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泰戈爾

太宰治有病,這點泰戈爾早就知道了,但他沒想到太宰治病得這麽嚴重。

他黑着臉沖上去一把将椅子上的人踹下來,然後毫不猶豫的壓到了太宰治身上,太宰治見勢不妙立刻伸出抓住了泰戈爾的左腕。

十四歲的少年臨危不亂,右從上往下壓住太宰治的背,左臂屈時下壓、身體上擡,然後左腳向前上一步左轉身,同時右臂從右側屈時左反抓太宰治的左臂翻腕,順着太宰治的左腕抱緊向下向左拉抱于左腰際,并用右肩下壓時,直接把太宰治的肘、肩關節整脫臼了。

“嘶,疼疼疼,脫臼了、絕對脫臼了,快松!”

“呵……”泰戈爾冷笑一聲,發狠道,“我松開幹嘛,讓你繼續掏槍對付我嗎?你當我傻啊,太宰治你就在這裏等着作之助晚上過來吧!”

“這麽狠嗎?”鳶色的眸子因為疼痛沾上了水霧,使得太宰治看起來弱氣又可憐,也因此,太宰治身上那股陰郁冰冷的氣息消失的一幹二淨。

“誰狠了!”

脫離了剛剛的緊急狀态,泰戈爾又情不自禁的喊道:“狠的是你好嗎?莫名其妙,明明知道事情的關鍵不在我居然還要殺我,我告訴你,你就乖乖在這裏待一天吧,我要把你綁在梁上!”

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泰戈爾猶豫了一下還是松開了鉗制太宰治的。

不是因為放心,而是如果太宰治再作妖他也确信自己還是可以撂倒對面比他還弱的戰五渣的。

“啧,還以為這次可以看見黃泉呢。”

“你想死也別拖上我啊!”嫌棄的看了一眼太宰治,泰戈爾黑着臉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想解決麻煩啊。”

“你明明知道就算我死了,尼采想把雨果逼離【律】也是很簡單的吧。”

“呃……”

“果然,你就是突然發瘋了。”泰戈爾嫌棄的看了太宰治一眼,氣呼呼的說道,“你就是故意來氣我的!”

太宰治撇了撇嘴默認了泰戈爾的話,他躺在地上看着屋頂語氣不帶任何情感的問道:“泰戈爾,你知道多少尼采的信息呢?”

“我跟那個瘋子不熟,如果說你只是偶爾發瘋,那他就是天天發瘋,瘋起來會莫名其妙的用刀子劃自己,說什麽一個人知道自己為什麽而活,就可以忍受一切生活……”

泰戈爾咂了咂舌,直接吐槽道,“那種家夥哪裏像活着的樣子啊!”

在尼采、不,應該說在宮崎智守的眼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游戲,他只是一個玩家而已,所以他不在乎別人的生命,對自己的生命也不放在心上。

可他明明相當清楚的,宮崎智守明明相當清楚的知道這不是游戲,而是僅此一次的人生。

“你很生氣?”太宰治若有所思的看着泰戈爾問道。

“當然了,看到你我也很生氣……”嫌棄的看了太宰治一眼,泰戈爾說道,“我那麽努力才活下來,而你們卻在無視生命。很多時候能活着已經不容易了,為什麽你們要天天想活着的意義這種東西啊,而且每次你們發瘋我都要無辜招。”

被宮崎智守坑、被尼采坑,還要被眼前的太宰治坑,泰戈爾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

“沒有意義嗎?”太宰治臉上的表情寡淡至極,他眼的亮光漸漸沉寂下來,變得死寂,“你說人活着又死去,生命每天都在消耗,那活着又有必要嗎?”

就算太宰治死去,也不過是給橫濱死亡的人數增加一個數字吧。

“我從來不會考慮這種東西……”有宮崎智守的前車之鑒在,泰戈爾可不想思考這種東西,重新被扯回虛無,“我想要活着,不顧一切的活下來。我想去看看這個世界,将所有美麗的事物記載成詩,在每個地方留下我存在的證明。”

“不顧一切也要活下來?真是美麗而耀眼的求生欲啊。”

“停停停,我們不談這個,你到底想來問什麽東西?”

泰戈爾其實很不待見太宰治的,他們兩個天性不合,雖然倆人都有意無意的避開了對方,但有的時候太宰明明知道這一點還是會故意來惹他生氣。

這次如果不是太宰治的态度相當認真,泰戈爾早就抛棄了這個安全屋跑路了。

“能把【法】的資料告訴我嗎?”

“不行!”泰戈爾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告訴這個黑泥精讓他折騰別的‘自己’然後又讓他收尾?想得美!

