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拿什麽換……
沈陸揚随取随用習慣了, 忽然被提問,大腦一片茫然。
他傻傻地跳進陷阱,主動問:“要用什麽換?”
謝危邯眼裏浮現出笑意, 體貼地給他提示,輕咬他耳垂:“用我最想要的。”
熱吻過後的濕潤唇瓣擦過耳尖,沈陸揚半邊身體過電了一樣, 手指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
腦海裏有一個答案, 他張了張嘴,對信息素的渴望讓他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是……我?”
謝危邯接下來的動作告訴他, 他答對了。
一個又濕漉的吻印在他耳朵上,順着邊緣的弧線含吮着吻過,讓人戰栗的感覺飛速蔓延。
頸側難耐地繃緊, 沈陸揚閉着眼睛陷入歡愉又痛苦的自我掙紮,想躲開又想仔細感受,微皺着眉急促地喘息, 極力忍受着耳朵上濕熱滑膩的觸感。
在吻移動到耳後的時候,他猛地彈動一下,低聲喊:“謝老師……!”
溫熱的呼吸驀然停住, 嘴唇離開滾燙的皮膚, 看向他眼睛:“害怕?”
“……不怕, ”喉嚨滾動,沈陸揚眼睛被勾得發紅,舔了舔嘴唇, 期盼地看着他,“你的……信息素呢?”
“這麽急切,”謝危邯垂眸,視線落在他溫順單純的眼睛上, 左手擡起,抻直右手的領帶,聲音溫潤:“你還沒有交夠報酬,揚揚。”
蒼白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扣在領帶上,色彩和力度的極致反差,看得沈陸揚口幹舌燥齒尖發癢。
好想咬。
咬破漂亮的手指,舔舐掉滲出的、殷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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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迷地望着謝危邯的手,直到對方緩緩靠近,眼前月光的亮度被擠壓、侵占、消失,只剩下讓人不安又詭異興奮的黑暗。
恐懼短暫地壓過好奇,沈陸揚忍不住胡亂抓住謝危邯的肩膀:“謝老師,為什麽……蒙我眼睛?”
手腕被輕柔地攥住,低沉微啞的聲音說不出的性感,誘惑着剝離沈陸揚所剩無幾的理智:“要不要玩一些有趣的?”
心跳聲在黑暗裏無限放大,沈陸揚腦海裏一時間閃過好多種“有趣”,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撲通,撲通,撲通……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聽見自己有些抖的聲音說:“……要。”
話音剛落,手腕就被握住,謝危邯領着看不見的他,一步步移動。
速度很慢,沈陸揚還是走的很小心。
視野被剝奪,其他的感官敏感度提高,鼻息間的紅酒香也更加濃郁。
這些信息素或許是謝危邯的獎勵,又或許是他太過敏感産生的幻覺……他連謝危邯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平緩,沉穩,和他劇烈的心跳形成鮮明反差,掌控者的鎮靜渾然天成,壓迫着沈陸揚不自主地依靠。
走了一會兒,謝危邯沒有任何預兆地忽然停下,沈陸揚慣性使然還在往前走,膝蓋不小心磕碰到障礙,還沒完全從Oga信息素後遺症裏解脫的身體平衡性不佳,直接摔了下去。
沒來得及喊出來,已經趴倒在了一處柔軟上……床?
身側陷進去一塊,沈陸揚茫然地轉頭卻什麽也看不見。
一聲拉動抽屜的“咔噠”聲,緊跟着,是什麽東西的包裝盒被打開的聲音,再是布料摩擦……
未知帶來的興奮遠比恐懼更多,但他還是想問:“謝老師?你在幹什麽?”
心裏的不安被對方的沉默放大,心跳得很快,沈陸揚一邊問,一邊不由自主地撐起手臂想要坐起來。
男人依舊沒有說話,折磨人的沉默在空氣裏激發膽怯的因子。
沈陸揚在黑暗裏連最基本的方向感都迷失了,看向相反的方向,邊試圖爬過去,邊繼續追問:“謝老師?我……呃————!”
