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矯正第二十天 (1)

五條悟蔫巴了。

小條悟也萎.掉了。

外地口音的主刀醫生經驗豐富,?動刀後十分鐘左右就宣布:“有什麽感腳嗎?已經做完嘞。”

此時的五條悟還在心理搏鬥,根本沒覺得過了幾分鐘,他愣愣的道:“這麽快?”

主刀醫生:“就是湊麽快。”

老醫生笑眯眯的縫完最後一針,?開始收拾手術殘局,?一邊和護士清理器具,?一邊叨擾着術後注意事項。

在五條悟進手術室的20分鐘後,?手術結束,他留下了什麽,又即将帶走什麽。

老醫生舉着一個托盤,突然對着五條悟道:“小夥砸,?要不要康康你的皮?”

五條悟腳下一個踉跄,?本來就因隐隐的疼痛開始走路不穩,這句話給的刺激,差點讓他直接一個平地摔。

想着起身後看到醫用垃圾桶內各種血色的紗布和一次性塑料裝,五條悟搖了搖頭,?說不看。

老醫生估計挺會網上沖浪,?見到陪着白發男生來得黑發男生一直在室外走廊等,?老醫生擠眉弄眼:“真的不康康?這可是你身上叼下來的……”

“說了不看啦!”五條悟大聲掩蓋過醫生未出口的話,?朝着夏油傑揮手,還讓夏油傑不要理會老醫生。

夏油傑好脾氣的笑笑,對老醫生點了個頭,?就要伸手去扶五條悟的大臂,?好讓五條悟往自己身上借力,結果還沒碰到,五條悟就飛快的探出手掌,道:“我可以,我自己來。”

他又不是割了蛋蛋的柔弱小貓咪,?沒必要被別人牽着走。

夏油傑心底吹了個無聲的口哨,哦豁,這個悟挺有骨氣?

白發男生出了手術室,因想一展自己術後的英勇雄風,拒絕了夏油傑的攙扶,他身殘志堅的小步挪到了休息室,矜持的兩腿微開,坐姿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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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挺稀奇,現實五條悟割完後都嗷嗚嗷嗚的叫喚個不停,反而是同人五條悟更能忍耐。

他挑挑眉,但看着冷汗在五條悟額上沁沁冒出,就猜到對方是在逞強了。

剛見面時掐出一個淤青就能給自己甩臉色,現在動了刀子,反而開始裝淡定了?

五條悟這邊,本來計劃是讓夏油傑好好照顧術後虛弱的自己,可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他忽地就不想在喜歡之人露出嬌滴滴的模樣了,于是只好忍着疼裝作無所謂。

……也許是昨天傑見到他的黏糊模樣、倏然冷下臉的原因吧。

夏油傑沒有一點錯在自己的“自知之明”,五條悟不說疼,他也懶得開口問。黑發男生坐在了五條悟旁邊的一個座位上,等着術後觀察半小時的時間過去。

細密的疼痛從傷處傳來,像是數不清的螞蟻在咬他,一口一口不停歇,同時還把蟻酸滲進了出血點,酸麻脹感愈發明顯。

“傑QAQ”

夏油傑好整以暇,瞅了一眼面色發白的五條悟,心底的惡魔小人猖狂大笑。

五條悟的手緩緩越過隔着的座位空襲,扯上了夏油傑的袖子,指節握緊,道:“我體內的細胞在悲鳴,不知道是結締組織還是軟組織哪裏出了問題,大家都像在黑心企業一樣進行緊急加班。”

夏油傑:“說人話。”

五條悟:“我小〇〇好疼。”

夏油傑:“…………”倒也不必這麽直白。

夏油傑舒了口氣,天使小人已經被惡魔小人完全壓制住了,黑發男生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掏出帕子拭去了五條悟額頭的冷汗,道:“那要我幫你揉揉嗎?”

