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大早,沈陸揚睡得美美的,連鬧鐘響了都沒注意,翻了個身繼續睡。

直到某根名為社畜的神經忽然一跳。

他迷迷糊糊地拿過手機。一看時間——六點五十。

靠!

沈陸揚猛地從床上彈起來,随便扯了身衣服套在身上,邊穿襪子邊往衛生間跑。

社畜要遲到了!

兩千塊的工資要扣了!

洗臉刷牙的速度都快在臉上弄出火星子了,早飯也沒來得及買,沈陸揚還是遲到了。

在表上簽下自己的大名兒後,沈陸揚認命了,佛系地把車停在了停車棚,甚至在裏面磨蹭了一會兒才下來。

昨天的事兒沈陸揚仔細想了想,大概是因為他第一次見到謝危邯這麽好看的人,還因為種種意外産生了點兒不可描述的關系,才印象深刻,難以忘懷。

再加上他不分性別的顏狗屬性,在ABO這個本來就暧昧的世界裏,第一次開葷,難免把持不住。

歸根結底,是他的自控力可憐巴巴的就那麽點兒,平時還行,碰上謝老師這種就不夠看了。

沒關系,他是直的。

沈陸揚非常樂觀。

等他冷靜冷靜,多看看美女,他就能緩過來了。

沒去辦公室,沈陸揚先去食堂買了瓶礦泉水和面包,邊喝邊慢悠悠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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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的蘭江五中很安靜,學生都在班裏上早自習,老師大多剛到辦公室,偶爾能聽見從教學樓那邊傳來的響動。

純粹的青春校園氣息。

沈陸揚有點懷念他高中時候,當年初中身邊一群人早戀,因為一張帥臉,也有不少追他的。

但他覺得不行,早戀不對。

高中時候同桌和前桌動不動就抱着親一塊兒去,沈陸揚覺得這是早戀,也不行。

有女生和他表白,他就說“等畢業”,也因此經常被冠以“吊着人的渣男”稱號。

但他是認真的,畢業了就成年了,可以談戀愛了。

不過等到高考從考場出來,跟他表白過的女生都有男朋友了。

緣分這種東西,飄忽不定,沈陸揚奇跡般的大學也沒談到戀愛,照鏡子的時候他一度非常懷疑,是他這張臉不符合大衆審美?

不是吧!他昨天去買豆漿大姨還多給他加了一勺糖!

奇了怪了。

捏扁牛奶盒,随手扔進垃圾桶,沈陸揚決定先去操場跑兩圈,精神精神再回辦公室。

剛走到操場跑道邊脫掉外套,腦海裏忽然響起系統急促的聲音。

【緊急任務:謝危邯和時凡即将産生肢體接觸!警告!目前謝危邯對時凡産生愛情的概率高達80%!】

【導致後果:時凡有80%的可能性誘發謝危邯的執念!兩人産生不可逆轉的羁絆!】

【任務內容:阻止時凡和謝危邯的肢體接觸,迅速分開兩人,消除謝危邯可能對時凡産生的一切感情。】

【失敗懲罰:初級五雷轟頂!】

“我靠!”沈陸揚撿起衣服往外跑,急得都忘了在腦海裏對話,“統統!人在哪?”

【實驗樓!揚揚快一點!現在的謝老師很難自控!】

“我知道!”沈陸揚急轉彎,大步往實驗樓跑,心裏沒底,“那個五雷轟頂我會不會死啊?統統,幾樓?”

【不會死!頂樓6樓!】

沈陸揚崩潰:“謝老師是不是對高層有什麽執着!我下次一定告訴他不要爬那麽高!”

跑到實驗樓,沈陸揚咬牙一口氣爬上五樓,在上到五樓梯轉角的時候,眼睜睜看着樓梯口,時凡腳下不穩摔進了謝危邯懷裏……

我。

操。

【任務失敗,懲罰即将啓動。】

五雷轟頂啊他媽的!