手腕忽然被握住,稍微用力一帶,沈陸揚整個人像斷掉一條腿的椅子,狼狽地砸回床上,甚至還颠了颠。
握住手腕的手井沒有因為他的跌倒而松開,反而順勢抓住他另一只手。
沈陸揚像一個被綁架的人質,雙手反擰背在身後。
帶着涼意的布料落在手腕上,随着指尖的動作,像靈活的蛇類,用濕滑的鱗片緊緊攀附住手腕,打出一個漂亮的結。
蒙着眼的大狗狗變成了一個精心包裝的禮物,被魔鬼送給自己,撫平內心因領地被冒犯而滋生的憤怒。
沈陸揚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胸口濕掉的襯衫徹底黏在皮膚上,随着掙紮的動作不太柔軟的布料剮蹭着,輕微的痛感因為看不見而變得異常明顯。
後背的壓力倏然消失。
“揚揚。”
聽見聲音,沈陸揚用力喘了口氣,額頭抵着床面,搖搖晃晃想坐起來,嘴壓在柔軟的床單上,說話含糊不清:“謝老師,你綁住我幹什麽……”
問的都沒什麽底氣。
這就是他想玩兒的“有趣的”,真的玩兒了,他先打退堂鼓。
掙紮坐起的過程,西裝外套變得褶皺,像被扔進水裏揉搓過的包裝紙,濕漉地貼在禮物上。
身着深藍色西裝的青年終于成功起身,跪坐在床面上,雙手被緊緊束縛在身後,喪失視力讓他不安地捏緊縛在一起的手指,嘴唇被床單摩擦的紅腫,表情無措地左右“看”着。
沈陸揚判斷出謝危邯在哪個放向,胸口起伏,小心地挪動膝蓋湊過去,又擔心下一秒摔下床。
額頭頸側因為緊張而出了層薄汗,領口散開,潤澤的小麥色肌膚看起來格外可口。
已經被動成這個樣子了,沈陸揚還是沒忘記初衷,啞着嗓子問:“謝老師,你的信息素呢?怎麽沒有。”
謝危邯站在床邊,眼神鎖定着床上的青年,在對方看不見的時候,肆意滋長眼底的欲望和惡意。
不緊不慢地解開西裝紐扣,一粒一粒,像在考驗對方的耐心,更像在變态般地壓抑折疊自己的欲望。
脫下被抓出痕跡的西裝外套,動作優雅地折疊好放到床邊——沈陸揚已經挪到了謝危邯最開始說話的位置,再有一步就會跌下床。
雖然看不見,但沈陸揚覺得謝危邯不在這兒了,他迷茫地轉過頭問:“謝老師?”
從容地整了整袖口,謝危邯“嗯”了聲,語氣染上不易察覺的嚴厲。
“過來。”
沈陸揚被這語氣吊起神經,又因為重新獲得對方的位置,不自覺地松了口氣,循着聲音費力地挪。
一直沒得到想要的信息素,被綁住手又看不見,沈陸揚挪着挪着就失了方向,正要再問。
後頸一痛。
散亂到西裝外的領帶被男人從上面拽住,力道不輕不重地扯向自己,沈陸揚慣性使然急切地挪動幾步,臉撞在了謝危邯胸口。
熟悉的紅酒香讓他沉醉,貪婪地大口呼吸着,鼻尖拱蹭着胸膛,沙啞着呢喃:“還有嗎,不夠……不夠……”
他都被綁住了,怎麽還是不夠。
他想要在空氣裏濃的幾乎要滴出來的紅酒,像上次在溫泉酒店,張開嘴就倒灌進去讓他呼吸不暢的紅酒,不是現在空氣裏稀薄的可憐的信息素。
眼底閃過肆虐,又被溫柔裹挾,謝危邯欣賞着眼前無比誘人的一幕,耐心地問:“這些是全部了,還想要的話,我要怎麽給你,嗯?”