五條悟見到夏油傑對自己笑,智商直接減了一半,差點就要應聲說好。還是大腦後知後覺的響起警報,把五條悟激靈清醒了,白發男生把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道:“不用了不用了。”

夏油傑也覺得五條悟忽然犯起了傻,上下打量了一翻,确定五條悟割的是下面,不是腦子,便站起身,一根根把五條悟摳在自己袖子上的指頭掰開,無視了對方矯情的眼神,張開了手掌:“單子給我,我去給你開藥。”

就算悟家裏不缺常用藥,但術後的止痛藥和一些消炎藥還是遵循醫囑來開比較好。

“哦。”五條悟乖乖的把口袋裏的單子拿出來,遞給夏油傑:“要回來接我噢。”

夏油傑把擦過五條悟額頭的那條帕子蓋在了五條悟的腦門上,帕子垂下的一角恰好遮住了那雙望着自己的藍眸,黑發男生的聲音逐漸遠去:“數數吧,數到1000我就回來了。”

麻藥勁剛過,肯定會很疼,做點其他事轉移注意力,是個好選項。

排隊拿藥的人不多不少,估摸着需要10到15分鐘。等夏油傑抱着藥袋重回休息室時,五條悟還保持着先前的姿勢,幾乎沒有變過。

還真挺乖。

夏油傑沒有掩飾自己的腳步聲,徑直走向五條悟,他掀開了那條蓋住眼睛的手帕,與其對視:“數了幾個數了。”

“998。”五條悟眨巴着他的藍眸,嗓音因不知名的情緒帶了點喑啞:“我差點以為你不……你要遲到了。”

沒理會五條悟的控訴,夏油傑據“998”這個數字聯想到了一堆廣告詞:“只要998,五條回家家。”

沒等五條悟get到笑點,夏油傑先把自己逗笑了,不可深窺的紫消融在瞳仁中:“走了,五條小少爺該回家了。”

“悟?”

白發男生摸索着自己褲子後方的口袋,從中掏出來一張紙幣,表情鄭重:“給你998,傑跟我回家好不好?”

夏油傑沒和他客氣,開藥錢就是他墊付的。于是他抽走了那張紙幣,笑道:“好啊,跟你回家。”

……

這個悟是看不見咒靈的普通人,不如說,這個世界只有夏油傑看得到咒靈,且咒靈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們産生的,是夏油傑自帶的。

這裏沒有咒力,詛咒和咒術師當然也不存在。其實大多同人世界都是這樣的,夏油傑只在一個世界裏遇見過咒力,但那個世界的時間點差不多在現在的千年之前,沒手機沒空調,可把夏油傑無聊壞了。

都看不見,那麽和現實世界一樣坐咒靈回去當然不可行,但五條小少爺的身份不是擺設,還沒有悲慘到剛剛做完手術就要擠公交坐地鐵回去,況且他們來的時候,也是有專門的私家車接送的。

黑色林肯早已待機,醫院建築外到停車場的路不算短,而六月底的溫度已經挺高了,只是走了這麽一截路,五條悟剛剛擦幹冷汗的額頭又冒出了熱汗。加上還在硬抗疼痛,五條悟臉上可謂是冷熱汗交替,臉都白了一個度。

而跨入車廂的時候,五條悟似乎因動作太大,拉扯到了傷處,狠狠的“嘶”了一聲,聽得夏油傑都感同身受的下面一痛。

等五條悟坐好、被車內空調的冷氣環繞之時,他覺得自己已經是一攤打散的雞蛋液了,毫無凝結的可能性。

夏油傑也不好受,他的天使小人終于醒了過來,但惡魔小人依舊高歌猛進,這一路上他憋笑憋得實在是辛苦,他非常想放肆的嘲笑五條悟,可表面又得做出關心的模樣。

雙面人真是難做。

“少爺,現在出發?”司機發來了詢問。

“嗯,回家。”

麻藥的效果緩緩褪去,五條悟徹底沒了精神,而在車子開出停車場的減速帶時,整輛車都是一颠一颠的,把五條悟颠了個透〇涼。

白發男生的身子拱成了蝦米,手又想護.裆又不敢碰傷處,只能堪堪掰着自己的大腿根,五條悟咬牙切齒,聲音卻虛弱的不成樣子:“……別走有路障的地方。”

夏油傑捂住口鼻轉過身,努力把笑吞進肚子。

糟了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哧……”終究是忍不住了,夏油傑洩出了一點餘音,五條悟一怔,轉過腦袋,見到了同樣縮成一團的夏油傑。

不同的是,自己是疼得發抖,對方是憋得打顫。

“傑。”

夏油傑停止了偷笑,脊背唰的一下挺直。

“什麽事這麽開心?和我分享分享呗。”句尾帶了調皮的語氣詞,可五條悟的語調卻很是平緩。

夏油傑心虛的咳嗽一聲,背過身,就看見了幽幽望着自己的五條悟。

“抱歉。”夏油傑調整了一下表情,把雙手放在了五條悟的肩膀上,嚴肅道:“我知道這是不對的。”

