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你什麽意思呀?”江玥瞪眼,  “說誰是兔子呢!”

他可以自比為兔子,但其他人不能這樣說他!

天知道這幫人在背後議論他什麽了?萬一是兔子好吃、兔子好欺負,兔子剝了皮好做麻辣兔頭一類的恐怖言論呢?

易勝天聳肩:“調侃而已——傅總聽懂了就行。”

江玥切聲,  不再搭理易勝天。

進到客廳,  江玥自動自覺地在沙發上坐下,  豎起耳朵準備偷聽八卦。不料傅鴻與根本沒在客廳裏坐下,  而是指了指一旁的書房。

“你自己在外邊玩,我和易總在說點正事。”傅鴻與謝過傭人遞過的茶水,  “安分一點,別打其他心思。在別人的地盤上,  我照樣制得住你。”

江玥白眼,  小聲嘀咕:“好話不會說,威脅倒是多……”

易勝天打圓場:“和氣和氣,  別吵架嘛。”

江玥不想應聲,  伸手去逗樂呵搖尾巴的金毛:“狗狗,  過來。”

兩只金毛熱情得很,  一看江玥招呼,  立馬巴巴地過來給江玥舔手,笑得可甜。

江玥一看狗狗們笑得這麽開心,心裏又樂又氣。

樂是樂金毛大狗真的好可愛,  毛發靓性格棒,特別自來熟;氣是氣——原來他和狗聊天,都比和傅鴻與說話開心!

被罵作“狗都不如”的傅鴻與,  看到江玥的動作後皺眉,嚴聲道。

“別和它太親密,動物身上容易攜帶病菌,快去洗手。”

江玥下意識收手背起來,  随後又覺得傅鴻與怪有病的,不服道:“只是玩一下而已,哪有這麽容易被傳染病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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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易勝天幫着自家大狗說話,“我養得很好的,定期帶它們洗澡驅蟲打疫苗。”

“你閉嘴。”

小兔子的手被舔了,傅鴻與心有不爽,直接拿易勝天開刀。

“家族內鬥不行,養狗倒是在行?”

易勝天被堵得差點噎着:“……養狗礙着你了?”

“你是來教我怎麽養狗的?”傅鴻與往書房裏走,“沒那麽多時間給你耽擱,快點。”

易勝天無奈攤手,待傅鴻與進房,回頭對江玥小聲道。

“小夫人,哪天你實在受不了了,你來投靠我,我特——”

“什麽?”傅鴻與臨時折了回來,眯眼看易勝天,“又挖我牆角?”

“沒什麽。”易勝天急忙收口,朝裏做了個請的動作,“傅總裏邊請,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傅鴻與冷哼,臨關門前不忘再提醒江玥。

“聽話,別亂跑。我談完出來,要看見你好好地在這裏坐着。”

江玥無語凝噎,看着緩緩合上的書房門,暗罵一聲:“神經病!”

氣呼呼地要低頭捶沙發時,又和兩只可愛大狗對上視線。

狗狗的笑容瞬間治愈了江玥。江玥半蹲下身,摸摸兩只大金毛的圓腦袋。

“不要聽剛才那個人瞎說噢,你們都好漂亮、好可愛的,才沒有病菌呢!”

不會說話的金毛們,争相舔舔江玥的臉。

江玥被逗得癢癢,忍不住哈哈笑。一連兩日的郁悶心情,在和狗狗玩樂的過程中得到釋放。

“你們都這麽喜歡我呀?那——”看到落地窗外的小花園,江玥躍躍欲試,“我們到外面去玩吧?走!”

書房內,兩位商界大佬帶着各自的貼身下屬落座,房內的氣氛異常焦灼。

“掃毒突襲怎麽說?”

私下怎麽損怎麽欠都行,談到正事時,易勝天是很正經的,會換上另一套語氣。

“我叔那毫發無傷。我真就納悶了,這老狐貍怎麽這麽能藏?淩晨一點多突襲,愣是半點貓膩都沒有。”

“查得到就怪了。”

傅鴻與點上煙。

“我始終沒搞懂雷子們的想法。是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們認為貨會在私人住所裏?

“真好笑。就算我再膽大、再敢冒險,我也絕不會把貨藏家裏啊——那得多膈應?”

“是實在沒招了吧?”易勝天也點上煙,“這麽多年過去,我作為易家人都不知道源頭在哪,更別說雷子了。”

傅鴻與動作一頓:“你、你不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

“別說我了,幾個和我叔同輩的元老,應該也不知道。”

“藏這麽深?”傅鴻與皺眉,“我一直以為這是你們家的內部事,但連元老都不知道的話,那……你叔會不會和外家人聯手?”

“我預想過這個可能。十八年前的投毒案,一起事故、兩條人命,只憑當年我叔的勢力,不可能做得天衣無縫。”

十八年前的投毒案裏,有涉案嫌疑的廚師,曾經為易家開設的仁義飯店效勞過。

在投毒案之前,傅家和易家之間的關系還算融洽。投毒案後,複興飯店受案情影響倒閉,仁義飯店卻在同一時期瘋狂擴張,借機狠發了一把“鄰居家”的財。

自那開始,兩家撕破臉皮、正式交惡。

“果然啊,還是得從投毒案開始翻起?”易勝天沒了吞雲吐霧的心思,摁滅還剩大半截的香煙,“上次給你的傳真資料,有用嗎?”

