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倒V結束】

夜晚,  洗漱完畢的江玥趴在雙人大床上,翻看着幾本厚重的舊相冊。

他甩蕩着雪白的雙腿,邊看邊吐槽:“哇,  原來傅鴻與從小就不愛笑啊?難怪長大之後也是一張死人臉,  一點都不讨喜。”

正巧從洗手間裏出來的傅鴻與,  聽到了這番話,  上手在小兔子翹挺的屁屁上掐了一把。

“說誰死人臉?”

“唔!”江玥嫌棄地拍掉傅某人的手,将不小心卷起來的小短褲拉好,  遮住腿根,“兩千塊!”

傅鴻與毫不在意地在床上坐下,  圈過小嬌妻:“你的錢可真好賺。”

“你抱我了——四千塊!”

江玥不管,  江玥只是一只無情的賺錢兔,開完價還不忘詢問。

“我昨天收的紅包呢?我可是當着爸爸媽媽的面兒、把袋子交給了管駿的,  你們不會私吞我的紅包錢吧?”

“先替你收着。”懷抱嬌妻,  傅鴻與心情放松地點上煙,  “下山了替你存銀行。”

江玥一聽特別高興,  嬌嬌地去摟傅大爺的脖子,  哼哼道:“要替我開一個新的賬戶——還要幫我打存折!每一筆錢的記入和記出,我都要看得清清楚楚!”

“行。”傅鴻與痛快答應道,往小家夥臉上吹了口煙,  “要求倒是多。”

“做生意就是要把賬算清嘛。又不用你親自去銀行,你有什麽可嫌煩的?”江玥嘟嘴。

“做生意?”傅鴻與看了看兩人目前的姿勢,“你把你現在的行為是定義為‘做生意’?

“之前不是還口口聲聲說,  你不是專業出來‘賣’的嗎?”

江玥被說得有些語塞,邏輯不通地辯解:“這、這還是不一樣的啦——第二種說法也太難聽了吧?我才不要承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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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鴻與笑笑不說話。

江玥覺得這人的笑容不懷好意,松開了手,揪着臭混蛋的領子,  自認為兇巴巴地質問:“幹嘛這副表情?堂堂傅悅集團的執行總裁,不會是想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賴賬吧?

“——我可提醒你哦,我都有記着的,你賴不了!”

傅鴻與聽言有些驚訝:“你都記着了?”

江玥略顯自豪和驕傲地嗯聲,翻身下床:“我就怕你這個臭混蛋會賴賬!”

他去找來自己的提包——一個牛油果配色的LV老花手提袋,從中翻出一本巴掌大小的筆記本。

“看!”江玥把本子拿給傅大爺看,“幾年幾月幾日,大概什麽時候、做了什麽事,我都記得可清楚了。

“但我前幾天才想起來要做賬本,所以前面這些數據,是我憑着回憶填的,肯定會有不準确的地方。後面這幾頁是準的,只會算少、不會算多!”

江玥展示在自己手賬記錄本的用意有二。一是他确實做得很仔細、很認真——畢竟事關贖身金嘛!心情好的時候,他還會在上面畫點花花、貼幾個小動物貼紙做裝飾。

二呢,是提醒傅鴻與:不要賴賬、不要賴賬!

我都有記錄的!不要賴賬!

“我看看。”傅鴻與饒有興趣地接過江玥的手賬本。

江玥本以為傅鴻與只是随便翻看,卻不想傅鴻與越看越仔細,神情也從一開始的玩味、打趣,變得嚴肅正經。

“做得真仔細……”傅鴻與眉頭微皺,“除了這個記錄之外,你還有其他證據能證明、上面的內容是真實可信的嗎?”

江玥一愣:“什麽證據不證據的?先生,你該不會真想要賴賬吧——所以才來試探我的底線?”

傅鴻與:“我只是問問。”

江玥哼哼,奪回自己的手賬本、塞回包包裏收好:“你拍的那些圖片和視頻,不能做證據嗎?上面都有詳細時間的,你賴不了賬!”