“啊……”雖然自己痛成這副模樣的時候傑在笑是讓他有點不開心,但五條悟也沒想讓夏油傑做出如此肅穆的神情。

夏油傑:“但我真得忍不住。”

說出這句話的後一秒,夏油傑就崩了表情,毫不留情的大笑出聲,讓開車的司機都差點把方向盤扭了。

從原先背對着縮成一團到正面的抱作一團,夏油傑幾乎笑到岔氣:“咳咳咳,悟,給點喝的,嗆到了嗆到了……”

說着,就要往車載冰箱摸去。

完全把車當自己家的夏油傑根本沒和五條悟客氣,他拿出了一聽罐子上滿是外文的汽水就往嘴裏灌,其中有點淡淡的酒精味,夏油傑也沒在意,直接湊到嘴邊就喝,等五條悟反應過來要去搶易拉罐的時候,夏油傑已經把那罐飲料一口氣灌完了。

五條悟:“……這是我的汽水。”

他同意你喝了嗎?

夏油傑擦擦嘴角,指了指沒關門的小冰箱:“裏面還有呢。”

“再說,我暑假出來陪你看病,請我喝罐汽水怎麽了。”

放了暑假,學校邊飲品店的顧客少了一半,自然就不需要他這個臨時工了。所以夏油傑,目前是屬于失職的“無業游民”。

五條悟也拿了一罐汽水,這裏面的飲品都是司機每日更換的,五條悟其實不怎麽喝,而當日沒有喝完的飲品,司機可以自行處理。即,司機可以用五條小少爺的名義采購一些自己想喝的飲品。

司機握着方向盤的掌心有汗液滲出,心底慌了一下:這不是一般的飲料,是帶酒精的啊!

或者說,它就是低濃度的酒水!

五條悟喝了一口就覺得味道有點怪怪的。

五條小少爺恣意忘我,雖然兩個月前還突然打算繼承家業、把老宅攪得天翻地覆,卻是個實打實的、沒喝過酒的好孩子。

換言之,他不知道酒精的味道。

夏油傑就不一樣了,現實世界的他就會抽煙喝酒了,同期還有個煙酒朋友——雖然未成年人不能買煙買酒,但這難不倒他們。

不止如此,他身上也打了耳釘,夏油傑琢磨着,最近的幾個世界的劇情地點都是校園,要是換了個自由度高的成人背景,他保不準會去試試穿.環紋身。

不知道酒精味道的五條悟本能的不喜歡這罐汽水,喝下去總覺得胃酸和汽水在一起冒泡泡,但他才喝了這麽兩口,要是開口說不想喝了,傑肯定會覺得他在浪費,說什麽要是不想喝一開始就不要打開啊。

五條悟是想傑來照顧關心自己,不是想傑來對自己進行無謂的說教的。嘛,反正外面這麽熱,喝點冰飲就當涼快身子了吧。

司機不甚專心的開着車,時不時的通過後視鏡瞄一眼後座的少爺……好家夥,少爺咕嚕嚕的把那瓶酒全喝完了!

“傑……咕……”乖孩子五條悟還知道不亂扔瓶子,把空了的易拉罐放回小冰箱,又嘩啦一下把小冰箱的門關上,開始傻笑。

夏油傑掏了掏耳朵,他怎麽從人的嘴巴裏聽到了只有肚子能發出的咕咕聲。

本來坐在靠左窗地方的白發男生上半身倒了下來,穩穩的落在了夏油傑的肩膀上,像貓兒一樣的蹭着對方的手臂:“傑,嘿嘿~跟我回家…咕……”

夏油傑:“…………”

等等,這個反應!

夏油傑把五條悟一推,就去開小冰箱的門,把裏面的兩聽空罐子拿出來,開始上面的辨認那些英文。

……嗯,果然是含有酒精的。

他剛才算是用“對瓶吹”的喝法,純屬為了解渴止咳,沒怎麽注意味道,現在回想起來,好像是有點酒味……

這是五條小少爺的專屬用車,整個學期接送五條悟的都是這輛車,車上的東西都是專門有人整理的才對。那麽,給酒量一杯倒的五條小少爺準備酒精飲品,安的是什麽心?

