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備胎二號(bushi) 小學雞啾啾啾…… (2)
回聲。
顧戚和羅枭同時回頭,就看見趙虎帶着小弟們轉頭就跑,跑掉的時候,趙虎還回過頭,嚣張的沖着顧戚比劃了一個“割頭”的動作。
警笛的聲音吸引了很多感染者,顧戚立刻就聽見了遠處有輕微震動的聲音——看樣子,被吸引來的感染者體型還不小。
來的最快的是一個帶翅膀的,直接從二樓上飛下來,直奔着顧戚和羅枭。
“這幫人腦子被狗吃了麽。”羅枭捏着手裏的刀,濃眉一挑,怒極反笑:“這麽大動靜,他們以為自己跑的了?”
比起感染者來說,這傻逼東西更讓他生氣。
他們來紅古區的人都知道,這地方感染者衆多,不能鬧出大動靜來,在這裏扔防狼尖叫器就是明擺着告訴所有感染者:開飯啦!來幹飯啊!
而他們就是那群飯,被圍在一樓大廳裏,跑都跑不掉!
“別管他們,先解決掉這只感染者,然後藏起來,感染者找不到我們就會散掉了。”顧戚把裝滿藥物的背包甩在背上,抽出了砍刀:“二級飛行系感染者,異變方向為黃蜂,注意她的翅膀。”
二級對二級,他還有在末日裏練出來的身手以及羅枭輔助,短時間內解決掉她并不難。
這位感染者是一位護士,從她的護士裝上能看出來,她還維持了大部分的人形,只是十根手指變成了十根刺一樣的東西,有點像是黃蜂的尾巴,烏黑的,泛着青光,身後還豎着兩對斑黃色的半透明翅膀。
翅膀煽動起來的時候會發出“嗡嗡”的聲音。
“排隊啊,兩位患者,要聽話。”護士的臉是青白色的,上面浮動着墨綠色的花紋,一雙眼裏滿是黑色,看不到一點白,毫無焦距的把腦袋擰過一百八十度,正對上顧戚和羅枭,喃喃的從嗓子裏冒出了四個字:“打針,抽血。”
——
跑出去的時候,趙虎還心情暢快的回頭看了一眼。
那時候的所有畫面都在趙虎的面前放慢,他看見黃蜂護士身後的翅膀煽動,帶起了一陣嗡嗡的風聲,看見顧戚沖過去,拔出手裏的刀,跳起來,重重的向黃蜂護士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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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那麽輕而透明的翅膀帶不動一個成年人的體重,但感染者從來都不講道理,她以一種詭異的姿态、奇快的速度沖着顧戚俯沖了過來,手中的十根尖銳針刺直直的劃向顧戚的脖頸。
顧戚手裏的砍刀挽了一個刁鑽的角度,正跟十根針刺碰上,一陣火花迸濺,護士被顧戚壓得退後了半步,又被羅枭在身後砍了一刀。
羅枭這一刀砍得很妙,直接扯下了黃蜂護士的半邊翅膀,腥臭的血液噴了羅枭半身,腐蝕了羅枭身上的衣服。
如果不是羅枭臉偏的快,以後他就要叫羅麻子了。
黃蜂護士飛不起來,速度大減,一張布滿綠紋的臉上明顯閃過慌亂的表情,她放棄了獵食,拼命煽動翅膀想要逃跑。
下一秒,顧戚的刀迎上了她的脖子,像是排練過千百次一樣,流暢的切下了她的脖子,然後長刀一攪,從黃蜂護士的腦袋裏掏出了晶核。
鮮血在光刃上一閃而過,呈現出流暢的姿态噴濺到四周,濃綠色的腥臭血液和遠處撲來的感染者都成了背景,黃蜂護士臨死前的驚恐的臉被模糊掉,只有顧戚冷漠鋒銳的眼神,狠狠地刺進了趙虎的眼眸裏。
在那一瞬間,趙虎仿佛看見了顧戚和以前截然不同的一面,那個看起來可以被他們随意欺負的小孩提着刀站在那裏,眼尾掃來時滿是殺意,看得他心頭都跟着發顫。
顧戚居然這麽強?
