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首富之路(完)

深秋, 二皇子一派落馬,陳家和長陽侯府皆被抄家,在兩家搜到了通敵賣國的證據, 而且還牽扯出幾年前的幾起命案, 皆與長陽侯府的世子有關。

牢房裏,瞿澤遠猶如夢境裏般匍匐在地, 長發髒亂擋住了他的臉,卻能?聽到他瘋狂的笑聲。

孟純苒推開?旁邊之人上?前, 兩眼通紅盯着地上?之人:“再?問?一遍,你把小桃扔哪兒?了?”

“呵呵, 一個丫鬟而已,早就丢到深山喂野獸了。”瞿澤遠似舒坦地閉上?眼,回味道:“不過她的滋味還不錯, 不愧是和苒苒你一起長大的…”

“唔…”話沒說完腰間就被踢了一腳,瞿澤遠沉重喘息, 身上?的痛讓他冷汗直冒, 但還是咬緊牙關沒有說出求饒的話,睜開?眼透過發絲間的縫隙看向居高?臨下?的男人,笑道:“你別得意,你也?只是皇上?為太?子鋪路的一個工具而已, 早晚有一天你也?會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肯定活得比你長。”周從簡嫌棄地移開?腳, 牽住孟純苒道:“他不會說的, 我們走?吧。”

周從簡帶她離開?牢房,見她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保證道:“這事交給我,不是抓了瞿澤遠手下?的幾個人麽, 我去幫你問?出來。”

孟純苒點頭,情緒有些低落。

回去的馬車上?,她掀開?車簾看向車外,目光觸及一個背影時急忙叫停了馬車。

周從簡騎馬在外,見她慌慌張張地出來跑向前面連忙下?馬跟了過去。

“邵大哥,你看這糖人像不像你?”少女捏着一串糖人湊到男子面前,秀美的小臉上?滿是欣悅。

邵陽寵溺地勾了勾她的鼻尖正要說話,感覺到有人沖過來立馬将少女護在懷裏,眼神淩厲地朝側面看去,看到周從簡他微微一愣,随即渾身放松下?來。

“小、小桃?”孟純苒走?到兩人面前不可置信地看着躲在男子懷裏的人,眼裏期盼道:“小桃,是你嗎?”

少女好奇地探出頭來,露出的臉讓孟純苒驚喜,真的是她的小桃。

孟純苒有些局促,想伸手去碰少女的臉又不敢,最後還是邵陽說:“孟小姐,她失憶了。”

“失、失憶?”

半柱香後,四人坐在茶樓的包間裏,邵陽将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原來當初小桃被扔下?山崖後并沒有死,下?面有一條河流将她沖帶到了下?游,然後被邵陽的母親救起。

因為渾身傷痕,就連五髒六腑都被傷及,只剩下?一絲淺弱的呼吸,好在那個村子裏的人都會一點醫術,邵母用?山間藥材勉強吊住了小桃的命。

人雖然一直昏迷沒有醒過來,但是能?保住命已經是老天開?恩了。

就在兩年前小桃的病情惡化,眼見最後一絲呼吸都要斷了的時候突然睜開?了眼,把邵母高?興壞了。

可是小姑娘膽小,什麽話也?不肯說,大家都以為她失憶了。

直到後來邵陽進京考了狀元,小桃記起一些片段告訴了邵陽,他這才有了線索開?始慢慢調查小桃的事,後面查到長陽侯府世子瞿澤遠身上?時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慢慢等待時機。

後面的事就不用?說了,大家心裏都明?白。

周從簡眉峰聚攏,擡眼看着邵陽身邊的人,對方一觸及他的目光就跟個小兔子似的吓得發抖。

周從簡眼神意味深長。

怪不得這一世男主沒有和女主看對眼呢,原來原因竟是在這兒?。

出了茶樓,孟純苒有些不舍地和小桃分開?,即便知道她現在不記得自己,但是看到她過得幸福就已經很滿足了。

見她開?心,周從簡也?不願多說。

誰知道第二日卻在欣寶齋看到了小桃,帶她來到三樓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便不言一語。

最後還是小桃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開?口了:“周少爺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聽到這個稱呼周從簡挑眉:“所以你将矛頭指向長陽侯府是為自己不平還是為小桃不平?”

李初瑤低下?頭:“都有吧。”

在陌生身體裏醒來,感受到身體主人的絕望,她亦是憤怒的。

“既然事情都過去了,那你來找我是為了何事?”

