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個人的因素,榮錦布莊沒人之情,大家有什麽想法都沖我來吧,我不想再連累恩人,我所做的,也是希望能解決這次危機。”
說完安瀾向大家鞠了一個躬,然後直起身板,大義凜然的樣子。
蕭敬軒他們一直愣愣地看着安瀾,聽着她這些不着邊際又有點邊際的話,聽到後面就有點疑惑又有點心驚了。
蕭敬軒走到安瀾身邊,剛想開口,張掌櫃的一聲“來了”把他的注意力轉向人群。
故事裏的反派出場了。安瀾暗自慶幸,再不來她這獨角戲可就唱不下去了。
一群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男人撥開人群向他們走來,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安瀾數了一下,一共有六個人,走在最前那個可能是個頭兒,長得也最俊秀,白白淨淨的,像個書生,換個詞就是斯文敗類。難道他就東方離?
“我們是來取貨的。”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看着安瀾身邊的蕭敬軒說。然後轉頭看安瀾,似笑非笑的,安瀾怒目相向。就是這些人,打破她的安生日子,快樂心情。
在安瀾眼睛噴火前,張掌櫃走了過來,對那人說:“周老板……”
“單子拿來。”安瀾打斷張掌櫃的話,把手伸到那姓周的面前,語氣很不客氣,态度很不友善。
那姓周的嘴角翹了翹,接過他的跟班遞來了一疊紙,爾後放在安瀾手上。
安瀾一張一張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看完之後她擡起頭,自信的笑。她始終認為,跟人鬥,首先氣勢不能輸。
姓周的也笑,笑得很從容,很好,很有挑戰性。
“貨在洛城,你去取吧。”從江南運貨回來要經過洛城,離邢陽城有一天的路程。本來運貨一來一回最少要五天,下定單時并未想到會有訂單多,貨不足的狀況,所以沒想到要去訂貨。往常訂貨都是駕着馬車去的,這次是騎快馬去,然後再從那邊用馬車把貨運回來,這樣一來就節省了一天時間,但還是慢了一天,要是他們現在去洛城,貨也剛好運到洛城。當然,安瀾知道他們不會去的。
姓周的聽到安瀾的話笑了,那笑充滿嘲諷意味,“我在這裏訂的貨,你讓我去洛城取?”
衆人竊竊私語,所幸的是沒有鄙視。
姓周的跟班竊竊私語的同時還竊笑,仿佛安瀾的話是瘋言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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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瀾仍自信的笑着,揚了揚手裏的訂單,說:“這裏可沒寫在哪裏取貨。”
姓周的目瞪口呆了一下,然後苦笑,“這還用寫嗎?在哪裏訂的貨就在哪裏取,這是理所當然的。”
“我只知道我交貨你取貨再把餘錢結了,我們的交易就完成了。現在我交,但是你不去取,那就等你什麽時候想取再取吧,我們是無所謂的。”安瀾看到蕭敬軒垂着頭,一只手揉着太陽穴,手掌卻是張開的,像要遮什麽似的。(他遮的是羞)
“你強詞奪理!”跟班甲忍不住出聲。
“你也承認我有理。”安瀾得意的笑。
“見過不講理的,但沒見過像你這般不講理的。”跟班甲氣呼呼的說。
“你這一下說我講理一下說我不講理,颠來倒去的,似乎很不講理呢。”安瀾眨巴着眼睛說,很委屈的樣子。
和她鬥嘴,她可是文科生,最喜歡的就是咬文嚼字,并且每天跟同學在寝室磨唇槍和舌劍。一般是這樣磨的,某女:你真是不要臉。另某女:誰說我不要臉,你沒見我臉皮比城牆還厚麽……曾有同學來串門,我們在那用語言鬥來鬥去,那同學坐了不到兩分鐘就說句“果然是文科班的。”然後逃也似的走了。從這一現象可以看出,除了槍和劍,臉皮也磨了,城牆都磨沒了。不過安瀾忘了一點,就是古代讀書人都是文科。
“我什麽時候說你講理了?”跟班甲氣急敗壞。
第一卷 快樂的古代生活 019 強詞奪理
安瀾不疾不徐地說:“你說我強詞奪理。我的‘強詞’是用嘴巴講出來的吧?至于‘奪理’,那也是因為有理可奪啊,簡而言之,就是‘講理’。”
群衆們笑了,有些人還偷偷向安瀾豎起拇指。
跟班甲一副要嘔血的樣子,安瀾不免有些擔心,“大哥,我看你臉色不大好,要不到店裏坐坐,萬一中暑就不好了,這天氣确實有些熱。”
遺憾的是,跟班甲聽了她的話更嘔了。
姓周的回頭示意跟班甲到後邊休息去了,當然,這是安瀾的理解。
“我們是來取貨的,你們遲遲不交,是不是交不出來啊?”那周什麽說。不知道全名可真麻煩呀,都不知該怎麽稱呼,不過叫他姓周的也不錯。
“你這‘遲遲’二字可是用得不對了,一來,我們交了,是你們自己不去取的;二來,我們可沒遲交。”
姓周的哼笑一聲,“你仔細看看訂單,交貨日期可是今天?”
