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腌臘肉與熬豬油
48.腌臘肉
麻辣香腸已經挂上了, 只等風幹幾日之後就能煙熏。往年和香腸一起煙熏的還有臘肉、臘雞、臘魚之類的，香腸已經到位了，剩下的還遠嗎？至少臘肉已經在路上了。
吃完午飯之後季平安就開始安排腌臘肉了, 他喜歡用豬肋排下剔出的五花和後腿上的肉做臘肉。五花臘肉吃起來會肥一些，後腿上臘肉則會偏瘦一些, 臘肉不管是煮熟了空口吃還是用來炒素菜都非常完美。
昨日何朗已經将要做臘肉的肉切成了長條，季平安将這些肉放在了糧鬥中。這會兒他正将糧鬥中的肉收到了竹籃中, 這些肉還保持着昨天被分割的樣子, 血糊糊的看着不太好看但是卻非常新鮮。
小白熱心的問道：“需要洗肉嗎？”
野豬的毛旺盛，昨天就算有小白幫忙，有些邊邊角角還是有星星點點的豬毛殘留。現在正好時間充裕，他可以把上面殘留的豬毛和淤血給清洗一下。
哪知道季平安笑着拒絕了他：“不用洗。腌臘肉的這些肉最好不洗，如果洗了, 腌制的時候容易壞。”
小白詫異道：“還有這事？”
季平安點頭：“是的。何朗的嫂子嫌棄他分的肉髒就洗了，那一年他嫂子做的鹹肉全部壞了。”
小白想到了那個陰陽怪氣的女人，他了然的點點頭：“是她啊……”
那就不奇怪了，小白憑感覺就知道她做不出什麽好吃的來。
季平安撿了一籃子的肉往廚房裏面提：“奶奶在世的時候說，沒有煮開的水裏面有髒東西, 做腌肉的時候即便洗肉，也得洗完了之後将水份完全濾幹。”
小白似懂非懂：“哦……”
季平安笑道：“別看現在難看, 這些肉還要經過腌制。腌制好了之後還要清洗，清洗完了還要晾曬熏蒸……不差洗這一道。”
除了切成長條的肉之外, 季平安還想做點臘豬臉和豬腳。小黃打來的野豬很大, 他暫時吃不了這麽多的肉。如果不将這些邊角料處理起來，壞掉了就可惜了。
而且他偏愛吃臘的邊角料, 冬天煮火鍋的時候放上一些, 香味能飄好幾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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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竹籃放在桌子上之後, 季平安就看向了一邊的木桶。只見桶中放着野豬的頭和蹄子，豬頭巨大，上面還有兩只獠牙，豬蹄子卻很細，比起家豬肉嘟嘟的蹄子，野豬的蹄子就瘦多了。
野豬蹄上粗下細看起來極不勻稱，看到這樣的蹄子，很難想象野豬就是靠這樣的小細腿撐起了龐大的身體。
豬頭和豬腳上留着不少黑黃色的細毛，想要做臘肉的話得先将這些細毛處理了才行。
以前家裏泥爐沒壞的時候，季平安會升起爐子，然後将豬頭豬腳拿到爐子上用火細細的烘烤。豬毛經過烘烤之後就會糊掉，刮掉豬毛後就能正常腌制了。
只是現在泥爐壞了，他不想弄得石屋裏面都是燒糊的味道。季平安犯難了，實在不行的話，他只能在院中升起火堆處理這些豬毛了。
而且豬頭還要劈開，他只想要豬臉上的肉，不想留着裏面的骨頭。
正當季平安糾結時，小白仿佛看穿了他的苦惱。只見廚房外靈光一閃，沒一會兒長身玉立的小白抱着小黃走了進來：“讓小黃幫忙吧。”
季平安無奈的捂臉：“不是讓你好好休養的嗎？怎麽又變成人形了？”
小白笑着避開了這個問題，他溫聲道：“小黃可以幫忙處理豬毛。小黃，讓平安看看你的火焰。”
昨天有何朗在場，小白不想暴露太多，今天沒有外人在，他終于可以把小黃拉出來做事了。堂堂火系大妖，對付豬毛豈不是輕而易舉？
話音一落，小黃嘴巴一張，一道顏色微黃的火焰就從他口中冒了出來。火焰有一尺長，細細的看着沒什麽威力。
