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灰狼身軀比一般狼高大,被圍在狼群中猶如鶴立雞群。

共有六匹狼低俯着身子,它們龇着牙流着唾液,圍着它們轉,并沒有輕易對大灰狼它們發動攻擊。還有頭較為魁梧的灰狼在高處,看着它們,見狼群久久未動,發出了低低的咆哮聲。

“倉,你太讓我們失望了。”說話的是諾,它在圍攻大灰狼的狼群中,逼問大灰狼:“你竟然真的和只豬在一起。”

大灰狼弓起了背,全神貫注地注意着它們的動向。它隔着小肉球有些距離,小肉球膽戰心驚茫茫然站在哪兒,大灰狼擺着蓄勢待放的姿勢,倒像是狼群圍剿的是它。它聽到諾的話語,冷聲道:“為了一只豬,你們要咬死我?”

諾步子一頓,再跟上狼群的步伐顯得有些遲疑了。整個狼群與大灰狼間蔓延的劍拔弩張的氛圍,在諾停頓的間隙有了微妙的變化。

大灰狼看得出了它們的松動——并非真為了奪食而來。大灰狼曾經是它們的狼王,在一年前的大遷徙中,是它領着它們穿越過大雪山從西面走了幾千公裏而來,盡管之後其它狼群各自散去了,可原本與它同群的狼對它的臣服根深蒂固。所以在它那麽輕易敗給箜後,它們是不相信的。

大灰狼突然仰着脖子,對着天發出嚎叫。那些狼停止了動作,卸下了進攻的姿勢,甚至有些狼往後退。并不多時,一頭随着一頭跟着大灰狼仰天嚎叫起來。

那是屬于它們之間的話語,這些聲音讓小肉球毛骨悚然、身心俱顫,它要被撕食了,它的肉不夠這麽多狼分,它其實只想被大白白哥哥吃。小肉球哀傷地看着它的大白白哥哥,看着它魁梧的身子,看着它似是冷漠又似是哀傷的神态,很奇妙的,它不覺得害怕了。

大灰狼說:“這是我的食物,你們誰也動不了它。”

“大白白哥哥……”小肉球淚眼汪汪地望着它大灰狼。

“就算你真的不是跟只豬為伍,”諾說着,不自然地瞟了眼茨,“你不打算吃它,對嗎?”

大灰狼斜了眼諾,說,“我的決定,有需要跟你說明?”

“不需要。”諾微微向它低垂了頭,放輕了的聲音卻異常堅定,“請你再和箜決鬥一次!我們要親眼目睹決鬥的結果!”或許這不是一次示威,只是一次請求,它們曾幾何時那麽的信任、依賴過倉。

“不,我已經輸了決鬥。”大灰狼稍一停頓,繼續道:“我也不想給你們找狼後。或許,獨來獨往更适合我。”倉給了它們最後的解釋,雖然差強人意,但到底還是讓它們罷了手,它回不了狼群了,與其兩敗俱傷了為曾經愛或敬,不如就此放手。

狼群自動退讓開一條路,茨突然橫在了中間,“觀戰”的箜(現任頭狼)也走了過來。

大灰狼沒有動,而是瞥了眼它的豬,心說,這蠢豬若是不能從容走出狼群,或許就會被咬死在這裏了。這樣的想法讓大灰狼難過,卻又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小肉球看着它們放了行,心下一喜,颠兒颠兒往前竄,但被兩頭狼擋住了去路。

