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下午,  江玥無所事事地窩在房裏吃薯片、看電影,享受自己為數不多的“年輕人時光”。

電影不怎麽精彩,正看得江玥昏昏欲睡時,  門鈴響了——伴随着一陣陣的暴力敲門聲。

江玥瞬間來了精神,  嗖地從床上起身,  蹦蹦跳跳地來到外廳的房門前,  故意問。

“誰呀?”

邊問邊用貓眼瞅了瞅,不出意料,  果然是傅鴻與——黑着臉的傅鴻與!

傅鴻與沒好氣道:“我。”

“你誰呀?”江玥故意要拿捏傅鴻與,“自報姓名來,  或者唱首小兔子乖乖!會唱嗎,  要我給你起個調子嗎?小兔子乖乖,把門兒——”

“快點開門。”傅鴻與砰砰地又敲了兩下門,  聲音更沉,  “再不開拆門板了。”

江玥這才慢吞吞地去解鎖開門,  邊開邊嘀咕:真是不懂情調,  居然連小兔子乖乖都不會唱!

你們老年人,  都好沒情調噢。

房門開啓,傅鴻與依舊頂着黑臉,問:“拿走了房卡,  還鎖門?鎖得這麽牢實,防誰?”

江玥嘀咕着回答:“人生地不熟的,我、我怕有外人拿房卡進來嘛。”

好吧,  其實是想逗一逗你啦。

傅鴻與哼聲,長手一伸把江玥抱了起來,捏住小嬌妻面頰。

“小東西,越來越會使壞了。”

江玥機會得逞,  被迫嘟着嘴笑道:“你被嘲笑了嗎?肯定被嘲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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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傅鴻與松開手,揉揉江玥被捏得輕微發紅的小臉,愛惜地親了一口,“前臺憋笑憋得快吐血了而已。”

忙活一中午,總算能回房休息時,前臺以不大不小的正常音量告訴他:您的入住手續已辦理好,您的——額,陪床?已經将兩張房卡都拿走了。

那一刻,傅鴻與覺得周圍一圈的人都在努力憋笑。

易勝天那龜兒子更是誇張,連咳嗽了好幾聲來掩蓋笑意。要不是有易常仁在一旁壓着,這貨肯定是要當場調侃幾句的。

“你怎麽就成陪床的了?我是沒向衆人介紹你啊,還是沒帶你回家見父母啊?”

“你沒給我小紅本!”江玥理直氣壯道,“沒給小紅本我怎麽寫身份?萬一我填了夫人什麽的,前臺問我查證呢?那我可沒有。”

傅鴻與無奈:“填個正常點的身份不行嗎?拿你自己的清白開玩笑,有什麽好處,嗯?”

“有好處!”江玥笑嘻嘻地抱住傅大爺脖子,“看你鬧笑話我就開心!”

“小兔子,心思變黑了。”傅鴻與冷哼一聲,捏捏江玥的鼻子,抱着小嬌妻往床上躺,舒服地長嘆,“累了,躺一會兒。”

江玥也乖乖任抱,輕輕翻了個身,變成趴着的姿态,戳戳傅大爺的胸口問:“不用開會麽?”

“有些在市外、境外的企業家,要今晚或明早才能趕到。因此會議安排在明天下午,今天只是集合,沒其他事。

“不過晚上有個晚宴,需要盛裝出席一下。”

“原來如此。”

江玥撇了撇嘴,扒着傅鴻與的領帶,決心将上午的心事說出來。

“我覺得,那個易老狗好壞噢。上午和他見面打招呼時,他對我表現出的不屑也太明顯了!”

傅鴻與居然沒注意到,挑眉反問:“噢?”

“你沒感覺到?”江玥哼哼,眯起圓又大的兩只眼睛,手動拉長眼角,學着易常仁老奸巨猾的模樣,“他是這樣笑的:眯眯眼、看着非常不懷好意!只瞥了我一眼,就把視線移走了。”

“所以呢?”

“所以很看不上我呗!”江玥無語地在傅鴻與手臂上躺倒,氣呼呼地雙臂抱胸,“肯定是看我年紀小,覺得我沒威脅、好對付。”

“這是好事啊。”傅鴻與輕飄飄道,坐起來了一些,翻出煙盒,“這樣的态度,說明老狐貍對你沒什麽警惕和防備,反倒有利于你的安危。

“被那種老狐貍盯上,可不是什麽好事。”

江玥也懂這個道理,就是心裏不爽,總要叨咕幾句:“好嘛……人家就是不喜歡他的态度而已!

“一想到這老狗是殺害爸爸的兇手,我就更氣了!”

把槽都吐出來後,心裏确實舒服不少。江玥拍拍胸口,回歸理性,奇怪問道。

“先生,我們這趟過來真的能有收獲嗎?萬一易常仁什麽動作都沒有呢?”

“那就沒有吧。”

傅鴻與本是要找打火機點煙的,但看了看頭頂的煙火探測器,作罷了。畢竟不是自己家的酒店,還是別幹太出格的事情好。

“這次過來,本就是抱着‘賭一把’的心态。”傅鴻與把煙收好,“真找不到有用線索的話,也沒辦法。”

丢開煙盒,傅鴻與把江玥摟得更過了一些。兩人臉貼臉,他借機吸了一口小兔子頸間的香氣。

“易勝天約我們晚宴之後去溫泉池談話,希望他能給出點有用的情報吧。”

……

晚上的宴會,一如江玥想象的華麗、奢侈。

砰的一聲,香槟開啓。在衆人的掌聲注目下,淺金色的酒液由第一層、第一個杯子開始注入,順着金字塔形的杯塔,緩緩流下。

好幾瓶香槟同時注入,沒用一會兒的時間,香槟塔倒好了。易常仁站在臺子上,伸長手拿下第一杯,情緒高漲地賀詞。

“感謝各位來賓對我易某的厚愛,今天不辭千裏過來一趟!大家今晚吃好喝好,明天的會議開得愉快!”

