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錢?怎麽又要錢?”
到家時,傅鴻與直接抱着江玥下的車、上的樓,輪椅沒再派上用場。
“還又是要現金?”
江玥心虛,圈着傅鴻與的脖子不斷撒嬌。
“嗯~上次給的也沒有很多嘛——原來兩百萬才兩個皮箱!人家想要多一點,多到可以塞滿浴缸的那種!”
“說得輕巧,”傅鴻與走過起居室,踢開卧室的門,将江玥扔到床上,“你以為是電影道具嗎,還要塞滿浴缸?”
江玥故伎重演,激将道:“先生該不會是沒有吧?”
傅鴻與不吃這套,坐到床上開始扯領帶、脫外套。
“別對我用同樣的招數。小東西,偷摸計劃什麽呢,不敢直說?”
脫完又開始解皮帶。
江玥挺怕看傅鴻與這樣的,下意識往牆角縮了縮。
“我、我沒計劃什麽啊,先生多疑了吧?”
江玥抓過小被子蓋上,瑟瑟發抖。
“先生你要幹嘛?我的腿還沒好呢,劇烈運動會拉傷傷口的!”
傅鴻與把皮帶和衣物随手往旁邊一甩,又毫不客氣地脫掉江玥的外套,壓着人往床上一躺,閉眼。
“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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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玥:?
“早不早、晚不晚的,睡什麽覺?”江玥僵着身子不敢亂動。
傅鴻與輕輕地打了個哈欠:“叫你睡你就睡。”
也是在這種距離下,江玥才看清傅鴻與眼睛下的淡淡黑眼圈。
——傅鴻與是真的累了。
江玥惦記着藥。不過那問題不大,陳安收了他這麽多現鈔,肯定會想法設法替他收拾入庫的。
觀察了一會兒傅鴻與的狀态後,江玥還是放不下錢的事,大着膽子問:“那先生,我的補償呢?你不能這麽糊弄我的……”
“再說。”
傅鴻與累得不願睜眼,拉了拉被褥和江玥蓋同一張被。
“等你腿好了再談。”
五天之後,江玥腿上的痂終于全部脫完。
在各種昂貴好藥膏的護理下,江玥這雙腿不僅沒有留疤,新長出來的皮膚還比以前更嫩滑。又白又嫩的,叫傅鴻與愛不釋手、摸了又摸。
但錢的事,卻無人再談起。
江玥不敢問,怕問了又要引傅鴻與懷疑。
江玥不提,傅鴻與自然不可能主動給。繞了一大圈,江玥白陪傅大爺睡了個下午覺,自己一分錢都沒撈着!
摸摸小金庫,江玥又開始憂愁以後的“逃難生活”。
他前幾天和媽媽江美雲通了電話,母子兩人聊了下近況。
江美雲體質弱,這些年來一直在做理療。雖沒嚴重到要上手術臺的地步,但昂貴的藥物、以及定期的物理治療絕不能斷。
因為傅家,江氏母子兩生活得很寬裕。江母不必擔心醫藥費、治療費的問題,江玥也可以輕輕松松地上學費高昂的中學。
若是要外逃,江玥定是要帶上媽媽的。
媽媽從小寵他、溺愛他,他絕不能留下媽媽、一個人跑。
要帶媽媽一起走,江玥就得存很多很多錢——把媽媽的治療費統統算上。
和巨額治療費對比,眼下已不足兩百萬的現金、顯得微不足道。
更別說江玥還打算逃到國外。國外的治療費不會便宜、只會更貴。
在家休養的這段時間,江玥和張俊宇保持了聯絡。
張俊宇結束了和高中好友們的畢業旅行,前幾天剛回到華安。
他興沖沖地告訴江玥:休息之後要開始新的旅程,這回打算去一些偏門的小衆城市。
江玥窩在床上和張俊宇聊微信,看着張俊宇發來的各種旅行照,羨慕不已。
[王月王月]:真好啊,你可以去這麽多地方玩
張俊宇對江玥的情況一無所知,不解道。
[Junyu]:你也可以來啊,要不要一起?
[Junyu]:反正是自由行,也就多訂一張機票、多訂一個房間的事
[Junyu]:對了,你有傅悅集團的酒店會員嗎?沒有的話有點麻煩。但問題不大,我們可以換酒店
江玥心想我不用會員,我現在就睡在傅悅集團CEO家的大床上,
因為難以解釋,江玥含糊道。
[王月王月]:不是啦……是家裏的事情,導致我不能出門
[Junyu]:啊?除你舅舅結婚外,還有其他事嗎?
[王月王月]:是啊,反正不能旅游了
[王月王月]:沒事啦,你們玩得開心就好
[Junyu]:好吧,真是可惜
[Junyu]:如果可以一起旅行的話,我們……我們就可以打卡很多景點了
張俊宇的可惜,是透過手機屏幕都能感受到的。
不光江玥把張俊宇視作理想型,張俊宇對江玥、同樣是有意思的。
張俊宇不說、江玥也不說,但兩人都能感覺得到這種情愫。
所以他們私下的聊天才會這麽頻繁、這麽親密。
[Junyu]:我陸續收到了好幾份Offer,最後還是決定去USA讀書
[Junyu]:家族企業的總部在那邊,日後工作時容易适應
[Junyu]:你呢?玥玥,你真的不打算上大學了嗎?
