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男大學生帶妹日常5 天打雷劈
豆豆一番胡攪蠻纏的誇獎,又情不自禁地上了祿山之爪,讓高磊溫潤如玉的面孔久違的發熱,他一把抓住豆豆作亂的手,眼眸半眯:“別動手動腳!”
被打了岔,他沒再繼續追問洪飛的事情。豆豆把他拉了起來,推着他的後背将人送了出去。“太晚了,哥你快去睡吧,我真沒早戀,每天學習練舞我都要累死了,沒精力搞那些啦。”
高磊無奈地被推了出去,他剛想回頭再交待兩句,門重重地在他面前關上了。
高磊走後,豆豆思緒萬千,一會兒想起了洪飛,一會兒想起了張清源,一會兒又想起了和高磊小時候的事情,心事重重地上了床,迷迷糊糊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豆豆周身都是迷霧,仿佛置身在嘈雜的人群中,誰的臉都看不清楚,她一把抓過身邊的人,湊近了看,居然是洪飛。
“我們在哪裏啊?”豆豆疑惑極了。
“小傻瓜,我們在結婚啊。”洪飛指了指豆豆身上穿的婚紗,又指了指身邊漸漸清晰的婚禮現場。
豆豆低頭看,自己果然穿着抹胸款蓬蓬婚紗,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還多了一個粉色牡丹的捧花,她胸中窒息難受地喘不上氣來。
她怎麽就嫁給洪飛了?正想問問究竟,發現身邊突然變了一個人,竟然是西裝革履的張清源。
他溫柔地擡起手肘,豆豆迷茫地挽了上去,兩個人踏上了長長的紅毯,走向了遠處的高臺。
豆豆心裏茫然無助,四肢冰冷,仿佛靈魂被困在了身軀,想喊又不能喊,想叫也叫不出來,只能跟着張清源向前走。
“豆豆!豆豆!”高磊的聲音從高臺上傳來,他穿着神父的衣服,眼底卻有着壓抑不住的沉痛和喜悅。
她仿佛看見了救星,用力摔開張清源,提起裙擺,甩掉高跟鞋,赤着腳向高磊跑去。
他伸出手,張開懷抱,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在等着她撲入懷中。
突然,豆豆眼前一片刺目的白,晃得她扭頭躲避,頭頂“咔嚓”一聲巨響,仿佛一道驚雷一下子劈到了她的天靈蓋。
剎那間地動山搖,豆豆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眼前白光散盡,她這才看清楚,原來是一道閃電劈中了高臺,高磊随着碎落坍塌的水泥塊緩緩沉入了無底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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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豆豆突然一下子坐了起來,屋子裏被一道閃電照的亮如白晝,她撫了撫額前的頭發,早就被汗水浸透,隆隆地雷聲從遠處傳來。
哦,原來是個夢而已,不知怎的,她心裏覺得有點害怕。
十五歲了,她基本上已經克服了對雷電的恐懼,只是剛才那個夢太過壓抑駭人,讓她心裏沒有底,尤其是最後高磊沉入深淵的那一幕,讓她更是膽戰心驚。
想到這裏,她手裏抓着玩偶kitty貓,下了床,赤腳走到對面卧室,想确認一下高磊的安危。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高磊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他隐隐約約在門口看見一道身影,閃電又一次點亮漆黑如墨的夜空。
柔順的黑發垂在胸前,女孩子黑黝黝的大眼迷蒙地仿佛沒有焦距,身上穿着乳白色的長睡裙,赤着腳,手裏掐着白色的玩偶。
若不是高磊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又已經習慣了這等場景,此刻要被吓到尖叫才比較應景。
他坐起身子,卻沒有下床,試探性地問:“豆豆?”印象中,她沒有夢游的毛病,也好久沒在打雷的時候來找過自己了。因為剛剛醒過來,高磊的聲音低柔微啞,生怕吓到她一般。
“嗯,”豆豆慢慢地蹭到了高磊床前,垂下了頭,“我害怕,我想和你一起睡。”
看她并不是在夢游,高磊松了一口氣,正想着如往常一般拒絕,只是對上那雙可憐兮兮水光潋滟的眸子,他的心軟了下來。
“你去把自己的枕頭和被子拿過來。”他一邊說一邊将自己的枕頭和被子向外挪了挪,給豆豆在靠牆的一側留出來一大塊空間。
這是自小留下來的習慣,高磊擔心豆豆落床,總是把裏面的位置留給她。
豆豆心中湧入一股暖流,小跑着回了卧室,抱着被子和枕頭,踉踉跄跄地摔在了高磊的床上。
兩個人并排而眠,豆豆有點興奮地看着高磊的臉:“哥,我們有五年沒有一起住了耶!”