可是這道火焰一出，廚房裏面的溫度就飛快的上升，季平安隐隐感覺到自己的臉被火焰烘烤得生疼。
小白輕輕的拍了拍小黃的腦袋：“不用這麽熱。”
若是這種程度的妖火噴出去，野豬都被火化了，他們還吃什麽臘肉？
小黃閉上了嘴巴：“哦。”
火焰一消失，廚房的溫度又飛快的降了下去。
然後他又張開了嘴巴，這一次從口中噴出來的火焰黃橙橙的，那種逼人的灼熱感消失了。小黃竟然還能一邊噴火一邊說話：“這樣可以嗎？”
小白伸手摸了摸小黃噴出來的火焰，在季平安目瞪口呆的視線中，他點了點頭：“差不多了。”
季平安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原來他家小黃會噴火！他長這麽大，從沒見過能噴出火焰的動物！小黃真是讓他開眼了！
小白更可怕，他竟然能面不改色的伸手試火！如果換成季平安這麽做，只怕手上的皮都燒沒了。
季平安面色古怪的看着小白，或許他真的小看小白了。一直以來小白在他的心裏都是一只瘦弱的小白貓，即便他變成了孔武有力的男人，季平安也總是覺得他虛。
而小白這一手已經向他展示了自己的強悍，至少季平安沒有這個勇氣伸出手去試試火焰溫度。
見季平安呆愣在遠處，小白溫聲道：“不是要處理豬頭和豬蹄嗎？”
普通的火焰焚燒了豬皮上的豬毛之後，豬毛會變成焦黑色，火焰會在豬皮上留下黑黃色的火燒痕跡。而且，燒光了豬皮上的毛，會留下毛茬子在皮中。
可小黃的火焰一出，豬皮上的那些毛‘轟’的一聲就開始燃燒了起來。幾息之後，火焰猛地消失了。黑黃色的豬毛變成了一層灰白色的粉末，而豬皮上連一點灼燒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小白提着豬頭上的獠牙将豬頭提了起來，他輕輕的抖了抖，豬皮上落下了一層灰。灰下的豬皮顏色粉白，比一開始看着好看多了。
小白嘆道：“不得不承認，火焰的清潔能力超凡脫俗。”
不管什麽樣的污穢在妖火的焚燒下都會化為飛灰，尤其這還是世上獨有的鳳凰妖火，這頭野豬死得其所。
季平安難以置信的提着豬蹄看了看，看完之後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效果未免太好了，不但去除了多餘的毛發，還将表皮上的淤血也一同燒沒了，豬蹄看起來比他用溫水洗三四次還要幹淨。
小黃拍着小翅膀蹭着季平安的腿：“平安，我厲害嗎？”
季平安彎腰摸了摸小黃的腦袋，他認真的誇獎道：“厲害。”
早知道小黃這麽厲害，昨天何必讓朗子和小白忙活一下午啊！
小白問道：“豬頭就這樣腌制嗎？還需要其他的工序嗎？”
季平安還在檢查豬蹄，他下意識的回應道：“要把豬頭劈開，只要豬臉上面的肉，不要裏面的骨頭。”
小白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說着他提着豬頭就去了廚房，那背影又潇灑又利落。季平安将豬蹄放下之後才回過神來，小白都知道什麽了啊？
當他走到廚房中的時候，只見小白正在擦菜刀，他面前的案板上放着兩團東西。
一團是一張完整的豬臉，豬臉從下颚處分開，它鋪開之後都是皮肉，看起來比案板還要大！季平安從沒見過分割得如此完美的豬臉。
還有一堆是白色的豬頭骨，骨頭已經被拆下來了，上連一絲肉都沒留下，狗看了都會落淚。
季平安：！！！
發生了什麽？他只不過在廚房外面站了一會兒，小白對豬頭做了什麽？！
小白溫聲問道：“是這樣的嗎？”
季平安心悅誠服的豎起了大拇指：“厲害！”
頓了頓之後他瞅了瞅小白兩人搓搓手：“要不……你們順便幫忙把剩下的肉也處理一下？”