江玥嘆氣,假裝不在乎地回。
[王月王月]:嗯,家裏人覺得沒必要
[王月王月]:比起學歷,他們覺得實踐經驗更重要
江玥的學校裏有不少企業家的後代,重商思想濃厚,不少家長都傾向于讓孩子早點進入商界;跑去國外讀學分制大學、或者暫時擱置大學學業的,比比皆是。
張俊宇對此并不感到驚訝。
[Junyu]:這樣啊,那好吧
[Junyu]:我父母最初也有這個打算,想讓我跟着我堂哥做事,但我拒絕了
[Junyu]:我覺得我的能力還不足,太早進入社會會讓我惶恐
江玥能說什麽呢?只能安慰。
[王月王月]:別擔心啦,你很優秀的
和一路拿競賽獎項的張俊宇相比,江玥覺得自己才是廢物。
讀書時讀書不行,一天天地老想着玩。如今迫于婚約和生計嫁入豪門,卻連出門玩耍都要他人點頭!
這時候,又該罵那句至理名言:傅鴻與,臭混蛋!
說傅鴻與、傅鴻與到。
在江玥暗罵完的同一時刻,卧室門被人粗暴推開,高大的人影從門縫之間鑽進來。
“睡了?”
江玥吓得趕緊鎖屏、丢開手機,拉起被子朝裏一鑽。随後才露出半個腦袋和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無辜地看來人。
“沒、沒睡。
“先生怎麽這麽突然呀?吓到我啦!”
傅鴻與難得一次手裏沒煙,直接到床上坐下,打量了一下江玥。
“躲什麽?這個房間除了芳姑和我之外,還有誰會進來?
“剛才看什麽了,這麽慌張。”
“不小心刷到驚悚小視頻了。”江玥攥緊小被子,“鬼出現的時候你忽然進門,心髒都差點被吓出來——今晚要不敢睡覺了!”
和江玥多少有些代溝的傅鴻與,聽完解釋後略顯無語:“……別看那些沒營養的東西。鬼怪邪神有什麽好怕的?”
江玥小聲:“人家就是怕嘛……”
當然,傅鴻與比鬼怪邪神更可怕。
傅鴻與輕笑,把江玥從被褥裏剝了出來:“洗過澡了沒?”
江玥點頭:“洗過了。”
傅鴻與不由分說地抱起江玥:“沒關系,再陪先生洗一次。”
“再——?”
江玥一邊重心不穩地抱住傅鴻與脖頸,一邊撲騰雙腿、用力掙紮。
“我、我不要!人家剛吹好的頭發、等會兒你又要給弄亂了!”
傅鴻與大言不慚:“我幫你吹。”
“騙人!”江玥急得聲帶哭腔,“每次弄完,我的頭發都是打結的!”
江玥的頭發帶點自然卷,給點耐心慢慢吹、就能吹出漂亮可愛的小卷毛。但如果不好好捋順吹幹,頭發就會一團一團。
情緒高漲、正處興奮狀态的傅鴻與,哪裏管得着這些?反身将浴室門踢上後,傅鴻與直接将小嬌妻扔進了尚且空空的浴缸裏。
“這次不一樣。”
冷面傅爺丢掉了所有戒備和僞裝,将偏執占有欲展露無遺。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的獵物,伸手擰開了花灑開關。
“這次會好好吹的。”
……
四十多分鐘後,江玥像塊春卷似的,被傅鴻與用浴巾裹着、扛出了浴室。
“熱不熱?”傅鴻與将春卷丢到床上,順手扯過春卷皮擦了擦臉,“要吹頭發是嗎?等着。”
傅鴻與興致沖沖地去找吹風筒。
江玥手腳酸軟地躺在床上,累得不想說話——一說話,他的下颚就痛得像是要廢掉一般。
頭發被弄得半幹不幹、成團打結;最喜歡、最心愛的浴巾也變得皺皺巴巴,活像一片鹹菜葉。
都這般地步了,傅鴻與還只是吃了個前菜,尚未開始正餐。
眼看傅大爺拿着吹風筒從浴室出來,江玥白眼一翻,心想毀滅吧世界,天知道這是要吹頭發還是吹其他東西?
果然,腿好之後又要開始被迫出勤。想想受傷之前,那段頭發天天打結、浴巾天天被亂丢、晚上還天天睡不好覺的日子,江玥的內心更加堅定。
——逃跑計劃,刻不容緩!
“縮着幹嘛?”傅鴻與插上電吹風,将小人兒拽了過去,“來,吹幹,不要着涼。吹完了,我們再繼續。”
江玥用被水泡得發皺的手擦臉,提起精神:“先生,我困……”
“洗個澡就困了?”
傅鴻與自己胡亂吹了吹頭發,又将風口對準江玥,一頓胡來。
“有能耐你就睡。回回都說困,我倒要看你是不是真能睡着。”
傅鴻與根本沒耐心幫江玥吹頭發,随意地掃了兩下後,拔了電源、扔開電吹風。
“裹起來幹嘛?躺過來,我帶你玩點新——”
話音未落,卧室裏忽然響起一陣嘭嘭嘭的大力敲門聲。聲音急促連續,聽得出敲門的人力氣不小、非常着急。
“爺!”
厚重且隔音的門外,傳來助理管駿着急的呼喚。
“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爺:想死可以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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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阿YUUUn、涉洋洋子、西條高人滴蜂蜜的芋泥啵啵各*1,林不禿崽的芋泥啵啵*20!
嗝~發出快樂的飽嗝聲,祝大嘎周五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