趙虎心頭一緊,突然間聽見一聲慘叫聲,他回頭去看,發現是拐角處一只青紫色的手抓住了他的一個小弟,小弟被拖走,拐角那邊下一秒就傳來了“咯吱咯吱”和慘叫的聲音,隐約間好像還有人細碎的說話聲,重重疊疊,直刺進他的耳朵裏。
趙虎在四周一看,瞬間變了臉色。
不知不覺中,有幾個穿着病號服的感染者趴在了二樓的扶手上,流着涎水看着他們。
趙虎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闖了大禍了。
紅古區...果然不是那麽容易進的。
而趙虎身後的隊友們也發現了危險,他們尖叫着指着從各個方向沖過來的感染者,一時間驚慌失措,不斷地往趙虎的身邊躲。
趙虎咬着牙開始加大自己的火力範圍,只是手指有些發抖——他應付不了這麽多感染者!怎麽辦!
就在他着急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趙虎踉跄着被推倒在了地上,
被感染者咬掉喉嚨的前一秒,他看見顧戚跟羅枭快步離開了醫院裏,對他們來說危險的感染者顧戚一刀一個,甚至都不需要停留。
趙虎恍惚間明白過來了,這群感染者根本不會對顧戚造成威脅,顧戚打不過會跑,可他打不過,會死。
不,不要走!
救救我啊——
“快走。”顧戚拿起晶核,觀察了一下四周:“跑到隔壁醫院裏面去,避開感染者群,我們會安全很多。”
羅枭在前面沖鋒,顧戚在斷後,倆人默契的在四周繞了兩圈,最後鑽到了隔壁醫院的一間空辦公室裏。
顧戚最後一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他關上辦公室的門的時候,感染者們才剛把趙虎的屍體分屍完。
而顧戚也沒閑着,他從包裏掏出來了幾朵小花,沿着窗沿、門邊全都擺了一遍——這是他這段時間收集的一種白色的花,在末日後期,這種花被稱為“救世主”。
這種花能短暫掩蓋人體的味道,模糊掉低階感染者的嗅覺,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很多人都是靠這種花活下來的。
敢闖紅古區,顧戚是做好十足準備的。
門外的感染者來了就走,根本沒停留過,羅枭的眉頭微微一挑,問了一句“這花是什麽”,“在哪兒摘”,然後就安安靜靜的守在了窗戶旁邊。
他這人有一點好,不問原因,不問過去,默認每個人都有秘密。
一時間辦公室內有些安靜,顧戚和羅枭都在等待着外面的感染者散去。
只是顧戚在等待的時候,一直覺得心裏頭有點發空,發飄,像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将發生。
他看着天色,遠遠地望向了窗外面。
也不知道江彧和劉琛怎麽樣了。
——
暗夜下,別墅裏。
“江哥,那倆人跑了。”劉琛氣喘籲籲地提着手裏的砍刀回來,他體力一般,經過改造後也沒強到那裏去,說話的時候聲線很喘:“我沒——沒,沒...追上。”
“追上”那兩個字被劉琛念的又輕又細,隐隐間還有些打着顫,他臉色蒼白的看着別墅客廳裏,江彧正坐在輪椅上,手裏拿着一個匕首,耐心的戳着地上的屍體。
在兩分鐘以前,劉琛跑出去的時候,那個人還是活着的。
今天晚上的別墅果然如江彧所說,很熱鬧,一口氣來了三個人,陷阱抓住了一個,劉琛追着另外兩個人跑出去了,劉琛記得他跑出去的時候,江彧正驅動着輪椅走過去,走向地上被陷阱套住的人。
那個人好像還在叫嚣什麽,讓江彧放了他,否則就要把江彧剁成兩截,但江彧壓根沒理睬那個人,只是說讓劉琛出去追那兩個人。
劉琛追不到,又擔心別墅出事,就自己跑回來。
然後他一擡眼,就看見江彧彎下腰,将匕首從那人的心髒裏抽出來,像是感嘆一樣輕聲說:“原來...不在腦袋裏啊。”
在他指尖,一顆猩紅色的晶核熠熠生輝,蒼白的之間拿着晶核看了幾秒,就在劉琛要喊江彧的時候,他看見江彧一昂頭,直接将晶核吞了進去!
剛從心髒裏挖出來的晶核!
