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将軍之路(4)

城外鼓聲震耳欲聾,齊國士兵的耳膜感覺都快被震碎了,而巫蒙的士兵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攻勢猛烈。

周從簡随霍铮一群人來到城樓,一上樓就被那鼓聲給驚住,那鼓點就像跳動在他們的心上,讓他們心跳忍不住加速。

若不是這一群人都有功夫底子傍身,換做平常人恐怕就被這鼓聲震得頭暈眼花了。

“這巫蒙在搞什麽鬼…”有人被鼓聲擾得煩躁。

望着下面黑壓壓的巫蒙軍,大家的心都微微下沉。

鼓聲震天,塵土飛揚,前仆後繼地巫蒙軍扛着長梯在箭雨的掩護下靠近城牆,即使守城的士兵再多,但也抵不住巫蒙這種不要命的車輪戰。

很快,城牆上的投石就用完了,陸續有巫蒙士兵爬上城牆展開了厮殺,打鬥十分混亂。

霍铮握住劍柄的手逐漸收緊,面色冷凝:“加派兵力,把他們給我扔下去。”

聞言,站在後面的周從簡看了他一眼。

不一會兒,城牆上平靜下來,屍首亂橫,有巫蒙的,有齊國的。

鼓聲還在繼續,就在周從簡以為巫蒙還要繼續進攻的時候,卻見他們鳴金收兵,留下城下數不清的屍體一點也不留戀地撤退了。

周從簡眉宇微蹙,這巫蒙在耍什麽把戲?

“呵,不自量力。”霍铮看着遠去的巫蒙軍隊冷哼一聲,自認為這場攻城戰他們贏得輕而易舉。

周從簡垂眼走到城牆上,蹲下身摘下一個巫蒙士兵的兜鍪,将士兵的臉壓向一邊,果然在耳裏發現了一團棉布。

擡頭反觀齊國士兵,雖打贏了這場仗卻個個似靈魂出竅般神情呆滞,仿佛那鼓聲還停留在他們耳邊一樣。

“這是什麽?”陳蒙走過來拿過周從簡手上的棉布,疑惑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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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從簡手背在身後,颔首道:“巫蒙士兵耳裏的東西,應該每個士兵都有。”

陳蒙驚疑,撥開另一個巫蒙士兵的耳瓣一瞧,果真也有一團棉布,連想到剛剛的鼓聲,他瞬間就明白了。

“呸,這巫蒙人真狡猾!這次他們就這樣撤兵是不是又要故伎重演?”

陳蒙倒沒有像霍铮那樣想,反而覺得一場攻城戰輕易就結束有點像巫蒙之前給他們一點甜頭引他們出城的陷阱。

他轉向周從簡,眼神希冀地問:“從簡,你是怎麽認為的?”

周從簡回轉身看他們剛剛呆的位置,霍铮一群人早就已經不在了。

突然間,他有點明白為何三座城池會接連失去。

搖了搖頭道:“目前我也不知道巫蒙是什麽打算,只能暫時加強戒備了。”

陳蒙眼裏閃過失望,嘆了口氣轉身下樓。

現在司徒還昏迷不醒,軍中缺少睿智的軍師,他和霍铮都是那種只會打硬仗,刀見刀相拼之人,一點也不擅長計謀。

昨日周從簡能看出巫蒙的埋伏,他就覺得這人心思細膩,還以為這次他也能看出什麽破綻。

到底是他奢求太多了。

對于陳蒙眼裏的失望,周從簡一點也不少地納進眼裏,心中卻不以為意。

晚上陳蒙再叫周從簡去主營帳商議的時候,他用手臂上的傷做借口推辭了。

“哼,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他以為沒有他在場我們就商議不出來嗎?”

丁賦覺得周從簡這是自視甚高了,面露不滿諷刺:“區區小将,只不過比普通士兵高了一階,還是多虧陳将軍慧眼識珠才有今天,現在就開始擺起架子了,不識擡舉。”

丁賦這番話說得霍铮內心愉悅,之前對丁賦的怒氣也消散了一點,勾唇道:“按理說周從簡是沒有資格參加軍事商議的,陳蒙,我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陳蒙摸摸後腦勺,憨笑道:“從簡白日裏的确受傷了,來來來,我們繼續商議…”

… …

因為昨日巫蒙的突然攻城,齊國士兵夜晚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晚上都在嚴陣以待,就怕巫蒙偷襲。

可是一晚上過去了,連一個巫蒙人的影子都沒看見。

卻在天邊剛剛泛白,所有人都困倦的時候,守城士兵眯起了雙眼,望着遠處黑漆漆的一片瞳孔漸漸放大。

“不好了,巫蒙軍又來了!”

周從簡被號角聲驚醒,聽到外面淩亂焦急的腳步心裏猜到什麽,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随便抹了下臉就出去了。

這次沒有聽到鼓聲,只聽到城外突起的砰砰砰聲,好像有人在用巨木撞擊着城門。

周從簡爬上城樓,一眼就發現城下的巫蒙士兵比昨天多了一倍,仍然前仆後繼。

然而今天,齊國士兵明顯不敵。

“怎麽又來了?”

霍铮一群人遲遲而來,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們剛上來,外面的巫蒙人就開始搖旗吶喊:“齊國的人都是縮頭烏龜麽,整日閉着城門做什麽,趕緊出來和爺爺打一場!”

“哈哈哈哈…”

“縮頭烏龜出來打一場!”

“打一場!”

這種示威挑釁的話語讓人恨得咬牙切齒,丁賦可忍不下去,凜然轉身對着霍铮抱拳道:“将軍,巫蒙欺人太甚,讓末将出城迎戰吧!”

霍铮望着那些仰頭嘲笑的巫蒙人眸子幽深,眼底也是隐隐有一股怒火在燃燒,正要點頭應允時有人出言阻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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