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斬雞
5.白斬雞（上）
季平安根本不知道自己撿了個什麽樣的人物回來，他只知道撿到的這只小貓很乖，幾乎不用他操心。糧食收拾好之後他情緒大定心情極好，因此他決定殺只雞請何朗吃飯，順便犒勞一下自己。
這幾天他忙得冒煙，而他家的這群雞悠閑得讓他牙癢癢，必須要讓它們有點危機意識了！
只用了一把稻子，季平安就将在果林子裏面到處轉悠的雞們騙回了雞窩。雞窩裏面傳出一陣雜亂的雞叫後，季平安便提着一只沉甸甸的大公雞走了出來。
何朗看到這只雞就樂了：“好家夥，你看它不順眼很久了吧？”
季平安笑得燦爛：“是啊。你快去燒水，晚上我們吃白斬雞。”
何朗頓時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白斬雞好吃！你做的白斬雞太贊了！”一邊說着，他急急的向着廚房走去，然後熟練的在大鍋中添水準備燒開水。
煙囪中冒出了青煙，季平安則将大公雞的翅膀和腳用稻草紮了随後丢在了院中。公雞被束縛住，撲騰幾下就停住了。
季平安取了一只大海碗，他在碗中放了一小勺鹽和半碗水，最上面還滴了幾滴菜籽油。
無墨住在季平安家已經好幾天了，今天他的四肢終于有力氣能離開那個竹籃了！他蹒跚着走到了小屋外，靜靜的蹲在了地上看着季平安的動作。
季平安很像是弱不禁風的書生，看着他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無墨心不在焉的想着：他真的能殺雞嗎？
見無墨走出了小屋，季平安都愣了一下：“哎呀，咪咪你能走路了啊！”真是奇跡，傷得那麽重，只用了幾日它就能行走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它的傷勢很快就能好了。
季平安一手提着菜刀一手摸了摸無墨的腦袋：“乖哦，晚上請你吃雞腿！”
無墨擡起湛藍色的眼睛看着季平安，習慣了季平安‘咪咪’‘喵喵’的叫他，他現在一點都不覺得害羞了！
季平安将盛了清水的碗放在了院中，他闊步走過去提起了雞翅膀。大公雞拖長聲音嘎的叫了兩聲。沒等它叫第三聲，季平安握住雞翅膀一把揪住雞脖子上的毛讓雞頭向後揚起。
雞脖子上長着一層細密的絨毛，季平安三兩下就摘了這些小絨毛清理出一寸左右能下刀的地方。他将雞腳夾在了雙腿中間，右手握刀在雞脖子上一劃拉，不等鮮血飚出，他就将雞身下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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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的雞血落到了早就準備好的大碗中，碗中的鹽水很快就被染成了紅色。強悍的大公雞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卻掙紮不得。
季平安眼中透出不忍：“下輩子投個好胎啊。”
每次殺雞他的心情就不舒服，這些都是他從小養大的雞，親手殺掉他們挺舍不得的。但是養它們的初衷就是為了吃肉，這就是人的悲哀，需要殺生求生。
雞身體裏的血由多變少，等雞脖子上的血不再成線，季平安雞往旁邊一放，可憐的雞撲騰了幾下就斷了呼吸。
季平安從雞翅膀上揪下一根羽毛攪和了一下雞血，雞血上的油點轉着圈，做成血旺一定好吃。
