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這時,因為裴鶴儀的院子鄰着打鬥的地點最近,林暮聽到了一點動靜,他立刻叫醒林晨:“醒醒,外面出事了。”

但是兩人無法都離開,于是林晨守着小姐,林暮又去叫了幾個将軍府裏的侍衛幾個人一齊追出去,打鬥聲已經消失,但将軍府前的血腥味極濃,他們循着一路的血腥味道找過去。

此時此刻,裴凇之的五名暗衛都負了或輕或重的傷。有一名暗衛已經倒下。

裴凇之自己也身上都是鮮血,不過自己倒還沒有受傷,血都是對方的。

裴凇之自己就取了對方三人的性命。

但裴凇之體力已經逐漸下降了。

又過了一刻鐘,對方僅剩四人,裴凇之這邊加上自己,只有三個人了。

裴凇之肩膀上已經被人用劍刺傷,此時不斷往外流着鮮血。另外兩個暗衛也傷得不輕。

裴凇之雖然受傷,但仿佛沒有痛覺似的,仍舊在不停揮劍,那四個人中,有兩個正在與自己的暗衛分別對打,其餘的兩個人都一齊進攻自己。

那兩人拽下了他的蒙面,借着月光,辨認出了他的身份,其中一人大笑道:“竟是裴少将軍,我們二人,今晚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真是天助我也。”

二人進攻越來越猛烈。

裴凇之因為揮劍的動作牽扯傷口,傷口流血更為嚴重。除去了蒙面,一眼就能看出臉色的蒼白。

那兩個人找準時機,持劍就要刺入裴凇之的左邊的胸膛。

劍正對的,是心髒的位置。

【十五】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林暮他們循着血跡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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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與幾個侍衛都認出了裴凇之,林暮飛身過去擋開劍。

幾個人又一齊厮殺開來。

終于,一刻鐘左右的時間,那四個人挨個倒下。

林暮趕快去看少爺他們幾個人:“少爺,您沒事吧?我帶您回府。”

裴凇之仍問:“小儀呢?可有事?”

林暮趕快回答:“小姐無事,林晨在府中。”

裴凇之又說:“別回府,你帶我們去褚家,找褚寒舟,記住從後門進去。”

林暮雖然不是裴凇之的屬下,但這種事也不敢耽誤。

他立刻去找馬車,帶人去了褚家。

褚寒舟正在熟睡,就聽到了下人來報,說是一個侍衛模樣打扮的人來找,但不肯說明身份。

褚寒舟知道,深更半夜有人來找,多半是阿凇出事了。

他把人從後門偷偷帶到自己房間,然後叫醒了褚蔚淩。

褚蔚淩立刻清醒過來,看着眼前的褚寒舟,身為醫者的她很快就聞到了褚寒舟身上有輕微的血腥味道,雖然不是很重。

褚蔚淩立刻問道:“小舟,你受傷了?”

“不是我,是阿凇和他的五個侍衛,有兩個傷得極重,呼吸已經停了,阿凇和另外三個人傷得也不輕。”

褚蔚淩立刻跟着褚寒舟往他的房間裏趕。

一打開門,迎面而來的血腥味極重。

褚蔚淩來不及思考,立刻去處理傷口。

先處理的另外三個人,那三人劍傷都在腹部,失血更為嚴重。

她手法娴熟,處理傷口的動作行雲流水一般,看上去竟有些賞心悅目。

很快就處理好了三個人。

然後她開始處理裴凇之的傷口。

裴凇之傷在肩膀,劍刺得很深,血染紅了半邊衣裳。

褚蔚淩沒有半分害羞或是猶豫,醫者面前,不分男女。她動作幹脆利落,撕開了裴凇之半邊衣裳。然後她灑上一層金瘡藥止血,再用上自己研制的草藥,最後才包紮起來。

褚寒舟、林暮和将軍府的幾個侍衛一直在旁邊守着。

林暮和将軍府的幾個侍衛并不知道褚蔚淩的身份,他們也很奇怪為什麽少爺會讓一個女子給自己醫治,不過看褚蔚淩全部弄完以後,他們還是上前說了句“麻煩你了”。

褚蔚淩聽完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麽,褚寒舟亦如是。

因為褚家畢竟有諸多不便,林暮和将軍府的幾個侍衛在翌日淩晨的時候,又偷偷帶着受傷的幾人回到了将軍府。

裴如峰醒來的早,只有林暮明白事情的經過,他聽了後便知道是有人行刺将軍府。他也不敢妄下結論,不過這事十有八九是晉王做的,三皇子一向沉不住氣,看他們有投靠太子的意圖,就想給他們教訓。

裴如峰立刻吩咐下去,将有人行刺将軍府,并且傷到了凇之的消息傳出去,然後說将軍府近些時日都不方便見客了。

這樣的消息一旦傳出去,百姓一定會反應很大。那些人看在民心的份上,暫且不會再動将軍府了。

嘉慶帝還是太過軟弱,才會讓太子和三皇子早早地就開始籌備自己的勢力。

……

裴鶴儀醒來的時候,便注意到今日的不同尋常。

“林暮呢?”