“六年教之數與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高磊背過身去,只留給豆豆一個後腦勺。
豆豆對着他的後腦勺做了個鬼臉,繼續饒有興致地說:“我做噩夢了,我夢見打雷了。”
“你這是心虛。”高磊的話幽幽地飄了過來。
“我夢見是你被雷劈了,所以才來看看。難道,是你早戀了?”豆豆揶揄道。
“我十八歲了,過了早戀的年齡。”
“哥,”豆豆突然坐了起來,她想伸手将高磊的身體扳轉過來,在碰到他被子的那一刻又收了回去,“你不會真的戀愛了吧?”
她那語氣擔憂中帶着點委屈,“不是說好了嗎?我先找男朋友,你才能找女朋友。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呀?”
高磊也坐了起來,轉過頭看着一臉悲憤表情的豆豆,語氣波瀾不驚。
“第一,我沒找,我成天都忙于學業還有照顧你,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第二,如果你不怕了,就回自己屋裏睡去,我明天有實驗課,給教授當助手,操作不慎,有炸飛實驗樓的風險。”
“哦。”豆豆躺了回去,乖巧地縮回了被窩,也學着高磊把身子轉了過去,背對着他,對着牆一動不動。
高磊好像将來要研究的課題是核聚變還是什麽核裂變,豆豆還未學到這裏,弄不太懂。只是她知道跟原子彈有關的東西,一定是非常危險的,若是真的出了問題,估計比被雷劈了還要慘一些。
屋外疾風驟雨,雷鳴電閃,豆豆聽着卻一點都不怕,被淡淡的松柏香包圍,她心裏充滿了踏實的安全感,一會兒功夫就睡了過去。
豆豆感冒還未痊愈,呼吸道還不太暢通,此刻睡熟了竟然打起了微弱的呼嚕,哼哼唧唧地好似一只小貓咪。
高磊看了看時間,已經三點半了,他徹底沒了睡意,翻過身來,用手肘支撐起身體,湊近了伸手摸了摸豆豆的頭。在他的溫柔撫慰下,豆豆漸漸進入了深睡眠,呼嚕聲音漸漸微不可聞了。
高磊心想,她畢竟是第一次離開父母的懷抱,來到陌生的城市求學。雖然什麽都不說,她一定很想念爸爸媽媽,甚至是煩人的弟弟,還有她的那些發小和同學。可能,還有張清源這混小子吧。畢竟,他們兩個分手也就不到三個月而已。
她已經做得很棒了,努力學習,也在努力成長,雖然有的時候會闖禍,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結交一些不太正常的朋友。
雖然只是妹妹,豆豆似乎是這個世界上他最親近的異性。親生母親,自小疏離;繼母雖然溫柔愛護,可他心裏卻始終保持着距離;只有豆豆,從小就依賴他,信任他,纏着他,與他親密無間。
第二天,江海早早地就在教室後門那裏等着高磊。他歪着頭,擠眉弄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磊啊,你這是要去相親還是要去領證?你家那個童養媳不是才十五歲,有點不夠年齡吧。”
高磊一大清早就在衣櫃裏的幾套西裝中,挑了套看起來最穩重成熟的黑色,為的是見老徐。他穿西裝的次數三只手指都數得過來,因此,豆豆從早晨就将眼光粘到了他身上,上學時候都一步三回頭地舍不得離開,還用手機偷偷給他拍了好幾張照片。
帥是真的帥啊!江海上下打量着,從他嚴絲合縫的白襯衫上第一個紐扣上的性感喉結,一直到筆挺的袖口那顆方形的銀質袖口,再到腳上溜光锃亮的黑色皮鞋。
同樣的西裝,有的人穿上就像賣房子的和賣電腦的,有的人穿上就像是韓劇裏的億萬資産的歐巴。高磊無疑是後者中的佼佼者!