李初瑤擡頭,眼裏懇求道:“我喜歡現在的生活,不想離開?邵大哥,少爺能?不能?…”

周從簡點頭,“這個沒問?題,但是我有個要求。”

“什、什麽?”李初瑤有些害怕周從簡會提出過分的要求,放在膝蓋上?的手都忍不住收緊了。

周從簡失笑,“不是什麽大事,只是希望你出嫁的時候将軍府可以作?為你的娘家,不然你在邵大人那裏受欺負了阿苒可是會心疼的。”

李初瑤萬萬沒想到是這件事,羞意頓時爬上?兩頰,點頭答應下?來。

京城的事平息下?來後,孟将軍卸甲歸田準備帶唯一的女兒?去江南生活,皇上?再?三挽留沒有效果後就恩準了,并賜下?來許多東西。

離京之前,孟純苒給小桃籌辦了婚事,給她置了許多的嫁妝,讓她風光嫁給了邵陽。

周從簡也?将馬場、欣寶齋和酒樓交給了上?官崇打理,他每年過來分點利潤就行了。石松和月荷暫時被留在京城,幫着上?官崇打理。

還有圖紙和改良後的大棚種植方法都交給了朝廷,換了一份聖旨,以後商人就不會再?屈居于人下?,并且可以參加科舉。

對于這份功勞,周從簡沒有向外承認,一切都是皇上?的深明?大義,百姓們歌頌的也?是皇上?。

等到皇上?龍顏大悅賞了他不少東西,他就知道這龍屁拍對了,放心地随着将軍府的人前往江南。

去江南的路上?,馬車裏的孟純苒忍不住打開?車窗問?:“你将那些東西都給了五皇子,那你以後做什麽?”

聞言,周從簡笑了:“怎麽,怕我養不起你?”

珠兒?在馬車裏偷笑,自家小姐問?的這個問?題好像是有點這層意思?。

孟純苒氣惱地瞪了他一眼,覺得跟這人相處越久自己越來越無法控制脾性了,連她爹都覺得她變嬌縱了。

都是眼前這人的錯。

不待她繼續生氣,一只手就伸到了面前,馬背上?的人傾身問?道:“要不要出來騎一會兒?馬?”

“和你?”孟純苒瞳孔微張,看着面前寬大的手掌猶豫。

周從簡誘哄道:“怕什麽,我們可是皇上?賜婚,回江南就要成婚的,不用?拘束于那些繁文缛節。”

“哼,傷風敗俗。”孟純苒拍開?他的手關上?了車窗,拿出一本詩詞開?始看起來。

周從簡收回手,低頭看着自己粗砺的手掌,也?不知道他家阿苒的手紅了沒有。

沒過多久,馬車簾子被人掀開?,看着鑽出來的人兒?周從簡想笑卻不敢笑。

騎着馬走?了一段距離,周從簡才低頭靠在面前的女子肩頭,忍笑道:“不是說傷風敗俗嗎?”

孟純苒正看着那些蜿蜒盤旋的青山,一雙眼睛因為冷風吹得有點泛紅,裏面卻盛滿了美景。

聽到耳邊的話她嫌棄地擡手推開?男人的頭:“那是你,又不是我。”

“咳咳,說得有點道理。”周從簡無奈,攏緊她的披風怕她受寒,看着遠處的山道:“我已經讓人在江南修建了一處山莊,應該還有兩三個月就完工了,裏面還有一處溫泉,待我們成婚後便去如何?”

想起珠兒?從石松那裏打聽到的,孟純苒垂眼小聲問?道:“你,以後還會娶別人嗎?”

剛說完後頸上?的嫩肉就被男人輕輕咬了一下?,孟純苒渾身一個戰栗,立馬從脖子紅到臉頰,羞憤着低聲道:“你、你咬我作?甚?”

“誰讓你氣我了。”周從簡擡起兩根手指揉了揉剛剛咬的那塊,感覺到懷裏人瞬間的嬌軟,他收回手提起披風将那處遮住,咳嗽兩聲道:“光是養你一個人都不知道要費多少銀兩,哪有閑心養第二個。”

“一生有一人陪伴足矣,這是我們周家的傳統。”

周從簡覺得身體有點燥熱,深吸幾口氣對懷裏的人道:“回馬車上?吧,這馬背上?還是太?冷了。”

孟純苒還沉浸在他的話裏沒有回過神,回到馬車上?想了許久才露出一抹笑,低喃道:“算你識相。”

… …

因為周從簡提前傳信回了江南,所以方氏早就聽兒?子的給将軍府的人買了一處大宅子,裏面什麽都已經布置齊全了,就等他們回來了。

這日方氏正在宅子裏修剪院子裏的富貴花,聽到下?人說外面來了好多人,她激動的放下?剪子沖出去,另外吩咐下?人趕緊去鋪子叫周老爺回來。

來到門口,正瞧見自家兒?子牽着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從馬車上?下?來,方氏臉上?立馬笑出了一朵花來,理了理衣服熱情地走?過去:“從簡你們回來了,想必這位就是将軍府的孟小姐吧?”