看着他端着雞血向着廚房的方向走去，無墨驚呆了。
說好的手無縛雞之力呢！說好的溫柔和善呢！
這一刻他掐斷了自己想要說明自己身份的想法。
如果讓季平安知道他就是弄塌他房子的妖皇無墨，他會不會提着自己的脖子幹脆利落的割開自己的咽喉？
要知道他現在只是一只脆弱的小貓，完全打不過季平安！
無墨思忖了片刻之後心有餘悸的作了一個決定——不能說！至少在他恢複修為之前，他要牢牢的捂着自己的真實身份！
人性是複雜的，他是柔弱的小貓，季平安可能會悉心照顧他。如果得知他是妖皇……無墨不敢想了。
季平安再出來時，就見無墨呆呆的看着死去的雞，深藍色的眼睛中似乎閃爍着……渴望？
季平安感動了！他撿到的這只小貓真的很乖，它明明那麽想要雞毛玩耍，竟然只看着而不動手。
有誰能對小貓渴求的眼神無動于衷呢？季平安二話不說就走到了公雞旁邊，他在雞屁股旁邊拔了兩把雞毛下來。
大公雞的雞毛黑亮，旁邊鑲嵌着紅色的邊，下方還點綴着羽絨。這樣的羽毛最适合做毽子，也适合綁起來逗貓。
季平安撿了一根柔韌的小竹枝，他撸掉了竹枝旁邊的細枝末節，将雞毛用細繩綁在了竹枝颠上。
無墨正在魂游天外時，他的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團快速舞動的雞毛。季平安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竹枝在小貓面前晃着：“咪咪，看這裏，看這裏。”
無墨：……
他看着很傻嗎？他這麽高傲的大妖怪怎麽可能會雞毛感興趣！
不過……季平安拿着逗貓棒的樣子特別有趣，無墨想了想，他決定陪他玩一會兒。
然而見季平安興致盎然，無墨敷衍的擡起手撈了兩下，當然，當他要撈到雞毛時，季平安就會快速将逗貓棒給挪開。
何朗出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麽詭異的一幕，與其說是季平安在逗貓，不如說是貓在逗季平安。何朗實在看不下去發小的這幅傻樣了，他招呼道：“平安，水燒好了。”
季平安将逗貓棒插在了石峰中：“來了來了。”
何朗恨鐵不成鋼：“你啊，平時裝的好，看到這些貓貓狗狗就走不動道了。”
季平安一本正經：“你在說什麽？我哪裏走不動道了，這不是忙裏偷閑陪小貓運動運動嗎？運動了才能恢複得快。”
何朗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睜眼說瞎話的水平越來越高了。”
沒一會兒，大公雞就被季平安二人收拾得妥妥當當了。因為要做白斬雞，今天的雞暫時就不剁塊了。清理幹淨的雞雜放在了雞旁邊，等一會兒用泡菜一炒就是一道開胃的小菜。
看着季平安兩人在廚房裏面忙活，無墨突然也想過去湊個熱鬧。它慢悠悠的從院中走向了廚房，竈臺旁邊堆滿了大南瓜，無墨爬上了最高處。這樣季平安他們在做什麽，他一目了然。
季平安擡頭看了看南瓜上面的無墨，他笑着對何朗說道：“朗子，我總覺得這只小貓有靈性。”
何朗沒好氣的說道：“得了吧你，你養的東西哪一只沒有靈性？前兩年撿了一只受傷的狐貍回來養，也說有靈性。結果狐貍傷好了，拖家帶口的來你家偷雞，你忘了？”
季平安：……
做白切雞最簡單，不用煎炒，只要一口鍋，半鍋開水和幾片姜片蔥結就能搞定。
季平安家的蔥姜都是自己種的，姜是小黃姜，個頭雖然不大，但是姜味十足。蔥倒是種了好幾種，有細細的小香蔥，有會長出紅色蔥頭的火蔥，有根莖能膨大到比拳頭還要大的芤……
他在鍋裏加了大半鍋水，确保雞摁進去之後水能完全淹沒它之後，他便将姜片和香蔥結丢入了鍋中。
