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男大學生帶妹日常6 他沒成年
高磊等在教師辦公室的門外，有點局促地整了整衣襟下擺，他很少穿的這麽正式，此刻覺得有點拘謹。
老徐突然打開房門，探頭對着不遠處聚在一起對着高磊指指點點的女學生們大聲吼道：“快點回家寫作業！”
女學生們笑鬧着一哄而散。他轉過頭，擠出一個微笑：“進來吧，豆豆他哥。”
“您叫我高磊就好。”他跟着老徐進了辦公室。
豆豆和一個男生正站在靠窗的牆邊，女孩子跟個精致漂亮的洋娃娃一般，濃密的黑發梳成兩個高高的馬尾，瑩潤的面龐有着蘋果般健康飽滿的雙頰，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大大的桃花眼，鼻子秀氣挺翹，嘴唇微微嘟起。
她身邊的男孩子高大俊朗，單眼皮，眉眼又細又長，線條鋒利向上，看着有點桀骜不馴的感覺。
倒是有點登對！
老徐從別處挪來兩把椅子，放在格子間的過道，示意高磊坐下談。
他遞過去一杯一次性紙杯裝的白開水，自己則擰開了保溫杯的蓋子，輕聲啜了一口，翹起了二郎腿。“稍微等等哈，男孩的家長還沒來，說是路上堵車了。”
高中的課程緊張又密集，老徐帶了四個班的語文課，只能将其他事情都約在了放學後。他上下打量着高磊板正的穿着，不由地嗤笑一聲。怪不得妹妹會因為早戀問題被找家長，兄妹倆長得一個賽一個漂亮，一看就經常糾纏于情感問題。
“很抱歉，徐老師，給您添麻煩了。”高磊微微低頭，向來高傲的身段卻在今天不得不放軟了下來。
“不用，這在高中也算是常有的事，若不是怕耽誤學習，十五六歲的少男少女情窦初開，也是正常的發育過程嘛。”老徐倒是看得開，只是這流程還是得走一走的，他可擔不起責任。
正說着，一位年輕女士推門走了進來，她一邊點頭一邊沖着老徐笑着：“真是對不起了，讓你們久等，路上太堵了。”
老徐起身迎接，高磊也跟着站了起來。
“人齊了，都坐下，別拘束。”老徐招呼着家長們落座，給洪飛姐姐也發了一杯水，簡單介紹了下，“這位是洪飛的姐姐，這位是杜笑薔的哥哥。”洪飛姐姐這才注意到高磊，她稍微愣了一下，才點頭招呼。
“咱們班裏，就你們兩家情況最複雜，身邊沒有父母照顧，杜笑薔跟着哥哥，洪飛跟着姐姐，也挺不容易的。不過，現在從外地來首舞附中的家庭特別多，以後可能會越來越多。你們這些當哥哥姐姐的，雖然年齡大不了幾歲，好在都成年了，要是實在管不了弟弟妹妹，一定要讓父母多插手多參與，可不能耽誤了這高中階段的學習，這三年，可耽誤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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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師，”高磊輕聲打斷了他的話，“這次事情學校打算怎麽處理？”
“呃——”老徐沉吟道，“這事到我這裏就算了，沒上報，對孩子們也沒什麽處罰，我就是讓他們反省了自己的行為，要求他們克制一下自己，等到以後拿到大學通知書了，再好好的談戀愛。”
老徐對着兩個孩子招了招手，“來吧，過來談談。”
豆豆跟洪飛慢慢走到了三個人的跟前。她當仁不讓地上前一步，爽利地說：“我先來吧。”
老徐給了她一個贊揚的眼神，微笑點頭：“不錯不錯，巾帼不讓須眉！”
豆豆的小臉突然嚴肅了起來，帶着點沉痛的堅定，做起檢查來如同詩朗誦版的抑揚頓挫。
“我深刻反思了自己早戀的行為，感到萬分悔恨。愛情是甘甜的蘋果，如今卻懸挂在枝頭，還未成熟。若是現在就摘下它，豈不是要遍嘗酸澀味道。現在，我們是高中生，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年，要奉獻給高考，考入首都舞蹈學院，才是實現人生價值的基石。我願意舍棄小愛，擁抱理想，與我的那個他，在大學校園象牙塔中相遇相知，共譜愛曲！”
高磊聽着聽着，臉色開始慢慢變得嚴謹，尤其是聽到了“我的那個他”這幾個字，額角突突地跳了兩下。
她想的倒是長遠！