正當夏油傑思考着各種家族陰謀詭計的時候,五條悟又蹭上來了,似是怕夏油傑再把自己推開,這次五條悟的兩條手臂緊緊箍住了他的腰,嗓音黏糊糊的:“傑…咕……”

「傑」的發音是suguru,而五條喝醉會無意識的“咕咕”叫,醉到一定程度,他就會直接以“咕咕咕”來代表“suguru”,再加上“咕咕”的呢喃和那頭雪色的白毛,喝醉的五條悟看起來就像只人形鴿子,醉到飛不動的那種。

車輛的後座沒有前後之分,夏油傑只能盡量把自己的身子攔在五條悟面前,擡眼審視車內唯一的外人:“你幹的?”

那雙眼睛的溫度全部收了回去,咒術師扯開一枚薄涼的笑,随時坐好召喚出咒靈跳車的準備。

被咒術師殺氣鎖定的司機:…………

對不起,他再也不敢“以權謀私”了!!!

……

什麽啊,只是司機自己貪杯而已啊。

夏油傑收回了司機看不見的、環繞在他身邊的咒靈,開始哄人:“我就上去拿個東西。”

喝醉的咕咕精一直嘟囔着要夏油傑跟他回家,說他已經把傑買回家了,傑必須跟他走……

夏油傑思量了一下,可行,暑假的劇情點只有花火大會,他要是一直一個人呆着也很無聊。而且這邊的咕咕精剛動了刀子,不如近距離觀察觀察,好好看五條悟的笑話——嗯,順便也照顧一下。

于是夏油傑吩咐司機開到他家樓下,他需要上樓拿點東西。

見五條悟沒有阻攔的意思,司機就照着夏油傑報的地址來到了他家樓下,結果等司機膽戰心驚的停好了車,五條悟就一個樹袋熊附體,整個人都埋在他身上,怎麽都不肯下來。

夏油傑:“…………”

冬天的話就算了,現在可是大夏天哎,外面熱得要死,和一個37度的五條悟貼在一起,絕對要老命了。

夏油傑盡量壓住把五條悟掀翻的想法,耐心的解釋道:“我很快就回來的。”

五條悟還是不放手。

夏油傑:“外面多熱啊,車裏開着空調,你就在這裏等我好不好。”

五條悟的手松了松,又很快摟緊:“我跟你一起上去。”

夏油傑的手按上了五條悟的腿根,似笑非笑:“你确定?”

他家樓層不算低,電梯還在檢修中,開完刀的五條悟走上他家,是真得半條命要沒了。

讀懂夏油傑暗示的五條悟縮了縮身子,手臂一下卸了氣力。

“那,咕咕……”酒精燒了腦子,五條悟的舌頭開始打結,已經發不出“suguru”的音了。

夏油傑趁機打開車門溜了出去,又抵住後知後覺想靠上來的五條悟的額頭,好言相勸:“乖,在這裏等我,小鴿子。”

“你要快點回來哦。”

“你數到1000我就回來。”

……

1000秒差不多是15分鐘,就算是對夏油傑來說,上下樓加收拾必備品,時間還是有點緊了。

“廚房就拜托您了,我去收拾卧室。”

冰箱裏沒用完的菜,廚具的清洗,廚房的掃除,都需要好好整理一番才行。

空氣中劃過無形的漩渦,一雙穿着高齒木屐的玉足呈現,緩緩降落在地板上。咒靈有着人類的形态,下擺是藍底金荷的雲底,複層的衣料穿疊在上身,頭頂的金鈴飾品與粉色的頭發一齊垂在兩側,随着咒靈的行動發出清脆的叮鈴聲,而咒靈的臉部,則是戴着白色的假面。

“久違的召喚只是叫我打掃衛生?”咒靈一開口,與錦衣榮貴的外形不同,咒靈的聲音非常具有少女氣息,她踩着高齒木屐噠噠噠的小跑到夏油傑身邊,開口抱怨:“玉醬我超失落的~”

夏油傑笑了笑:“只能拜托阿玉小姐了啊,你也知道其他咒靈的性子的。”

被稱為“阿玉小姐”的咒靈頓時有了幹勁:“也是啊,那條蛇和小孩子哪比得上玉醬呢!”

“是呀,麻煩您了。”

等夏油傑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時,咒靈已經把廚房客廳都打掃的幹幹淨淨,剩下的食材也一滴不剩的全部用完了,做好的飯也裝進了食盒裏。

“不愧是阿玉小姐,要我自己來的話,沒有一兩個小時完全搞不定啊。”

被誇獎的咒靈一個得意,直接露出了狐貍耳朵和尾巴,毛茸茸的大尾巴甩了甩:“嗯哼~那玉醬就回去了~”

……

夏油傑挎着個肩包進了車,向臉部漫上紅暈的五條悟詢問:“數到幾了,小鴿子?”