何朗坐在竈臺後面不緊不慢的燒着火，他并不準備放過季平安：“要我說，你就是一個人住在這裏太寂寞了，貓貓狗狗你都當成寶貝。讓你去前村住吧，你又不樂意。平安，我說真的，你找個對象吧。”
季平安道：“再說吧。”
何朗短短的嘆了一口氣：“平安，你現在年輕力壯一個人沒事。你總要老的，你有沒有想過将來怎麽辦？你人長得俊，條件也不差，如果你覺得清水灣沒有你看上的人，你可以去鎮上，去福安城。總有你的緣分，你不能一個人過一輩子吧？”
季平安聞言微微一笑：“朗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何朗點點頭：“行吧，不過身為兄弟，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時機不等人，現在你還能找個好對象，年紀大了就找不到了啊。”
季平安感覺自己腦瓜子開始嗡嗡了：“你還要不要吃白斬雞了？”
何朗果斷閉嘴，他乖乖的燒火：“要！”
沒一會兒鍋裏的水微微沸騰了，細密的小氣泡從鍋底冒出，這時候就輪到季平安出手了。只見他提着雞腳将整只雞浸到了未開的水裏。
白色的雞皮遇到快要開的水頓時就變得緊致了，顏色也變成了黃色。季平安提着雞腳數着數，當他數到十的時候，便将雞從鍋裏提了上來。
散發着熱氣的雞懸在鐵鍋上，季平安又數了十，然後将雞浸到了鍋裏。如此提上來再摁進去三次之後，他終于将整只雞浸到了水中。
正當何朗準備将鍋蓋給蓋上時，季平安伸手攔住了他：“不要蓋蓋子！蓋了蓋子容易煮過頭。”
水溫不能太高，要保持将要沸騰但是卻沒有沸騰的狀态，這種溫度浸出來的雞肉才能嫩滑。
無墨将腦袋枕在兩只前爪上，說真的，雞這種東西味道不都一個樣嗎？做法再花哨，難道還能吃出鴨味道來嗎？
6.白斬雞（下）
身為妖皇，無墨自認為自己還是吃過不少好東西的。在他沒失去修為之前，獸族有什麽好東西都是緊着他用的。像雞鴨魚這種普通的東西，都不配放到他的面前。
雞的味道無墨清楚，他有個廚子是狐貍特別會做雞，擺在他面前的雞大多都是清蒸的或是鹵制的。雞肉又老又柴，有時候還有一股說不清的腥味。
老實說，他并不期待季平安做出的雞能好吃到哪裏去。但是看到季平安認真備菜的樣子，他覺得這個小人類順眼極了，尤其是他旁邊還站着一個五大三粗廢話一堆的何朗做對比。
季平安身着素衣，他身量修長皮膚白淨，他有一雙很好看的桃花眼。單從容貌上說，季平安的容貌比一般的妖修還要出挑。再加上他的氣質很幹淨，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他不像是住在山間靠采藥度日的小藥郎，倒像是大戶人家精細養出來的富家公子。只不過富家公子可不會像季平安這樣圍着竈臺備菜。
無墨盯着季平安的臉看了一會兒，他想等他修為恢複了，如果季平安願意，他可以帶他回妖界開一開眼。那是很多修士都想去的地方，季平安應該不會拒絕吧。
何朗唠叨個不停：“上次你給翠翠的方子她回家就試了，可是味道總歸不如你做出來的好吃。我也試着做了一下，不過我蓋上了蓋子。難怪我覺得雞肉吃起來很老，原來是我煮過頭了嗎？”
季平安笑着在切蔥末，他溫聲道：“是啊，白斬雞要煮到皮脆肉嫩骨頭帶紅，這樣吃起來才好。你看我做一遍，回頭你回家再試試。”
無墨支起了耳朵，瞧瞧，他聽到了什麽？皮脆肉嫩？
怎麽可能，雞怎麽可能會皮脆肉嫩，就算是最鮮嫩的小雞吃起來都不會有這個口感。無墨懷疑的看了看浸在鐵鍋中的那只雞。
