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神黯淡了些許,只是喃喃:“失憶了?所以也不記得她了……他已經是狀元了……可是,我現在……什麽都不是了……”

命運是不是就像一個齒輪一樣?

當初自己是太子太傅的女兒,常堯只是一個書生。

如今自己只是一個青樓的琴女,常堯确實狀元。

怎麽看都還是一副極為不般配的樣子……

羅雁已然沒有了心情。

周妱儀自是發覺:“雁兒,這幾日你都休息吧,不必再上臺彈琴了,至于常堯的事情,我會盡快打探到消息的。”

于是兩人就此告別。

過了一日時間,羅雁突然收到了周妱儀的消息。

周妱儀打聽得很快,陳慕是從一個漁村裏進京趕考的,但陳慕并不是那個小漁村裏的人。

幾年前,是漁村裏的居民在湍急的河水中發現了已經昏迷的陳慕,他們不知道陳慕來自哪裏,也無法幫陳慕回到家鄉,因為陳慕失去了自己的記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

可是,漁民們驚奇的發現那少年會認字,而且文采也很厲害。他給自己取名叫做“陳慕”。

周妱儀打聽到的就這些,但這已經足夠了,現在可以确定的一點就是,陳慕的确就是常堯。

他沒有死,但卻失憶了,除了自己的才華,他忘掉了所有的一切,包括羅雁。

周妱儀不知道這該不該值得高興。

……

一日,羅雁照例在臺上彈琴。

不是因為她想要上臺,而是因為她在春襄樓裏見過常堯的身影,所以她總感覺他還會來的。

今日她真的等到了。

那人變了,卻又好像沒變。

羅雁說不上來自己內心是種什麽感覺。

她在彈琴,可心不在琴上……

狀元來這裏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因為陳慕身邊還有很多人陪着。更是因為這“春襄樓”有了羅雁這樣一個“潇湘仙子”的名號,也不乏許多文人雅士來這裏專門聽她彈琴的。

陳慕進門時,許多人認出來:這不是我們狀元嗎!”

引起了一陣喧鬧聲音。

倒是将羅雁亂掉的琴音壓下去了,沒有人注意到臺上之人的異常。

陳慕和幾個友人落座以後,四周才安靜下來,羅雁在臺上仍然彈着。

他突然想起來,兩年前他還是個普通書生的時候,剛來京城求學,他的一個同窗便帶他來了這裏,就是為了聽“潇湘仙子”彈一首曲子,但他沒等到人出場,就拉着人離開了。

而兩年後,自己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以狀元的身份,坐在這聽兩年前沒能聽到的琴聲。

陳慕擡頭看着臺上的女子,那女子遮了面紗,只露出了眉眼來。陳慕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有一種強烈的念頭,他想要那姑娘笑着,笑得越明媚越好,她笑起來一定特別好看。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麽想。

聽着那姑娘的琴聲,他只覺得熟悉,連同那眉眼都覺得熟悉。好像自己在哪裏聽過這位姑娘彈琴,也好像自己在哪裏見過這位姑娘。

而正在撫琴的羅雁突然擡頭看過來。

琴聲未停,兩個人的視線就在半空中撞上。

羅雁已經記不清多少年兩人沒有這樣對視過了,她差點忍不住自己的情緒,只好慌亂地錯開眼神,眼底是止不住的難過。

臺下的陳慕看清女子的動作,說不上為什麽,他就覺得那姑娘正在難過,自己的心突然就疼了一下。

他在心疼。

就算不記得他的姑娘了,他還是會為了自己的姑娘而心疼。

看不得她難過……

【三十五】(捉蟲)

羅雁從那天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常堯。常堯如今是中書侍郎,平日裏忙的很。

那天下臺以後,羅雁去找過常堯。

她其實有很多話想對他說的。

她想問他還記不記得自己,想問他後不後悔喜歡自己,想問他還喜不喜歡自己……

可是一走近他,她就什麽都問不出口了。

羅雁把他帶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把自己的面紗摘了下來。

她看向常堯的眼神,看到摘下面紗的自己,他眼神是溫柔的,可也是陌生的。

還是沒有想起來嗎?

她心裏失落,但面上未表現出分毫:“常……陳慕,我們以前認識,你還記得嗎?”

陳慕之所以會跟她走過來,也是因為自己心裏對這個姑娘有些莫名的熟悉感,但也,僅僅如此。

陳慕聽後回答道:“這位姑娘,實在抱歉,我失憶了。”

答得溫柔,也有禮,可就是哪哪都透露出一股子疏離來。

羅雁還笑得明媚:“無妨,有的是時間,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但我叫你陳慕不習慣,我可以叫你常堯嗎?”

