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傅鴻與突來的問話讓江玥有些無語。

江玥吸了吸鼻子,  自己抹了一把眼淚:“這種時候不應該要道歉嗎?好端端地問什麽相信不相信,你真的好奇怪噢……”

傅鴻與向後一倒,樓着江玥躺到床上,  輕嘆。

“做錯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每次都說對不起的話,  很奇怪。”

“所以你就不對我道歉了?”

傅鴻與不說還好,  一說,  江玥就一個激靈,紅着眼睛半坐起身,  質問傅鴻與。

“對诶,你真的一次對不起都沒對我說過诶!

“每次你做錯事,  說的都是‘我錯了’,  而不是‘對不起!’”

小兔子斤斤計較的,抱着傅鴻與的手臂讨債。

“說對不起!”

傅鴻與裝糊塗:“我沒說過嗎?不對,  我應該是說過的吧。”

“沒說過!”江玥信誓旦旦,  “你唯一一次對我說對不起,  是因為爸爸的事情。在我的事情上,  你一次都沒道過歉!

“快,  快和我說對不起!”

讨債無用,江玥開始用兩只小手去掐傅鴻與的脖子,進一步威脅。

這招他用了千百回了,  沒一回對傅鴻與受用。傅鴻與只需輕輕一擋,就能将江玥的兩只手臂都制住、緊緊圈在懷裏。

“不說。”傅鴻與理所當然,“我都幫你解決張同學的事情了,  能不能抵一抵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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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能抵的嗎?”兔兔瞪眼表示震驚。

随後江玥反應過來:這樣一抵消,他就不欠傅鴻與人情啦。于是他又開始用力推傅鴻與,不讓臭混蛋上床。

“抵消就抵消吧,抵消了我就不欠你人情了——你也別在床上睡覺!下去下去,  快點下去。”

傅鴻與抓到了可利用的信息,故意追問:“什麽意思?意思是如果還有其他人情的話,我就可以在床上睡了?

“那行,我再說一個:傅悅和張氏簽了長達五年的合作合同。五年時間裏,傅悅旗下所有酒店餐飲所用的玻璃制品,包括但不限于落地窗、裝飾玻璃屏風等,都會交由張氏來負責。”

“這、這關我什麽事?”

江玥裝傻,但還是忍不住做出驚訝狀,追問。

“五年時間裏,我們用的玻璃制品都由張氏負責嗎?”

想想傅悅集團旗下有那麽多酒店、餐飲、酒吧,對玻璃制品的需求量有那——麽大,五年合同簽下來,張氏肯定賺錢賺到手軟。

“我們也有其他合作的玻璃制作廠家,但份額最大的那塊,給了張氏。”傅鴻與悠悠地吹了聲口哨,“真好啊。五年時間裏,張氏光靠傅悅的這份合約,就能衣食無憂。”

江玥眨巴眨巴眼睛,不敢想象其中涉及到的交易金額有多少。

說起來……張俊宇後來的态度變得那麽好,會不會也跟這份合約有關啊?畢竟,傅鴻與可是張氏的大金主呢。

“傻了?”傅鴻與捏捏江玥嫩滑的臉頰,“這份合同簽得夠意思吧?看在我這麽爽快的份上,我能不能回房間、回床上睡覺?

“再補充一下,原本只打算續三年合同,是我看在張氏的态度足夠誠懇,才改了時間、直接簽的五年;價格上,我還給張氏擡了擡,讓他們多賺了不少單價。”

傅鴻與假惺惺長嘆。

“哎,對方要不是我家小兔子的好朋友,我才不會這麽大方地簽五年。想想真是大出血啊,心好痛。”

江玥屬實沒想到這一茬,暗暗吐槽:“又不是我要你這麽做的……”

傅鴻與:“什麽?”

“哎呀,睡吧睡吧睡吧!”暴躁兔兔傲嬌翻身,背對着傅鴻與不情不願,“不讓你睡我心裏又過意不去!最讨厭你一言不合就往我頭上扣高帽子啦——明明都不是我要求的!”

傅鴻與看着枕在他手臂上,卻是背對着他生氣的小兔,哭笑不得地将另一只手半握成拳,用指骨去刮小家夥的纖細後背。

“那我就不客氣了。”

江玥被弄得渾身一顫,向後一拍,打掉傅鴻與的手。

“別、亂、摸!”

