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江玥想搶傅鴻與手中的明信片,沒搶到,只能努力做出氣不可遏的模樣。

“還給我,那是我的!”

“想要?”傅鴻與故意将明信片高舉,“告訴我是誰寄的,我就還給你。”

江玥咬咬下唇,堅守口風:“不告訴你!”

傅鴻與看了看明信片上的字:“‘古鎮好美,有你或許會更美’——這麽有少男情懷的留言,出自你哪個同學之手啊?

“你真以為,我憑自己的能力查不到?”

“你、你要幹什麽!”江玥急了,“不管你搜不搜得到,你都不可以對無辜的人出手!你有什麽不滿意,沖着我來就好了!”

傅鴻與冷笑:“你還挺講義氣?”

傅鴻與當着江玥的面,将明信片撕了個粉碎。

第一下将明信片對半撕開時,江玥心痛得心肝顫抖。但想到明信片被撕碎後,他和張俊宇聯系的證據将不複存在,江玥又松了口氣、強裝鎮定。

“把我的手機、我的電子手表還我。”小兔子持續惡狠瞪,“限制了人身自由,你還要限制我的通訊自由?”

“對。”傅鴻與點頭,“我就是既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又限制你的通訊自由。

“我給你自由的時候,你拿來幹什麽了?你一次又一次地逃跑、背着我和他人來往。”

“那算個鬼的自由!”江玥咬牙切齒地反駁,“我出個門要和你打報告,上個洗手間你都派人盯着我!”

“有限自由。”

“自由就是自由!”江玥不傻,“有限的不叫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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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過你自由,是你自己不珍惜。”

“但我們已經分手了!”江玥暴言,“我昨天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你,我不——”

傅鴻與一把捂住江玥的嘴,面露兇色:“我昨天也警告過你,不許提起這幾個字!

“江玥,不要惹怒我、不要反複挑戰我的底線,不好玩——這真的不好玩。”

江玥被捂住了嘴,無法回應,只能用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驚恐地看着傅鴻與。

傅鴻與嘆氣,松開江玥,指着床櫃上的餐食起身。

“把早午飯吃了。吃完你想幹什麽幹什麽,但別再給我打逃跑的心思。

“老實點,我就在隔壁辦公。”

待傅鴻與出去、反鎖好房門走開,江玥憤憤地過去踹了兩腳房門,洩憤痛罵。

“烏龜王八蛋!”

江玥賭氣般地在房間裏窩了一下午,不哭不鬧的,安靜得讓傅鴻與心慌。

尖銳利器是收走了,但不确定小兔子會不會有其他極端行為。傅鴻與讓芳姑借着收餐具的名義,到卧室裏看一眼。

進去時,江玥埋頭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像只死兔子。芳姑吓一大跳,急忙過去探呼吸摸脈搏,随後松了口氣:原來小夫人只是睡着了。

江玥這個賭氣覺,迷迷糊糊地睡到了傍晚五點多。起來一看,電影被關、餐盤被收;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芳姑進來過。

“臭混蛋,芳姑都知道要來關心我,就你不知道!”

江玥從床上爬起,用遙控器打開電視。

“不在乎我又不放我走,我死在這裏面算啦!”

篤篤篤——

敲門聲湊巧地響起,江玥慫得往被窩裏鑽。

“誰、誰啊?”鑽完又伸出腦袋來,假裝硬氣地問,“幹嘛?”

是罵太大聲被聽見了,傅鴻與來找他算賬?

“小夫人,是我——陳安。我要開門了,您注意着點。”

江玥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彈腿竄過去、等候門開:“真是你啊,安安?”

房門輕啓,陳安一手端着托盤,一手收好鑰匙,微作欠身:“小夫人,我來給您送炖湯。”

“太好了!原來你還在!”江玥顧着激動,“我還以為你被趕走了!”

他興奮地去拉陳安的手臂,陳安卻吃痛地倒吸涼氣:“小、小夫人輕點,痛!”

江玥急忙撒手高舉,驚訝道:“你怎麽了?”

陳安放下托盤,解開長袖襯衫袖口上的扣子、卷起衣袖。他手臂上的兩道猙獰紅痕,差點把江玥吓得跳起。

“怎麽弄的?”江玥捂嘴吃驚,瞪大眼睛,“肯定不是意外摔傷吧?——絕對是被人打的!

“安安,傅鴻與對你做什麽了?他打你了對嗎!”

“小夫人別激動。”

陳安放下袖子、扣好扣子,看了眼緊閉的書房門,壓低聲音。

“被爺用馬鞭抽了兩下而已,不大事。”

“不大事?”江玥不自覺地拔高聲音,“用馬鞭抽人還不大事?”

“這算輕的了。”陳安急忙比了個噤聲,“小夫人,我收你的錢、替你買避孕藥藏在家裏——我還替你代收來源不明的明信片!

“做了這麽多挑戰傅爺底線的事,只被抽兩鞭子、沒被懲罰其他,已經很走運了!”

“我靠,你管這叫走運?”江玥不能理解,“進到傅家來,是你最大的不走運!”

“真的走運!”

陳安一張嘴說不清。

“爺他本可用更殘忍的方式教訓我,但他沒有!看在你的面子上,爺抽了我兩鞭子、警告我不要再犯後,我的錯就一筆勾銷了。

“我幫助你逃跑這事,往大了說,我就是叛徒。天上天下的傅爺,居然這麽輕易地原諒了叛徒;小夫人,放在以前的傅家,這絕對令人震撼啊!”