淡梅與清竹都搖搖頭。

平日林暮這個點早就在院子裏了。

她們又去問林晨怎麽回事。

林晨說道林暮昨晚聽到将軍府外有打鬥聲,便出去查看了,至今還沒見到人。

說完這話,林暮走進了院子。

裴鶴儀很容易就聞到了林暮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道,她緊張地問:“你受傷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林暮安慰說:“無事,我并無受傷。但是少爺和幾個侍衛受傷了。”林暮當然不知道那幾個人是暗衛,他就以為是普通的侍衛。

裴鶴儀又問:“那哥哥現在怎麽樣了?”

別的已經無暇顧及了,譬如哥哥如今又為何會在府中,譬如刺客是從哪裏來的,譬如事情的經過又是如何……

這些都抵不上哥哥現如今的安危重要……

林暮回答道:“少爺如今無事,只是還昏迷着,應當是發燒了,正在自己房間裏休息。”

裴鶴儀聽到無事,心下放松了幾分。她繼續問:“林暮,你知道昨晚是什麽人嗎?為何會突然來行刺将軍府?”

林暮搖搖頭:“屬下不知道。我帶着人出去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在将軍府外了,我們循着血腥味找過去,在樹林裏在樹林了發現了他們,那幾個人都是死士,武功高強不說,就算嚴刑逼供他們也什麽都不會說的。幸好我們人多,才把少爺他們帶了回來。屬下猜測,少爺應當是從外地回來的時候,碰巧遇見了那一幫人。”

裴鶴儀低頭想着:恐怕不是碰巧,應該是哥哥得知了什麽消息,所以才會在深夜趕回将軍府……

裴鶴儀接着說:“林暮,辛苦了,若不是你,我都不敢想結果如何。你先去休息吧。”

她又對清竹與淡梅說:“你們跟我一道去看看哥哥吧。”

幾人來到了裴凇之的院子裏。

有侍衛在裴凇之房間的門外守着。

裴鶴儀知道哥哥院子裏全都是清一色的侍衛,并沒有任何丫鬟之類的。

想到這裏,她對身後的清竹與淡梅說道:“清竹,淡梅,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裏照顧哥哥。”

兩人自知兄妹向來感情深厚,都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說道:“小姐,你注意保重自己的身體。”

裴鶴儀點點頭,然後進了房間。

房間裏原本的血腥味已經被熏香的味道遮住了,裴鶴儀走到床邊蹲下,裴凇之正靜靜地躺在床上。

裴鶴儀試了試裴凇之的額頭,還是滾燙的不像話。她連忙換下了原本敷在額頭上的毛巾,然後用冷水洗過,再次敷上去。

然後裴鶴儀就靜靜坐在床邊,看着裴凇之的眉眼。

自從意識到自己的心意之後,在心底的時候,她有時候都會直呼哥哥的姓名了,當然,在說出口的時候,還是會叫一聲“哥哥”。

以前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最多把裴凇之當做自己的哥哥,可是眼下她又該怎麽辦才好?

就像那天她在朱雀街上見到的那個女子一樣,還有慶功宴那天的羅雁,就算哥哥不喜歡她們,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錯覺,但是以後終會有一個女子站在他身邊的呀,可是,她自己很清楚,無論最後站在哥哥身邊的是誰,都不會是自己。

因為在裴凇之的心裏,自己永遠都是妹妹,也永遠,只能是妹妹。

她還在期盼什麽呢?先不說裴凇之這一邊,連她的盟主這裏都說不過去。以後,她可能會親手害了将軍府的。以前,她雖然猶豫,但更多的是相信自己的主子,更別說自己的體內還有毒藥的控制。雖然她親近裴凇之,可也明白他不是自己的哥哥,他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她沒有那麽博大,她只想保全自己的性命。

可是現在,她猶豫了,即使自己的性命不能保證,她也想保全将軍府。準确地來說,是不想傷害裴凇之,因為無論怎麽樣,她希望自己喜歡的人能幸福。

傷害,她舍不得。

她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到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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