“不摸不摸。”傅鴻與收回手,将話題拉回,“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玥玥,你還相信我嗎?”

江玥抱着被子趴着,愛答不理:“什麽相信不相信啊?你扪心自問一下,你在我這裏有信任可言嗎?

“承諾的時候倒是大義凜然,會擺出說到做到的姿态。可實際上呢?你真的有去兌現承諾嗎?”

他最讨厭、最恨的就是傅鴻與這點。

說簽承諾條例,其實根本沒打算遵守。明知道他寫的條例錯漏百出,卻不做一聲,以傲慢地姿态将他掌控、玩弄于股掌之中。

這次的“晚餐事件”也是。

江玥并不是不能理解傅鴻與的醋意大發和小心眼,但這本該是問一聲就能說清的誤會,傅鴻與卻費盡心思地組織什麽狗屁聚餐,特地把他和張俊宇邀到一塊兒、将他們都放到了極度尴尬的場面上。

越想越氣,江玥完全地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裏。

傅鴻與無奈道:“玥玥,我想問的并不是這個意思。我想問的是——”

他想問的是,如果現在有一個特別特別重大的危機出現在眼前——他被卷入其中,傅家、乃至整個傅悅集團都被卷入其中。那,你相信我能處理完好、成功歸來,還是……?

“不是問這個,還能是問什麽?”江玥打斷傅鴻與的話。

問完他又自嘲一笑,冷哼。

“算了。我還以為你是想解決我們之間的信任危機,原來不是啊。

“你一直都是這樣。不在乎我的感受、不在乎我的想法;從你三番五次不信守承諾的行為來看,你內心根本不在乎我對你是信任、還是不信任,對吧?”

傅鴻與沉默不說話。

對吧?不對。

他怎麽可能不在乎江玥的信任呢?——當然在乎!

但他也是不久之前才理清思緒,意識到自己身上存在的問題。這幾天來,他一直思索着改變、思索着擺正位置。

他的小寶貝說得對,他自始至終都在用傲慢的姿态俯瞰一切,全然沒意識到相愛是平等、是尊重。

不……或許在上一次江玥大鬧脾氣要離家時,他就意識到了。只是他不知該如何去做,在行為表達上毫無頭緒。

這次不一樣了,他要改變——要讓江玥看到他的決心所在。

可最最最不巧的是,時間很尴尬。他現在所處的境況,不容他表現出任何柔軟、溫潤。陸陸續續鋪墊了這麽久的“計劃”,不能因被一時的情感迷惑、而毀于一旦。

“毀了就毀了吧”的意思是:斷了就斷了吧。

不是指江玥和那位張姓同學,而是指——他和江玥。

現在越是絕情,江玥才會越恨自己。那樣,計劃才能順利自然地進行。

就是要拿捏好度,很難。

一想到這裏,傅鴻與的态度又變得強硬起來,用一貫的漠然語氣,問。

“所以呢,你要怎樣?”

從這熟悉的淡漠語氣中,江玥聽出來的不是“你要怎樣”,而是“你能拿我怎樣”?

原本因為淚水傾洩、而消下去不少的火氣,這會子又被傅鴻與一句不屑的話語、給激得再燃起來。

“怎樣?”江玥再坐起身,可笑地看傅鴻與,“算了,我和你說不通的,還是祈求你能遵守‘最後的承諾’吧。

“快點叫律師來重簽我們之間的協議。這是我現在最想和你做的事,更是我對你僅存的唯一念想。”

“你就這麽急着要贖身走人?”傅鴻與冷聲,“追蹤易老狐貍的事呢?抓捕你鄰班同學的事呢?這兩件事情這麽重要的事情,你不想解決了?”

江玥被堵得一語塞,支支吾吾答:“這、這跟重簽協議之間又不沖突!

“反正我一時半會兒也湊不夠五億贖身。等我存夠錢能解除婚約時,水鬼的事情應該早就解決了;至于易老狐貍……”

江玥咬牙。

“感覺易老狐貍很難抓。這只能期盼你和易勝天一起加快動作,在我離開前把易老狐貍抓到!”