只見水面上飄着一層黃色的油脂，油脂下方的那只雞若隐若現。可能是浸在熱水中的關系，無墨感覺這只雞異常的圓，該怎麽表達這種感覺呢，就像是那層皮緊繃了，而皮下的肉和脂肪正想沖破那層皮飚出來。
這讓無墨想到了妖界的一種被妖修們當做零食的甲殼蟲，個頭只有指甲那麽大，但是裏面滿是油脂，咬破外殼之後內裏的油脂就會飚出來。
好奇怪，明明是兩種不相幹的東西，他為什麽會把這兩種東西聯系到一起去？
季平安正在準備白斬雞的蘸料，他的案板上放着一把已經清理好的紅蔥頭，這是火蔥根部結出來的膨大的根球。火蔥不比小香蔥，小香蔥稍微加一點保暖就能過冬，火蔥只要溫度一低，葉片就會被凍壞。
季平安每年都會在夏末種一茬火蔥，在下霜之前就将火蔥的蔥頭收了。
處理好的蔥頭每個都有他的半截指頭長，剝掉外頭紅色的外皮後，裏面露出的肉則青中帶白。紅蔥頭質地脆嫩，輕輕一切就會有辛辣的汁水淌出來。
季平安将紅蔥頭切成了蔥蓉放在了一邊的大碗中備用。
除了紅蔥之外，大大的案板上還放着小香蔥和生姜。等季平安将它們都切成蓉之後，他開始對何朗說話了：“如果放一份紅蔥頭的話，就要放兩份小香蔥和生姜，你記一下哦。”
何朗連連點頭：“記下了記下了。不過平安，我發現你真的很厲害，你是怎麽想到這個方子的？”
季平安笑了：“不是我想到的。你忘了嗎？我奶奶是個廚子啊，我爺爺把我奶奶做出來的菜都寫成了菜譜。小時候你不是還拿着看了嗎？”
何朗憨憨的笑着撓撓腦袋：“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字不識幾個。哪裏像你，還能識字。”
說起這個，何朗看季平安的目光就變得複雜了。他這個發小各方面真的不錯，能過日子能識文斷字，在清水灣真的埋沒了他。
将蔥姜蓉放入大碗之後，季平安往大碗中加了半勺鹽和一點點糖。這時候最關鍵的一步來了，那就是潑油。
何朗點燃了小鍋塘中的火焰，等到鍋熱之後，季平安往鍋中加了三湯匙的豆油。等到豆油開始冒煙，他眼疾手快的舀起鍋中的豆油往大碗中一澆。
碗裏發出刺啦一陣聲響，蔥姜蓉就這樣靜靜的浸在了金黃的豆油中。季平安趁機将集中調味料攪合開，他舔了一下攪合蘸料的筷子尖：“好了。”
何朗抽抽鼻子：“嗯，有那種感覺了。”
無墨也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說來奇怪，明明是嗆辣的蔥姜，怎麽過了一道熱油味道就不同了呢？原本的辛辣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鮮香的味道。
無墨看了看碗中青黃色的蘸料，他覺得這個蘸料配白飯味道都會很棒。
鍋中的雞煮了大約三盞茶後，季平安拿起一根筷子戳了戳雞腿部分。筷子尖輕松的紮透了雞的皮肉，等季平安将筷子拔出之後，雞皮上面的小孔并沒有滲出血水。
季平安連忙招呼何朗：“朗子，你把我之前準備的涼白開倒在盆裏。”
何朗照做之後，季平安用筷子挑起了整只雞浸在了一旁的涼白開中。此時廚房中充盈着一股濃郁的雞湯味道，令人垂涎三尺。
等雞在冷水中浸泡了一小會之後，季平安将雞提出了木盆。等晾幹雞皮上的水之後，季平安将雞放在了案板上。
雞胸位置已經被打開，整只雞呈現趴着的姿勢。何朗急不可耐的問道：“可以剁了嗎？我來剁吧！”
季平安則轉身去了碗櫃中取出了一個大肚子的陶罐，揭開陶罐之後，裏面飄出了一股濃濃的香油味道。季平安道：“別急，讓我再刷一遍油。”
何朗口水都快掉下來了：“刷油做什麽？”
季平安笑道：“讓雞更好看，也讓味道更好啊。”