安瀾很聽話的又仔細地看了所有訂單,然後理直氣壯地說:“是沒遲啊。”
姓周的臉色變差了,安瀾決定先發制人。
“你看這訂單上寫的是三日後交貨,訂貨日期是五月十七,三日後是五月二十之後,也就是五月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下個月,明年,你的下班輩子都屬于三日後。可惜今天不是,今天屬于三日內,若是今天你們把貨取走了,我們可就真的是不守信了。”說到這安瀾後怕地拍拍心口壓壓驚,“我差點就做了不守信的事,幸好你們沒去取貨。”
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安瀾,她把訂單拿到人群裏,展示給他們看。她在那位特別正直的粗犷的男子面前駐足,“看吧,這上面寫的很清楚,我說的沒錯吧?”
那男子會意,說“沒錯沒錯,這寫着三日後。”
衆人點頭附和。
姓周的臉色又差了些。
“那周老板還是明天再來吧,或者後天也行。那位大哥好像真的中暑了。”安瀾指着跟班甲說,“你看他滿臉通紅,肯定是熱的,還有他氣息不穩,短而急促,呼吸很困難的樣子,還有他都翻白眼了,是不是快暈了。”說到後面安瀾很焦急很擔心,當然是裝的。
跟班甲直捶胸。姓周的臉已經黑了。
“周老板你還是帶他們找間客棧休息一下吧,你看他們都像是中暑了,再待下去那可要出事的,我就不留你了,你就明天來吧,來晚一點也沒關系,我們不會怪你們的。”然後安瀾對着群衆說,“今天的事大家都看到了,大家都理解的哦。”
安瀾給了他們一個意味深長笑容,他們很配合地嗯嗯哦哦是是。
“大家都散了吧,周老板也請吧。”安瀾和藹可親地說。
姓周的一隊人憤恨地走了,人民群衆也樂呵呵地散了,蕭敬軒他們也松了一口氣,看來,她的這出戲還是挺成功的。
小小辦公室裏。大家扇風的扇風,擦汗的擦汗,喝茶的喝茶。而安瀾,有點手足無措,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孩。雖然這件事基本解決,但是她心虛,清楚自己不應該得到褒獎。
氣氛有點詭異。安瀾不安地看着他們,其實,她也是在後怕。而且剛剛說了太多話,現在已經詞窮了,當然也有理屈的因素。
安瀾等着他們發話,他們似乎在平複心情,又似乎在組織語言,因為他們欲言又止,欲說還休。
“你們想說什麽就說吧。”安瀾豁出去了。
蕭敬軒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然後說:“安瀾,這次多虧了你。”
安瀾有點受寵若驚,本以為他們會先責怪她一下的,畢竟她有點不光明磊落。
安瀾回了一個讪讪的笑給他。心裏默默祈禱千萬別出現什麽“但是”。
“但是……”真是天不遂人願,蕭敬軒嘆了一口氣,又說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安瀾心想,有那麽難以啓齒嗎?
“安瀾姐姐你那故事說的跟真的一樣。”雨竹一臉崇拜。
“要不以後我給你編一個,你喜歡什麽樣的,英雄救美?美麗邂逅?驚鴻一瞥?一見鐘情?還是歡喜冤家?”想當年,寝室夜談,安瀾可是主講,給她的室友們都“量身定做”了許多故事,把她們樂得花枝亂顫,以致練得信口胡謅的本事。不過,紀律分也沒被少扣。
雨竹氣惱地跺了一下腳,羞得臉都紅了。古人啊就是不同,太保守,不好玩。天馬行空的說話多好,放開心胸卸掉矜持快樂享受多好。
安瀾心想:我來到這個世界的任務會不會是改善古人單調枯燥的生活?我要不要好好的搗騰一番?要是這樣,那也挺有趣的。
“剛才我們的心可都提到嗓子眼了,你還有心思說笑。”蕭敬軒笑着說,眼裏滿是寵溺。
看着他的笑臉和眼裏流露出的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