煙囪中冒起了袅袅青煙，那是季平安在炒花椒鹽準備腌制鹹肉。小白在竈膛後面燒着火，他唇角微微上翹：“平安是不是很震驚？現在回過神來了嗎？”
季平安不緊不慢的翻炒着鍋裏的花椒鹽，鹽和花椒特有的味道悠悠的飄了出來：“嗯。一開始挺吃驚的，但是現在想想，這是很正常的事啊。畢竟你和小黃都是靈獸，我不能用人類的眼光去看待你們。”
小白輕聲道：“平安，你也可以。”
季平安：？？？
小白道：“你可以聚靈氣，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指點你修行。”
季平安錯愕的看向了小白，小白的意思是說，他也可以修行嗎？
小白思考這個問題已經很久了：“你不是說你奶奶也是妖族嗎？既然有妖族血統，你在沒有人指點的情況下還能彙集靈氣，那只要功法得當，你就能修行。平安，你要試試嗎？”
一直以來，都是季平安舉着好吃的問小白要不要試試，這是第一次小白反過來問季平安要不要試試。
聽到這個建議的時候，季平安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他是在做夢嗎？
作為一個普通人，季平安羨慕過那些能飛天遁地的修士。被人欺負的時候，他也幻想過如果自己也可以修行，事情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只是他一無人脈二無功法，那些虛妄的想法終究敵不過財米油鹽。
如今小白竟然問他要不要修行？一時之間季平安心中百感交集，以至于他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小白溫聲道：“你不用現在就回答，你可以再想想。還有……鹽是不是炒過了？”
季平安猛然回過神來，之間鍋裏冒出了青煙，鍋中的花椒鹽已經從純白色變成了微黃色。季平安眼疾手快的将花椒鹽盛到了木盆中：“哎呀，差點燒糊了！”
滾燙的花椒鹽散發出獨有的椒麻味，小白眼尖的看到微黃的鹽粒中除了花椒之外還夾雜着幾粒八角茴香。
小白笑問道：“只要用這些腌制臘肉就可以了嗎？”
這倒是和平時不太一樣，要知道季平安平時炒個肉絲都要放一大堆東西，這次竟然只有鹽和兩種調味料，小白反而不習慣了。
季平安将木盆端到了木桌旁邊：“清水灣的其他人家只用粗鹽腌制鹹肉，我加了兩種香料稍稍提一提味道。臘肉不用太花哨，它本質就是用鹽讓肉能多存放一段時間。”
小白明白了：“懂了，這就是大道至簡吧？”
49.熬豬油
大道簡不簡季平安不知道，他只知道鹽粒變溫了之後就可以開始往肉上抹鹽了。捏上一小把鹽，細細的将鹽粒抹在肉的周圍。
濕潤的肉上很快就黏上了一層細碎的鹽粒，肉的表面摸起來稍稍有些粗糙。可用不了多久，這些細鹽就會被肉裏面的液體融化，肉中的血水會慢慢析出。
季平安将抹了鹽的肉一條一條的放在了清洗幹淨的木盆和木桶中，憑他的眼力，他估摸着這次的臘肉有八九十斤。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這些肉足夠他們吃到明年的春天了。
将豬肉和豬蹄之類都摁好之後，季平安還從糧鬥中取出了兩只宰殺好的鴨子和兔子。這是何朗之前送他的，他只來得及做了一次酸湯鴨。那時候他剛從鎮上買了肉回來，于是鴨子和兔子就被壓在了糧鬥的底層。
趁着這次做臘肉，季平安随手将兔子和鴨子也用鹽抹了摁在了盆中。
季平安溫聲細語的說道：“鮮肉有鮮肉的味道，鹹肉有鹹肉的味道。鮮肉四季都有，而鹹肉只有冬季才能品嘗到。等你吃過你就明白了。”
小白笑吟吟道：“看來平安很喜歡吃腌制過的肉。”
将鴨子兔子之類的從糧鬥中拿出來之後，糧鬥裏面剩下的鮮肉就不多了。季平安整理了一下糧鬥，發現裏面還有兩片板油和一挂花油。