“佼佼者”給了江海一個白眼,徑直進了教室。江海在後面跟了進去,不依不饒地繼續逗着他:“你穿成這個樣子,那幫美女們更看不見我的存在了。”
江海善于收拾打扮,長得也算清俊,偶爾也會有幾個羞澀的小妹妹前來表白。當然,自打他看上了高磊這個死黨,被表白率開始直線下降,紅娘事業倒是有了起色。
他掏出幾封淡紫色的信箋,摔到了高磊的面前:“看看吧,這幾天有點少啊,聽說,隔壁航天學院開始戶外訓練了,那顏值那身材,這幫小姑娘也太花心了,漬漬漬。”江海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眼神。
高磊不懂,幹淨利落地拆開了那幾封情書,将其中的兩份交給了江海,剩下的五份草草浏覽之後,在署了名字的信紙下面,龍飛鳳舞地回了一句“對不起,我無心戀愛,祝你幸福。”
江海看了看信紙上的開頭,原來是寫給他的。切,和高磊在一起把他搞得都自卑了,有一些信封上沒寫名字的,也自然地默認了是他的。
他斜睨了高磊一眼,嘲諷道:“不願意就不願意,還回複啥,虛僞!”
“這是禮貌。”高磊将回複好的信重新塞進了信封,交還給江海,“謝謝。”
他那種理所當然的态度,讓江海有點不爽:“總是讓我給你跑腿,你能不能在表白牆上寫一個單身宣言,省的這些女孩子春心錯付,浪費感情。”
高磊淡淡地看了看他,竟然破天荒地粲然一笑,江海連忙按住自己心髒的位置,一臉驚恐地對着他連連擺手。
“喂喂喂!高磊,你還是用那副要死不活的冰山臉對着我吧,你別把老子整彎了!”他上次有這種怦然心動的感覺,還是去了最當紅的女頂流明星的簽售會,被人家美貌驚懵了。
“我是覺得,你這個主意很好。”高磊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還有十五分鐘才上課,時間還來得及。
他挽了挽袖口,大步流星地出了教室,直奔教學樓外正門的中間宣傳欄。
那裏是首都大學的表白牆,上面花花綠綠貼了很多便簽和照片,曾經成全了不少癡男怨女,也留下了很多人的青春記憶。
高磊在其中找了一個顯眼的位置,左手扶住宣傳板,右手極為利落潇灑地寫了幾行字。
他因為相貌出衆,成績斐然,初入校園就小有名氣,今日更是西裝革履精心裝扮打理,整個人帥的猶如一道光,讓人不敢直視。
再加上,這絕世帥哥竟然親自來到表白牆前書寫愛意,周圍不少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女生們都一臉興奮地八卦究竟是誰摘得了帥哥芳草心,男生們就一臉不屑地嘲笑帥哥都是娘炮,還玩什麽表白牆。
等他寫好了,回了教室,才有人陸續圍了過來看:本人高磊,打算在大學期間不談戀愛,專心學業,謝謝各位支持!
什麽?估計是嫌棄追求者們太煩人了吧?不得不在這種地方求放過。
男生們又面露鄙夷:虛僞。
女生們芳心碎了一地:這回徹底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