“操!”沈陸揚一嗓子喊了出來。

時凡混沌的大腦讓他喊的清醒了一瞬,看見扶着樓梯扶手喘得像條死狗的沈陸揚時,眨了眨眼,懵懵地喊他:“沈老師?”

謝危邯手掌紳士地撐在他肩膀,不着痕跡地推開,嗓音低沉疏離:“時老師,注意安全。”

沈陸揚滿腦子的“完了完了”,兩個人産生感情了,任務要失敗了。

他咬牙往上爬了一級臺階,試圖叫醒兩個人:“謝老師,時老師,你們——”

話沒說完,心髒突然一次重跳!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他張開嘴,瞳孔放大,捂着胸口撲通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

系統的聲音變得機械。

【懲罰開始:初級五雷轟頂——即爆發難以控制的易感期,希望宿主平安度過。】

沈陸揚捂着胸口,心跳聲像擂鼓一樣在耳邊炸開,喉嚨幹澀,後頸滾燙,齒尖瘋狂地渴望撕咬。

一個現代社會的人,突然感受到令無數Alpha失控瘋狂的易感期,沈陸揚震驚于五雷轟頂原來是這麽個轟法,統統不會是某棠的下崗職工吧!

沒人教過他他要怎麽解決易感期啊!

熱可可信息素以沈陸揚為中心迅速擴散,他瞳仁動了動,鼻尖忽然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牛奶香。

眼底赤紅地站了起來,沈陸揚不受控制地向樓下走。

他記得,上樓的時候,一個Omega老師在三樓打電話……

沈陸揚知道他不應該去,但他好渴,好難受,他需要信息素,他想要Omega。

操!

沈陸揚一巴掌甩在自己臉上,疼痛換來片刻清醒。

按照書中世界的說法,他現在就是個犯罪分子預備役,他不能接近Omega,那他要怎麽——

令人心醉的紅酒幾乎是一瞬間就占據了沈陸揚能感受到的全部空間,阻隔掉一切對他産生影響的因素。

沈陸揚遲緩地擡頭,謝危邯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他面前。

時凡暈倒在樓梯口,能在S級Alpha信息素下站着的只有他一個。

沈陸揚雙眼通紅,望向那雙稠暗的眼睛。

他靠在牆上,整個人都緊繃着,像頭努力遏制吃人渴望的獸,可怕又可憐,咬緊牙齒:“我,需要……醫生。”

落着晨光的走廊,窗外是層層樹影和灼人的太陽,窗內是迷惑神志的紅酒香,極強的反差摧殘着脆弱的神經,腦海中的背德感粉碎着欲望,又被幹渴的喉嚨所拼湊。

謝危邯手指抓在黑色襯衫領口,向下扯動,動作在沈陸揚眼底仿佛放慢了無數倍,喉結不受控制地滾了滾。

僅存的理智讓他後退半步,抵在牆上,低頭晃了晃腦袋:“不對……謝老師,不是……你……”

謝危邯另一只手扶着他臉側,動作過分輕柔,帶着薄繭的拇指指腹擦過幹燥的唇,額頭相抵,嗓音溫柔縱容。

“不要急,我在聽。”

沈陸揚粗喘着,汗水順着下颌線,落進領口,嘶啞地重複:“我這時候,不能,靠近你……”

謝危邯眉眼微凝,輕輕掰開他緊攥的手指,放在臉側的手安撫地揉着耳尖,眼神帶着晦暗的誘導:“為什麽?”