劉琛胃裏一陣翻湧,他靠着門險些直接吐出來,卻看見下一秒,江彧在輪椅上痛苦地彎下了腰。
黑色的鱗片在他臉上若隐若現的浮出來,蒼白的唇線中探出獠牙,他眼眸猩紅,整個人都在劇烈的顫抖。
劉琛下意識地想要走過去看看江彧的狀态,但下一秒,江彧的身上突然燃起了一股火焰!
那是一股銀色的火焰,從他的身上游走到手指尖,妖邪的跳躍着,那火苗只有一小撮,但卻讓劉琛瞬間感受到了危險。
劉琛僵硬在原地動彈不得,直到江彧側過頭來看他。
別墅裏沒開燈,四周一片昏暗,只有江彧手指尖的銀色火焰照着別墅的一片空間裏,江彧的上半張臉隐匿在黑暗裏,下半張臉側過來對着他,像是什麽在深淵中揮舞着巨大觸手的怪物,在光明的界限外貪婪的試探。
“這具屍體就挂在門外吧。”江彧像是沒意識到劉琛看到了他殺人吃晶核的全部過程一樣,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聲音也放的很輕:“我們可以清淨兩天了。”
劉琛喉頭一陣發癢,後背冷汗都浸透了衣衫,半響,他才艱難的擠出來一個字:“是。”
——
夜晚的紅古區是感染者的天堂,午夜的月亮照耀在冰冷的醫院裏,鮮血幹涸的濺在玻璃門上,藥瓶灑了一地,提着手術刀的醫生在骨科醫院的一樓大廳中游蕩。
“陳戒,在那裏,陳戒,在那裏——”魔鬼的呢喃在空氣中飄蕩,一點點鑽進來了陳戒的耳朵裏。
陳戒藏在一樓服務臺的櫃臺後面,手裏捏着一根變形了的鋼管椅子腿,連呼吸都不敢出一聲,一雙眼緊緊地盯着醫生的白大褂。
就在小半個月之前,他跟人打架,手臂受傷住了院。
然後親眼看見了一場屠殺。
他看見平日裏安靜儒雅的醫生哥哥抖了兩下之後,突然張開口,一口咬上了病人的脖頸,鮮血從唇齒間飙出來,陳戒的耳膜都被護士的尖叫灌滿。
他想上來阻止,卻看見醫生的嘴變成了尖尖的黑色長喙,三兩下就撕開了護士的脖頸,陳戒當時呆呆的喊了一聲“醫生”,就看見醫生回過頭來,一雙猩紅的眼裏滿是癫狂。
“陳戒,過來。”醫生哥哥走過來,似乎想抓到他:“過來,過來!”
陳戒驚恐的退後,轉頭跑到了雜貨間,反鎖門藏了起來。
再然後,整個醫院都亂了,短短幾天裏,醫院裏的人都死光了,晚上他根本都不敢睡覺,時不時的就能聽見咀嚼骨頭的聲音。
他絕望的躲在櫃臺下面,眼睜睜看着每一個人都死掉,在無數個黑夜中看着怪物們分食,而他僅有的食物在昨天都消耗完了。
不能再這樣躲下去了,他就算不餓死,也會被逼瘋。
他必須想辦法跑掉。
醫生的腳步聲漸漸走遠了,陳戒挪動着酸澀遲緩的膝蓋,輕手輕腳的從櫃臺下面爬了出來,因為手上拿着鋼的椅子腿,所以他很小心,兩只耳朵高高的豎起來,生怕自己弄出一丁點動靜。
因為櫃子底下視線受阻,所以他爬出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擡起頭來觀察四周。
瓷白的地面磚塊上滿是紅色的腳印,血跡延綿到大廳另一頭,地上滿是碎玻璃,四周一片死寂,月色照耀下,比鬼片還要滲人。
陳戒動了動酸麻的腿,想要站起身來,卻在擡頭的時候,在不遠處的玻璃倒影上,看到了自己身後的櫃子上蹲着一團白色的影子。
他一瞬間汗毛直立,不可控制的猛地轉過了頭,正看到醫生坐在櫃臺上,手裏把玩着一把手術刀,腥紅的眼眸望着他,黑色的長長的鳥喙像是微笑一樣裂開了一條縫,裏面竟然發出了帶着笑的溫潤男音:“找到你啦,陳戒。”
下一秒,鳥嘴大張,“呼”的一下向陳戒撲了過來!