領帶在手指上纏繞幾圈,随之收緊,沈陸揚被迫仰起頭,喉結脆弱地滾動。
對謝危邯的渴望勝過了一切,被束縛而産生的服從感讓他沒法用命令句式說話,半強迫的姿勢讓他整個人都随着領帶的收緊而顫抖着,連嘴唇都在哆嗦。
詭異酥麻的感覺從脊椎一路攀升,他肩膀聳動,順從地向前湊去,腦袋蹭着謝危邯胸口。
任由對方牽住自己的領帶,渴求地問:“謝老師,親一下行不?就一下……”
接吻的時候信息素會有很多,很多很多,只要可以親到,被Oga信息素折磨的神經就會平複很多。
濕潤的唇變幹,微張着等待對方的吻。
卻等來了一次殘忍的玩弄。
帶着薄繭的手指按住紅腫充血的嘴唇,随着呼吸伸進口腔,動作粗魯地翻攪,語氣卻溫柔的像是在說情話:“揚揚,很喜歡Oga?”
沈陸揚不得不張開嘴,深入的指尖夾住舌頭,口水不受控制地從嘴角流下,他用力搖頭,剛想說話,食指忽然擦過喉嚨,幹嘔感兇猛地襲來,他劇烈地抖了一下,眼底泛紅,溢出眼淚。
被緊緊束縛住,他逃不掉也躲不開,兩腿分開跪坐着,喉嚨裏溢出痛苦地嗚咽,小幅度晃動腦袋想要逃,卻只能将指尖吞的更深。
歡愉的淚順着臉頰滑落,滴在收緊的領帶上,暈出一小片水痕。
謝危邯眼底的幽暗更深,唇角弧度擴大,堪堪抽出手指。
沈陸揚終于獲得自由,低下頭劇烈地呼吸着,腦海裏只剩下“信息素”三個字。
但就是這簡單的三個字,他卻到現在也沒有得到。
謝危邯的“報酬”到底是什麽地步……
“不喜歡……”沈陸揚木着舌頭回答,粗重的喘息幾乎壓破脊梁,還要努力回應,“謝老師,只喜歡你,謝危邯,喜歡你……”
清冷的空氣裏淡紅色的信息素凝練些許,緩緩繞進Alpha脹痛的後頸,給予獎勵的安撫。
像粘了一點點蜜糖的面包,懸在空中,忽然下降給他舔了一口,又飛速飄走。
沈陸揚呼吸安穩了一些,肩膀無力地耷着,被舔得濕漉的手指劃過他下巴,順着喉結,一路留下濡濕的痕跡和顫栗的觸感,落在了西裝紐扣上。
謝危邯愉悅地一點一點拆開禮物,語氣依舊溫柔,魔鬼一樣地蠱惑:“不喜歡,下次就不能靠近了,對不對?”
沈陸揚剛要說話,身上忽然一涼。
西裝外套被解開,因為兩手被束縛着,只能衣襟大敞地挂在手臂上。
被濡濕的襯衫緊緊貼住皮肉,胸口的起伏輪廓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透出一片誘人的肉色。
他什麽也看不見,沒有安全感地說出心裏的想法:“我不會靠近他們,謝老師,信息素……”
Oga信息素對他的影響太過深遠,也可能是他對桃花過敏,以至于難捱的熱意愈發嚴重,對紅酒的渴求讓他口幹舌燥。
可一向對他有求必應的男人此刻卻在生氣,不殘暴不粗魯,卻懲罰得他哭出來。
求不到想要的信息素,沈陸揚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在痛苦地嗚咽,他垂頭張着嘴,唇角的唾液無法控制地滑落,在下颚留下一串痕跡。
過了幾秒,還是等不到想要的,沈陸揚身後的手攥成拳,咬牙喊他:“謝危邯。”
下一秒氣勢洶洶的語氣又藏了點兒委屈,但還是很兇:“我沒故意碰他!你不能因為這個就——”
就用這麽磨人的方法對他。
太難受了,強行忍住一樣的難受。
狼狗終于兇狠地呲牙,謝危邯滿意地微微挑眉,手指滑動,解開了他眼睛上的領帶。
終于能看清眼前的人,沈陸揚濕漉的眼睛瞪得很大,又開始啞着嗓子打商量:“謝老師,給我點信息素,行不?”