這時候就要說一說板油和花油的區別了。板油是貼在豬肋骨內側的一層油脂，這層油脂潔白如玉，兩片油脂像是木板一樣實在。而花油則是纏繞在豬腸外側的一層油脂，扯了豬腸之後，油脂下端像是雞冠花的花冠一樣層層疊疊，故而有花油的美名。
若說出油多，那一定是板油。板油基本就是一包油，用板油熬出來的油脂色澤清亮，味道醇香，熬好之後基本就不剩什麽油渣了。這種油賣得很好，很多人都願意買板油回家熬油。
花油的油脂比不上板油，但是花油熬過之後油渣非常的美味。油渣熱的時候油酥又脆，空口吃香得停不下來。涼了之後還可以炖白菜，包包子……
季平安已經好幾年沒有吃過花油渣了，他将花油拿出來：“正好家裏的葷油吃完了，我們熬個豬油吧？花油的油渣好吃，你和小黃一定會喜歡的。”
小白哪裏會反對，如今季平安做什麽好吃的，他都充滿了期待：“好，我來燒火。”
花油貼近下水位置，聞起來味道比較大，季平安用溫水清洗了好幾遍才能将上面的血污給洗掉。清洗好的花油色澤粉白，上面還黏了一條紫紅色的像豬肝一樣斜長的器官。
季平安指着這條器官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叫什麽，我們這裏叫它為扁擔肝。一般炸花油的時候會把它放進去一起炸，特別好吃！”
季平安将花油切成了巴掌大小，花朵形狀的下擺看着還挺好看。
季平安将花油放到了鍋中，加入了沒過花油的清水。他在鍋裏加入了姜片蔥結和白酒：“小白，可以燒火了。”
一聽到燒火兩個字，小黃立刻夾着山芋跑過來了：“烤山芋呀~烤山芋呀~”
看着小黃執着的要烤山芋，季平安和小白笑得肚皮都痛了。小白接過了小黃翅膀下方的山芋：“你不是火系的嗎？自己烤不就行了？”
小黃竟然認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他睜大眼睛看着小白将山芋放到竈膛的一側：“味道不一樣，竈膛裏面烤出來的好吃。”
季平安：……
原來這家夥已經自己試過了嗎？
鍋中的水開了之後稍稍炖煮片刻，清水就變得渾濁了。煮過的花油并沒有縮小，只是顏色從粉白色變成了灰白色，看着軟嫩嫩的。
季平安将花油從鍋裏撈了起來，他将花油用溫水細細的洗了一遍。等花油再一次入鍋時，他往鍋裏添了一小勺清水：“小白，火不要太大。”
小白聞言點了點頭：“好。”
鍋裏的水幹了之後，鍋底出現了一層淺淺的油脂。季平安鏟了一下鍋中的油脂，只聽鍋裏吱吱作響，花油間還時不時的冒出大泡泡出來。
沒熬制多久，鍋裏的油脂越來越多，花油也從灰白色漸漸的變得透明，它們已經比剛才小了一圈。此時的花油都漂浮在油面上，有一些可以看到邊緣部分變成了金色。
此時鍋裏的大泡泡已經不見了，油脂的顏色也從渾濁的白色變成了清亮的金色。
熬油的香味越來越濃郁，小黃從竈膛後面走了出來。他已經将注意力從山芋轉移到鍋裏的油渣上面了：“這個……看起來好好吃哦。”
季平安笑容滿面的摸着小黃的腦袋：“小黃真有眼光，再等等啊，很快就可以吃了。”
從花油中滲出的油脂越來越多，清亮的油脂并沒有什麽怪味。季平安取了他家一直用來存放葷油的罐子，他在罐子底部加了一小勺鹽。
他用笊籬摁在了花油渣中，熬好的豬油透過笊籬的縫隙聚集在了笊籬上方。此時只要用銅勺一舀，就能收獲一勺豬油。
季平安一連從笊籬中取了七八勺豬油，鍋裏的油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下降。原本漂浮在油面上的油渣也堆積在了一起。這時候再輕輕翻炒花油渣，就不怕油脂太多油渣亂晃了。
等花油渣炸得金黃時，花油就算熬好了。季平安取了個幹淨的筲箕橫在了鍋臺上，他将鍋裏的油渣全部撈起來放在了筲箕上。
