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矯正第九十三天
聽男人講述了前因後果,?菅原知留的反應先不說,夏油傑是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刻印蟲……這種東西……”
這種東西看雁夜現在的模樣就知道了——通過損耗生命力獲取魔力,也許對特定的魔術師來說是有什麽用處,?但用在普通人身上,?帶給他們的只有痛苦。
夏油傑不是魔術師,?他自身其實不太了解魔術師這個職業,對于聖杯就更別提了,他在雪原市的聖杯戰争中只顧着抓英靈(咒靈),?搶聖杯這種事,?想都沒想過。
菅原知留用六眼看着雁夜體內已經被破壞的魔術回路,?道:“破壞的魔術回路修複不了,你已經不能做魔術師了。而且那些蟲子對你的身體傷害很大,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了。”
雁夜:“…………”
他知道,但他沒有退路。本來獲取聖杯和間桐髒硯交易這件事成功率就不高,?雁夜對自己的死活就沒在意過……或者說,他早就舍棄了“從聖杯戰争生還”這個可能。
就算真的他贏得了聖杯戰争,他的身體也不能撐多久,?所以雁夜與間桐髒硯的交易內容并非是讓他帶走櫻,而是“把櫻送回遠坂家”。
召喚從者奪回櫻……這也只是暫時的辦法,何況髒硯都在他的體內植入了偵察蟲,櫻的體內肯定也有。不能驅除體內的蟲子,就永遠擺脫不了髒硯。
與咒術界的禦三家不同,魔術師的禦三家并非以術式遺傳而出名,?魔術師能根據屬性修行不同的魔術,可以說沒有随着血脈遺傳的家族術式這種東西。
雁夜早年離家出走,對禦三家的了解不多,他猜測:遠坂時臣應該不知道間桐髒硯是如此惡心的蟲使,?不然他怎麽會舍得把女兒過繼給間桐家,優秀的魔術屬性也被強行改造……
在菅原知留與雁夜的進一步對話中,夏油傑用小腦瓜思考了幾分鐘,終于理清了事情的經過。
“你的體內有監視用的使魔,它被知…被Caster祓除後,監視者也肯定察覺到你的不對勁了,如果不想監視者派新的使魔來找你,我們還是快點行動的好。”
男孩推理着現在的情況,臉上帶着與年齡完全不符的嚴肅。
雁夜愣了兩秒。
這個孩子看起來比櫻和凜還要小啊……現在的孩子都這麽早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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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轉換思路一想他又明白了,聖杯戰争在即,家族們當然要選出最優秀的魔術師成為禦主。在年齡小卻資質好的孩子和年齡大卻資質一般的大人之間,家族選擇了前者。
雁夜把夏油傑腦補成了一個魔術世家的天才兒童,想到這一層,雁夜在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情況下,心裏稍稍放松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樣時時刻刻都打探着四周。
……真是奇妙的展開啊,小說也不敢寫五歲天才和敵人們鬥智鬥勇吧。
夏油傑叫回了走神的大人:“間……雁夜先生,事不宜遲,現在就去救小櫻吧。”
“等等,傑。”還沒等雁夜發表意見,菅原知留先出聲了:“不做任何的準備就沖去大本營?你什麽時候這麽莽撞了。”
現實世界距離死透只差臨門一腳的夏油傑:“……這不是要去救小櫻嗎。”
菅原知留:‘……三代,傑一直這麽沒有警戒心的嗎?’
五條悟重點錯:「啊?聽這個男人的說法,那個叫櫻的女孩那麽可憐,傑肯定會去救她的啊……初代你得好好保護傑啊。」
五條覺語氣不明:【……原來三代也是這樣想的啊。】
菅原知留無聲的嘆了口氣。
現在傑的真實年齡是幾歲?他絕對不是外道聖上那種老油條。
據三代說,傑16歲就死了……也就是說這個傑不會超過16歲。
16歲啊,在他們的時代是已經可以成婚的年紀,在如今的時代卻只是在校的學生,還有許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三代……你和傑怎麽就信了呢,萬一雁夜說得都是騙人的呢?他想要把我們騙去老宅,再讓自己的人馬把我們一網打盡——要知道,一般的Caster除了魔術,戰鬥能力都不突出。數名魔術師圍攻,再提前布下陷阱,Caster是極有可能被魔術師拿下的。’
菅原知留和五條覺就屬于一般Caster的範疇。
菅原知留作為“高貴“的宮廷陰陽師,怎麽會那些打打殺殺的玩意?
