第40章

花戈眯着眼睛,不爽的心情完全表現在了臉上。

她站在楚節後面,越過楚節的肩膀看着蕭炎的兄弟,冷笑道:“他蕭炎好大的臉面啊,之前做出那種事,現在又來求楚節,辛苦他頂着張這麽重的臉還長這麽高的個了。”

花戈站在楚節後面,頗有一股狐假虎威之感。那小弟氣得脖子上青筋都出來了,然而他看了一眼楚節,又不情不願地閉上了嘴。

得,畢竟求人,人家女朋友還是不要得罪吧。

雖然楚節沒說這是他女朋友,但是這并不難猜,畢竟楚節身邊長年沒個女人,這一有還有個這麽漂亮的,很難讓人不去猜測。

“你說在哪吧,我現在□□出去找他。”楚節話語簡短,神色淡淡。之前在花戈面前顯露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對着別人她似乎總也不笑。

那小弟卻習以為常,感激得正要說話,被花戈直接瞪着眼睛打斷:“你可真不記仇啊。”

活該讓人欺負。

那小弟見狀趕緊道:“之前是我們錯了,這一次只要楚哥您肯幫,您讓我們幹什麽都行!”

楚節輕笑一聲,随手把書本遞給花戈:“你蕭哥知道你這麽說不把你腿打折才怪。”

她從兜裏掏出個黑色口罩,套臉上就要走,讓花戈一把薅住。

花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因為最近狀态一直不好,腦子一懵胡話直接往外面飙:“你他媽的給我剎住,你要是出事了,姑奶奶不就成寡婦了?”

話出口她還沒覺出有什麽不對來。

偏偏楚節也沒覺出有什麽問題,只回頭看了一眼花戈,語氣堅定,道:“我保證,我不會有事的。”

花戈眼睜睜地看着楚節走了,後知後覺地覺得有些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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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去打個架嗎,自己這也太膩歪了,跟談戀愛的純情小破孩似的。

她臉頰有些微紅,低頭正好對上那個小弟。大兄弟看着她的目光了然,道:“沒事,嫂子,楚哥那身手您不用擔心。”

花戈脫口而出:“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你們思想能不能純潔點?

“龌龊。”她唾棄道。

蕭炎小弟:???

我們普通朋友一般不說這種話。

不會吧,這麽漂亮的女人楚節還沒搞定?

難道他那方面有什麽問題?

……不能吧?

楚節一身黑衣戴着兜帽,拎着個染血的撬棍趕來的時候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能看到柳澄。

蕭炎頭上滴着血,很是狼狽的樣子,而小姑娘小小一只被蕭炎護在懷裏,看起來只是受了驚吓,但卻沒受什麽傷的樣子。

楚節的黑色口罩蒙住了她的大部分臉,只露着一雙狼一樣滿是戾氣的涼薄的眼。

然而就這樣蕭炎還是認出了楚節,這種欠揍的感覺別人身上不可能有。

他面色猙獰極了,一肘子撂倒了一個人,沖着楚節大吼:“誰他媽讓你來的!我讓你來了嗎!”

楚節壓根也不是什麽有問必答的人,看都沒看蕭炎一眼。

蕭炎就更生氣了:“你踏馬的不要裝作看不見我啊!”

“混賬楚節你聾啊!”

“楚節!”

另一邊楚節不耐煩地皺皺眉,小聲嘀咕一句:“吵。”

蕭炎懷裏好好護着的柳澄發現這個人就像突然打了激素一樣,本來都有了頹勢了,見到了楚節反而又亢奮起來了。

……你們兩個男的什麽毛病?

他都捂得只剩倆眼了你還能認出來,你們真的有仇嗎?

你倆不對勁。

她難得的從自己的悲傷情緒中脫離出來。

兩個都是打架場上的老手了,加上情勢也沒蕭炎小弟說的那麽嚴重,戰局很快就分明了,結束得很迅速。

楚節把自己的口罩拿下來,她□□頭太急了,一直戴着忘了扒下來了。

柳澄見到真的是楚節就像小貓崽子見到親媽一樣,嗷嗚一聲就哭着撲她懷裏了。

楚節一臉懵逼,這個小姑娘居然不害怕她,她的手都不知道怎麽放了,無措地擡起來又放下去。

實際上柳澄只是因為和花戈熟悉,和別人一樣以為她是花戈男友,自然而然就把楚節等同于花戈了。

蕭炎看着楚節無措的樣子嗤笑一聲,楚節眼裏的疑問即使不張口蕭炎也明白。

他開口解釋道:“我就路過,這姑娘突然就跑過來說她是我女朋友,追她的人根本不信,上來就扯。”

他把血擦掉:“小姑娘喊都喊了,我便宜都占了,幫幫也沒什麽,正好手癢。”

他突然覺得不對勁,當場炸毛,“我為什麽要和你解釋!”