傅鴻與假意沉思了一下,點頭答應。

“可以,我會盡力。律師那邊我也在催促了,會盡量把簽署行程提前。

“不過,既然你的事情還要靠我解決,那就請你也自覺一點:這段時間乖乖的、好好的,該吃吃該睡睡。省得事情解決的時候、你沒有力氣看。”

江玥呵呵,咬牙切齒地回怼:“放心吧,只要你給我一個解除婚約的機會,我怎麽着都得熬到光明正大從傅家走出的那天!”

傅鴻與輕笑:“好。”

那夜之後,江玥和傅鴻與過了好幾天的“安分日子”。

說是“安分”倒也不太對,因為這樣和諧無冷戰的狀态,是兩人各退一步換來的。

江玥暫且不鬧着要逃,傅鴻與也克制需求,不對江玥動手動腳、像以前那般把人抓去了就一頓揉捏。

傅鴻與近期的工作非常繁忙,不是在公司裏待到深夜才回、就是在書房裏忙過淩晨。等他夜半忙完、沖好澡往床上一躺時,江玥早已睡得天昏地暗,根本不知身邊是否有人。

等到第二天睡醒時,傅鴻與已經早早地離開了。除了厚重棉被中殘留的溫度、以及一貫會有的煙臭味外,傅鴻與輕飄飄得像是沒回屋睡覺一般。

江玥心想,這大概就是衆人常說的“同床異夢”吧。

這種感覺怎麽說呢……既不錯,也難過。

不錯是不錯在,江玥在這個同床異夢的過程中,體會到了一絲傅鴻與對他的尊重。

不會睡到一半被扒拉醒,也不會好端端地被抓去“再洗一次澡”;他終于可以放心地晾開浴巾,也終于可以耐下心來、好好打理他的天然小卷毛。

難過是難過在,沒有擁抱、沒有炙熱肉|體相貼的夜晚,确實挺難熬。

江玥覺得自己也是挺奇怪的,一邊慶幸于不會在睡夢間被弄醒,一邊又暗暗期待着會粗暴的動作吓得從睡夢中醒神。

當那個身上有煙草夾雜着男士香水味的男人,靜悄悄地躺到他身旁時,他刻入骨髓的歡|愉細胞會蘇醒、體內的DNA會躁動。

他會情不自禁地浮想聯翩,不由自主地代入他和傅鴻與有過的任何一次情|事。

但一連好幾天,傅鴻與都安安分分。別說行事不行事的了,傅鴻與連江玥的手都沒再摸過。

江玥為此想到的解釋有兩個:要麽萎了,要麽真的累。

從現狀看來,傅鴻與應當是後者:真的累。

對于自己的奇怪心理,江玥也想到了解釋:他對傅鴻與,在□□上還是有需求的——哪怕只是一點點點點。

至于情感上?暫時不知道。

時至如今,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傅鴻與。他想應該是不喜歡的,因為傅鴻與一直對他很差勁。性格差年紀大、偏執執拗瘋子一個,自大狂妄得不能正常溝通。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傅鴻與是“特別的”——在他江玥十八年的成長經歷中,遇到過最最最特別的。

而江玥想,傅鴻與應該也沒搞清楚,對他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如果搞清楚了,上次就不會變臉變得那麽快。

那應該是……心緒不定的表現吧?

前一秒還是語氣溫和、有話好說的,态度輕柔之間能品出幾分紳士。雖然事後回憶起來時,江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那個時候的傅鴻與,确實是和江玥認識到現在、最最最溫柔高光的時刻。

于是乎後面的變臉,就顯得格外突兀。

“不對勁。”

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江玥想得出神,沒察覺到自己已經嘀咕出聲。

“非常非常不對勁。”

坐在隔壁的傅鴻與聽到了小嬌妻的兩聲自言自語,奇怪擡頭,眉頭微蹙:“說什麽?”

江玥急忙回神,擺擺手辯解:“沒、沒什麽,我在想一會兒的抓捕行動。

“從來沒親眼目睹過這樣的場面,我有點緊張和害怕。”

“又不用你抓,有什麽好害怕?”傅鴻與無趣地搖了搖頭,繼續敲打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你不能‘親眼目睹’,你只能和我一起在監控室裏看監控。這不是我要求的,是李警官安排的。”

江玥嘟嘴:“我知道啦……就是這麽一形容嘛。”

他越說越小聲,因為他意識到傅鴻與又在抓緊一切時間、集中注意力辦公,可能根本沒用心思聽他說話。

以往和傅鴻與一起乘車時,江玥根本不會有無聊的機會。要麽被傅鴻與薅過去、抱到懷裏;要麽被傅鴻與抓手手,他借機尋找可以偷傅鴻與袖扣的機會。

總而言之,不是在調情就是在調情。

這會子傅鴻與沒空搭理他,他只能繼續刷烹饪的短視頻,接着琢磨剛才的事。

——果然不對勁。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工作繁忙的時候,但傅鴻與完全不是現在這個狀态:他可是再忙再累、都要經歷保持“全勤”的老色鬼!