藍色的眸子水霧朦胧,五條悟定了定神,好半天來認出來人,手腳并用的靠過去,抱緊了夏油傑:“……數到998,傑跟我回家。”

夏油傑身上還帶着室外的熱氣,而一直在內部吹空調的五條悟身上涼飕飕的,貼着還挺舒服,所以他這次沒有推開五條悟,小心的把挎包取下放在腳邊,關了車門後,夏油傑摸了摸五條悟的頭頂:“小鴿子真乖。”

嗯,他們真是主寵情深。

司機見到剛才夏油傑走後,身上氣場比空調還冷的五條小少爺忽然這麽粘人,又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天吶,他真的再也不敢偷換小少爺的飲品了。

夏油傑入住五條家沒有任何難度,只是上次還是名義上的借宿,這次就是久住了。

不出意外——這個意外指的是夏油傑沒忍住把五條悟打殘了——夏油傑整個暑假都會蹭五條家的空調了。

五條悟的卧室很大,床也大,還有獨立衛生間,本來夏油傑就不怎麽想住客房——住客房的話哪裏能第一時間欣賞五條悟的慘狀——所以當五條悟開口說咕咕咕和我一起住的時候,夏油傑就順勢應了下來,挎着背包進了五條悟的卧室。

在進卧室前,夏油傑請照顧五條悟起居的女仆小姐泡一杯蜂蜜水,沒見過少爺醉酒的女仆雖然奇怪,但見少爺沒有反對的意思,便也點頭照做了。

五條悟進了卧室,看見熟悉的床就要往上撲,還是夏油傑揪住了他的領子,保住了他術後的傷口受到重擊。

“腦子醉糊塗了?”夏油傑好笑道:“你撲下去直接給那裏一個致命打擊。”

醉了的五條悟聽不懂,他只知道傑要和自己同居了,高興的要死。白發男生後仰着倒在床上,張開手腳就去扒拉枕頭,把枕頭抱在懷裏滾來滾去。

夏油傑失笑,開始收拾自己的挎包行李,可剛剛打開挎包,他就聽到“咚”一聲,回頭,五條悟滾到床下去了。

夏油傑:“…………”

這鴿子精真會折騰。

夏油傑只好把挎包放在一旁,蹲下身開始看鴿子精犯病:“又怎麽了?”

“我找不到咕咕咕了……”

“咕咕咕去哪裏了,這裏好黑,看不見……”

說着說着五條悟開始語氣都委屈起來了:“說好跟我回家的,結果咕咕咕居然不見了,是騙子……”

夏油傑把五條悟撒潑打滾的模樣錄了下來,彎腰看着不知何時戴上睡眠眼罩說鬼話的五條悟,笑道:“我把咕咕咕抓走了。”

“把咕咕咕還給我!”五條悟唰的一下就坐直了,貌似因為動作太大拉扯到了傷處,白發男生沒忍住龇了下牙。

“為什麽要把咕咕咕還給你?”

“因為我醉喜歡咕咕咕了!”

嗯嗯。

夏油傑暗自點頭,雖然舌頭打結到這個地步,但詞句還是聽得清的,以後和五條悟打架的時候完全可以用這個視頻威脅他:悟不是說了最喜歡我嗎,下手居然如此不留情!

噗哈哈哈哈哈!

一想到現實五條悟會露出便秘一般的表情,夏油傑心裏更樂了。

腦內風暴還在繼續,沒聽到回應的五條悟安靜了一瞬,他擡手摘掉了睡眠眼罩,雖然臉上還帶着點緋紅,但那雙藍眸之中哪有迷糊勁,可謂是一片清明。

這下子,沒等夏油傑表達驚訝,五條悟就接着道:“傑,我喜歡你。”

“我沒開玩笑,我很認真的長心眼了,我是真的喜歡你。”

語氣認真,表情鄭重,聽起來嚴肅極了。

把夏油傑吓得錄像的手都一抖,畫面裏的五條悟直接跑出了鏡頭。

“……哈?”

黑發男生的神情過于不可思議,他張開手在五條悟面前搖了搖:“喂,喂,悟,醒着嗎?”

