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當夏蕭看到關于唐相一消息時是十幾天之後了。網頁上是大大的醒目标題:花樣美男其實是個GAY?粉絲芳心破碎!

下面是幾張圖,一家餐廳裏唐相一和個男人共進晚餐,這本沒有什麽異常的,只是拍照是他對面的男子探過半個身子給他擦嘴角。氣氛瞬間就暧昧了,而唐相一當時的表情并不怎麽好。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對面的男人夏蕭認得,而且印象深刻。

王城閏,和唐相一一起吃飯的居然是他。他們認識?王城閏和唐相一所在的兩個城市屬不同省,距離可以說一南一北相距很遠。如果說不認識王城閏沒有理由千裏迢迢過去,難道王城閏喜歡的是男人?

照片拍的是側面,距離也不是很近,如果不是他認識王城閏也是看不出的。夏蕭又搜索了相關的視頻,果然還真的有。是一個娛樂新聞的視頻,點開。畫面裏是GFG的三個成員,他們前面是很多話筒,有人問道關于最近的傳聞的真假看法,唐相一呵呵一笑,挽住站在中間的周舒可的胳膊,道

“要說喜歡男人,我還是喜歡舒舒這樣的。身為公衆人物,我已經做好了平淡面對各種緋聞的覺悟了……”

我還是喜歡舒舒這樣的……

夏蕭的嗓子變得很不好,說多話就會有刺痛的感覺,而且不能過多的飲用冷水,最好是溫水,這對他的嗓子有好處。夏盛他們知道後日常的飯菜都不做辛辣的刺激性強的菜,對此夏蕭看在心裏。

大年三十前三天他們回到鄉下的家。算起來十年了,看着從前青山綠水環繞的村子現在也變成了充滿現代化氣息的現代農村。原本還算是很少見的房子現在已經跟不上時代步伐了,夏蕭家的房子在村裏已經是有些破敗了。

水泥路從家門口通過,再也沒有什麽長了小花青草的斜坡,那曾經被他入畫的稻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拍拍廠房和高聳入雲的冒着濃煙的煙囪。

周舒可家的房子也沒有了蹤影,原來在九年前他家這邊的親戚就把這裏賣了,建起了村委會。

一切都變了,十年前和十年後夏蕭沒想到會變化之大。那總出現在他夢裏的情景就好像真的只是他的一個夢,一個他做了很多年的夢。

夏蕭沿着公路走回去,整個人有些恍惚。如此陌生,他們曾留下的足跡都找不到了,就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切只是他自己的臆想!這只是一個夢,在夢裏他遇到了那個人,十年後夢醒了,可他一直活在夢裏,甚至臆想關于那個人所有的一切!一種可怕的冷意席卷夏蕭的全身,看着周圍陌生的事物,他害怕了,有什麽東西正從他的身體流走,把他僅有的一點東西帶走,最後他什麽也沒有。夏蕭蹲下瑟瑟發抖,額頭布滿了冷汗。

“不要,不要……”夏蕭緊緊的抱住自己,慘白的嘴唇裏細細的呢喃,他眼神失焦,如浸冰窟。

突然他好像想到什麽,有些瘋狂的撕扯衣服口袋,手機掉出來,他拿起來找到那個人,撥通。緊緊握着手機的手青筋曝出,好像他手中的不是手機而是他的救命稻草。

當時正值下午六點多,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他有重撥過去。夏蕭張着嘴,呼呼呼的喘着氣。他不知道此時自己有做什麽,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失去對他很重要的東西了。

終于那邊接了電話。

Advertisement

“喂,你好?”

是他,真的是他!這一刻夏蕭居然流淚了。那邊感覺到他的異樣。

“喂,請問你是?”夏蕭已經換回了本省的當地卡了,只是他沒有告訴他。而周舒可本人的電話不是他認識的人是不可能有的,這些是之所以他看到陌生號碼還接的原因,而且顯示歸屬地正是那個城市。

夏蕭嘴巴大大張着,眼淚流了進入,他說不出話,嘴裏只有鹹澀的味道。

那邊的人有些火了,口氣也不好了。

“你再不說話我就挂了!”

“不要!”夏蕭是連哭帶吼着喊出來的。“不要,不要啊,不要走不要離開,不要忘!”夏蕭語無倫字。或許是他過于激動或許是別的原因,手機從他手中滑落。夏蕭啊的一聲,瞪着雙目撲過去,而公路的下面就是一條小河。

夏蕭終是沒有聽到後面那個人的話。周舒可只聽到很大的一聲啊,他的心忽的一沉。

“喂,喂,你怎麽了?是夏小嗎?夏小?!喂,喂!”