怎麽今朝今日,老色鬼改頭換臉、變陳世美了?

沒等江玥想明白,車子已經開到了喜悅酒店。

喜悅酒店裏的西餐廳,是張俊宇約陳淼吃下午茶的地方,更是本次抓捕行動的地點。

江玥被管駿扶着從勞斯萊斯上下來時,李政耀已經帶着緝毒大隊、在停車場內等候多時了。

“你好啊小江先生,好久不見。”

李政耀這回沒穿防爆服、帶黑面罩了,而是穿着一身休閑便服。

他親和地跟江玥打招呼,熱情關懷道:“上次搜查行動之後,你……沒出什麽事吧?”

江玥差點倒吸一口涼氣,心想李警官啊李警官,你可算是問對人了。托你的福,我差點命懸一線呢!

不過後來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江玥再憶起來已經沒了感覺;這時隔太久遠的苦水,倒起來也沒意思。

“沒、沒事。”江玥努力控制住表情,“沒什麽事。”

“沒事嗎?沒事就好。”人民警察李政耀松了口氣,“回去之後,一直沒等到你的電話,我還擔心了好一陣。

“我是暗中盯梢過傅鴻與的,他什麽為人我清楚得很。我就怕他一個不順心,将你——”

“李警官,借機在背後說人壞話,不好吧?”傅鴻與從車子的另一側繞過來,“您到底是來讨伐我的,還是來進行抓捕行動的?”

李政耀假笑:“來進行抓捕行動的。有勞傅總配合了,敢問監控室在哪?”

“不勞煩不勞煩。能配合李警官的行動,是我等小商人的榮幸。”傅鴻與拉起江玥的手,對李政耀做了個請的動作,“李警官請吧?”

可能陰險狡詐的無良商人,天生就和正直勇敢的人民警察不對頭?傅鴻與跟李政耀剛一搭上,就開始互相陰陽怪氣。

江玥夾在中間,聽李警官說一句、又聽傅某人再說一句,一左一右的,都快被說得他神經錯亂了。

在監控室中坐下後,忍無可忍的江玥終于爆發:“好啦!——不要吵啦兩位大人!”

傅鴻與和李警官瞬間噤聲。

“你們今天不是為了正事兒而來的嗎?那就不要吵架啦,幹點正經的!”江玥作為其中年紀最小的人,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教育兩位大人,“吵一路了,丢不丢人呀?”

傅鴻與輕笑,斜了一眼李政耀,胡亂解釋:“沒有吵架。我和李警官也算是來往多年了,這是我們之間獨特的打招呼方式。”

李政耀懶得搭傅鴻與的腔,輕咳一聲進入工作狀态,指了指監控臺上的衆多鏡頭:“西餐廳的鏡頭是哪幾個?”

負責操控的職員示意道:“這三排都是。”

“好。”李警官點頭,“不用都看,你主要放中間那排座位的就行。”

李政耀對着監控臺指揮着,一會兒确認鏡頭,一會兒和在餐廳的便衣緝毒警确認方位,弄完還要和張俊宇那邊确認情況。

江玥看不懂行動部署的門道,只知道現在的情況是還沒準備好。

張俊宇和水鬼約定的時間是下午三點。這才一點多,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可以布局安排。

沒坐多久,江玥就開始無聊,向同樣坐着沒事幹的傅鴻與搭話。

“先生,你不抓緊時間辦公嗎?看你最近都好忙噢。”

傅鴻與攤手,餘光掃了掃監控室內的其他警察:“這麽多外人在,我怎麽辦公?萬一誰把我的商業機密洩露出去了,誰賠?”

“你可以回辦公室呀。”江玥理所當然道,“等到時間了再下來,不行嗎?感覺你對行動過程也不太感興趣,幹嘛非要坐在這裏等啊。”

傅鴻與沒仔細回答問題,只是敷衍:“不急,等等就等等。”

江玥沒好氣地将白眼一翻:“平時忙得話都顧不上和我說,有時間處理的時候又不着急——活該你忙死!”