五條覺更別提了,家族除了術式什麽都不教,別指望他會肉.搏打架。
也只有年輕時和夏油傑來回切磋的五條悟手腳有點勁,但也只限于有點,和專門适合近身戰的英靈比起來……別比了,沒有可比性。
他們三個加起來,最多也就是個三腳貓。
路上雁夜再套套話,最好把他的真名套出來——當然,他在這個世界上不怎麽有名氣,套出來了也查不到什麽。
不過凡是總有例外,萬一、萬一這個魔術師數學很好,把他術式的原理摸透了,再用什麽詭異的魔術破開他的無下限……
菅原知留試探了一下,對着雁夜道:“你知道怎麽用黎曼度量以內核參數求近似嗎?”
這是「蒼」的原理,不知道這位魔術師能不能……
雁夜的右眼無神了起來:“…………?”我們剛剛不是在讨論櫻的事情嗎?
望着雁夜一臉迷糊的樣子,菅原知留在六眼聊天室發消息:‘真會裝,啧,魔術師真是狡猾。’
五條悟:「……呃,我覺得他是真不知道。」
五條覺:【我也……】
菅原知留憋着的氣嘆到現實裏了:“欸——傑,有善心是好事,但不能這麽沒有防備心啊。”
無緣由的去幫助他人,可是會遭到反噬的。
一個好人的墜落往往是因為他的優點——他過于善良,過于有同理心,在意別人大過自己……這些都是不必要的啊。
就連菅原知留的六眼都看不透人心,哪知道面前的是一個需要幫助的人,還是促使善人墜落的“惡魔”呢?
然而鐵了心的夏油傑是拉不回來的,就像先人的教訓後人當作看不見;就像小孩子學習走路,你說再多的理論和注意點他都不會懂,只有自己狠狠得跌了幾個跟頭,才會明白如何保持平衡。
傑也是這樣,必須得自己嘗到“失敗”的滋味,才會明白不能對所有人都抱有同理心。
雁夜被刻印蟲毀掉的不僅是魔術回路,神經和血肉也被活生生的吞噬了,他的左半邊身子幾乎不能動彈,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走到未遠川來探查情況的。
……只能是執念了吧。
在夏油傑召喚出蝠鲼給雁夜當坐騎的時候,獲得了男人受寵若驚的感謝。
夏油傑:“……不用謝。”
雖然知留說得也有道理,雁夜也沒有對知留的懷疑有所辯解,但……
兜帽遮住了半張臉,灰白的頭發如枯萎雜草一般鑽出了幾縷,似是察覺到了夏油傑的視線,雁夜轉過頭來,露出一個不怎麽好看卻絕對毫無惡意的微笑。
……雁夜是個好人吧。
夏油傑如是想道。
前往間桐宅邸的路上,菅原知留的神經一刻都不曾放松,偵察蟲一靠近就被迅速解決。即便如此,蟲使還是能根據偵察中被消滅的軌跡,判斷出他們的前進路線。
好在,菅原知留擔心的事情沒有出現。
破了間桐家老宅的結界後,沒了阻擋,菅原知留一眼就看到了間桐宅的全貌。
在地下的一間屋子,數以萬計的蟲子悉悉索索的蠕動着,那副景象,即便聲音傳達不出來,菅原知留的腦子裏都仿佛聽見了蟲子的嘶嘶聲。
「嗚哇!惡心!真惡心!!蟲使……間桐家的?居然是這麽惡心人的術式!!」
【确實,比一些咒靈還要醜。】連見過那麽多光怪離奇的咒術師都受不了,別提作為普通人的雁夜和還是一個小女孩的櫻了。
人類對蟲蛇猛獸的害怕,可以說是刻在DNA裏的、最為原始的保命本能。
“怎麽了……知留?”
