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滾!”
正要享用美味大餐的傅鴻與,不耐煩罵道。
“你他娘的不知道現在什麽時候啊,敢來敲我的房門?”
“對不起爺,這次是真着急!”管駿一言難盡道,“DAYLIGHT華安二店出事了!”
“能他媽出什麽事?”
傅鴻與平日裏是人狠話不多的類型,今晚屬實是被氣狠了,才能一口氣罵這麽多話。
“你個豬腦袋不能自己解決、非他娘的要來問我?”
傅鴻與說話時,還穩穩當當地壓着江玥,把江玥禁锢在懷抱範圍裏。
“有人賣東西!”管駿補充道,“抓着了,我們不知該怎麽處置!”
此話一出,傅鴻與臉色大變,急忙起身:“人在哪?”
“綁起來了,在附近。”
“審問過了?”
“問過,但什麽都沒說。”
“帶過來。”傅鴻與換了個狀态,原本還在惬意進食的餓狼,忽然擺出戰鬥姿态,“客廳等我,我馬上下來。”
管駿應了聲好。
江玥捂着松松垮垮、幾欲散開的浴巾,撐着床起身,清了清嗓,問:“先生要下樓的話,那我們……我們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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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轉眼之間,傅鴻與已經穿好西褲、套好襯衫,反手丢給江玥一件上衣。
“穿衣服,穿好了睡覺。今晚我應該不回來了,你安心在樓上待着、別下樓。”
突來的赦免,讓江玥陷入了短暫的迷茫中。他愣愣地點頭接過衣服,又呆呆地看穿好衣服的傅鴻與開門而出。
嘭的一聲,房門合上,江玥也終于回神,甩甩腦袋、自敲了一下額頭。
“發什麽呆?”
江玥套上衣服起床,邊自言自語邊往浴室中鑽。
“慶祝呀!歡呼呀!——嗚呼~不用陪床啦!可以睡個好覺啦!”
本已經做好徹夜不眠的準備了,突然來這麽一出?江玥開心得不行,哼着歌在浴室裏重新沖了個澡。
要不是今晚泡得太久,他還真想搓個泡泡浴!
洗好澡吹完頭,帶着幹爽的身子在床上翻滾一圈,再摸出手機解鎖、看未讀來信。
剛才聊到一半被傅鴻與打斷,現在再看微信時,張俊宇已經默認江玥睡着了。
[Junyu]:睡着了?
[Junyu]:好吧,那就不聊啦
[Junyu]:你睡醒之後記得給我地址,我想去旅游的時候給你寄明信片,上面會有不同地方的郵戳,很有意思的
江玥本要寫家裏的地址,但想到現在回娘家一趟比登天還難——寄去媽媽那了怕是也拿不着。那還不如賭一把,寄到這邊來、找個家傭代收。
他第一時間想到陳安。
把傅鴻與的叮囑抛到腦後,江玥披了件外套下樓找人。快要下到一樓樓梯間時,正好遇上陳安端着水上樓。
“安安!”
“小夫人!”陳安急停住腳步,攔住江玥的去路,“您下樓幹嘛?樓下亂着呢!”
“啊?我是找你的。”江玥拉着陳安,又上了幾節臺階,小聲道,“方不方便替我代收信件?”
“這個嘛……”陳安嘿嘿一笑,騰出一只手比了個錢的手勢,“只要您給夠這個,我什麽都方便。”
江玥切了一聲,暗罵:“掉錢眼了你!”
“這點錢,對您來說又不大事兒。”陳安賠着笑臉,“您輕松一句話,爺多少錢都會給的!”
“得了吧。”說起這事江玥就來氣,“上次跟他要,愣是被他糊弄過去了,我到現在都沒看到錢的影子。
“或者,你敢收網上銀行的轉賬嗎?我戶裏的錢倒是挺充裕。”
“可別可別。”陳安連連擺手,“被查到可是死路一條!
“诶對了,上回替您買的藥藏好了吧?爺沒察覺?”
江玥信心滿滿地拍拍胸膛:“沒事!我藏的那個地方他發現不了!”
“那就好。”陳安心有餘悸,“為了讓芳姑送進去,我特地換了個壓縮面膜的殼子。幸好芳姑眼睛不行、對我也沒什麽警惕,不然還真是夠懸。
“小夫人,您那個藥……真的不會危害身體嗎?這類藥物,多少都要傷身的吧?”
“不會的。”江玥道出其中玄機,“我之前吃的那種會——因為是緊急避孕藥,時效短、作用快,傷害也大。那是我進傅家時偷偷帶的,已經吃完了。
“現在這種,是需要長期服用的,通過激素來避孕,傷害能小點。”
“哦哦,這樣。”陳安點點頭,随即又擔憂,“但……還是聽着很傷身的樣子?小夫人你這樣吃藥,傅爺不會起疑心嗎?”
江玥滿心都是跑路、跑路、跑路,天天過着走一步算一步的生活,根本無心考慮長遠。
“再說吧,真問起來時我再找借口呗。”
什麽身體不好懷不上啊、激素不夠不能生啊……諸如此類的借口,江玥随随便便能想一堆。
本來男性懷孕就是概率事件,雌性激素不達标、天生器官殘缺而不能生育的男性很多。
像傅鴻與這樣一米八八大高個、雄性特征異常發達的,肯定就是無法生育的男性。這類男性在同性|交往中,往往是天生的上位。
江玥是器官完整、激素達标的,肯定具備生育能力。但——
但傅鴻與又沒看過他的體檢報告!