茨張着尖牙的嘴朝小肉球咬來,大灰狼騰空而起,咬着茨的脖子将它甩了出去,落到了箜的面前。兩頭狼對視着,它們間的戰鬥一觸即發。

“讓開,你不是我的對手。”大灰狼龇着牙,從牙縫中蹦出的字眼,只有它們聽得清。

受了傷的茨在大灰狼的對面,在所有狼的注意力放在了倉身上時,它悄悄繞到了小肉球的身後,惡毒得盯着大灰狼,再一次朝小肉球露出了尖牙。

箜朝大灰狼發起進攻的那一瞬,大灰狼放棄了抵抗,朝茨飛撲去。箜的利齒咬向大灰狼。

箜咬了個空,它被突然往前沖的小肉球撞開了,小肉球誤打誤撞地躲開了茨的毒牙。茨張口只咬壞了小肉球背上的糖袋子,沾了一口亂七八糟的味道,卻被大灰狼咬住了喉嚨。

大灰狼的爪子刨向茨的肚子,讓茨暫時失去了攻擊力。大灰狼立刻回轉身躍到小肉球前面,與箜撕咬到了一起。

大灰狼朝小肉球低吼:“滾!”它所有的決鬥從沒有像這次這麽混亂過。它不想讓一只豬死在它的決鬥裏,更不需要一只豬的幫助;就算是箜和茨兩個一起上,它寧願一對二,而不是和一只豬二對二。

“到一邊去!”箜對茨吼道。箜把這當成了它向狼王的挑戰,敗要不死要不走,勝它就是狼王,誰都不能再有二話!它該要回它的尊嚴,不再是與茨用陰謀奪下權利。

所有的狼注視着這場戰争,把這當成了狼王争奪戰。

大灰狼冷冷地看着茨踉跄着遠離了“戰場”,遠離了它的豬。它還記得茨曾對它說過:就算它不娶它,它也要辦法當狼後。

大灰狼感到厭倦,它十分不想繼續戰争,這在它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它說:“我已經脫離狼群,沒有意義了。別逼我咬死你們!”

清冷的風壓着枯黃的草低了頭。它們僵持着,箜不敢輕舉妄動,它竭盡全力計算着完美的進攻方式,然而,大灰狼卻做了個令所有狼瞠目的動作。

它垂下尾巴,朝箜低俯下身子,做出了它有生以來第一個臣服的姿勢。

“戰争”結束了,大灰狼拖着尾巴離開了狼群,小肉球甩着它的肥肉哼唧哼唧跟上了。

“倉……”諾最後叫住了它,有話卻不知從何說起,又垂下頭,問道:“你,你打算去哪兒?”

“敗下陣”的大灰狼顯得平和很多,它對諾說:“我要去山林深處。”

諾訝異道:“山林深處?聽說冬季那兒全會冰封掉,沒有食物的。”

大灰狼沒有接它的話題,而是對它說:“你們離開這裏往北方去。”

所有的狼停下了腳步,不解地望向大灰狼。

“北方?不是更冷?”諾它們當然不願意離開,這片區域歸它們所有,這兒食物充沛,盡管冬天會難熬些,但到了春季情況就會好轉,沒什麽理由它們要離開這兒。

“山下人類在開山,這些你們應該都知道。”大灰狼說這話,眼神掃過了立在旁邊身形瘦小卻很精靈的狼。那狼縮了縮身子。

“這片區域,你們守不住了。明天開春他們定會來打獵、掏狼崽。”大灰狼說完,留下錯愕的它們,頭也沒回的走了。

小肉球走的慢,走了沒多時,腳步更慢了,大灰狼以為它受了驚吓,繼續前行沒理它。

小肉球反倒越來越慢,大灰狼不得不裝作不經意地慢了腳步。

小肉球委委屈屈,眼角有了金豆子,想說不敢說,“大白白哥哥,我的糖糖……”

大灰狼停住了腳步,低聲道:“你小點聲。”又問,“它們走了嘛?”