菅原知留冷笑,內心做着巨量的計算:“傑,先不要和我說話,會分心的。”
這種污人眼球的東西,要一只不剩的祓除掉。
間桐蟲倉裏的蟲子何止萬,簡直是十幾萬,幾十萬上下。
菅原知留剛才祓除夏油傑的幾百只咒靈還能做到輕松一笑,面對着翻了千倍數量的刻印蟲,他腦子裏除了計算公式,已經沒有其他閑暇的容量了。
間桐家的結界被炸.掉了,放出去的偵察蟲也一去不回,間桐髒硯明顯猜到了什麽,他拄着拐杖,踩着樓梯一點點的從地下室往上,準備迎接不請自來的客人們。
砰。
在間桐髒硯走出蟲倉大門的瞬間,蟲倉內的一只刻印蟲發生了爆.炸,連屍體都沒有留下。它的存在被密密麻麻的其他蟲子覆蓋,間桐髒硯一時也沒有注意到。
砰砰砰砰砰砰——
待枯滄的老頭跨上最後一格臺階時,蟲倉內的以萬為單位的刻印蟲全部消弭,間桐髒硯心頭忽得一跳,往後看了緊閉的蟲倉大門一眼,矍铄的目光中參雜進了陰森的邪念。
老頭慢悠悠的轉過了身,繼續向前走去。
然而就在下一個步子還未落地的時候,間桐髒硯的動作恍然頓住,他張口發出了“嗬…嗬……”類似于呼吸衰竭的病入膏肓之人的聲音。
間桐髒硯的年齡在五百歲以上,他早已舍棄了人類的身體,現在羸瘦的老人形象,不過是他用蟲子聚集起來、用了拟态成人類的魔術調和而成的軀殼。
他獲得聖杯的目的是為了達到真正的長生不老,在間桐髒硯還算得上是人類的時候,他曾有過志向遠大的理性,但随着肉.身的衰老,他的靈魂似乎也被腐蝕了……
五百年都茍延殘喘了下來,這樣謹慎的一個人,是不會把作為本體的蟲子放在自己體內的。
而現在,他本就所剩不多的生命力如開了閘的洪水,一鼓作氣的全部漏了出去!
他的本體蟲被破壞了!!
腳尖提轉,間桐髒硯連忙朝蟲倉趕去。
他放在間桐櫻心髒裏的刻印蟲……被誰破壞了……
駝背老頭穿着下褂和服,卻因大幅度的動作絆倒了自己,“咚”的一聲,老頭栽倒在了通往蟲倉的臺階上,又“咕隆咚咕隆咚”得滾了下去。
屋子外,菅原知留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一手扶住了額角。
如此大規模的運算……令他的腦子有些發昏。
何況他現在還是一個無主的從者,聖杯戰争中,從者使用的魔(咒)力都需要從禦主身上獲取,雖說Caster的存在是不怎麽耗費咒力,也禁不住這樣大規模的消耗啊。
“知留?”
“……我沒事。”
【很厲害。】五條覺由衷的稱贊。
五條悟嘴硬:「……嗯,我覺得我也可以。」
就是可能沒初代那麽快……
也沒辦法啊,五條悟出任務還真沒碰見過這種情況——類似于幾十萬只咒靈凝聚在一起,甚至還有幾百上千只附着在某個人類的身體裏——沒有試過哪知道自己不行?
間桐宅邸的內部估計還有隔音結界,不然蟲子爆.炸的聲音,早就像深夜的鞭炮聲一樣驚醒街道上的鄰居了。
“雁夜。”通過六眼看到了宅邸內部的模樣,知道雁夜剛才的陳述不算說謊,菅原知留的态度和善了一些:“你進去吧,老頭和蟲子已經死了,把那個小女孩帶出來,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和剛才在未遠川的原因一樣,聲音被結界隔離了,咒力殘穢也不會,從未遠川一路追過來的使魔,在知道他們襲擊了間桐家後,肯定會有所行動。
聖杯戰争還沒有開始,這樣“犯規”的行為,是可能被聖杯戰争的監督者——聖堂教會剝奪參賽權的。
作為人類的雁夜不像英靈那樣擁有傑出的感知和技能,他連宅邸內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但聽到Caster發話後,半身癱瘓的男人還是立刻瘸着腿,以滑稽又焦急的步伐闖入了間桐宅。
外人的身影消失,菅原知留不再挺直脊背,他微微彎下了身軀,屏着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不對勁,夏油傑示意從者放下自己,菅原知留當作看不到。
“……知留,你怎麽了?”他又問了一遍。
“唔,剛才的攻擊,咒力消耗的有點多。”菅原知留的聲音明顯虛弱了下來。
Caster本體是可以回複咒力沒錯,但速度太慢了,肯定比不上有着主從契約的英靈。
【……喂】
以前參加聖杯戰争的時候,他們也見過其他從者在極度缺乏魔力的時候,用魔術師的手段補充魔力。
六眼很多次都因相性不合主動切斷了與禦主的契約,孤身作戰到最後。
那種補充魔力的手段,六眼中的誰都不願意做。
但如今,來了一個相性極好的禦主。
——雖然這個禦主還沒上任。
五條覺總覺得初代的藍眼睛要變綠了,像是看到盤中餐的大尾巴狼。
……這樣是不行的啊,他得阻止一下。
正當二代思索着勸解祖宗的話語時,五條悟終于炸了。
「菅原知留你特麽敢和傑補魔我真的把靈基轟」狠話放到一半發現做不到,五條悟還需要聖杯,不能轟了自己的靈基。
亂七八糟的話語像彈幕一樣在腦子裏流動,等待着五條悟的篩選。只是五條悟現在的狀态,根本靜不下心來。
他都沒拱上的白菜菅原知留個老妖怪要啃??