老徐聽得眉飛色舞，他剛想誇上幾句，數學老師從隔壁格子間裏噌地站了起來，探了頭過來：“杜笑薔，真看不出來，你文采這麽好，為什麽就寫不好作文呢？”
豆豆只微微愣了一下，賠笑道：“這段時間我哥一直都在給我補作文，效果還不錯。”
其實這些內容，就是昨晚高磊布置作文題目時候，她在草紙上提前寫下的提綱。
“還不錯，洪飛，該你了。”老徐有點不滿意同事的插話，将主動權拿了回來，目光落在了洪飛身上。
“她說的很對，我也很贊同。”輕輕巧巧的一句話，還眉眼含情地看了豆豆一眼，老徐産生了錯覺，覺得他的本意應該是“媳婦說的話總是對的”。
高磊探究的目光在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豆豆和暧昧不明的洪飛之間流轉，似是在猜測二人真實關系。
洪飛姐姐開了腔：“飛飛，作為男孩子，你應該先立業後成家，打下一個好一點的物質基礎，再去追求女孩子。”
洪飛眼皮低垂，漫不經心地怼了一句：“所以，你只跟物質條件好的對象相親嗎？”
死寂一般的沉默彌漫開來，數學老師默默地坐下了開始批改作業。
老徐觑見洪飛姐姐漸漸漲紅的臉色，舌燦蓮花的功夫不知道都飛到哪裏去了，只得手指輕點着太陽穴。
高磊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倒是看着淡定又閑适：“徐老師，不如我們今天就談到這裏，既然孩子們表了态，我們家長和老師也達成了共識，大家一起努力，平安度過非常時期。”
豆豆忍不住在身後豎起了大拇指，沒想到一向話少的高磊，關鍵時刻還挺給力。
家長談話就這麽過去了，豆豆跟着高磊一前一後正往外走，洪飛姐姐的呼喚聲從背後傳來。
“等一下，”她小跑了兩步，咯噔咯噔的高跟鞋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裏顯得有點刺耳。高磊他們停住腳步，轉過身體。
“剛才真是謝謝你了，”洪飛姐姐低頭致謝，微紅的面容出賣了她的心思，“我說的是替我解圍的事情，我弟弟有些叛逆。”
“沒什麽，不用放在心上。”高磊回道。
“哎，不如我請你們一起吃頓飯吧。”她這話一出口，高磊覺得有點不合适，倆疑似早戀對象帶着各自家長一起吃飯，不太對。
“以後有機會吧，今晚有點事。”高磊這回差點把拒絕兩字挂在臉上了。
“那，我能和杜笑薔談幾句嗎？”洪飛姐姐微笑着問。
“好的，我在車上等你。”高磊一個人走了。
“你哥哥有女朋友嗎？”見高磊走遠了，她倒是幹脆利落地拿出手機，打算加一下他的微信。
豆豆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突然來了句：“姐姐，他還沒成年呢。你不如等等我哥，還有四年，他就大學畢業了。”
“呃？”洪飛姐姐驚了一跳，她脫口而出：“他剛上大學？”沒想到第一次主動想勾搭個約會對象，居然比她小了足足五歲。
“而且，”豆豆故作緊張地沖着高磊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湊近洪飛姐姐的身邊，小聲說：“他有暴力傾向，前女友就是因為這個分的手。”
洪飛姐姐微微挑眉，似是懷疑這個小丫頭在信口雌黃，看着這麽溫柔帥氣的男人，哦不，男生，怎會有暴力傾向？
“姐！走啦，回家。”洪飛在走廊的那一頭喊道，倒是無意中破除了這一刻的尴尬。
“姐姐，我走啦，拜拜！”豆豆見狀告辭走人了，腳步輕快甩的兩個馬尾辮左右晃蕩。
回去的路上，豆豆湊近駕駛位，一臉促狹地盯着高磊的側顏。
“你不會怪我吧。”
“怪你什麽？”
“驅散你的桃花。”
高磊沒回答，豆豆毫不在意地繼續聊：“她問我，你有沒有男朋友，還打算要你的聯絡方式。”
“你給了？”
“沒有，不過她長得還不錯。”豆豆就事論事道。
“你不是說，那小子是個殘次品嗎？倒誇上人家姐姐了。”姐弟倆一看就是親生的，長得極為相像。
“這不是跟你比嗎？”
“那你就是承認了，那小子長得好看。”高磊淡淡地錘了這件事，他眼睛一直觀察着路面，一個眼神都沒多給豆豆。
豆豆對着他擠眉弄眼,龇牙咧嘴，也沒想出怎麽怼回去，幹脆徹底閉麥。無冤無仇的，她也不能總無端diss洪飛的長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