孟純苒微微欠身:“純苒見過周夫人。”

“诶诶,這麽客氣幹什麽,都是一家人。”皇上?賜婚的事方氏自然也?聽兒?子信上?說了,兒?子能?撈到這麽美的姑娘真是出息了。

“苒苒。”孟松德走?過來将女兒?拉到身邊,對周從簡冷哼道:“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周從簡:… …好吧,是他傷風敗俗了。

“哎喲,這位就是孟将軍吧,果然是威武不凡,你一來我們這門前就跟鑲了金似的,亮堂極了”

方氏知道是自家兒?子高?攀了,所以親家有點脾氣是正常的,趕緊指着旁邊的宅子介紹道:“孟将軍,這是給你們準備的宅子,裏面什麽都布置好了,今日入住都可以。”

孟松德被誇得美滋滋的,又見人家給他們準備了宅子,心裏有點過意不去:“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以後我們就是近鄰了,孟将軍有什麽事就盡管吩咐我們就成。”方氏那笑得叫一個喜慶,巴不得兩家明?兒?就舉行大婚,早日抱上?大孫子。

孟松德咳嗽兩聲,拉着女兒?進了宅子。

後面将軍府的人将東西一一搬進去,周從簡也?叫來下?人幫忙。

他的東西就一個箱子而已,回到宅子将箱子交給方氏:“這都是皇上?賞的,娘你拿去放着吧,過幾月拿來當聘禮。”

“聘禮?”方氏雙眼放光,“你們什麽時候成親啊,要不就年底?”

“明?年開?春吧,那時候天氣好,山莊也?建好了。”阿苒也?成年了。

“好好好,那就明?年開?春,過完年娘就開?始給你準備。”方氏高?興地下?去叫下?人做飯,準備晚上?請親家好好吃一頓。

周從簡給自己留這麽多時間主要還是為了賺點聘禮,他家阿苒自然值得最好的。

所以,周從簡回到家反而更?忙碌了。

一直到開?春,才見他開?始閑下?來。

這個時候,兩家已經在方氏的“三寸不爛之舌”下?變得親密無間,周父還時常找孟将軍喝酒,兩人更?像相識了很多年的朋友。

周從簡重新在江南開?起了酒樓,欣寶齋和馬場,除了這三條明?面上?的産業他還弄了一些小生意,以後他家阿苒只管坐着數錢就行了。

“噗嗤。”想起他家阿苒數錢的樣子,周從簡沒忍住笑出來,看到面前的人瞪他才有所收斂。

他家阿苒那雙猶如羊脂玉的雙手怎麽可能?去數那些粗糙的銀兩,自然是每天負責玩樂賞花就好了。

叉了一塊水果喂到女子唇邊,問?道:“十日後就成親了,緊張嗎?”

孟純苒張口将新鮮的水果含入口中,咀嚼幾下?吞下?才道:“不緊張。”

“是麽。”周從簡瞧了瞧她微顫的羽睫,笑了笑沒再?說話。

等到成親那天,他牽着轎中的人下?來,說不緊張的姑娘此?時手心全是汗,腳步不穩在他面前絆了腳。

周從簡已經習慣了,伸手自然而然地将人攬了回來,然後攔腰抱起走?進宅子。

蓋頭下?的孟純苒驚呼一聲,緊緊地摟住男人的脖頸,不知道是不是蓋頭下?太?熱,她覺得臉滾燙無比。

後面一切順順利利,第二天周從簡就帶人去了山莊。

溫泉水被周從簡引到了房間,此?時氲氤着一股熱氣,讓女子臉上?緋紅。

珠兒?伺候小姐下?了池子就出去了,正好遇到過來的姑爺,她很識趣地站離房間遠了些。

溫熱的水漫至胸前,三千青絲散落在後,因為熱氣女子的如玉的肌膚透着粉紅,上?面還布着一些青紅交錯的痕跡。

看着這些殘留的痕跡,孟純苒暗惱,心裏對男人的惱怒更?上?了一層。

聽到腳步聲她驚慌捂住胸前轉身,看到不請自來的男人羞惱道:“你來幹什麽!”