“沒用。你的資料只能證明,當年廚師家裏憑空多出的錢,确實是你叔給的,并不能進一步證明,你叔當年給錢是為了買|兇殺|人。”

傅鴻與招招手,讓管駿呈上一份資料袋。

“而且,不是兩條人命——是三條。

“你看看這份資料。”

“三條?”易勝天打開資料袋,拿出裏面的文件快速翻閱,“楊漢鳴?”

“對,楊漢鳴。”傅鴻與暫放下煙,喝了口茶,“他是十八年前,調查投毒案的民警之一;也是案子一開始陷入僵局時,提出‘廚師可能被買|兇殺|人’思路的人。

“廚師上吊自殺的幾天前,這位楊漢鳴警官在過橋時,失足落水了。”

“失、失足落水?”易勝天将資料收起,“時間點也太湊巧了吧?”

“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仔細查查。”傅鴻與不自覺地壓低聲音,“這個人,說不準還和玥玥有點關系。”

傅總這轉折來得防不勝防,易勝天愣是沒緩過來:“這和玥——小夫人之間,有什麽關聯?”

“我懷疑這位楊警官,和玥玥有點親緣關系。

“再直白點說,我覺得……他是玥玥的親生爸爸。”

易勝天:“蛤?”

嬌妻難養,傅總憂傷。

傅鴻與輕嘆一氣,終于說起了事情始末:“你剛才問那晚的突襲掃毒?

“毒沒找着,玥玥的東西被找着了。”

“什、什麽?”易勝天卡殼了,震驚得站起來說話,“小兔子也染了那玩意兒!?”

“啧,去他娘的,你聽不懂人話?”傅鴻與飲盡茶水,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玥玥的東西不是毒,是藥——避孕藥!”

易勝天愣住:“啊?”

短暫停頓後,終于緩沖過來的易勝天,抑制不住地開始了狂笑。

“避、避孕藥?”易勝天架子全無,忍不住拍拍身後的下屬,捧腹大笑,“我、我說呢,你們怎麽鬧得這麽僵?原來如此啊,哈哈!”

伴随着易勝天幸災樂禍的笑聲,傅鴻與說完了整個事情的過程。

易勝天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在傅總兇狠得能殺人的注視下,他勉強收住,抹抹眼角的眼淚,試圖正經。

“江玥的身體沒事吧?吃了這麽長時間的藥,可別真傷着身體了。”

“我咨詢過醫生,醫生說所幸發現得早、沒造成器官上的損傷。要是放任他吃個大半年的,那就不好說了。”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四舍五入一下,是李警官幫了你啊,哈哈。”

易勝天假惺惺地拍拍傅鴻與的肩。

“我不早提醒過你的嗎?‘兔子急了會咬人’啊!叫你不在意我的話。”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傅鴻與摁摁眉心,“不過,你當時和玥玥見面的次數不多,到底怎麽看出來不對勁的?”

“錢啊。傅總每次給錢給得豪爽,沒發現小嬌妻表現得意外興奮嗎?”

傅鴻與陷入沉思:“還真沒發現……我以為小家夥只是單純地愛財。”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易勝天輕咳兩聲,回歸嚴肅,“為了抓出江玥的‘心上人’,你又翻過往資料、又查出生檔案的。傅總,你這份嘔心瀝血抓情敵的精神,真的叫我佩服萬分!”

“少來。”傅鴻與揮掉頭頂的高帽子,反問,“你談過戀愛沒?”

“當然談過。”易勝天開始賣關子,“我倒确有一個辦法,就是——”

傅鴻與沒猶豫,直道:“說。”

易勝天便将想法和對策盡數傳授。

傅鴻與聽完有些不信,疑神地眯了眯眼:“……我怎麽感覺,這些招數會讓玥玥更想逃跑?”

“愛信不信。”易勝天無所謂道,“反正是你家小嬌妻要跑,不是我家。”

傅鴻與還想再說點什麽時,忽然有傭人來敲書房房門,語氣着急緊張:“易、易少爺,傅先生!大事不好了,傅小夫人他、他……”

不等女傭把話說完,傅鴻與已經拉開了書房房門,黑臉問:“出什麽事了?人呢,人在哪?”

女傭膽怯地指指落地窗外。

傅鴻與順勢看去,只見他的寶貝嬌妻,在前院和兩只金毛大狗鬧得不亦樂乎。

兩只大狗滾得一身泥巴,小嬌妻身上也髒兮兮的、像個半脫模的泥人。

“江玥!”傅鴻與火氣狂飙,腳步匆匆地往院子外走,管駿也急忙跟上,“不是讓你好好待着的嗎?過來!”

“等——!”易勝天想攔沒攔住,伸手抓了空,尴尬地抓抓頭發。

看看傅總怒氣沖天抓兔子的模樣,易勝天忍不住搖頭感慨。

“開了眼了……傅總怎麽還吃狗的醋啊?”

作者有話要說:  江兔:和狗玩都比和傅鴻與待着開心!

傅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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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ayun大可愛滴白桃烏龍*1、枯枯超級cool寶貝滴白桃烏龍*2、糖漬蘿北北子的白桃烏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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