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顧戚的東西,他都要搶 他好似永遠都是…… (2)

動服,幹淨整潔,一雙桃花眼裏帶着幾分笑,看上去很純良溫潤的模樣,手裏還拿着一瓶水,主動遞給了他們:“喝一點吧。”

劉娟的丈夫拿走水瓶,謹慎的沒有直接喝,劉娟倒是立馬點頭答應:“我們有空,我們跟你去。”

丈夫抓了一把劉娟的手臂,劉娟甩了甩胳膊,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你還有別的活路嗎?”

丈夫不再說話,而是又一次沉默的看向顧戚。

顧戚沖他一笑,然後如法炮制,在短短幾分鐘內,挑出了十個家庭,都是夫妻帶孩子,或者夫妻帶老人的組合,加起來足足三四十人。

雖然說在末世裏青壯力更好幹活,但是顧戚更傾向于帶着家庭的人,他們有牽挂,有妻有子,需要生活來源,會好好幫他幹活。

因為人數衆多,顧戚帶人進基地的時候還交了不少晶核,龐大的人群引起了不少圍觀,其中也有人竊竊私語。

“招收這麽多普通人幹嘛?他們能做什麽啊!”

“還有嬰兒和老人,那不是純吃白飯的嘛!”

“這人有點眼熟,好像是姓顧的,我昨天在異能者任務告示欄那裏見到過他。”

外人竊竊私語,跟在顧戚身後的人也十分不安,他們身無長物,只能随波逐流。

顧戚把他們帶到基地裏,一路領着他們去了基地後山,經過別墅區的時候又把劉琛喊了過來,叫劉琛去取物資,然後和他在基地後山彙合。

後山很大,很空曠,基本上除了山就是樹,一眼望去連塊平坦的地面都不好找,一行人都站在草裏,局促的等着顧戚來安排。

劉琛提着顧戚交代的物資匆匆趕來,一見到這些人也跟着傻眼了,呆愣愣的蹲在後山的山頭上問顧戚:“顧哥,你說叫這些人幹嘛?”

“種地。”顧戚将陳老板劃分給他的地盤分成十份,一個小家庭負責一份,然後給每個小家庭一把種子,叫他們負責勞作這片地。

種子是顧戚閑來無事四處收集的,迄今為止也就收集到了三種,都交了出來給他們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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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每一個人分到的地都很大,他們肯定種不完,但沒關系,在日後,這片地會有更多的人來種的。

劉琛捏着顧戚給的那一把小種子,一臉茫然的看:“這是啥種子啊?我咋沒見過。”

以前劉琛家在山裏,春種秋收都幫家裏忙活,也是一把種田好手,這也是顧戚把他抓過來的原因。

“變異的植物種子。”劉琛拿的這種種子會結出來類似于地瓜一樣的植物,但是不是長得地下的,而是長在樹上,産量很高,容易保存,就是不太好種,需要人日夜看護鋤草。

這種活兒普通人幹最合适。

劉琛掰着手指頭算了一下成本,目瞪口呆的看向顧戚:“可,可是這不就賠本了嗎!管他們一日三餐不知道要多少錢呢,這點地瓜那夠啊。”

顧戚踢了他一腳:“別管,去幹,從今天起你就守在這,教他們搭大棚,給他們安排吃食,順便負責每天巡邏後山,碰見感染者就跑,種出東西來跟我說。”

劉琛的臉扭成了痛苦面具,唉聲嘆氣的把物資分發下去,第一次覺得跟江彧一起待着也不錯,最起碼不用在這苦哈哈的幹活。

物資不算多,但對于這群人來說已經是極珍貴的了,顧戚還讓劉琛帶了兩罐奶粉喂小孩喝。

被帶來的那群人千恩萬謝,一些感性些的女人直接熱淚盈眶。

他們這些沒什麽本事的人,在末世裏能找到這麽個容身之處太不容易了。

顧戚确定他們沒問題之後,才轉身離開回到別墅裏去。

他到別墅的時候是七點多,恰好看見江彧坐在輪椅上,在窗臺處往外看,那時候東邊的天色正暗下來,從高處深深地壓下來,西邊的夕陽不甘心的挂着,倔強的散發最後一點紅光,江彧的半個肩膀被橘紅色染成暖色。

他分明沐浴在陽光下,卻好像更消沉了,脊背雖然倔強的挺着,可頭顱卻漸漸地垂了下去,像是一個抓不住太陽的孩子,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它溜走,然後堕入無邊黑暗裏,苦等下一個黎明。

那背影竟然顯得有幾分...孤寂?