謝危邯唇角玩味地卷起:“如果我說不行呢?”
被一直縱着他的人接二連三地拒絕,沈陸揚呼吸一急,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掙開了手腕上的領帶。
他一把抓住謝危邯的肩膀,用力将人帶倒在床上,對方也配合,完全不使力,順勢躺倒在沈陸揚身下。
沈陸揚坐在謝危邯小腹上,大口喘着氣。
謝危邯被壓制住也不生氣,眉眼柔和地望着親愛的狗狗,期待他能做出更出格的事。
沈陸揚咬緊牙齒,眼睛還是紅的。
突然攥住謝危邯的衣領,用力一扯,低頭和他鼻尖貼着鼻尖,惡狠狠地說:“我想要信息素!”
謝危邯低低地輕笑一聲,擡眸縱容地看着他,井不說話。
沈陸揚這點力氣全用在反擊上了,幾秒後手開始抖,快要拽不住領口了。
在他崩潰的前一秒,謝危邯湊近,含住了那瓣顫抖的唇,輕輕一吮。
像往一片平靜的湖面傾倒了一杯紅酒,瞬間翻湧出無窮的波瀾,搖晃着卷入其中。
唇齒間的信息素迷了沈陸揚的神志,他不由自主地迎合着濕潤的觸感,彎腰趴在謝危邯身上,任由對方技巧娴熟地加深了這個吻。
被手指夾弄到發疼的舌尖,又被同一個人的唇舌含吮着安撫,濕潤地掃過他下巴,又在渴望的哼哼聲裏吻回嘴唇,勾纏住他,發出讓人面紅耳赤的水聲和難耐地嗚咽。
落在腰間的手剛才還殘忍地玩弄,現在又回歸體貼,力道暧昧地捏住勁瘦的腰。
指尖掐在肌肉輪廓敏感的縫隙裏,按壓揉弄,感受着懷裏的人難忍地扭動,再用另一只手一下下揉捏他頸側,在柔軟的皮膚上留下或輕或重的指痕。
沈陸揚眼皮顫抖,顫栗的歡意挑動神經,他無法自拔地沉浸在這個溫柔到他蜷起手指的吻,兩腳無力地在謝危邯身體兩旁蹬動,心滿意足地喝着甜蜜的紅酒。
把剛剛遭受的一切忘得一幹二淨。
終于分開,沈陸揚艱難地坐直,喘得像跑了幾公裏,手裏還下意識地攥着謝危邯的衣領。
優質的布料被他攥得皺皺巴巴。
他身上的西裝外套要掉不掉地挂在臂彎,被過度蹂躏的襯衫慘不忍睹。
謝危邯目光幽暗地掃過他劇烈起伏的身體,擡手撫過他臉側,稠麗的眉眼在他打下的陰影裏晦暗不清,稀薄的月光勾勒出幾近魅惑的輪廓。
視線移到最下,看清沈陸揚極力隐藏又完全藏不住的地方。
謝危邯唇角暧昧地勾起一抹弧度,聲音縱容而引誘:“想要了?”
沈陸揚整個人熱的要燒起來了,恨不得鑽進床底。
蜷縮的手指被捉住,放到殷紅的唇邊,被輕輕咬住,舌尖輕掃。
沈陸揚睜大眼睛看着他,喉嚨幹癢,酥酥麻麻的感覺順着手臂一路下移,兩腿難耐地在床單上蹭了蹭,幾乎坐不住。
謝危邯含着他手指,眼底的殘忍和溫柔詭異融合。
一如他說出口的話。
“揚揚,可以哭出來,但我不會停下。”
沈陸揚瞳孔縮緊,意識到什麽,不自覺向後挪動。
緊跟着,喉嚨劇烈地一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