沈陸揚神志不清的臉上閃過一抹糾結,他偏過頭,腦袋搭在謝危邯肩上。

反手攥住謝危邯的手指,緊緊扣住,聲音低啞地從肩頭蔓延,帶着認命的意味:“會硬……”

謝危邯唇角溢出輕笑,指尖細致地在沈陸揚後頸腺體處撫摸,獎勵他的誠實。

像被愛撫的犬科動物,沈陸揚張着嘴大口喘息,蒸騰的信息素在身體裏亂竄,鼓舞着他去撕咬,去占有,去征服。

愈是壓抑,愈是痛苦。

“走吧。”

耳邊的聲音仿佛帶有魔力,蠱惑着沈陸揚放棄解脫的希望,亦步亦趨地被牽着走到一間空辦公室。

空蕩的走廊重新被溫暖的晨光占據,仿佛還殘留信息素的餘韻,随着兩道身影的消失,渴望的熱可可便被暗處的紅酒包圍,一點點收緊……直到再也沒人能嗅到。

“咔噠”的關門聲,短暫喚醒了沈陸揚。

他望向前方,視線落在男人性感的下颌線,殷紅的唇,凸起的喉結,最後是露出的鎖骨……他咬過那裏,還記得血的味道。

謝危邯把人壓在門上,逗弄似的捏了捏沈陸揚的耳垂,柔軟的唇在耳尖擦過,留下濕潤溫暖的觸感,又很快離開。

磁性的聲音徘徊于耳畔,勾去魂魄,諄諄善誘:“想要什麽?”

沈陸揚茫然地看着地板,易感期折磨到只剩本能的大腦艱難地識別這句話的含義,卻也只是在醉人的酒裏泛起一點波瀾,心尖顫動出一朵欲開的花苞。

他張開嘴,像是一個第一次犯錯的乖孩子,輕輕咬住謝危邯的頸側,甚至沒有留下牙印。

嗓音發緊,依照最大的渴望說出來,卻不是最佳答案:“我,我想标記,我需要……Omega。”

第一次是醫生,沈陸揚還有理智。

第二次是Omega,沈陸揚只剩下本能。

謝危邯卻忽然離開,松開緊扣的手指,脫離渴望的齒尖,眼神晦暗危險地看着他迷茫的神情。

唇角挽出意味不明的弧度,眼神定在沈陸揚微張的唇上,耐心地喊他:“揚揚,我是誰?”

沈陸揚呼吸一緊,随即變得淩亂不堪,一把抓住他衣襟,用力咽了咽口水,聲音低啞繃緊:“謝老師,謝危邯,你是謝危邯。”

一聲輕笑,宛若大提琴在室內響起,空氣泛起圈圈暧昧的漣漪。

“想要什麽?”

“……你。”

惑人的紅酒席卷室內,謝危邯抱起沈陸揚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單手撐在他身側,另一只手扯開衣領,露出冷白的鎖骨。

上次留下的傷口剛剛愈合,像某個标記,被主人縱容地留在了身上。

皮膚下是青色的血管,鎖骨上的齒痕喚醒澀情的記憶,沈陸揚瞳孔收縮,壓抑的渴望像摔破的瓷碗,盡數灑落,澆息最後一捧理智的火。

他張開嘴,狠狠咬了上去。

血液仿佛是紅酒澆灌,甜蜜的糖衣下是戒不掉的瘾,溢出的血珠在白玉般的皮膚上綻放,被舌尖粗魯急切地卷走,順着幹渴的喉嚨,撫平身體的躁動不安。

泛紅的眼角被兇狠和滿足占據,沈陸揚臉頰泛起不正常的紅,汗水從頸側滑落,後背繃緊,全身上下的每塊肌肉都在努力,緊緊抓住眼前的男人,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渴求……

他需要……

純潔的晨光透過玻璃,灑在男人的脊背,唇角的弧度像誘惑得逞的魔鬼,眼神陰暗溫柔注視着懷裏一無所知的Alpha。

連太陽都被昏暗血腥的欲望擊敗,藏進雲層。

沈陸揚急切的手從謝危邯肩膀移開,順着肌理分明的後背,落在腰間,試圖更進一步的時候卻被握住。

他迷茫地看向謝危邯,對方微涼的指尖順着他食指指腹滑到掌心,在手腕處流連,要觸不觸,挑動着岌岌可危的神經……沈陸揚呼吸猛地一重,拉過那只修長的手,按在了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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