楚節沒理會他,這個人總是在她不知道的點上突然生氣,她都不知道怎麽得罪的他。

她沉默地低頭看着柳澄。小崽子情緒收斂得非常快,就開始的幾聲便不哭了,看楚節看她便開口解釋:“是我爸的人。”

她眼睛紅紅的,別人幫了她,她總要把緣由說清楚。

“我爸是個同,騙婚來着,指望我媽生個兒子就離婚。可我是個女孩,他就沒要我,我媽也覺得惡心,看到我就想到我爸,所以也不要我了。”柳澄道,沒覺得有任何不堪。錯的又不是她,她為什麽要羞愧?

“他現在可能是太想要孩子了吧,又想把我要回去,就讓我回去,我不肯,他就喊人了。畢竟他也不缺錢。”柳澄道。

“那什麽,你不想說不用給我們說這些。幫就幫了,我對這些事不好奇。”蕭炎道。

楚節微微皺眉,她覺察出不對勁來,猜測道:“你想跟着他們走?”

蕭炎:“你是他媽有病嗎?”瞎啊你?

柳澄咬唇道:“是。”

蕭炎:……

你們都有大病。

“是柳老師嗎?”楚節猜測道。

“是。”柳澄倒是沒多少驚訝:“他是我舅舅,我一直被他養着的。可是他太傻了,那個男人萬一為難他,他工作根本保不住。”

她閉着眼,神情痛苦:“我是他的累贅,養着我,他怎麽談女朋友呢?沒人願意和一個要養孩子的男人結婚的。”

“我只會造成他生活的苦難。”

楚節幹澀地吞咽了一下,她突然看見了自己的影子:“所以你才那麽拚命學習,還怼老師?”

“那老師說他教的不好,嘲諷他。那我就在課堂上讓那個老師出醜,反正是他技不如我。”白嫩嫩團子一樣的小臉上面第一次出現了名為倔強的神情。

“就算聽起來很可笑,我也想護着他。”她垂着眸子。

蕭炎輕輕嗤笑一聲,但是卻奇異地有些溫柔:“就你這小不點,你能護着誰?”

柳澄不說話,只是眼眶又紅了。

蕭炎:!!!怎麽又哭了?

楚節突然有一種強烈地想要幫她的想法,她看着柳澄,似乎在看另一個泥潭中的自己。

“你為什麽不問問柳老師自己是怎麽想的呢?”她聲音輕柔,“至于你父親,我知道有一個人絕對可以幫你的忙。”

“柳老師對你的情感,不比你對他的少。”楚節道。

畢竟是親人啊。雖然柳澄的父母是個特例吧。

楚節對親人的情感重得不可思議,畢竟她主要也是靠着對着母親的愛才可以支撐到現在。

蕭炎打算把柳澄送回家,楚節扭頭就要走,被蕭炎叫住。

他看起來有點不自在,道:“雖然你欠揍得不行,但你畢竟還是幫了我。”

他把一張紙塞給了楚節,楚節打開一看,都是些看不懂的東西。

“什麽?”她一腦門的問號。

蕭炎咳了一聲,臉頰滾燙,耳尖微紅:“治陽痿的。”

楚節:“……啊?”

是她幻聽了嗎?

蕭炎眼神亂飄,從他上次和花戈的聊天裏,他合理推斷楚節一定是那裏不行。

可他到底沒和楚節熟悉到這個地步,只能努力壓住心底的羞澀,故作淡定:“不要害羞,有病得治。”

他語重心長。

楚節沒好氣道:“不了,我行得很。

“你自己留着用吧。”

雖然她并沒有那東西,但還是微妙地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蔑視。

這是為什麽呢?

反正正好也出來一趟,楚節順便就找了楚洛洛,給她說了柳澄的事。

楚洛洛當即表示小菜一碟:“楚家可是非常厲害的哦,我一個楚家繼承人,這根本不算事。”

“謝謝你。”楚節垂着眸子。

楚洛洛湊進來,有些着迷地看着楚節的臉。她伸出手,抹去楚節發絲上不小心沾上的血跡,心道,這樣才對。

這樣,就更像那個人了。

楚節微微有些不自在地側側頭,楚洛洛似乎沒有察覺一樣,笑眯眯道:“我也有事情要告訴你。”

她垂下的手指尖撚了撚,血有些粘膩,她微不可查地皺皺眉。

還是髒,到底比不了他。

楚節懵懂地看着她,像只野狼收斂了利爪,清澈的眸子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

楚洛洛明顯地被取悅到了,面上擔憂道:“你最近有告訴別人紋身的事情嗎?那件事,好像又有謠言了。”

她話裏指的就是花戈,她算準了花戈會直接詢問楚節。

楚洛洛俯身過來,輕聲道:“我給你說過的吧?要是有人知道了你的紋身,你的秘密就都藏不住了。”她的氣息蛇一樣纏繞着楚節。

“都給你說了,除了我沒人會知道了你的秘密還幫你保守的。只有我不會騙你,害你,你怎麽就是不明白呢?”

她的眼眸暗了暗,神色玩味,語氣卻憂心忡忡:“你到底告訴了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離楚節黑化還有一段……

作者對男同沒有任何負面情緒,就只是劇情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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