衆人舉杯歡呼。

傅鴻與接過管駿遞來的香槟,不屑冷哼:“真會往臉上貼金。”

江玥接不上話,只知道會場的水晶燈好大、好亮,晃得他眼睛快瞎。

宴會采用自助的形式,客人們自行取餐落座、享受美食。

可話是這樣說,真正有意來吃東西的客人,實在沒幾個。

企業家們都端着香槟、站在一旁和人聊天;再不濟像傅鴻與一般,拿着小碟,叉塊鮮肉酥餅,不緊不慢地吃一路。

和他人對比,江玥覺得自己碟子裏的東西好多、吃得好貪心噢。整個宴會廳裏吃東西最認真、對食物最尊敬的人,就是他了吧?

“那邊,穿藍色西裝的,是張氏企業的代表。”傅鴻與假借吃東西的動作,給江玥逐一科普企業家們的來頭,“張家的總部在國外,幾乎每年來參會的,都是國內的代理。”

江玥咽下事物,順口接話:“是做裝飾玻璃那個嗎?”

“嗯,算是中立派?和傅悅、易高都關系不錯。就近兩年的情況看,還是和我們家的合作更多。”

傅鴻與說完,感覺哪裏不太對,反問。

“你怎麽知道是做裝飾玻璃的?”

江玥差點被這句反問噎着,拍拍胸口咳了兩聲,解釋道:“因、因為你之前和劉掙談話時,我也在聽啊!有什麽奇怪的?”

他才不敢說,是因為張俊宇姓張,所以他才格外在意這個“張家”——以至于不小心記住了張家是做裝飾玻璃的。

說起來,張俊宇跟這個“張家”之間有關聯嗎?這麽恰好都有張,又都是總部在國外?

應該不會的吧?哪有這麽巧的事啊……

江玥甩甩腦袋,清掉腦子裏的奇怪聯想,随意指了個遠處的人,問。

“那位女士是誰呀?”

“紅裙子那個?”傅鴻與順勢看去,“林清鳳,林氏藥業的董事長。”

“哇哦……”江玥小聲感慨,“她看起來好漂亮、好有氣質。”

“嗯,她畢竟是和爸媽同輩的人,也是我們的長輩。”

“長輩……?”江玥驚訝,“她看起來很年輕诶,感覺才三十多不到四十歲。”

這些企業家們,大概是手頭有錢富裕了,私下很看重醫美保養?幾乎每一個人都看着比實際年齡小,讓江玥不敢随意猜測他人年紀。

“可能是心态好,外加确實注重保養吧。別看她已經五十歲了,實際上還沒有結婚。”

“哇,五十歲了還沒結婚?好潮!是奉行不婚主義嗎?”

“不清楚。”傅鴻與漠不關心,“她也是個中立派,晚點帶你去打聲招呼。”

傅鴻與吃下最後一口鮮肉酥餅,将碟子裏剩下的那塊叉給江玥,順勢把空碟子給了路過的服務生、示意收走。

“走吧,先去那邊和‘傅悅派’的企業家問好。”

江玥瞪着那塊鮮肉酥,不悅:“先生幹嘛把吃不完的給我?”

“好吃才給你。”

“人家也吃不完呀!”

“吃不完我再替你吃。”

“你就是不想自己端碟子,然後叉給我!”

管駿看不下去,放下手中喝完的香槟杯,伸手:“小夫人,我替您端着就是了。”

将碟子轉交後,江玥才不情不願地被傅鴻與拉着往別處走。

走遠之前,他随意地轉頭,又看到了那位漂亮有氣質的林女士。

林女士站在一張無人的餐桌前,正要動手取夾子拿餐,另一個人手快地“搶”過夾子、替林女士動手。

林女士感謝地沖對方一笑。對方則擺了擺手,動作輕柔地将林女士挽起薄薄的紗袖。

江玥的眼神随之向旁一挪,猛然看清——那個幫忙夾餐的人,是易常仁。

剎那間,江玥瞳孔收縮,感覺到了微妙的不對勁。

夜晚十一點。

這個點,度假村內的各個項目都已到時間關閉,天然溫泉區自然也停止了開放。然而,本該關燈收攤的溫泉區裏,卻依舊有幾個池子亮着燈、傳出談話聲。

“知道為什麽要在市郊開會了吧?”

僅能容納六到八個人的小池子內,易勝天惬意地往頭上潑了把溫泉水。

“來市郊才有溫泉泡啊。”

易勝天的背後,是另一個八人小池。已經入水的傅鴻與沒心思談話,正忙着勸水性不好的小白兔下水。

“下來。”傅鴻與往江玥腳下潑了把水,“這水真的不深。”

怕水的江玥,被腳下突來的觸感吓得後退。

溫泉區內燈光昏暗,又霧氣騰騰的。怕水且夜盲的他,看着黑茫茫的一片,無從下角。

“我……”江玥捂着浴巾,急得要哭,“我不敢……”

作者有話要說:  溫泉,兔兔,嘿嘿嘿(擦口水)

該怎麽做不需要我教吧,昂?(指某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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