鳥嘴張開時,陳戒看到了長長的鋒銳的倒刺,像是企鵝的嘴一樣,大到幾乎要吞掉他的腦袋。
陳戒第一次體會到極度的恐懼,雙手雙腳麻木不能動,眼睛瞪得很大,尖叫聲堵在喉嚨裏卻喊不出來,他幾乎能夠聞到鳥嘴裏的腥臭氣,也能想象到自己的死狀。
應該是像是那個小護士一樣,脖子被撕裂一個大口子,鮮血湧出來,然後被醫生吞吃入腹。
等待死亡的那幾秒又慢又快,慢到他能看清楚鳥嘴裏的倒刺,快到他連呼吸都來不及多喘一口。
臨死前的那一秒,陳戒出現了幻聽。
他好像聽見有人喊了一聲“趴下”,但他的身體沒反應過來,然後就被人從側方踢了一腳,身體飛出去的時候,他的眼睛還能看。
他看到有個挺拔的身影沖到醫生面前,動作利落,手臂上鼓起肌肉線條,他手中的大刀輪圓,空中閃過了一道冷光,重重的砍向了醫生!
醫生反應極快的向下一縮腦袋,避開了頭頂,而對方直接蹂身一轉,用刀杵地,彈跳起來一腳踹上了醫生的胸口!
力量于矯捷融在一起,醫生被踹的從櫃臺上翻出去,随即身後翅膀煽動,輕飄飄的落了地。
陳戒都看傻了,他從沒想到居然能有人跟這個怪物打的不相上下。
這是哪裏來的大佬!
“鳥嘴醫生,飛行系感染者,二級巅峰,有一定理智。”短暫交手後,顧戚退後幾步,手臂酸麻的提起了一旁的刀,喊了一聲:“羅枭。”
羅枭站在鳥嘴醫生身後,跟顧戚一起呈夾擊狀态,神色凝重。
顧戚的手臂也很緊繃——他認得這個鳥嘴醫生。
在上輩子他死的時候,這個鳥嘴醫生是六級感染者,據說已經完全恢複了人類的理智,他愛好于用各種殘忍的手段折磨活的人類,死在他手上的異能者數不勝數。
而這時候,那位鳥嘴醫生也站起來了,他腥紅的眼眸盯着顧戚打量了兩秒,突然笑彎了眼。
他生了一雙溫潤的眼眸,笑起來的時候像是鄰家哥哥,哪怕四周是詭谲重重的醫院,他也笑的溫柔。
完全不像是個感染者。
“小戒,不要怕。”鳥嘴醫生的笑容逐漸擴大:“等我吃了他們,就來吃你。”
下一秒,鳥嘴醫生飛了起來,直奔着顧戚撲過來!
他周身繞起了一層氣流,正是他的異能——控風。
“打不過的,打不過的!”看到這畫面,陳戒在喉嚨裏焦躁的喊了兩聲,他知道醫生有多強,醫生吃過很多感染者,他會飛起來,會斬殺,會吞掉,他們應該馬上跑!
但顧戚沒有回頭。
他只是緊握着手裏的刀,在鳥嘴醫生飛過來時,一刀重重的砍向鳥嘴醫生的鳥喙。
這是鳥嘴醫生唯一的弱點,所以鳥嘴醫生十分注意保護。
與此同時,數十把小刀飛起來,直直的撞向鳥嘴醫生的眼睛——站在鳥嘴醫生身後的羅枭在幫着顧戚牽制。
他們兩個的配合不算如何精妙,但也足夠讓鳥嘴醫生騰不開手,他的手術刀幾次刮向顧戚的心髒,但顧戚騰挪間十分靈活,其他地方受傷顧戚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某一刻,顧戚以傷換傷,重重的砍上了鳥嘴醫生的鳥喙!掀起了鳥嘴醫生的半張臉!