“怎麽了,突然這麽貼心?”傅鴻與笑笑,伸手捏江玥的小臉,“太久不跟先生親熱,我的小家夥想我了?”

江玥有一萬八千個想反駁、想拒不承認的心,可就因為傅鴻與的這個順手捏臉,他轉而又多了一萬八千零一個想和大灰狼貼貼的想法。

啊……好煩,這久違的肢體接觸,居然讓他迷戀得有些不可自拔!

——江玥,你堕落了江玥!

江玥腮幫子鼓鼓,看起來氣呼呼的,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對傅鴻與來說,不否認就是承認。他心情一好,伸手把江玥抱了過來,摟在懷裏。

“是不是就想這樣?”趁他人不注意,傅鴻與偷偷地在江玥臉上香了一口,“就是想我了,對嗎?”

江玥紅着臉憋了半天,可算想到一個勉強說得過去的借口:“只是無聊想找人說話而已……”

“無聊想找人說話,還那麽關心我的一舉一動,連我是不是在忙都知道?”

捏完親完,再摸摸小兔子的耳朵,傅鴻與聲調上挑。

“小東西,就愛幹偷偷摸摸的事。”

“我才沒有!”江玥嘴硬否認,“只是在監督你工作、順帶看看你有沒有在聯系律師而已。”

江玥別扭得要死,說完還轉過頭,重重地将後腦往傅鴻與懷裏一靠。

“——愛信不信!”

傅鴻與看破但不戳穿。

兩人享受着久違的相依相偎,疊坐着看了一會兒李政耀部署行動、操作監控臺。

看着看着,兩人都漸漸出神,各自想着不同的事。

這樣持續了約四五分鐘,兩人的思緒慢慢回籠,轉頭對視、不約而同地問。

“對了先生——”

“對了玥玥——”

開口之後,兩人又同時一愣。

“這麽有默契?”傅鴻與故意調笑,“那你先說吧。”

“你要先說也不是不行,哼。”

江玥就非得要傲嬌一小下,然後才問。

“就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你們抓不到易老狐貍啊?

“這個問題,可以在這裏說嗎?”

江玥眨巴眨巴眼睛,偷偷瞥了一眼李警官。

傅鴻與無所謂道:“沒什麽可不可說的。李政耀能和我有來有往地打好幾年交道,自然也能猜到易老狐貍的那些門道。

“但警察抓人是要講證據的,不能光心裏知道。找不到證據,就會像李政耀上次來我們家搜查那般,折騰一晚上也只能空手而歸。”

“有這麽難找嗎?”江玥還是不解,“在這世上做人做事,多少都會留下痕跡的吧?可易老狐貍為什麽能做得這麽幹淨,讓我們無論如何都抓不到他呢?”

“進場時間太晚了。”傅鴻與輕嘆,“老狐貍執政易高的時期已經過去了,自然很多痕跡搜索不到。

“況且,他非常善于商業洗白,很多千禧年間、運用不法手段謀來的錢,如今都被洗得幹幹淨淨;他本該留下的犯罪蹤跡,也早被消抹得無影無蹤。”

“這樣啊……”江玥忍不住擔憂,“那希望這次的行動一定一定要成功,一定一定要能提供有用線索。”

傅鴻與眉頭一挑:“你特別希望抓到易老狐貍?”

江玥對着問題感到莫名其妙:“你這問的是廢話吧?他是殺害我爸爸的兇手诶,我當然希望他能被抓到呀。”

傅鴻與摸摸江玥的小腦袋:“好,我知道了。”

江玥轉了轉脖子,甩掉傅鴻與的臭手,在心裏暗罵了句“奇奇怪怪臭混蛋”。

他本想追問傅鴻與,剛才要問他的是什麽事情?但傅鴻與已經別過臉了,看起來不想再繼續對話。

恰好李政耀那邊也有了情況。他似乎是接到了張俊宇的緊急電話,神色顯得非常慌張。

“什麽?”李警官不自覺地拔高聲音,“你們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傅·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大灰狼

江·暫且還是沒那麽多心思·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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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來啦!!對不起啊!雖然早就存好稿了,但是修修改改地又寫了好久qwq還好趕上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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