“你對了傑做什麽老子以後遇見外道就怎麽做回去!!”
來啊——互相傷害啊!互相戴綠帽啊!!誰怕誰啊!!!
呃……
面前的景象不再是依靠他人眼睛看到的畫面,而是自己六眼真真切切的所見。五條悟眨眨眼,還從小臂上感到了一陣明顯不屬于靈基內部的重量。
突然的變化讓夏油傑也有些懵,他望着面前這個眼部纏着繃帶、下半張臉和咒力波動都無比熟悉的英靈,呢喃了一聲:“悟?”
靈基內,菅原知留打了個哈欠:‘乏了,交給你了,我睡了。’
五條覺:【……】玩還是您會玩。
五條悟:「……」換號起碼說一聲啊!!!
猝不及防被踢出來的五條悟顯得手忙腳亂,嘴都瓢了:“那個啊,傑,我是那個……咳咳,嗯,就是那個,靈基再臨了一下,所以衣服才變了,本質都是一個人哦~”
夏油傑慢了半拍反應過來,聽見五條悟的解釋,露出了一副“你把我當傻子嗎”的表情。
“你手別抖,我有點暈。”
說服自己被悟抱着已經需要很大的勇氣了,現在這手臂抖得和羊癫瘋一樣……別是悟上次被狗咬了之後沒打完狂犬疫苗,得狂犬病了吧。
五條悟的手馬上不抖了。
他半蹲下身子,把菅原知留一直不願放下的夏油傑立在了地上,兩只手探向自己的耳後,解下了繃帶。
一雙比銀河更璀璨的藍眸露出,五條悟直直的盯着夏油傑,如同在看一樣失而複得的珍寶。
夏油傑被五條悟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也有點心慌和疑惑,他見過各種各樣的同人悟,在知道這裏是fate的同人世界後,對菅原知留的出現表示了接受——平安京的大陰陽師嘛,死後成為英靈很正常。
但是夏油傑敢肯定現實世界不是fate世界,知留明明是現實世界的過去人物,怎麽會成為fate世界的過去人物呢?
而随着五條悟的出現,那些小小的疑點如燒熟的開水,咕咚咕咚的冒着氣泡浮了上來。
“傑……”
“悟……”
“你先說。”
“你先說。”
又是一陣沉默。
菅原知留恨鐵不成鋼:‘啧啧,三代真是不行啊。’
五條覺:【……初代,你不是睡了嗎?】
菅原知留:‘在看睡前故事啊。’
一大一小的兩位摯友對視着,無語了好久,在等待對方開口的同時,也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緒。
還是雁夜焦急的喘息和踉跄的腳步聲打破了此刻的寧靜:“Caster?”
他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懷裏的間桐櫻身上,雁夜在進入蟲倉的時候,看見了一件掉落在蟲倉臺階上的衣服,灰綠色的和服和熟悉的拐杖——這是髒硯的裝束。
髒硯的身體由蟲子和拟态魔術組成,本體蟲死了,自然就沒有魔力運行蟲軀了,他的軀殼只能化為虛無消散。
雁夜毫無留念的經過了那件衣衫,他隐隐猜到了這位名義上的父親的結局。
間桐櫻所在的蟲倉空空曠曠,一只蟲子都沒有,但經過一年的折磨,間桐櫻本人對外界已經沒了反應,雁夜加快了速度,用外衣包裹住女孩,将女孩一把抱起!
