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将軍之路(11)

休息了五日,正式上任後的周從簡适應能力非常強,一邊幫着李府尹處理公務,一邊又到霍府接受指點。

雖然很忙,但是每日過得極其充實。

這樣的日子一晃眼就過了差不多半個月,這一天周從簡休沐在霍府練武,霍明朗就坐在不遠處的輪椅上。

在周從簡練完一整套霍家獨創的招式時,霍明朗端起石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贊賞道:“不錯,進步很大。”

周從簡收完最後一個動作,停下漸漸調整呼吸,露出淺笑道:“都是霍将軍教得好。”

霍明朗輕笑,心想這小子可比铮兒懂人情世故多了。

他放下茶杯,望了望天道“秋獵在即,皇上既有意重用你,你的行為舉止便會成為考量标尺,無論何時都要謹言慎行。”

周從簡走過來坐在石桌一旁,也喝了一口茶,點頭道:“多謝霍将軍指點,從簡知道了。”

見此,霍明朗也不再多說。

從這段日子的相處來看,他知周從簡是個聰明人,雖然心思捉摸不透,有點城府,但要想往上爬,這些東西也是無可厚非的。

只要不對朝廷做出不利的事,他能幫的自然也會幫一把。

周從簡喝着茶,想到的卻是這個世界唯一的一個反派,貌似秋獵可以見到?

… …

上午練了一兩個時辰,周從簡婉拒了霍将軍的邀請,提着順路買的一點東西回到了新宅子,守門的人見到他都恭敬彎腰地喊着“大人”。

周從簡跨過大門往裏面走去,立馬就有小厮過來給他接下手裏的東西。

不得不說,當官有時候的确是一種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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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共買了八個下人,五男三女。

五男,兩個守門的,兩個有功夫底子的護院,一個貼身小厮。

其餘的就是兩個伺候周母的丫鬟,和一個廚娘。

就是這些,已經花掉了他大半的賞銀,讓他不由感嘆古代的消費水平真高,想要過富人生活也不容易啊。

“從簡回來了,趕緊過來吃飯。”周母每天這個時候都等着兒子回來,多一個人吃飯總是要香一些。

丫鬟給兩位主子将飯添上,因為周大人不喜歡吃飯的時候有人在旁邊站着,所以添了第一碗飯兩個丫鬟就站在了廳堂外面去。

周母一邊給兒子夾菜,一邊試探地說道:“從簡啊,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啊?”

“沒有,娘你問這個幹什麽?”

周母眼睛一亮,溫柔笑道:“是你王嬸今早來了,本來想當面問你的,但是你又不在,就把事兒跟我說了。”

“什麽事?”

“就是和你從小一起玩的燕兒妹妹你還記得嗎?如今你也二十有一了,換做別人早就成家孩子都有了,你王嬸說燕兒一直在等着你,你看…”

周從簡就知道在古代這個十幾歲就能成親的年齡,他已經是大齡剩男了,免不了被催婚的命運。

只是…

“娘,那個燕兒兩年前不是已經許了人家嗎?”

周母自然也知道這件事,道:“你去邊關了,後來的事你不知道,燕兒許的那戶人家悔婚了,婚事沒成…”

“等等…”周從簡放下筷子,覺得矛盾,“既然如此就不能說成一直在等我了。”

“還有,娘你忘了,當初你可是也上門提過親的,人家又是怎麽跟你說的?”

當初周母一人帶着兒子長大,身子骨又不好,每天靠着一點針線活維持生計,後來連兒子的束脩也交不起了。

等到兒子參軍,家裏的生活才好了一點,但也只是好了一點,依然一貧如洗。

随着兒子年齡越來越大,周母聽王嬸說她家女兒正在找人家,于是就試探地問了兩句,王嬸沒有明着回答,只說了聘禮什麽的。

因為都是一條巷子裏的鄰居,周母還以為王嬸這是在給自己暗示,于是借了錢,買了東西帶着兒子上門提親。

不巧,他們前腳剛到,兩方正相談甚歡的時候,後面就來了一個媒人,說代某個柳家公子提親。

之後王嬸就把周家母子倆請了出去,還說道:“燕兒啊從小嬌生慣養,我們都不希望她吃苦。若是你們還能拿出比柳家更高的聘金,我會和他爹再商量商量的。”