他說那麽一兩句鬼話,傅鴻與肯定不知道真假。
不給小紅本又不做婚檢嘛,活該被蒙在鼓裏咯!
“我說代收信件的事,你記着了嗎?”江玥說回正題,“我同學要給我寄的,不能讓先生發現。”
“記着了記着了!”陳安自信揮手,“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
“那行。”江玥拍了拍陳安的肩,繼續往下走,“你上去吧,我看看樓下怎麽回事——這麽大陣仗?”
“诶诶诶!”
陳安慌得差點摔了手中的托盤。
“不是和您說了樓下亂嗎?您伸腦袋瞧瞧,下邊黑壓壓的、全是爺的手下,可吓人了!”
江玥伸長脖子看了看,确實,下面全是穿黑西裝的,似乎是在客廳站了一圈?
這架勢,鈎得江玥好奇心更重。江玥不在乎地擺擺手,往下一溜。
“我看看就回來!”
“不說廢話了,到底誰派你來的?”
傅鴻與嫌髒地丢過一個小盒,盒裏面有個小封口袋,裝着約有兩拇指蓋大小的白色粉末。
“這種東西,是你勢單力薄能弄來的?”
客廳一片鴉雀無聲。
重重黑衣人包裹下,江玥看不清傅鴻與審問的對象是誰,伸着腦袋往圓圈裏盯了好久,終于看清那個倒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的犯人。
犯人的眼睛被用黑布條遮着、鼻子嘴巴都在流血,遠看是血肉模糊一團。
要不是還能找着眼鼻嘴耳的位置,江玥差點認不出那是一張“臉”。
“你不說?”傅鴻與冷笑,“你不說,我就當你是默認,默認是你一人想的計劃、一人攪出的混賬事——一人要承擔所有責任。
“你來選擇吧,怎麽辦?”
嫌疑犯應該是牙被打掉了,嘴巴裏含着的又全是血,根本沒法張口說話。
“唔唔唔!”
江玥堅信嫌疑犯什麽都沒說,因為不管怎麽聽,這一連串的唔唔聲也不像是人話。
但傅鴻與卻像是聽到天大笑話般,哈哈笑了兩聲——笑得江玥起了滿背雞皮疙瘩,仿佛自己置身刑場。
“腿打斷?”傅鴻與誇張地拍掌贊嘆,“好主意,打斷就打斷!”
“唔?唔唔唔唔!”嫌疑犯開始劇烈掙紮,在地上不斷蠕動。
有沒有效果不知道,反正地毯是被血蹭髒了一大片。
“拖走。”
傅鴻與收起假笑臉,給管駿使了個眼色。
“打斷手腳、戳瞎眼睛,再下點藥毒啞了吧。
“弄完給他挂個牌子——寫上他的‘光榮事跡’。明天一早,丢警局門口去,給警察兄弟們兌個三等功。”
管駿點頭:“明白。”
管駿拽過疑犯的衣領,像提垃圾一般将人提走。黑西裝人們也呼啦呼啦,跟在管駿身後離開。
湧動的黑色人影,在視覺上帶來強烈的沖擊。躲在暗處偷看的江玥,下意識後退了一大步,腳後跟不巧地撞上身後的綠植大盆景。
“嘶——”
“誰?”
再微小不過的倒吸氣聲,成功勾起了傅鴻與的警惕。傅鴻與放下手中的打火機,轉頭朝不遠處的綠植丢眼刀。
“出來。”
如果說日常的傅鴻與已足夠可怕,那警惕狀态下的傅鴻與,就是一級災害的恐怖!只是被斜了一眼,江玥就不可控地豎起了渾身汗毛。
“……玥玥?”
見是江玥,傅鴻與瞬間變臉。
上一秒是氣場全開、可以用眼神殺人的集團大佬,下一秒成了對年輕妻子無可奈何的操心丈夫。
“不是讓你好好睡覺、不要下樓嗎,來湊什麽熱鬧?”傅鴻與丢掉手中未點燃的香煙,對他的小兔子招招手,“來。”
江玥又打了個冷顫,摟好外套後,猶猶豫豫地走過去,被傅鴻與薅到懷裏。
“剛才聽到什麽了?”傅鴻與捏捏小兔子的臉,試探道,“吓到了?”
江玥咽了口唾沫,不敢去看地毯上那灘觸目驚心的血。
那血比他以為的更多、更紅、更吓人。
“嗯……嗯。”受了驚的兔子,說起話來磕磕巴巴,“我、我都聽到了……”
他聽到傅鴻與的聲音無比冷靜、不帶任何感情和人性。
合理推斷,傅鴻與極大可能不是第一次幹。
“先生……先生剛才好可怕……”
并不是同情那位做了傷天害理之事的毒販,而是……
而是江玥害怕。
怕性格偏執又手段殘忍的傅鴻與,日後用相同的招數待他。
作者有話要說:
膽小兔兔,瑟瑟發抖.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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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涉洋洋、阿YuYuYu滴營養液1瓶、西條高人的蜂蜜滴營養液2瓶,和糖漬蘿蔔蔔滴營養液3瓶!
今天的感謝名單看起來好好吃啊(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