顧戚幾乎是不可控制的想起了上一輩子的江彧,那時候還是異能者的江彧意氣風發,變成感染者的江彧也是睥睨萬物,只是現在的這個江彧卻意外的頹然。

顧戚自然明白是什麽原因,他想,江彧也許需要一些來自外部的刺激。

這個人心高氣傲,一味的把他保護在殼裏,只會讓江彧逐漸枯萎,但如果把他放出去,接受風吹雨打,他一定能再站起來。

顧戚快步走上前來,伸手抓住了江彧的輪椅。

“一起出去走走嗎?”他輕聲說:“我晚上有個約,你知道的,陳老板邀請的。”

江彧銀色的眼眸驟然擡起,灼灼的盯着顧戚看了幾秒,才輕輕地撇開了頭:“算了,帶我太麻煩。”

顧戚捏着輪椅手柄往外推,随口回:“不麻煩。”

從別墅裏出來的時候基地裏的天更暗沉了幾分,深藍色的雲霧吞噬了最後一絲光線,基地裏的人們開始分批往住處狂奔,夜晚的基地并不安全,餓極了的人比感染者和變異動物更可怕。

顧戚和江彧這對組合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們走在路上像是在沿途賞景,微風和月光打在顧戚的臉上,将他的臉映的一片皎潔,那怕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也讓他走出了幾分偶像劇的感覺。

而坐在輪椅上的江彧恰好隐匿在顧戚身影之下,輪椅推動的時候,只能看到他放在輪椅上的一只手。

蒼白削瘦,一點血色看不見,像是穿着黑袍的巫師,連指尖都透着不祥的氣息。

清俊和陰郁交織在一起,格格不入之間卻又流淌着一種詭異的和諧,他們逆着紛亂的人群慢悠悠的穿過街頭小巷,輪椅碾過地面暗黑色的血跡,嘎達嘎達的發出聲響,路邊租不起房的流浪漢縮起了腳,生怕擋了這兩個看起來就很矜貴的人的路。

直到他們站到了陳老板的別墅前。

陳老板今夜邀請了不少人,別墅院子裏金碧輝煌,發電機轟隆隆的響,角落處還有悠揚的鋼琴聲傳來,保姆端着各種菜色穿梭其間,穿着西裝的人舉着酒杯觥籌交錯,看上去和末世前毫無分別。

而在基地外,不知道多少人正葬身于感染者的獠牙下,連屍體都不曾留下,血腥和歡笑碰撞在一起,織成了一副詭誕的巨畫,每個人都被描繪在其上,不知下一筆該落向何方。

“顧戚哥!”守在別墅門口等的百無聊賴的陳戒在聽到輪椅聲的時候就沖了出來,像是從宮殿裏蹦出來的小王子,親手在顧戚和江彧面前推開了另一個世界的門。

陳戒穿着一身合體的小西裝,胸口處還綴着胸針,頭發打理的反光,閃亮亮的跳到顧戚前面,一張口就是抱怨。

“來了好多人,我都不認識,我爸一直叫我喊他們叔叔,我超煩的,顧戚哥,我等你好久啦,你怎麽才來。”

顧戚推着江彧正走到別墅院子裏面,他遠遠看到陳老板被一群人圍着,看見顧戚來了,陳老板笑呵呵的帶着一群人走過來,指着顧戚說:“兄弟們,這位小兄弟就是我說的救了我兒子的顧戚。”

顧戚擡眸看過去,站在陳老板身後的人他有些認得,都是上輩子的大佬,有些不認得,大概是死在了中途。

“你們好,我是顧戚。”顧戚的目光掃過四周,向每一個人露出溫潤的笑容,又調整了江彧的輪椅:“這是我的朋友,江彧。”

沒多少人在乎江彧是誰,但他們還是給面子舉着香槟和江彧打了招呼,陳老板笑哈哈的把顧戚親自迎上了一個比較靠近主位的客位。

他們落座時,顧戚敏銳的發現在場的人被分成了兩撥,在陳老板右邊的一撥人形容散漫,男女老少都有,吵吵鬧鬧喝酒抽煙,随意的坐在一起,一眼看過去都是異能者,而另一夥人坐在陳老板左邊,身姿筆直挺拔,桌上的食酒一點都不碰。

雙方氣場不太合得來,但彼此都在容忍對方的存在。

顧戚坐下時,一個長相白淨的姑娘偷偷給顧戚眨了眨眼,是被他救過一次的趙區長女兒,趙芸。

顧戚看到了,但是沒有回應,因為對面的人都在盯着他看。

而且對面還不止趙芸一個熟人。

就在他們對面,白鶴歸穿着一身黑色的作戰服坐着,棱骨分明的手骨握着香槟,在他的頭頂上白色水晶燈搖搖晃晃,晃在香槟杯上,有點刺眼。

“顧老弟來基地來的晚,估計都不認識這位吧,來,我給你們倆介紹一下!”陳老板喝高了,站起身來,笑眯眯的指着白鶴歸說:“趙區長公事繁忙,今天沒來,而這位!是我們趙區長的外甥,白鶴歸,也是我們異能者公會,雷霆公會的會長!對了,白老弟,到時候德陽殘障機構那個任務你記得帶上兩個我的人,讓他們見見世面!”

