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晉江獨家首發

禦景莊園是賀氏集團旗下開發的別墅區,位于港城流槐江,那塊地段寸土寸金,住在裏面的人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娛樂圈的那些頂流。

周嬸正在整理屋子,見安棠回來了,歡喜道:“小棠,你不是說這幾天劇組很忙,沒空回來嗎?這麽晚回來吃飯沒?要不周嬸去給你做些你喜歡吃的家常菜。”

賀言郁已經上樓去書房,安棠收回視線,搖頭溫聲道:“我和賀言郁在外面吃過了。”

她同周嬸聊了幾句,扶着樓梯回屋,白日裏在劇組忙碌,身為原著作者兼編劇,主角們的每場戲她都必須跟着,力求能最完美的呈現書中劇情。

安棠很累,從衣帽間裏取出更換的睡裙,打算去卧室泡澡舒緩身心。

她躺在浴缸裏,纖細瑩白的手臂搭在邊沿,頭頂清亮的燈光照着,晶瑩剔透的水珠滾過她修長的天鵝頸以及精致的鎖骨,最後沒入水中。

直到水溫開始泛涼,安棠将自己沖洗幹淨,穿好吊帶睡裙離開浴室。

頭發被她松松垮垮的紮着,安棠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文檔開始碼字。

指尖剛在鍵盤上敲下幾個字,謝織錦就給她打電話。

“棠棠,你去哪了?我回影視城的酒店怎麽沒看見你?”謝織錦笑嘻嘻道:“我知道你今天腸胃不适,肯定沒胃口吃飯,所以我特地讓我媽媽炖了魚湯,可鮮可暖胃了。”

“織錦,對不起,我回家了。”

“你不是這幾天都不回去嗎?”

謝織錦想起今天傍晚聽到劇組那些人的議論,頓時緊張起安棠的安危:“棠棠,是不是賀言郁找你麻煩,非得逼你回去?”

身為編劇,文字工作者,腦補的能力非同一般,安棠還沒說話,謝織錦那邊已經炸了。

她就那暴脾氣,“棠棠,你不要怕,要是賀言郁敢跟你算賬,你就拿今天熱搜上的事怼他,憑什麽他可以在外面緋聞不斷,你就得乖乖聽話。”

說起熱搜,安棠又想起那則詞條——

Advertisement

#賀氏集團總裁與一女子出雙入對,疑是戀情曝光#

聽筒裏,謝織錦還在為她抱不平:“我就沒見過比賀言郁還不識趣的人,家裏有這麽一位既漂亮又有才還全心全意愛着他的女人,他竟然還敢在外面搞緋聞,棠棠,你是不知道那個“甜甜星”在微博上怎麽解釋她跟賀言郁的,哎喲,看得我拳頭梆硬。”

安棠忍俊不禁:“織錦,我被綠,你怎麽比我還生氣?”

“能不生氣嗎?我就看不慣背信棄義的渣男!”謝織錦說:“兩年前,要不是你替賀言郁擋刀,他說不定現在都墳頭長草了!”

她在電話裏罵罵咧咧說賀言郁不懂得珍惜有這麽個愛他如命的女人,而安棠卻陷入片刻恍惚。

擋刀……

是噢,謝織錦不提起,她都快忘了。兩年前她來到港城,病情嚴重得神志不清,經常産生幻覺,她如癡如魔糾纏賀言郁,把他當做心頭摯愛,甚至為他義無反顧的擋刀。

從那以後,所有人都說她愛慘了賀言郁。

愛到可以連命都不要。

安棠微微笑了笑,溫聲安撫電話裏越來越氣的謝織錦。

“好了,別生氣,氣壞了,我還心疼呢。”

電話裏謝織錦愉快的在床上翻了個身,哼唧道:“好,我不生氣,可寶貝你也別難過,好看的男人有的是,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雖然安棠現在表現得風輕雲淡,但謝織錦覺得她以前那麽深愛賀言郁,鬧得人盡皆知,怎麽可能會不在意呢。

只不過是藏在心底,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賀言郁跟誰鬧緋聞,我都不會難過,放心吧,時間挺晚了,你早點睡。”

互述晚安後,安棠挂掉電話。

熄屏的筆記本屏幕黑漆漆的,頭頂燈光灑下,她放下手機,擡眸就看到屏幕裏,站在她背後的男人。

安棠吓了一跳,手機掉在地上,發出“啪嗒”聲。

她扭頭,賀言郁就站在背後,一雙桃花眼浸出濃郁的黑霧,看起來陰森森的。

安棠撿起手機放在桌上,若無其事的問:“你不是在書房處理事情嗎?”