至此,原來的周從簡就斷了那心思,一心報效朝廷,永遠都是戰場上沖得最猛的那個。

這事周母可能忘了,但是原身的記憶裏可是清清楚楚,對那個燕兒也早就沒了感情。

現在王家的婚事告吹了,又重新盯上了周家,不也是看在周家兒子有了出息麽。

要周從簡說,王家為了女兒的幸福着想,不願女兒嫁給周家也可以理解,但是做法就不地道。

反正他是不願意娶那個什麽燕兒的。

“娘,你可想清楚了,那個王燕兒跟柳家公子私下可沒少在一起,而且她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楚楚可憐,你不要被她騙了。”

周從簡說完重新拿起筷子吃飯,餘光見周母愁眉的樣子,等他吃完飯又道:“娘放心,兒子才剛剛上任,等過兩年再成婚也不遲。”

“聖都這麽大,又不是只有他王家才有姑娘。”

一語驚醒夢中人,周母恍然,目光愧疚地看着兒子,“是娘糊塗,明兒你王嬸再來我就回絕她,不過從簡啊,你要是有了心儀的姑娘一定要跟娘說,讓娘高興高興。”

周從簡無奈笑笑,“好,一定第一時間就跟你說。”

周母放下心來,一邊吃飯一邊在心裏想着明天要怎麽回絕。

而周從簡吃完飯就去了書房。

到秋獵那日,周從簡特意被提名跟着去,騎着馬跟在了隊伍中間。

在他後面緊接着的就是兩架馬車,其中一架馬車的車窗簾被掀開,露出一張明麗的小臉,但只一瞬就被遮蓋住了。

“公主,別探頭出去,小心喝着風。”紅栀趕緊放下車窗簾,替齊書苒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

齊書苒有些失落,惆悵道:“好不容易出城一次,連沿路的景色都不讓我看,太讓人難過了。”

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活像被人欺負了一般,換做是綠芙估計早就不管不顧地任由她掀開車窗簾了。

然而,現在身邊只有紅栀,只是無奈地看着并沒有其他動作。

齊書苒悄悄擡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表示又擡手擦了擦眼角:“唉,當公主可真可憐…”

紅栀是皇後特意派到齊書苒身邊的,就是知道女兒貪玩愛胡鬧,所以想讓一個懂事的宮女在身邊醒着點。

雖然是皇後派她照顧公主的,但是紅栀也是真心實意地喜歡公主,所以很多事她雖然都有意按皇後的意思限制她,但也是為了她好。

現在見她小聲地在那兒嘀嘀咕咕,心裏既是好笑又是心軟,罷了罷了,難得太子殿下為公主求得了這次機會,就讓她好好玩玩吧。

紅栀把車窗簾子卷起一半,咳嗽兩聲道:“公主,你瞧遠處的山好不好看?”

聞言,齊書苒刷的一下擡頭,驚喜地朝外看去,遠處的山綿延起伏,山尖隐在雲霧裏,像極了一副水墨畫。

齊書苒扒着車窗連連點頭:“好看!”

紅栀寵溺地笑笑。

“咦,紅栀,你看遠處天上飛的那是什麽?”

紅栀湊過去瞧,遠處天邊有一黑點在搖搖晃晃的,有些為難道:“太遠了看不清,大概是鷹?”

“是鷹啊!”聲音聽上去似乎十分歡雀。

“那是紙鳶。”

突然插進來的男聲讓車裏的兩人愣了一下,齊書苒目光偏向前方,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坐在馬背上,她以為是哪個将士,問道:“這麽遠,你怎麽知道那是紙鳶啊?”

周從簡耳聰目明,剛剛聽到兩人的談話也只是下意識地朝天邊看了一眼,又下意識地回了一句。

聽到這問題,他随口道:“看到的。”

齊書苒狐疑,這麽遠能看清?

“你慢下馬來,跟本公主說說那紙鳶是個什麽模樣。”

“公主……”紅栀想阻止,公主的容顏豈是一般人能看的。

“沒事沒事。”齊書苒将早就準備好的面紗戴上,對着紅栀笑彎了眼。

紅栀:……

周從簡蹙眉,還是聽話地慢下馬來,漸漸和馬車并驅。

但目光還是看着前方,道:“公主聰慧,那紙鳶正是老鷹的形狀。”

所以看作是老鷹也是正常的。

齊書苒知道他是在恭維自己,也不生氣,擡頭想問問他是不是練武之人都能看得很遠,只是在目光觸及那張側臉時,她喉嚨一噎。

男人還是一身素雅打扮,氣質清冷,側臉絕倫,齊書苒卻不敢多看,迅速放下車窗簾端坐好。

這看得紅栀呆愣,“公主,你怎麽了?”

“沒、沒事,就是突然覺得外面的風吹着太冷了。”

聽到這句話的周從簡:……

這是在嫌棄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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