五條悟啪一下打掉夏油傑的手,“醒着呢!清醒的很!”

“啊啦。”夏油傑來了興趣:“什麽時候醒的?”

五條悟抿唇:“…………就剛才。”

嗯,是腦子聽到“我醉喜歡咕咕咕了”這句話的時候,五條悟的神智直接上線:誰?誰又喜歡傑了!

啊……是他自己啊,那沒事了。

但看着傑完全沒有當真的意思,五條悟心底又難過起來,傑是絲毫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他的可能嗎?

今天當成醉酒,明天當成惡作劇,後天是不是要當成真心話大冒險?

于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五條悟直接把心底排練了無數次的告白說出了口,想看看夏油傑會有什麽反應。

然後夏油傑就一直不說話。

五條悟:“…………”

五條悟:“我可是在告白哎,傑你不應該有點表示嗎!”

夏油傑深思了兩秒,露出了便秘的表情,真誠道:“你喜歡我哪裏?我改。”

五條悟有點火了,又礙着身上有傷不能有大動作,只能在原地哇哇亂叫:“不用改!哪裏都喜歡!就算改了只要是你我就能喜歡!!明明第一天見面你就對我幹了這麽混蛋的事——……可我就是這樣都能喜歡你!!!”

一口氣聽了這麽多喜歡,夏油傑都快認不出“喜歡”這個音了。

說到第一天見面……确實啊,他和現實五條悟兩人第一天見面時,同學愛連半個白天都沒維持住,兩人下午直接就在教室打了起來,給對方留下了極差的初印象。

接到這份“兼職”的時候,夏油傑還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他調整好心态後,權當找樂子,也挺有趣。

進入劇情前,夏油傑還好好想了一下,五條悟怎麽樣才算是崩人設。

五條悟與女性的相處還真不多,他們身邊交流比較多的女性只有兩位前輩和一位女性同窗。

但悟和女孩子談戀愛的話……

不能出.軌。這是基礎的基礎,不管是談戀愛還是結婚,只要與一個人有了穩定的戀情,就不能和第三人在一起。和女主角在一起後,當然不能去勾搭其他花花草草了。

夏油傑知道五條悟外貌的魅力,性格先不說,以他那張臉,只是“勾搭”一個人的話,太簡單了。

不能做第三者。如果對方有了男朋友(丈夫),那就絕不能做插足他人感情之人。就算是女主角也一樣……要是悟的女主角是有男朋友(丈夫)的設定,夏油傑絕不會站在五條悟這一邊。

當然,給予幫助和插足感情是兩回事。

黑.化、病.嬌、強.制愛。這條其實就有些過了,幾個名詞還是夏油傑從其他作品裏看來的。

不過從那張臉來看,夏油傑可能更需要擔心五條悟被這樣,很難解釋,反正……如果悟想用非法手段追女孩子的話,夏油傑第一個把他踹進坑裏,不讓這個人間禍害出現。再來就是,夏油傑自己額外加上的一點。

可以倒追女孩子,但不能倒貼。

擅自揣測友人、對友人下了底線,夏油傑也不打算對五條悟說抱歉。因為真的,悟要是為了某個女孩子要死要活、把自己的一切都給她、無視非咒術師的生命……

嗯,同人劇情中的女孩子是無辜的,夏油傑表示自己還是選擇“手刃摯友”,把這個丢人現眼的五條悟埋了吧。

夏油傑走神走得起勁,五條悟在地上等回複等得心冷,雖然知道傑很大可能不會接受自己,但一旦想到會被被對方親口拒絕,那股憂傷感還是不可控制的蔓延上心頭。

五條悟決定加一把火,反向助燃:“我知道你喜歡鶴田,但你和她認識才多久……”

夏油傑一點點回神:硬要說的話,他認識鶴田的時間和你認識他的時間是一樣的,而且鶴田的時間還要多一點,畢竟同為轉校生的他們是提前在教室職員室見面的。

等等,為什麽他突然喜歡鶴田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見夏油傑還是沒回複,五條悟的情緒更低落了,小鴿子的羽毛全耷拉了下來,語氣萎靡,卻又要強撐着放狠話:“我會讓鶴田轉學的,讓她離開你……離開這所學校。”

本來鶴田陽就是母親那邊的家族安排過來接近他的,結果這個鶴田沒把自己勾搭上,卻讓傑喜歡上她了。

不過從另一個層面來說,她也算是反向成功了,五條悟順利分化成了男性。

夏油傑:“…………”