小肉球回過頭,看了幾眼,照實回道:“嗯,走了。”

大灰狼這次扭過頭,确認沒了那些狼的蹤影,垂着眼皮打量小肉球,“你沒傷着吧?轉幾圈我看看。”

小肉球轉動着它白花花的肉,說,“不疼疼,我的糖糖不見了。”小肉球難過的想哭,糖不見了比掉一塊肉更讓它心疼。

“诶,回去找找看。”大灰狼領着小肉球回到原來的地方找它丢掉的糖糖。小肉球的袋子撕爛了,糖糖灑在草地裏,這裏一顆那裏一顆,被踩壞了,有很多已經撿不回來了。

小肉球扁着嘴,很難過,這是大白白哥哥給它、它沒舍得吃的糖糖。

“走吧。”大灰狼說。

“大白白哥哥……”小肉球傷心欲絕,不想走。

“沒事,我再去給你弄一袋子糖糖,走吧。”大灰狼許諾。

“可是,要去主人家才有糖糖,大白白哥哥怎麽去主人家?被發現就慘了。嗚嗚,我不要大白白哥哥去主人家弄糖糖,我不吃糖糖了……嗚嗚嗚,它們好壞,咬大白白哥哥,還弄掉我的糖糖。大白白哥哥,我不喜歡給它們吃肉,我只想給你吃肉肉”

大灰狼低下頭,鼻梁碰了碰小肉球,瞧它養的小肉肉啊。

大灰狼給小肉球拿來了糖,當然不是親自去偷的。它找到了白狐貍的新家,嘿嘿,白狐貍生了一窩小崽子們,四處躲藏并非簡單的事,它只要耍手段,苦力總會有的。

這個冬天,大灰狼帶着小肉球走了很長很長的路。小肉球倒能吃苦,腦子惦記的不只是吃和睡,還有路和它的大白白哥哥,它走壞了蹄子,被凍壞了身子也不哼聲,皮肉越走越厚。天凍得小肉球再也走不下去了,大灰狼剝了羊皮給小肉球蓋上,繼續趕路。它們不停地走着,最終在一條小溪邊落了腳。那溪水在寒冷的冬日騰騰地冒着熱氣,時常有些動物來此處飲水。

在來年開春之際,小肉球的身體發生了變化,讓小肉球羞羞的地方總躁動着。

小肉球常常去洞穴外撒尿,仍然排解不了這種躁動,這讓它越來越焦躁了,它不知自己怎麽了,想告訴大白白哥哥。卻覺得羞恥又不知從何說起。

大灰狼自然知道小肉球是怎麽了,它是發/春了,大灰狼經歷過這樣的事或者說它也正在經歷着,但它畢竟年長些、有經驗些,能壓抑住自己的躁動,若無其事的生活。

“我想去尿尿。”小肉球跑去尿了七八次了,大灰狼有些煩它,裝做睡着了,不小心擋了它的道。

小肉球哼哼唧唧,沒見大灰狼睜開眼,大着膽子往大灰狼身上跨,可惜蹄子太短了,跨趴在大灰狼身上動不了。正巧羞羞的地方被大灰狼硬硬的長皮毛似有若無地刺着。

小肉球舒服地哼哼一聲,豬蹄子一軟差點壓到大灰狼身上。那感覺有點沖腦門,小肉球仿佛吃了豹子膽,羞羞的地方在大灰狼刺刺的毛發上蹭來蹭去。

小肉球本來只想蹭一下,清晰地體會下那奇怪又舒适的感覺,可惜後來它的豬腦子被快感吞了。大灰狼終于忍無可忍把它壓在身下。

小肉球難過地扭來扭去。

“別動。”大灰狼低笑一聲,嗅了嗅小肉球羞羞的地方,鼻息噴到了它羞羞的地方上,

小肉球一哆嗦,它感到自己尿尿了。

大灰狼臉上沾了液體,惱怒地給了它一爪子,而後撩起了小肉球的豬尾巴,露出了它的

……(昂!)……

完事後,大灰狼笑着問小肉球:“還想尿尿嗎?”

小肉球趴着爬不起來了,唧唧哼哼,壞大白白哥哥,它的屁屁疼,它再也不想和大白白哥哥一起尿尿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次寫完之後……就發現……其實這個文,到這兒就可以結束了……

摸摸噠~~愛你們

明雀,射射你從一開始支持我走下去~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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