傅鴻與輕嘆:“……對啊,還能有這作用?”

“什麽?”江玥沒聽清,“先生,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傅鴻與擺手,從床上起身,“今晚爸找我去書房談話,你一個人在房間裏,不要鬧事。”

江玥無語地去拉開房間的窗簾,指了指窗外的山景:“這種半山腰上,我怎麽搞事?我倒是想搞事想逃呀,但我根本不知道下山的路該怎麽走!”

“嗯。”傅鴻與捏捏小兔子的臉,“知道就好。大半夜的,你要真敢往別墅外跑,不被我這頭狼吃掉,也該被真正的野狼啃得骨頭不剩。”

江玥害怕地打了個冷顫,瞪傅鴻與:“先生就知道吓我!”

“是你不經吓。”

傅鴻與嘴上說着,實際愛惜地親了口江玥的臉,考到小家夥耳邊低聲道。

“又好幾天沒做了吧?想不想先生?”

“不想。”江玥害癢地縮了縮脖子,“哪有好幾天?一共也就三天!”

“三天時間不久嗎?”

“哪裏久了?我又不是先生……”江玥忽地壓低聲音,小聲罵道,“老色鬼一個。”

傅鴻與毫不在意,摁滅了手中的香煙:“晚點睡吧,等我回來。”

江玥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問。

“先生,我們什麽時候回家啊?你本來說只過來住一晚上的,算上昨夜和今夜、都兩晚了。”

“怎麽,你不喜歡這裏嗎?”

“也沒有啦……爸爸媽媽都對我挺好的,只是我在這裏住得不太習慣。

“再說了,你不是要參加那個什麽商貿會的嗎?日期挨得那麽近,你不得回去準備準備呀?”

“可能不回市區了,從這邊直接過去。”

江玥驚訝:“為什麽呀?難道是因為我的出差滿三天、送九五折折扣,所以你無論如何都要外出湊夠三天嗎?”

江玥生怕傅鴻與占他的便宜——雖然相處這麽段時間來,他也沒少讓傅鴻與占。但傅鴻與顯然不在意這麽一點“折扣”,語氣無奈地解釋道。

“今年的情況比較特殊,去商貿會之前要做好萬全的準備。這兩天,我爸、我姐和我一直在讨論這個事;今晚爸找我過去,大概也是為了這個。

“具體的情況還不确定,等我回來了再告訴你。”

“噢,這樣啊。”江玥松了口氣,随後又奇怪道,“那你要我等你回到,到底是你有事情想告訴我呀、還是想睡我呀?”

傅鴻與狡猾一笑:“都有。”

江玥無語地別過臉:“那我才不等你呢——我睡了!”

管駿掐着時間過來敲門。傅鴻與拿起大衣,邊穿邊看了一眼床上放着的相冊,語氣猶豫道。

“相冊都……看完了?”

江玥又躺進被窩裏,懶懶洋洋:“嗯。”

“看完就好。我晚點回來跟你說件事,事關十八年前的拿起投毒案,以及你的爸爸和媽媽——你應該會挺感興趣的。”

投毒案的大致始末,江玥已經在管駿那兒了解過了,沒再有多大興趣。但投毒案和爸爸媽媽之間的關聯,确實讓他很好奇。

媽媽就算了,爸爸……?

爸爸又是怎麽一回事?

“爸爸媽媽?”江玥追問,“确定是我的爸爸媽媽嗎?——我的、爸爸?”

“嗯。”傅鴻與點頭,穿好衣服朝外走,“我先去書房找我吧,等我回來了再跟你說。”

“诶,等——”

江玥張口想攔傅鴻與,沒叫住,只能眼睜睜地看傅鴻與離開房間,咔噠一聲反鎖了房門。

被激起好奇心的小兔子,憤憤捶床:“臭混蛋!”

最讨厭這種說話說一半就跑路的人啦!