“櫻,櫻……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其實是不是真的沒事,雁夜也說不準,但只能離開間桐家的蟲倉,就算只是一會兒……也是值得的。
雁夜抱着女孩走出了宅邸:“Caster,櫻已經就出來了,我們可以走了。”
沒有回應,雁夜又叫了一聲從者的職階。
——從禦主的叫法來看,Caster應該是有着“satoru”的稱呼。雁夜不覺得這是真名,先不說他印象中就沒有叫“satoru”的本土名人,聖杯戰争期間,隐藏從者的真名,是每個禦主都該知道的常識。
失去了左眼的視力,僅剩的右眼又被漆黑的夜色蓋了一層又一層幕布,讓他幾乎看不清路。
等雁夜抱着間桐櫻來到了門口,向着Caster本該在的白色色塊一瞧,那一大塊白色只剩下上方一小撮白了!
菅原知留的裝束的純白狩衣,五條悟的裝束是與高專學生制服略有相似的教師服,顏色的偏黑的深色,視力有問題的雁夜當然不怎麽看得清。
五條悟才不關心雁夜的所思所想,對他來說,雁夜就是初代找來的飯.票兼住.票,看看天色,都快亮了,于是他重新、控制着自己不要手抖得抱起夏油傑,盡力平靜着語氣:“我們回家吧。”
聽到Caster的聲音,雁夜迷惘的右眼漸漸有了焦點,同樣抱緊了懷裏的女孩:“嗯,回家。”
這時候再用走就太慢了,雁夜的公寓離間桐家可不近。夏油傑重新召喚出了蝠鲼咒靈讓雁夜坐着,自己則是窩在五條悟懷裏,坐着五條悟航空特快。
這算是一個大優勢了,明明沒有騎乘技能,五條悟卻能靠着自己的術式在空中戰鬥,一點都不像Caster.
雁夜把間桐櫻帶回自己的公寓,小女孩不哭也不鬧,這過分聽話的樣子讓雁夜更是心疼了,他把女孩哄睡,出了卧室,與客廳內的主從相談。
五條悟直言:“那女孩身體受到的損傷需要現代魔術師治療,很不巧,我不會。”
他的反轉術式只能治療自己,對外人無能無力。
雁夜聞言有些失落,又強打起精神:“櫻的父親是魔術師,我會帶櫻去找他。”
“小櫻的父親不是主動把她過繼給了間桐家嗎,而且現在這個時期,”夏油傑點了點雁夜手背上的鮮紅紋路:“你帶着令咒去找他,恐怕他只會覺得你不懷好意吧。”
“他好歹是父親啊,我活不了多久了,間桐家也毀了,櫻只能回遠坂……”
“咳咳!”
五條悟突然重重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兩人的商量。
“東面三公裏,有一個禦主正在準備召喚儀式。”
對着夏油傑的不滿表情,五條悟微微一笑,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再提前解決掉一個?”
……
韋伯把召喚儀式選擇在一個偏僻的小樹林裏,當他念完召喚詞,從者的身形逐漸浮現時,韋伯臉上的興奮已經抑制不住了。
他成功了!成功了!!
忽然,一道陌生的男聲傳來。
“糟了,英靈已經出來了。”
緊接着響起的是一個孩童的聲音。
“悟,知留還在嗎?”
男聲的語氣有些不滿:“你在叫哪個‘satoru’啊?”
孩童無奈道:“菅原,是在問菅原,菅原還在嗎?”
“這就對了嘛,不在哦~”
這樣就好,知留讓他只留6個咒靈,怎麽可能就留6個嘛,他還有很多好用的咒靈根本舍不得放啊。
比如準特級考試的那個特級咒靈。它的生得領域完成的很出色,是拖延時間的一把手!
從悟嘴裏确定了知留不在,夏油傑直接放出了私藏的試卷咒靈。
“領域展開——「閉卷考試」”
韋伯眼前忽然一花,他坐在了一張木制的教室課桌前,不能擺脫此時的動作,而桌上擺着一張紙卷。
試卷上寫着一道題目。
提問:
X4+Y4+Z4=W4是否存在自然數解?
高中都沒讀完就進入時鐘塔學魔術的韋伯:“…………”
作者有話要說: 4是4次方
從理科生漫畫裏看到的題
答案是存在的
X=2682440
Y=15365639
Z=18796760
W=206156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