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将軍之路(12)
到了圍場,周從簡帶着幾人查探周圍情況,回來的時候遇到一位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旁邊還站着一個黑色勁裝的高大護衛。
身邊的人跪下喊了一聲“二皇子”,周從簡才明白過來,彎腰抱拳道:“微臣見過二皇子。”
大齊共有兩位皇子,一位是太子殿下齊亦修,另外一位就是眼前這位了。
二皇子齊亦辰是貴妃所生,從小體弱多病,深居簡出,很多場合都看不到人。
這也是大齊不像其他國一樣,皇子之間為了皇位争得頭破血流。
齊亦辰的身體狀況就注定了他與皇位無緣,所以無論是齊文帝還文武百官,都一心認定了齊亦修這個未來儲君。
周從簡雖然還沒有解鎖完關于這個二皇子的所有劇情,但知道他是唯一反派,肯定不像表面上的這麽簡單。
估計,這會兒也是故意在這兒等着他呢。
齊亦辰側頭看過來,蒼白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一身白衣坐在那裏,看上去人畜無害,溫文爾雅。
“免禮。”說完,他目光落在周從簡身上,笑意深了些,道:“我知道你,新上任的周校尉。”
周從簡直起身,臉上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謙虛道:“還得多謝皇上賞識,不嫌棄微臣愚笨。”
“呵呵,周校尉比傳說中的有趣多了。”
周從簡面上尬笑,心裏怪異,怎麽一個兩個都說他有趣?
難道他平時表現得那麽不正經?
“二皇子,微臣還要去向皇上禀報情況,就先行一步了。”周從簡不打算在這兒多呆,誰知道這個反派心裏在打什麽壞主意。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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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亦辰目送他們遠去,原本溫和的笑慢慢淡下來,直到換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容,盯着周從簡的目光就像盯着獵物一樣,充滿了算計。
周從簡一路返回,如同芒刺在背。因為在思考問題,剛拐過一個營帳,沒注意之下撞上了一個人。
“哎呀…”
眼見那人就要向後摔去,周從簡來不及思考一把将人給摟了回來,然後便又聽到懷裏傳來一聲痛呼聲。
齊書苒趁紅栀離開一會兒自己偷偷出來溜達,然後好奇地越走越遠,等反應過來已經找不到自己的營帳在哪個方向了。
還不待她找人問就突然撞上了一個人,那麽硬的胸膛撞一下就算了,居然還來第二次,她感覺自己的鼻梁骨都快斷了。
眼裏頓時氤氲出一團水汽,捂着鼻子擡頭,眼神不善地看去。
看清楚面前之人,她莫名其妙地更加委屈了。
少女氤氲的雙眼充滿指控,身邊的人早就已經跪下,只剩周從簡獨自站着。
“公主你沒事吧?”周從簡有些許無措,想擡手将少女的手拿下看看傷勢,又顧忌着兩人的身份。
說到底都是自己剛剛思考問題太過專注,是他的錯。
周從簡單膝跪下,垂首道:“臣知錯,還望公主恕罪。”
這一跪倒把齊書苒給吓了一跳,連鼻子上的痛都暫時忘記了。
她眨着一雙水盈盈的杏眼,看着跪着的男人,結巴道:“你、你先起來…”
男人起身,垂着頭等待吩咐,乖順地模樣讓齊書苒有些想笑。
之前扔她玉佩的時候不是看着清冷孤傲的麽,現在怎麽這麽聽話?
難道只因為她是公主?
齊書苒眼珠子轉了轉,問道:“那天為何扔掉了本公主的東西?”
她一說,周從簡瞬間就回想起來了,擡起眸子看向她道:“微臣只是物歸原主而已。”
物歸原主?
要物歸原主那也應該扔給她啊,扔給那人幹甚!
“你可知那是皇後送本公主的生辰禮物,對本公主十分重要。既然是你錯誤将其扔給了別人,那你就要負責找回來。”
齊書苒捂着鼻子的手遮住了嘴角的笑,她就是故意的。
這玉佩雖然是母後送的,但是送的可不止這一枚,她殿裏還有好幾枚呢。
哼,讓他亂扔。
而周從簡一時也有些懵,齊書苒不是這個世界女配?不是說她癡念霍铮,喜歡霍铮麽?
他那天看清她的長相與齊亦修有些相似,通身氣質又高貴,所以就已經猜出她的身份了。以為玉佩是扔錯了,才想着扔給了霍铮。
沒想到,到最後倒是他的錯了。
周從簡靜默地看着齊書苒,确定她不是開玩笑後才微微行禮道:“微臣會替公主把東西找回來的。”
齊書苒遮住了嘴角的笑,卻忘了遮住雙眼,此時那雙杏眸波光潋滟,眼尾微彎,像極了一個偷吃到糖的孩子。
周從簡垂眼,“公主若無其他事…”
“有,送我回營帳。”
周從簡:???
見少女羞紅了一張臉,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原來…大齊最受寵愛的公主竟然是個路癡?
… …
翌日,天才剛亮,群彌山就開始人馬歡騰,動物的嘶叫聲不絕于耳。
這次秋獵來了三萬多人,場上旌旗蔽日,空前盛大,猶如一場壯觀的軍事演練。
早在天還未亮時,就有官兵将山中的野獸驅趕至一個範圍,等到鑼鼓聲敲響之際,這些野獸便會倉皇奔突,也就意味着秋獵正式開始。
在齊文帝開了第一箭後,接下來就便是太子與王公大臣、禦前侍衛、以及各名門下的同齡人之間争奪名次的時候了。
周從簡也在其中,但他對此事興趣不大,随便射了幾箭便騎着馬悠哉地逛着林子。
期間遇到霍铮和司徒藍,他就像一個打斷人家小兩口談情說愛的壞人,霍铮對着他就是冷哼幾聲,拽着司徒藍走了。
周從簡摸了摸鼻子,怕再逛下去又遇到什麽奇葩事,就找了一棵樹坐下休息。
這次秋獵的頭籌肯定會是太子殿下,畢竟其他人也不是傻子。
山上的風很大,帶着涼爽,對周從簡來說恰到好處。在他靠在樹枝上昏昏欲睡之際,恍惚聽見了風破裂的聲音。
幾乎是同時,他雙眼驟然睜開,翻身下樹,再次擡頭,就見在他剛剛躺的位置上赫然插着一支利箭,此刻箭羽都還在微微顫抖。
但似乎對方只想射一箭,周圍再也感受不到異常。
周從簡上樹将箭矢拔出,認真地觀察着這支箭,沒有特殊标記,和今天大家用來獵獸的箭一模一樣。
他好像沒有得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