賀言郁的掌心禁锢她的肩膀,目光落在屏幕上映出的影子,“我要是繼續待在書房,不就恰好錯過剛剛那番話了。”

粗砺的指腹摩挲細膩的肩,沿着纖細的手臂下滑,賀言郁扣着她的手腕,把安棠拉起來帶到梳妝臺前。

梳妝臺是淺粉的,有塊碩大的鏡子,賀言郁雙手撐在安棠身側,垂眸盯着她。

“喜歡我嗎?”他問。

看着那張臉,安棠再次控制不住心動,眼裏漸漸染上癡迷與熾熱的愛意,她抿着唇,悄悄的點頭,“喜歡的。”

聞言,賀言郁輕輕一笑,摟着她的腰,吻了吻安棠的耳垂,“心口不一的小騙子。”

他微涼的唇瓣從耳邊滑過側臉,最後銜住那抹潋滟的唇珠。賀言郁把人抱坐到梳妝臺上,熾熱的吻一路蔓延。

他單手扯下領帶,解開黑襯衣的扣子,安棠感受到涼意侵蝕她的肌膚,她的手攀着賀言郁的肩,身子微微後仰,看着他那張臉也染上欲。

賀言郁的吻落到她腹部,那裏有一處刀疤,是兩年前留下的,成了這副瑩白肌膚上唯一的瑕疵。

他吻了吻,那雙桃花眼裏翻滾着更加兇猛的郁色,賀言郁不知道又想到什麽,他把安棠翻了個身,讓她看着梳妝鏡中緊緊依偎的兩人。

這副場景讓安棠有些不敢看,賀言郁迫使她睜開眼,五指埋入指縫,與她十指緊扣。

他暗啞着嗓音在安棠耳邊說:“好好看着你現在和我在幹什麽。”

安棠吃痛得皺眉,像海浪裏被拍打的船帆,想逃過猛烈的海嘯,卻被拽着越陷越深。

賀言郁的碎發淌着汗,他從背後抱緊安棠,“說你愛我,你的世界裏只有我。”

安棠有些恍惚,像踩在雲端,又像跌落谷底,連帶着耳邊的呢喃都斷斷續續,聽得不真切。

“快說你愛我,說啊!”

“你為什麽不說,為什麽?”

沒得到回應的賀言郁,胸口像是塞了棉花,他臉上的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陰沉,冰冷。

他不斷加重力道懲罰安棠,将她折騰了大半宿。

安棠睜開眼,感覺渾身都疼,有些地方的印跡還沒消,賀言郁已經走了,她身邊空無一人,安棠穿上鞋子去洗漱,換了身衣服下樓吃早餐。

周嬸問:“小棠,你和先生吵架了?”

“沒有。”安棠喝了點牛奶,問道:“他怎麽了?”

“今早我見先生出門都是板着一張臉,吓得我都不敢說話,小棠,你要有空就多關心一下先生吧。”

安棠點點頭,卻沒放在心上。

她跟賀言郁在一起兩年半,他這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也從不需要別人的關懷。

吃完早餐,家裏的司機把安棠送到影視城。她先教蔣青黎跳《雲上仙》,然後再去拍攝現場跟進主演們的戲份,忙得簡直不可開交。

《長生歡》即将殺青,蔣青黎有古典舞的底子,再加上安棠的指導,他雖不能完美的跳出《雲上仙》,但用來應對這次的拍攝卻不成問題。

安棠在劇組呆了四天,直到影視徹底殺青。

當晚,劇組舉辦殺青宴。

由于《長生歡》這部IP備受投資商們的關注,前期資金充足,後期也沒有擔憂,所以制片人将殺青宴定在港城最大的酒樓,包了整整一個大廂房。

安棠不喜歡去湊這些熱鬧,但架不住謝織錦軟磨硬泡,最終還是點頭參加了。

她來港城兩年半了,認識的朋友屈指可數,因為前兩年她的病情反複發作,她整日都纏着賀言郁,沒有工作,也沒有結交其他人。

直到這半年來,她的病情得到很好的控制,她才重新開始老本行,在國內注冊了一個名叫“小月亮”的新筆名,開始創作第一部 小說《長生歡》。

因為以前就有深厚的寫作基礎,所以安棠在國內迅速成名,筆名“小月亮”也廣泛活躍在大衆視線裏。

大包廂裏,桌上擺滿珍馐美味,總導演說了幾句話,大家就開始喝酒吃菜聊天。

謝織錦不停的給安棠夾菜,生怕她餓着,“對了棠棠,你收到IP作者頒獎大會的邀請函了嗎?”

“今早就收到了,怎麽了?”

謝織錦狗狗祟祟的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跟安棠說:“你可能沒看熱搜,那個作者甜甜星不僅在網上營銷自己,還拉踩你,說她這次一定會獲得最佳IP作者的頭銜。”

半年前,安棠剛以筆名“小月亮”出世,在她之前最備受關注的作者就是“甜甜星”。

兩人都是很火的IP作者,兩家書粉也經常撕。

“也不知道是誰給她這麽大的口氣,竟然敢說出這種話。”謝織錦吐槽道。

安棠不在乎這些虛名,甚至對她而言,她根本看不上,“參加大會的IP作者很多,頭銜花落誰家猶未可知。”

她揉了揉額角,包廂裏有人抽煙,空氣中充斥的煙味讓她頭痛欲裂。

安棠站起身,“織錦,我先出去會。”

“噢噢,好的。”

安棠幾乎是迫不及待離開那個帶有煙味的大包廂,酸脹的眼睛,抽搐刺痛的腦袋,讓她有些站不穩。

腳步踉跄了下,身旁有人扶住她。

“小棠老師,你沒事吧?”

蔣青黎溫和淺笑,幹淨知禮,安棠擡頭道謝,視線卻怔怔的落到不遠處。

半明半暗的光線裏,賀言郁的指尖有猩紅的光,一雙沉浸在黑暗裏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的盯着她。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