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自己做什麽事情,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離開。所以,一切都已經注定好了,這輩子,她只能看着哥哥和一個他喜歡的女子相愛,然後他們會有屬于自己的孩子,他們一家人會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只是那個時候,就不會有自己這個将軍府千金了。

他們拿了和淡梅看的話本裏的故事一樣的劇本,他們與李公子和沈小姐一樣,是仇家的身份,可是自己要更堅決一些,選擇了不同的結局。這樣起碼,有一方會幸福。或許也是因為,哥哥不喜歡自己吧。

所以呢,現在就慢慢疏遠哥哥吧,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再輕一些,然後,等到自己消失不見的時候,哥哥就能很輕易地把自己忘掉了。

如此,最好。

……

有一滴淚珠砸到床上,裴鶴儀這才慌忙去擦臉上的淚,只感覺一片淚珠,滾燙得要命,仿佛能灼傷自己。

自己竟是不知不覺地哭了。

她連忙去洗了把臉,确定自己看不出任何異樣以後,才回到床邊的凳子上坐下。

就這麽一直守着,不斷地換裴凇之額頭上的冷毛巾。

就這麽一直到了傍晚。

期間清竹和淡梅來給裴鶴儀送過兩次飯,裴鶴儀沒有心情,每次都是草草吃幾口。淡梅與清竹也勸不了她。

中午的時候,裴如峰也來過一次,看到小儀在這守着,他看了一眼之後囑咐了小儀幾句就離開了。

裴凇之還沒有醒來,一直處于昏迷的狀态,不過好在傍晚的時候,裴鶴儀試了試他的額頭,雖然還未完全退下燒,但總算不那麽燙了。

這就表明他的身體在慢慢地好轉,醒過來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裴鶴儀的擔心終于消散了許多,然後她靜靜地端詳裴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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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凇之眼睛緊閉,神色仍舊有些蒼白,但也絲毫掩蓋不了五官的俊美。

裴鶴儀微微失了神,明日哥哥可能就會醒來,這兩日,或許是自己與哥哥最後的沒有任何人打擾的獨處時間了。

鬼使神差般的,少女緩緩從凳子上站起身來,然後極慢又極輕地俯下身,輕輕吻了一下床上那人的額頭。

雖然燒的不那麽厲害了,但唇覆上去的時候,還是感到滾燙至極,更顯得這個吻過于冰涼。

只停了兩秒鐘。

床上的裴凇之仿佛有所感知,右手食指微微顫了一下。

裴鶴儀起身,重新坐回了凳子上。

看着裴凇之,她自嘲輕笑:自己這算不算是膽大妄為?

不過她發誓,這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

唯一一次,她放任自己的感情。

在對方不知道的情況下。

【十六】

距裴凇之受傷至今,已過去整整三日。另外三個暗衛都已醒來了,但裴凇之卻遲遲都沒有醒來。

這天早晨,裴鶴儀正在裴凇之床前守着,眼底已有血絲,這三日她都沒怎麽好好休息,任誰勸她,她都絲毫不聽。

突然傳來敲門聲,是裴如峰帶着夏琦進來了。

夏琦也是剛剛收到自家主子受傷的消息,也是從竹關村連夜趕了回來。

他看着裴鶴儀眼睑之下的青黑色,不由分說道:“小儀,你現在快回自己屋裏用膳休息,你這樣,凇之醒來看到也不好受,你總不能也把自己身體拖垮了吧。本來你娘生下你的時候,你自己就十分嬌弱,哪能經得起這三日的折騰?”

裴鶴儀總算從床前站起身,腳步略微虛浮:“父親,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麽事情再叫我,哥哥若是醒來,我再來看他。”

裴如峰自然是答應了。

裴鶴儀又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裴凇之,然後提步離開了。

裴鶴儀的院子裏。

“小姐,你終于回來了。”淡梅本來坐在院子外,看到裴鶴儀走進來立馬高興地說道。

待看到裴鶴儀眼睑之下的一片濃得好似化不開的青黑之色的時候,忍不住心疼起來,她家小姐被嬌寵這長大,何時受過如此的罪啊!肯定已經累得不行了。

清竹聽到淡梅的聲音,原本在屋裏做女紅的她迅速從屋裏跑出來,看到臉色略微蒼白的小姐,臉上擔憂之色也十分明顯,然後清竹說道:“小姐,我先給你做點東西吃,吃完再休息吧。”

今早晨小姐還什麽東西都沒吃呢,肚子裏是空空的,那怎麽能行呢?