周從簡喉嚨哽咽一下?,掂了掂手上?的衣物:“自然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那是周從簡花重金買的最昂貴的千羽絲,請江南最好的繡娘制成的裏衣,冬暖夏涼,最合适不過了。

孟純苒感覺落在自己肌膚上?的目光比池子裏的溫泉水還要讓人發熱,低頭往水裏蹲了一些,細聲道:“就放在池邊吧,你出去。”

周從簡昨晚才惹她生氣,這會兒?好不聽話地将東西放下?出去了。

等他出去孟純苒才松了口氣,怕男人再?闖進來,她也?沒泡多久就起身了。

穿上?柔軟絲滑的裏衣,她赤腳走?出隔間,外面則是兩人的卧房,寬敞精致,是她喜歡的風格。

男人正坐在床上?撐着頭,聽到聲音擡眼看過來,目光落在她的腳上?臉色微沉。

見他走?過來,孟純苒這才想起自己沒有穿鞋子,想解釋卻已經被男人像抱小孩一樣抱起放在了床上?。

腳上?的水被男人拿自己的衣擺仔細地擦幹,然後就見男人開?始寬衣解帶…

“你脫衣服幹什麽…”孟純苒望着窗棂上?透進來的日光,向床裏面縮去拿被子蓋住自己。

周從簡面不改色的忽悠:“衣服濕了自然不能?再?穿了,恰好有點困了,想睡個午覺。”

說完他真的只着裏衣爬上?床躺好,瞬間就閉上?眼睡了過去。

孟純苒還是坐在床最裏面警惕了一會兒?,見男人真的睡過去了才放松地想拿被子給他蓋上?。

昨晚折騰一晚,今日又早早趕來山莊,孟純苒也?有點困了。給男人蓋上?後自己也?躺下?,翻身背對着男人慢慢陷入睡眠。

睡了不知道多久,只感覺朦胧間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腰間有粗砺的指腹摩挲着讓她有些癢,不滿地翻過身想甩脫那點癢意,誰知沒一會兒?又跟了過來。

不止腰間,臉頰脖子都時不時地傳來蜻蜓點水的一下?,讓她不得不困乏地睜開?了眼。

借着月光,她看清撐在她上?方的男人眼裏滾燙的炙意,裝作?沒看見地又翻過身嘟囔道:“我很困。”

然而男人好像沒有那麽好打發,俯下?身慢慢地開?始誘哄着床上?的人兒?,一只手卻已經聲東擊西地解開?了身下?人的衣裳,等人反應過來已經遲了。

孟純苒在夢裏跌跌撞撞,起起伏伏,每次睡意正濃時總會遇見一束煙花綻放在眼前,讓她忍不住發出聲音。

再?次醒來已經是次日午時了,身上?清爽應該是被清理過。

側頭看向桌邊神清氣爽的男人,孟純苒總覺得這一幕無比的熟悉,一時看得有些愣神。

周從簡放下?手裏的圖紙,又恢複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笑眯眯地問?:“阿苒,你不是想出去看長河落日、大漠孤煙麽,三日後我們就啓程去,怎麽樣?”

“你願意帶我去?”孟純苒驚喜。

“不是願意帶你去,而是這些都是為了你計劃的。”周從簡拿來圖紙給她看,那是一副簡易的地圖,上?面勾畫了一些地方,旁邊有标注那裏有些什麽景色。

孟純苒坐起身越看越驚喜,期待地擡頭看着周從簡:“可以每個地方都去嗎?”

“當然可以。”周從簡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

三日後,周從簡和孟純苒向幾位長輩告別,帶的東西和人都不多,就像平常車隊一樣。

就是馬車外觀也?是十分樸素,讓人沒有興趣窺探裏面的奢華。

周從簡真的像承諾孟純苒的那樣,帶她去了每個想去的地方,路途漫漫,他也?将她照顧得一塵不染,極致寵愛。

後來,江湖或百姓間都流傳着兩人的佳話,說那位已經是天下?首富的男人一生只愛了一人,即使是皇宮的那些皇後妃子恐怕吃的穿的都及不上?周夫人所用?的一半精致,當真是把人當仙女寵着。

以至于這世間女子後來都追求那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惜,沒有多少人能?像周夫人那樣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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