周舒可神色慌張,他快速的解下圍裙。他進卧室換上風衣和帽子,除了錢包手機其他什麽也沒有帶。客廳裏一個中年女人在摘菜,看他一連串動作很是不解的樣子。

周舒可從卧室出來,“姑媽我有事出去,可能兩天這樣,您有什麽事打電話,今天就不能陪您吃飯了。”

周秀“是出了什麽事……”屋裏哪家還有周舒可的身影,她嘆着氣,到底是出了什麽事,這孩子一直穩重今天倒是有點慌亂了。

夏盛得到夏蕭進醫院的消息時天已經黑了,當時他們打掃好房子,貼了門神對聯,正準備晚飯。是村子裏的人來告訴他們的,說是夏蕭溺水被人救,現在正在醫院呢。

當時夏盛腿就軟了,幸好是趙華意扶住了,緊緊抓着他的手,“沒事的,沒事的,我們這就去醫院。”

夏盛緊緊抓住趙華意的手,夏蕭不能有事,他已經虧欠那孩子很多了,老天不能連補償的機會都不給他。

事情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嚴重,卻很令人擔心,夏蕭喝進去的水已經被逼出,身體各項指标都正常,但他就是沒有醒來。

據救人的村民說,他吃了晚飯出來散步,看到一個人跳進河裏,他還以為是冬泳的,可是跳下去的人什麽動作也沒有,縮成個球就沉下去了。他以為是抽筋了,所以他才下水救人的。

對于那天發生了什麽沒有能真正知道,趙華意對救人者說了很多感謝的話,還給他兩百塊錢。夏盛一直守着昏睡中的兒子,三年了,好好的一個家最後只剩下他,。他出來後也知道了夏蕭把錢都投到給他減刑中去,根本沒有繼續上學。他一個人從衣食無憂的少爺變成只能自食其力,夏盛相信開始時他一定吃了不少苦。而這些都是他造成的,如果當初他沒有為了自己的利益娶了那個女人,後來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看着夏蕭深深凹陷的臉頰,夏盛哭了。

趙華意回到病房時就看到這樣的夏盛,他知道他又在自責了。趙華意拍拍夏盛的肩膀,“沒事的,醫生說最好轉到縣裏的醫院去觀察。”

夏盛握住在肩膀上的手,點頭。

晚上十點,夏蕭被送往縣城的中心醫院。

聽了醫生的話,夏盛和趙華意都吓住了。在病房裏,夏盛給了自己一耳光,趙華意制止他,害怕夏盛再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事,他只好抱住他。

“是我害了他,是我!都是我的錯。”夏盛掙紮着又想抽打自己。趙華意眼睛也早就紅了,緊緊的抱住夏盛,“盛哥,你別這樣,我們還有機會補償蕭蕭,你別這樣。”兩個男人深深抱住彼此,無聲的流着淚。

快過年了,醫院的病人也很少。外面是熱鬧的景象,醫院裏卻更顯得凄冷了。

病人有将近一年的吸毒史,雖然後來得到了控制,但已經傷到病人的身體和神經。還有病人患有輕度的抑郁,再加上毒品的傷害很容易令病人産生幻覺。如今病人陷入昏迷,只能說是病人自己心裏和精神上的疾病,現在我們只能用些讓他放松的藥物。不過病人醒後,最好進行心裏方面的治療。

還有一天就到除夕了。 夏蕭在醫院昏迷了十幾個小時,說好回去過年現在也只能在縣裏過了。夏盛和趙華意輪流守着,大部分還是夏盛在守着。其實對于一個昏迷的人是沒什麽可守的,他不用吊針,只是每兩個小時打一次能能讓他放松的藥。

傍晚趙華意來替夏盛,讓他回去吃點東西,在睡會,不然晚上守夜怎麽辦。夏盛這才同意回去。夏盛回去沒有多久,放在櫃子上的夏蕭的手機就響起來了。趙華意還有以為是夏盛不放心打來的,一看不是,上面只顯示一個周字。他想應該是夏蕭的朋友吧,拿手機到外面接了。

“喂?”

“夏小?是夏小吧?”

“不好意思,他現在不能接電話,我是他舅舅,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

“不能接電話?我是他朋友,他出什麽事了嗎,請問你們現在是在村裏嗎?”

“不是,我們在縣裏的醫院……”

趙華意回到病房,心裏有些奇怪,怎麽沒聽夏蕭說過他有一個姓周的朋友,而且聽那個人的語氣好像很緊張夏蕭,他還叫夏蕭以前的名字。趙華意也沒多想,如果是夏蕭的朋友要來看他也沒什麽不對的,只是這臨近過年,時間也太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