夏油傑:“停下,你崩人設了。”

出這種“以權謀私”的主意,悟你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人家女主角又沒招你惹你。

鶴田難得享受到一個普通的校園生活,好不容易交上了幾位朋友,你五條少爺一個心裏不爽就把人送走,讓她的青春生活戛然而止,這算什麽事啊。

夏油傑用大拇指指甲蓋戳着眉心,梳理着說教的語言:“聽好了,悟,剝奪年輕人的青春是不可原諒的。青春嘛,有苦有甜,有澀有鹹,大家會争吵、會和好、會置氣……正因為沒有一帆風順,是這樣的坎坷不平,才令人格外珍惜。”

五條悟冷不防的被「正論」砸了一臉,顧不上剛才自己還在告白,磕巴道:“……傑,你好像個老頭子喔。”

居然把他們這些高中生稱為“年輕人”……明明傑也一樣是高中生啊。

同人世界過得年歲早已大于自己的生理年齡,使得夏油傑自認為自己的心理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不過同人世界的劇情……其實對現實的他來說,只能算是記憶清晰的夢境,明明清楚的記得每一件事情,卻恍然有種“啊,這只是一晚上的夢呀”這種氣氛。

扣扣。

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少爺,您的蜂蜜水。”門外傳來的女仆的聲音。

夏油傑放下了手,起身去開門。他也說不清自己是不是想借這個動作逃避一些追問,待他取來蜂蜜水後,夏油傑便決定把五條悟告白那檔子事放一邊,先讓五條悟把酒醒了。

……應該是在說胡話吧。

玻璃杯內的溫度被女仆調的剛剛好,不燙不冷,是偏溫的狀态。五條悟本想說自己真得清醒了,但看到夏油傑一臉狐疑的模樣,還是接過杯子,一口氣把蜂蜜水幹了。

這次被打斷了,那……等會再告白一次?

正想着,一股脹意從下腹部傳來,五條悟撐地坐好,又站了起來,臉上帶着淡紅的暈色:“我去上個廁所。”

汽車上喝了一罐酒,現在又喝了一整杯溫水,他的膀.胱正在發出想要釋放的訊號。

夏油傑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怪異起來,最後他只道:“哦,去吧。”

……噗。

夏油傑立刻把剛才要怎麽回複五條悟告白的糾結抛之腦後,準備開始看好戲。“啊!!…………嘶————”

是一聲沒忍住的尖叫,之後被聲音的主人硬生生的憋下去,卻又被後續的疼痛折磨出了咽不下的氣音。

夏油傑抱臂坐在五條悟的床上,見五條悟邁着熟悉的鴨子步走出來,臉上的表情痛苦不已,他調笑道:“怎麽了,分叉了?”

本來他是想提前提醒一下的,術後不要太爽快的開閘洩水,得慢慢的放。不過思來想去,夏油傑還是決定讓五條悟吃一次苦頭為好,這樣他就會牢牢記住了。

白發男生又開啓了想捂.裆卻不敢的模式,兩手撐在大腿上,聲音有些發顫:“哪裏是分叉,它都成花灑了……”

有了這一次的疼痛經歷,五條悟進入了一個誤區,他表示自己不到萬不得已就不放水,讓疼痛的次數能少一點就少一點。

夏油傑露出了過來人的笑容,不做解釋。

然後……

五條悟的蓄水池快滿了,憋尿的脹意使得創口處開始疼痛,接着由于敏感的那裏有了痛的刺激,它居然有了擡頭的趨勢!

五條悟:“………嘤。”

夏油傑:“………哈!”

那裏一擡頭就會充血,加上它的刀口并未愈合,痛不說還會流血啊!!

吓得五條悟馬上緊急放水。

夏油傑這才慢悠悠的開始勸誡:“和‘少食多餐’一樣,你現在需要‘少量多放’,懂?”

現在那裏觸碰到布料就會疼,五條悟癱成了一張餅,陷入焦灼。兩腿張開的話布料會摩擦到那裏,兩腿并攏的話腿根會碰到那裏,到底該怎麽辦?

“脫了就好啊。”夏油傑把阿玉小姐做得便當拿出來,準備當自己的加餐,“這是自己家裏啊,端飯拿什麽東西我會幫你的,你們的女仆小姐也不會随便進你的房間啊,那這條褲子也沒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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