尖叫聲瞬間傳遍了整個一樓大廳,羅枭趁機一刀砍上了鳥嘴醫生的脖頸,重創了鳥嘴醫生。
這是顧戚教給他的法子,大部分有人形的感染者致命點都在腦袋上,晶核也在裏面,沒人型的感染者有可能在其他地方。
随着刀鋒收回,鳥嘴醫生哀鳴着滾遠了,拍着翅膀撞碎玻璃跑掉了。
羅枭想追,卻被顧戚喊停了。
“算了。”顧戚望着被撞碎的玻璃,伸手擦掉了唇瓣上的血跡:“追不上了。”
強大的、吃掉了整個醫院的人和感染者的醫生就這麽被打敗了了,讓陳戒産生了幾分不真實感,他張大了嘴,呆傻傻的看着。
然後,他就看到提着刀的那人回過頭來。
那是一張太過年輕的臉,和他想象之中的“霸氣外露”完全不一樣,甚至還帶着幾分稚氣,他臉頰上帶着幾絲強弩之末的虛弱,唇色慘白,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垂着,像是一個随時都會破碎掉的陶瓷娃娃!
他的心髒上還插着一把刀!
“你你你——”陳戒看着那把手術刀,語無倫次的伸出了手,然後他就看見陶瓷娃娃伸出了手,面無表情的拔掉了那只手術刀。
鮮血從手術刀上流下來,流淌到白色的指尖上,陳戒看到他胸口的傷口處閃耀出些許白芒,皎潔的像是流淌的月光,聖潔的将一切污穢與血色清除,只留下一片純淨的肌膚,和那雙太過漂亮的眼。
“起來。”陳戒聽見他說:“我來帶你離開。”
陳戒跌坐在地,腦子裏閃過了一段rap。
教堂裏的白鴿不會親吻烏鴉,今天遇到了老子的那個他。
——
戰争結束之後,顧戚和羅枭都異能枯竭,倆人帶着陳戒強撐着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躲了一會兒,躲到天亮,才帶着陳戒回去。
期間他們還碰見了一些低等級的感染者,都被顧戚帶着一一給剿了。
在剖出最後一個感染者的晶核的時候,顧戚手中的砍刀已經卷刃了,他随手丢給羅枭,等着羅枭給他修複。
末日裏金屬都貴,羅枭是個金屬性異能者,不用白不用,羅枭提着卷了刃的大砍刀暗自咂舌。
他沒問過顧戚是什麽異能,但他猜測應該是大力異能,因為顧戚揮舞砍刀的時候太兇猛了,很多時候打架的樣子也像是個大力異能。
但是...大力異能不是普遍被認為最廢物的異能嗎?
顧戚怎麽就這麽兇呢?
倒是陳戒,一見到顧戚殺感染者就激動的不行,站在顧戚旁邊繞來繞去,手裏拿着顧戚給他的那把匕首,非要給顧戚打下手。
感染者的屍體有很多可以用的東西,它們的血肉可以拿來喂養異能獸——異能獸就是變異了的貓貓狗狗,骨頭可以制作武器,總之渾身都是寶貝。
他們從紅古區離開的時候還算順利,只不過陳戒一直緊緊地跟着顧戚,生怕被顧戚甩掉。
顧戚偶爾回過頭,就能看見陳戒微微昂着頭,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像是一只剛學會走路的小學雞,半步不敢離開雞媽媽的旁邊。
羅枭左手提着蜜蜂護士的屍體,一回頭就看見陳戒慫慫的樣子,他看的好笑,丢給陳戒一把刀,告訴他像是個男人一樣走,陳戒默默地撿起了刀,離顧戚遠了一點,但沒半分鐘,又繼續跟到了顧戚身後。
顧戚也沒放在心上。
他知道,這叫“吊橋效應”,而且人們普遍慕強,在這種危險環境下,陳戒一個被救了的小孩自然會對他産生依賴心理。
反正陳戒是他的任務目标,一直這麽聽話的跟着他的話他也會方便很多。
他們的車還擺在原處,趙虎的車也在不遠處,不過趙虎是回不去了。
羅枭順手貪了趙虎的車,顧戚帶着陳戒上了原先的路虎,還扔給了陳戒一點吃的。
開車的時候,顧戚看見陳戒乖乖地縮在後排,打開食物的包裝,偷偷吃一口,然後抿着唇偷看他,他的目光在後視鏡裏和陳戒對視,陳戒立馬扭過頭去,過了幾秒,又小心地扭過來,含着食物,聲線模糊的低聲跟顧戚說:“謝謝...哥哥。”
顧戚暗笑了一聲,随口說了一句“乖”。
還真是個小學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