江玥沒被說服:“那又怎樣?他今天可以拿鞭子抽你,明天……”

或許就會拿鞭子抽我。

“你将你為我做過的事,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

“嗯。”陳安誠實點頭,“對、對不起,我怕得不得不老實交代……小夫人,以後我不能幫您做事了,請您不要怪我。”

“沒關系。”

江玥輕拍陳安的肩膀,勾出一個微笑。

“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讓你幫我做事、害你被打的。”

“沒有沒有,請您不要這麽說。”陳安端起餐盤,“真理解我的話,就請小夫人把這個端進房、喝了吧。”

“什麽東西?”江玥打開炖盅的蓋子,聞了聞,皺眉,“這不中午的湯嗎?一股人參味、還苦苦的,我不愛喝,你拿開。”

“不行!這是爺吩咐一定要您喝的!”陳安着急,“中午的湯您喝得太少,爺讓我重新送。爺擔心您避孕藥吃多了、影響身體,囑咐後廚每天都要炖藥膳,給您好好補身子。”

“呸!”

江玥瞪書房房門。

“是怕我壞了身子後、不能給他生孩子吧?說得倒是好聽,哼!”

陳安苦笑,又遞了遞托盤:“您就吃點吧。您要是不吃,我、我又該被抽了。”

沒辦法,江玥只好把炖湯端進房,向陳安保證會盡力吃完。

一盅湯放了又放、從熱到涼。芳姑過來送晚飯時,還特地端下樓熱了熱。吃了一晚上,江玥終于将滿是藥材味的炖湯喝完。

看着湯盅裏剩下的花旗參湯渣,江玥心想這是折磨吧?這一定是折磨吧!

打着為他好、擔心他身體的旗號,其實傅鴻與就是想折磨他吧!

好奸險、好狡詐的一男的!明明不愛,卻不肯直接放手,非要折磨他、玩弄他!

“臭混蛋臭混蛋臭混蛋!”江玥撲到床上一頓亂捶,抱住枕頭亂砸,“遇見你我真是到了八輩子大黴!”

“多大黴?”傅鴻與的聲音響起,“說來聽聽?”

回頭見是傅鴻與,江玥不爽地朝天翻了個大白眼,繼續埋頭生悶氣。

“還在跟我冷戰?”傅鴻與不氣不惱,悠悠脫外套、解領帶,“別賭氣了,過來洗澡。”

江玥悶聲:“不要!”

“過來幫我洗澡。”

“蛤?”江玥擡頭,故意掏了掏耳朵确認聽覺,“大爺你自己沒手沒腳呀?才二十七歲呢,就殘廢了?”

“我什麽時候成‘大爺’了?”傅鴻與上前捏捏小家夥的臉,順手将抽出來的皮帶放床櫃,“以前沒發現你口齒伶俐啊。”

江玥吐舌:“略略略。”

“快點。”傅鴻與動了動脖子,活動頸椎,語氣平淡地說着威脅,“等我動手‘請’你時,可就沒這麽好過了。”

迫于淫|威,江玥不情不願地跟着進浴室。

他站在未放滿水的浴缸邊上,為傅鴻與寬|衣解|帶。待傅鴻與入水,他蹲坐在浴缸頭上,敷衍了事地用濕水毛巾、往男人滿是肌肉的背上潑水。

看傅鴻與高舉着捆了繃帶的左手,江玥心裏更加來氣。

“狡猾孤老頭,受傷的分明是非慣用手……”罵完再看傅鴻與手邊的紅酒,補了句,“喝死你!”

傅鴻與聽得不痛不癢,右手向後一伸勾住江玥的脖子,輕輕使力,就把小家夥帶進了水裏。

“你你你、你幹嘛?”水性不好的江玥,惶恐地在水裏亂抓,抓到蓋在水面、保溫用的大毛巾,“把人摁水裏淹死可是犯、犯法的!”

“不淹。我這不是摟着你了嗎?”

傅鴻與輕描淡寫,用濕手替江玥洗了把臉,好讓這小東西清醒清醒。

“江玥,我有話跟你說。”

“我不想聽!”濕濕的衣服粘在身上,讓江玥感到非常難受。

他使勁地扒拉着浴缸邊,妄想起身。

“要說你先放我起來再說!”

“不行,必須現在說。”

傅鴻與可不管那麽多,抓住在水裏胡亂扭動的小家夥,單手摁住一邊肩膀。

“玥玥,我們戀愛吧?”

“……啊?”

江玥愣住,以為自己耳岔聽了個天大的笑話。

傅鴻與卻一本正經,沉聲道:“我們彼此了解的時間太少。我認為彌補和解決的辦法是:我們戀愛。

“先戀愛,再談履行婚約的事。”

“我拒絕!”

江玥想也不想,毫不客氣地往傅鴻與臉上潑了把水。

“傅爺,您誤會了,我不是想糾正關系,我是想——和你斷絕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江兔:噠咩!噠咩!噠咩!(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傅爺:敬酒不吃,吃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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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糖漬蘿北北的胡蘿北汁*3、餅兔兔的胡蘿北汁*10!這個搭配看起來好好恰啊哈哈哈,江兔兔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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