說完,清竹就離開了。

淡梅扶着裴鶴儀到了屋子裏。

裴鶴儀坐下之後輕聲說道:“你們何必如此慌張呀,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又不傻。”

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很快就被清竹端了上來,面條極為清淡,只是在碗裏多放了幾顆青菜。

“小姐,現在還是吃些清淡的比較好。”清竹如是說。

裴鶴儀點點頭,然後拿起筷子吃面。

她吃得不算慢,但動作卻十分好看的樣子,拿着筷子的手指白皙又細長,十分賞心悅目。

一碗面條很快見底。

裴鶴儀便去榻上休息,清竹和淡梅收拾了一下然後就退了出去,輕輕把房門閉了上來。

……

另一邊,裴凇之的屋子裏,夏琦正在一旁站着,忽然看到裴凇之的眼睫動了一瞬。

主子莫不是要醒了?!!

果不其然,裴凇之的眼睛緩緩睜開。他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致,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在自己房間,他頭有些疼,正想叫人。

就聽見夏琦的聲音:“主子,你終于醒了。”

裴凇之知道夏琦定是從竹關村趕回來的,他的意識還停留在自己在樹林裏見到林暮的一幕,至于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他自己就不知曉了。

眼下,他開口問夏琦:“我昏迷了幾日?”

一開口,就立刻發覺,自己的喉嚨已經沙啞得不像話。

夏琦連忙把裴凇之扶了起來,然後拿起床邊的水遞給他。水應當是小姐之前放在這裏的,剛好是溫的。

裴凇之接過水,用未受傷的左手拿着杯子,喝的很慢。

喝完以後,喉嚨灼燒一般的刺痛之感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夏琦又把杯子接過來放好,才開口說道:“主子,我是昨天才接到您受傷的消息,然後今天早晨趕回了府中。我問将軍,将軍說是您已經昏迷了三日。”

裴凇之心想,三日嗎?竟是這麽久。

夏琦又接着說:“知道您不喜女子接觸,小姐不放心,這三日都是小姐親自在照顧您。”

裴凇之問:“小儀?”

夏琦點頭:“小姐在今早上剛走,看上去十分勞累的樣子,這三日應當是沒怎麽好好休息過。”

裴凇之低喃:“傻不傻?”聲音壓得極輕,但卻帶着幾分不知名的寵溺。

夏琦沒有聽到裴凇之說了什麽:“主子,您說什麽?”

裴凇之說:“我去看看小儀。”

夏琦連忙攔住他:“主子,您何不傍晚或者晚上的時候再去?現在小姐肯定正在自己屋裏休息,您現在前去,恐怕會影響小姐休息。”

裴凇之沒有反對。

就在這時,門口又傳來了敲門聲。

夏琦邊說着“我去看看”邊打開了門。

門口站着的,正是褚蔚淩和褚寒舟姐弟倆。

夏琦連忙請兩個人進門。

褚寒舟見到裴凇之醒來:“阿凇,你可終于醒了!”

裴凇之還是很冷靜的樣子,要不是臉色還仍然蒼白着,竟是一點兒都看不出受傷的樣子來:“如今将軍府并不安穩,你們來怕是會打草驚蛇。”

褚寒舟笑得風流:“阿凇,我你還不相信嗎?我帶着我姐從小路抄過來的,那小路又亂又複雜,怕是沒有人能跟得上我。”

褚蔚淩正坐下來為裴凇之把脈:“那三個受傷之人我已經看過了,身子并無大礙。”

裴凇之淺笑:“多謝褚小姐。”

褚蔚淩聞言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麽。

過了一會兒功夫,褚蔚淩收回手。褚寒舟趕快問道:“姐,阿凇怎麽樣了?”

褚蔚淩回答道:“阿凇的身子已無大礙,而且恢複的很好,再過個兩三日就能痊愈了。”

幾人聞言,心下都十分驚喜。

夏琦送褚蔚淩和褚寒舟兩人離開。

……

下午的時候,裴将軍聽到了裴凇之醒來的消息,連忙過來看他。

夏琦知道兩人有要事相商,便離開并帶上了門,在門外守着。

父子二人先是寒暄了一會兒,然後便說起這次的行刺事件。

答案是十分顯而易見的,這次的行刺,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裴凇之認為晉王殿下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嘉慶帝雖然對他們不滿,但如今天和與大燕的關系緊張,按照嘉慶帝往日較為軟懦的性子,雖然會進行明裏暗裏的打壓,但還是會護着将軍府多一些,絕不會做出如此行刺的行為。

而且裴凇之仍然記得,那幫人在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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