提到“德陽殘障機構”,四周的人們都七嘴八舌的讨論了起來,坐在對面的白鶴歸擡起眼簾來,他生了一雙眼尾上翹的瑞鳳眼,眼底水波蕩漾,就像是粼粼的湖面一樣吸引人,但他神色太冷,以至于眼眸掃過來時反而帶着幾分冷冽,掃了陳老板一眼,施舍似得的點了點頭。

像是只驕傲的仙鶴,每一根尾翼上都泛着冰冷而華麗的銀光。

“白老弟,這就是顧戚,救了我兒子那個。”陳老板的大笑聲幾乎能掀翻別墅,不管白鶴歸如何冷淡,他的态度都一如既往:“來,我們碰杯!”

顧戚和白鶴歸目光交錯了一瞬間,又彼此若無其事的滑開,就像是兩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一樣,連第二眼都沒有多看。

四周人群喧鬧,沒人去關注他們兩個,顧戚在吵鬧中舉起酒杯,又在觥籌交錯間替江彧倒了一杯。

那時候白鶴歸卻恰好擡起頭來,清晰地看見這麽一幕。

別墅的大院裏的水晶燈光芒太閃,将四周的人影映的模糊不清,無數個酒杯高高舉起,裏面的液體搖晃,手指和杯壁遮擋住了顧戚的小半邊臉,他從手臂的縫隙中看到了顧戚垂頭和身邊的人說話的模樣。

顧戚還是原先那張臉,但是卻好像跟原先完全不同了,平日裏總是壓着幾分愁緒和不甘的眉眼裏盛着幾分笑意,桃花眼裏倒映着一片人影,他不知道說了什麽,末了唇角微挑,被酒水浸潤的唇瓣一片嫣紅,笑起來時很像是某種粉嫩嫩的花,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讓人的味蕾嘗到一點甜味兒。

白鶴歸看的更加煩躁了,整個人都有些說不出的惱。

苦酒入喉,在胸腔裏澆起一團火,白鶴歸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到旁邊,正和江彧的目光撞上。

短短兩秒的對視,就像是雄獅侵入了另一頭雄獅的地盤,彼此都覺得如芒在背,分外不适。

白鶴歸的反應更大一些,他放下酒杯,随意找了個理由,從桌上離席了。

他一起身,跟他一起來的隊員也跟着站起身來離開,出了別墅裏,身後的隊員們才開始語氣不忿的說話。

“這個姓陳的最近越來越嚣張了,啧,上次他還從我們這兒薅走了一百把槍呢,真煩。”

“他現在變着法兒的往我們的任務裏塞人,德陽殘障機構那個任務那麽危險,他就想着來蹭我們便宜,無恥小人。”

“他說那個救了他兒子那小子不就是顧戚嗎?追咱們白隊那個。”

“噓,別提他。”

四周隊友們的聲音太過吵雜,吵得白鶴歸腦海發刺,他的腳步走的更快了些,從富麗堂皇的別墅裏走出來,清風吹過他的發梢,他隐入了平靜而泛着些土腥味兒的冷清小巷。

比起來陳老板的別墅,這裏反而更讓他放松。

只是在轉角的瞬間,他看見角落裏靠縮着一個小孩兒。

對方很瘦弱,縮着肩膀,很可憐的模樣,皎潔的月光打在他的臉上,将他的側臉襯得尤為白嫩,白鶴歸一眼掃過去,因為對方那熟悉的輪廓下意識地喊了一聲:“顧戚?”

但他很快意識到,顧戚在身後的別墅裏,眼前這個小乞丐只不過是和顧戚有幾分相似而已。

他有一瞬間的羞惱,卻又不知道這羞惱從何而來,他擡腿想走,卻看見角落裏的人昂起頭來,虛弱的伸出幾根纖細的手指抓住了他的褲腳。

羸弱,脆弱,像是一朵菟絲花,艱難的攀附着他的枝桠。

在某一瞬間,地上的小乞丐的模樣好似和多年前第一次來到白家的顧戚重合到了一起,輕輕地戳了戳白鶴歸的心尖。

真像啊。

他蹲下身,情不自禁的低喚了一聲:“顧戚——”

命運的齒輪走到這裏,咔噠一聲,撥向了另一個方向。

顧七躺在地上,看見那人蹲在自己面前,鋒銳的眉眼像是一把寒刀,像是在冰雪中浸過,但盯着他看的時候眼底裏卻閃過一絲溫柔,低聲喊他的名字。

他本以為白鶴歸喊出了他的名字、救了他,是因為認識他,但他醒過來之後才知道,白鶴歸并不認識他,救他也只是因為他長得太像顧戚,所以才會救他。

那一聲名字,不是顧七,是顧戚。

他的幸運從顧戚開始,也從顧戚結束。

在那一瞬間,說不清的嫉妒焚燒了顧七的理智,他好似永遠都是顧戚的替身,永遠都是因為顧戚而存在的,在顧家是這樣,在白鶴歸這裏也是這樣。

只要一跟顧戚扯上關系,他就情不自禁的想要争上一争。

好的壞的,他都想要。

萬人嫌真少爺重生了[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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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顧戚的東西,他都要搶 他好似永遠都是……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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