為了讓他不睡覺、老老實實在床上等待,傅鴻與也太用心良苦、太可惡了吧!

讨厭讨厭讨厭!

江玥拿起床上攤開的相冊,對着過塑彩照上的臭臉小孩撒火。

“看什麽看?臭小孩!就你臭屁、就你惹人嫌!”江玥邊說邊用手戳那小孩的腦袋,“一肚子壞水,最讨厭你啦!”

他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罵沒兩句就覺得自己好幼稚好白癡,居然對着照片上的幼年傅鴻與發脾氣?

明明小時候的傅鴻與也很可憐呀……

昨天聽過管駿的“科普”後,江玥對十八年前的投毒案有了更進一步的理解,也愈發愈能明白:為什麽傅鴻與是傅鴻與。

那麽偏執殘忍、不擇手段到瘋狂。

雖然傅家姐弟都不好惹,但非要分個高低上下的話,很明顯,傅照之是性格比較柔和的那個。和偏執的傅鴻與相比,傅照之是有軟有硬、韌性十足的性格。

從根源上追究,是因為事發當年傅照之十三歲、傅鴻與九歲。

十三歲是上初中的年紀,這個時期的少男少女們已經步入了青春期、形成了“自我”的意識,能較為有思想地去看待身邊的人和事。

但九歲不行。九歲,等于是小學三四年級的學生,正是探究世界、追尋自我的時候;這一時期的人本質上還是小孩子,沒有思考和辯證的能力,更不能理解大多數人和事。

說得直白一些,當姐姐的傅照之,擁有一個圓滿快樂的童年,她的自我意識是在較為和藹的環境下形成的。即便現在長成了蛇蠍美人、霸王花,傅照之的性格中也依舊有“柔”的部分——這是美好童年所給予她的。

傅鴻與不一樣。

傅鴻與懂事、有記憶時起,就是黑暗絕望的。

投毒案之前,複興飯店開得多麽風光,投毒案之後,傅家的狀況就有多麽落敗。用從天堂墜入地獄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

八|九歲的傅鴻與,不一定能記得曾經天堂的歡樂和美好,但一定會感覺到地獄的寒涼和孤獨。

他會疑惑、會奇怪、會不解:為什麽生活變成了這樣?

在那種情況下,傅鴻與一天天長大,最終成了現在這副偏執模樣。

“造化弄人啊。”江玥越想越不可自拔,似是與照片中的臭臉小孩一般感同身受,他居然覺得自己的心有些抽痛。

放下相冊,江玥長嘆一聲。

“難怪傅鴻與從小就是死人臉……換作是我,我也笑不出來。”

經過這番睡前的“思想洗禮”,江玥的好奇心被壓下去不少,困意借機上位、占據了主導地位。

“啊,困了。再等傅鴻與十分鐘吧?十分鐘後還不回來,我就睡覺。”

關了大燈開臺燈,江玥把電子手表放到枕邊,捂着被子、盯着電子表盤上的時間轉動。

閉上眼睛,江玥開始數數。

越數越困、越數越困。原本是想躺着等十分鐘的,慢慢變成了等五分鐘、三分鐘、一分鐘……

三十秒、十秒……

不不不,五秒?

算了不管了,現在就要睡覺。

小兔子睡着了。

這一睡就忘卻了時間流逝。再有意識時,是江玥在夢中感覺到有人扒拉他腿!害他不得不從夢境中掙紮着醒來,不耐煩道。

“別、別動——人家都睡了!”江玥蹬着雙腿,抱怨不斷,“哎呀,先生好煩呀!”

不掙紮還好,一掙紮,傅鴻與表現得更興奮了,欺身前壓,捕獵似地将小兔子抓住。

“寶貝……別跑,過來親一口。”

濃厚的酒氣吹了江玥一臉——差點沒把不勝酒力的江玥吹醺!

江玥費勁地抵着傅某人的身子,語氣慌張。

“你、你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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