她問得誠懇,他答應了。

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

常堯,常堯……

自己對這個名字陌生得很。

羅雁是知道的,常堯在京城的時候就是自己一個人,他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所以她也無法聯系其他人來喚醒他的記憶。

只有她自己。

不過羅雁還是笑:“常堯,我叫羅雁,請多指教。”

陳慕聽到這個名字還是愣了一下,他的記憶裏沒有人這樣叫過他。

他看着她停在半空中的手,只虛虛握了一下,并沒有碰到。

“多多指教。”

……

此時,玥瑤公主正做在長公主府內陪長公主徐容裳聊天。

徐容裳不喜歡太子與晉王,倒是對玥瑤公主十分喜愛。

這丫頭是個直心腸,沒什麽拐彎抹角,有什麽話都是直說的。

衛玥瑤也很喜歡自己這個長公主姑姑,所以她連帶着心疼自己的那個失蹤了的郡主姐姐。

嘉慶帝就只有她這一個女兒,衛玥瑤是鄭皇後生下來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皇後在後宮的地位穩固的不行。

但衛玥瑤不喜歡自己的那些一個個争皇位的哥哥,她跟太子哥哥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雖然太子哥哥很喜歡她,但她也不是很喜歡哥哥。她倒是總是盼望自己有個姐姐。

所以她天天盼望着姑姑能找回自己的女兒,她總有種直覺,她覺得姐姐一定沒有死,可是,姐姐非但沒找到,還來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冒牌貨,成了姑姑的義女。

衛玥瑤想想就特別生氣,快要氣死了。

偏偏姑姑還特別喜歡她。

她姐姐現在還下落不明呢,卻突然跑出來一個陌生的女子來頂替了她郡主姐姐的位置,姐姐要是回來了,那不一定會很生氣嗎!

她腮幫鼓了鼓,對徐容裳說:“姑姑,那個女子來路不明,您為什麽要無緣無故收她當義女啊!”

徐容裳彈了她腦袋一下:“玥瑤,不許胡說,你得稱呼她一聲姐姐。”

她又補了一句:“而且,我看那孩子同我是極為有緣的。”

衛玥瑤不想說話了,她總是覺得那女子來這裏有別的目的,反正目的絕對不單純,得找一個機會把她從府裏趕走才好。

似是看她對姐姐這麽上心,徐容裳說道:“對了,玥瑤,前幾天我們找到了另一個奶娘,她對我們說,那孩子腰部的位置上有一個花瓣形狀的胎記。但對女子來說,那地方太隐蔽了,我們不好去尋找你姐姐。”

衛玥瑤聽了也發愁,這種事情是不能對旁人說的,只有親近的人才能知道,那就不好尋找下去了……

姐姐,你在哪裏啊?

玥瑤一定會很喜歡你很喜歡你的。

姑姑和姑父都很想你的……

……

夜晚,未央宮設宴。

周妱儀陪着長公主赴宴。

長公主這幾日身體狀況不錯,因此才會帶着她來參加宴會的。

雖是晚宴,但該有的人一個都不少。

嘉慶帝因為身體不适,便讓太子幫他照看着宴會。

晉王只是冷笑了下。

在嘉慶帝的心中,太子遠能比晉王執政來的更好一些。

其實不只是嘉慶帝這麽覺得,周妱儀也是,當然,裴凇之也不例外。

嘉慶帝雖然離開,但宴會還是要繼續的。

周妱儀仍然戴着一塊面紗,玥瑤公主也在場,周妱儀能感覺到她投來的視線。

周妱儀冷冷靜靜地和她對視了一陣子,衛玥瑤受不了了,慌忙轉開視線。

趙襲今日也來參加了宴會,嘉慶帝雖然離開休息了,但他還坐在那裏。

周妱儀偷偷觀察了一下衛玥瑤,發現她除了看自己之外,還會偷偷地看趙襲幾眼。

衛玥瑤看她的時候,還帶了些挑釁的意味,看趙襲的時候,完完全全就是小女孩害羞的樣子。

看上趙襲了這是?

說實話,周妱儀并不讨厭衛玥瑤,雖然衛玥瑤毫不掩飾她對自己的讨厭。

但她很明顯的直性子,比那些拐彎抹角又暗地裏耍手段的人要好得多。

周妱儀隐藏的好,沒有讓衛玥瑤發現自己在打量她。

随着時間流逝,徐子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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