說着他用陶罐中的細毛筆輕輕的蘸了一些香油在雞身上均勻的抹了一層薄薄的香油，別說，抹過香油的雞比先前黃了好多，雞皮看着金燦燦的。
看着這麽好的雞，何朗反而不好意思下手了：“還是你來吧？”
季平安笑了，他手起刀落剁下了雞脖和雞腳。一整只雞在他的刀下很快就成了擺放在兩個大盤子中間利落整齊的雞塊。
看到擺好的兩盤雞，無墨就從南瓜上站起來了。他從沒見過擺放得這麽好看這麽有食欲的雞。季平安在每個盤子中擺放了半只雞，明明已經被剁成了塊，雞竟然還拼湊出了完整的半身。
之前無墨的感覺是對的，這只雞給他的感覺就是肥嫩。明明是一只走地雞罷了，它的皮呈現金色，肉呈現白色，骨頭中間還帶着紅色的血絲。
皮肉之間還夾雜着一些膠質，像是肉凍一般。夾起一塊雞，能看到豐盈的汁水在雞肉的紋理間緩緩的流淌。
這……這不是和那種甲蟲一個感覺嗎？！
光看一眼這只雞，無墨都能想象到它有多嫩。若是配上蘸料啃上一口，那該是什麽味道啊！
無墨自認為自己不是好吃的妖修，但是這一刻，他饞了。
何朗迫不及待的拿起半只雞腿在蘸料中狠狠的滾了一圈，然後往嘴巴裏面一送：“嗯！香！嫩！”等他将雞腿從嘴裏拖出來的時候，雞腿就只剩一根骨頭了。
季平安笑道：“你別急啊，坐下來慢慢吃。”
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朗哎——”
何朗一拍腦袋：“哎喲，我娘叫我！我跟她說很快就回去的，結果看到殺雞我就忘了！”
季平安連忙找了個竹籃，他在半只雞上澆了幾大勺蘸料，然後将盤子放在了竹籃中遞給何朗：“帶回去和嬸子一起吃。”
何朗本想拒絕，可是看着竹籃中的雞，他還是沒狠心推遲：“謝了平安！我明天還你碗和籃子。”
說着他提着竹籃就沖出了廚房：“哎，娘，我來了！”
季平安站在破敗的院門外看着何朗的背影，自從爹走了之後，再也沒人拖長聲音喚他平安了。如今的他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再也沒有親人了。
無墨靜靜的看着季平安的背影， 這一刻他覺得季平安非常的悲傷。從他到季平安家裏之後，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難過。
何朗走了之後，家裏只剩下了虎子和小貓。季平安對着一貓一狗笑了笑：“我們也吃飯吧。”
本想着再炒一道泡椒雞雜，現在有半只雞，還是算了吧。一個人吃飯能吃多少？一個人吃什麽都那樣。
季平安将雞脖子雞腳夾給了虎子，然後在小貓的碟子裏面夾了一塊雞腿肉。不是他偏心，虎子食量大，它等一會兒還有雞骨頭之類的。小貓啃不動雞骨頭，加上食量小，給它一塊純肉也沒什麽。
但是這一舉動落到無墨眼裏，就成了毫不掩飾的偏愛。
見無墨定定的看着自己，季平安揉了揉它的腦袋：“乖，吃吧。”
無墨本來想着瞞着自己的身份，直到他的修為恢複。可是看到季平安的雙眼，他再也忍不住了。他該如何回饋一個人的善意和偏愛？
季平安見小貓兩只湛藍的眼睛中有閃亮的東西閃過，小貓張張口，然後他聽到了一聲柔軟的聲音：“謝謝。”
季平安：！！！
貓，貓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無墨：嗨！老婆！
季平安：！！！貓，貓說話了！
所以本文其實也可以稱為：貓的報恩【bushi】
白斬雞和口水雞好吃……我晚上要買白斬雞吃！我們這裏有一家店最近推出了白斬雞，除了貴沒什麽毛病，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