豬油淅瀝瀝的從油渣中析出，再順着筲箕的底部緩緩往下落。鍋裏的小半鍋油失去了油渣後再也掀不起浪花。
廚房裏面的肉香到達了頂峰，每個人身上都沾了濃得化不開的油渣香味，小黃已經饞得口水滴滴答答了。
季平安笑着抖了抖筲箕，筲箕裏面的油渣相撞發出了好聽的沙沙聲。他在筲箕底部放了個盤子，然後将油渣從竈臺上轉移到了木桌上。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同樣也吃不了熱油渣。等季平安不緊不慢的将鍋裏多餘的油脂都盛到壇子裏面時，油渣的溫度終于慢慢的降下來了。
季平安将油罐子推到了竈臺的最角落：“小白小黃，別碰這個油罐子啊，很燙的。”
沒人理他，季平安詫異的回頭一看，只見小白和小黃都圍在了木桌旁邊。小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湛藍的眼睛中滿是驚奇：“好香。”
明明是腸子外面的一層油脂，為什麽炸好之後這麽香？
季平安笑了：“吃吧！不過得少吃一點，吃多了可能肚子會不舒服。”油渣油性大，如果貪吃很有可能會一瀉千裏。
何朗小時候貪吃油渣，結果拉到虛脫，這事季平安不會亂說的。
季平安話音一落，小黃速度如閃電一般直取離他最近的一團花油。金黃色的油渣呈現圓形，外層翻卷，高溫讓它變得微微透明。
趁熱咬上一口，外層酥脆，內裏還有一點瘦肉的感覺。滿口的肉香，又香又脆，小黃只吃了一口，一雙眼睛就亮了：“好香！”
季平安從筲箕中撿了兩塊扁擔肝，炸之前的扁擔肝有一寸長，可是炸好之後，它縮得只有之前的一半大了。
季平安将這兩塊扁擔肝分別塞到了小白小黃的口中：“這個才是人間絕味。”
如果說花油渣已經好吃得飛起的話，那扁擔肝油炸之後，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起飛之後在雲朵間嬉戲了三天三夜。它又有油脂的香味，又有肉的香味，外層焦脆內裏卻很有嚼勁。
難怪季平安會一直惦記這個味道，确實好吃！
即便不蘸糖或者鹽，剛熬好的油渣空口就能吃上一大碗！
季平安也撿了一塊油渣往嘴裏放，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記憶中的口感。他眼神滿是懷念：“油渣真好吃。”
小白瞅了瞅熬出來的油：“這些就是平時做菜的時候放的葷油嗎？怎麽顏色不一樣？”
平時做菜的時候，季平安舀出來的葷油都是白色的。而熬出來的油脂則清亮，看着像是豆油一樣。不過它的香味可比豆油強多了。
季平安笑道：“現在它還是熱的，因此還是液體的。等它涼了之後，就會變成你平時見到的那樣了。”
小白一邊吃着油渣一邊點頭：“原來如此。人類太厲害了。”
豬腸旁邊的油脂，這種連妖獸都不肯吃的東西，竟然能被人類熬制成調味的油脂和好吃的油渣。這世上還有什麽是人類找不到或者吃不了的東西嗎？
季平安吃了兩塊之後便停了手：“我去砍個白菜，今天晚上我們吃油渣炖白菜！”
油渣炖白菜？一聽就很好吃。冬天的白菜本就是甜的，放一點點鹽味道就很鮮美了。而油渣富含油脂，它們和白菜一碰撞，這道菜一定很下飯！
作者有話要說：
老貓最喜歡花油渣，小時候最期待家裏人熬油。我喜歡挑熬得酥脆的那種油渣，吃起來滿口留香。就是不能多吃，不然會拉肚子。
還有油渣裏面的扁擔肝，那玩意是叫脾髒還是胰髒？熬油的時候把它丢進去，真的巨好吃。
上次刷視頻的時候看到東北那邊有一道菜，叫什麽東北炸三樣？感覺好好吃哦，雖然一看就熱量爆表膽固醇超标，但是它看着真的好香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