看着太宰治臉上的迷惑不解,泰戈爾迅速扯了一個謊:“他們派尼采追殺我只是想要逼回雨果而已,雖然他們不在意信息洩露,但如果我告訴了你資料,那可不是這樣輕快跑路能躲得了的。”

太宰治面色古怪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法】目前的追殺你避開的了?”

“嗯,因為他們不在意,怎麽說呢?”泰戈爾撓了撓頭苦惱的說道,“他們追殺我只是按照規章制度來的,做出個樣子而已,不會多認真,但如果我真洩露了信息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你知道的東西可不是一般的多啊,那尼采呢?我一直很好奇尼采的事情,按照你們的信息來看他很有名吧,你們組織【律】的老大會不知道他?”

“知道,智……boss他知道,但他更了解尼采的性格,只要尼采覺得有的事情絕對會不計成本不計後果的做下去,如果失去了興那就算有天大的收益也不會管,所以目前尼采和boss應該是盟友吧。”

“這樣嗎?”太宰治呢喃道。

世界上很多人做事都有目的性,知道了目的很多事情都好解決。

尼采的目的是把雨果重新逼迫回【法】,那知道尼采身份的【律】首領呢?為什麽要縱容尼采的行動?

太宰治:“所以你們的首領知道尼采的身份對吧。他知道這次的事情嗎?或者說他知道【律】裏面有【法】的其他成員嗎?”

如果知道,那雨果的事情好辦得多,就當做陪老板演出戲假裝入局,引蛇出洞,事後去投誠就行。

如果不知道,那情況就複雜了,太宰治得想辦法把【律】的首領幹掉推雨果上位,這種事情想想都不可能吧。

麻煩啊,他又不好問泰戈爾【律】的情報。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

太宰治看了泰戈爾一眼,垂下了眼眸。

明明泰戈爾很維護【律】,在知道【法】成員的情報後為什麽不告訴他組織的首領呢?

為什麽要隐瞞下來呢?如果他不隐瞞【律】的首領,那位首領也不會定下引蛇出洞的計劃借此把其他【法】的成員引出來吧。

而且為什麽泰戈爾對【法】的事情這麽了解,尼采又拖了這麽久沒有殺死他呢?

真是糟糕啊,事情都堆在一起了,太宰治又空不出時間去追查情況,但他必須弄清楚【法】和【律】的真實情報,只要清楚了情況他還不能讓雨果獲得自由嗎?

一瞬間泰戈爾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他摸着自己的臂警惕的看着太宰治問道:“你又在想什麽詭計?”

太宰治總不能說自己在想泰戈爾的不對勁,然後考慮怎麽對付泰戈爾順帶控制【律】吧。

他乖巧的笑了笑說道:“沒什麽,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不知道,boss的事情我猜不透。”

就像現在,泰戈爾也不知道宮崎智守做某些事到底是為什麽。

“不過,boss知道尼采的事情。”泰戈爾補充道,“如果真如你所言,那就應該是在引蛇出洞。”

“哦,那我就放心了……”事實上太宰治到底有沒有放心他自己最清楚,他默默的把考察【律】的事情記了下來,然後從地上站起來問道,“尼采在橫濱的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事實上我們昨天已經交過了。”

泰戈爾一提到這一點就滿臉郁悶:“我那個時候可害怕了,可他卻消極怠工的把一個崽子塞給我。”

“那個小崽子?”

“沒錯……”秒懂太宰治話含義的泰戈爾點頭道,“就是剛剛開槍的小崽子,厲害吧。”

“厲害。”時把握的相當準确,如果不是現在情況不對勁太宰治都想把人挖到自己下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正當我想要逃跑時,他告訴我別害怕,他被我毒倒了,但是……”泰戈爾滿臉郁悶,“我根本沒下毒,他只是不想動而已。”

“還能這樣?!”太宰治聽到這句話瞪圓了眼睛,一臉學到了的表情。

“不止這樣呢,他還喝了一瓶百草枯,我親眼所見。”

泰戈爾沒騙太宰治,這是真的,不過尼采不是當着他面喝的,而是他走後不久嘗試的,那家夥說演戲要演全,所以幹脆利落的喝了一瓶下去,萬幸的是尼采的異能力會自動把危險物質給分解,不然泰戈爾今天就要去醫院的太平間見人了。

真是令人窒息的操作,該說大佬不愧是大佬嗎?

“真是厲害啊,原來還可以這樣逃班嗎?”太宰治滿臉學到了的表情,心卻不自覺的沉了下去。

尼采是真的不想抓走泰戈爾,甚至在縱容泰戈爾,為什麽?

難道他們兩個私下有什麽交易嗎?

太宰治沒有來得及深入思考,思緒就被迫停止了。

因為泰戈爾在貧民窟的安全屋被掀開了。

真?掀開,還是被他們兩個談論的話題主角給掀開的。

棕發的青年站在屋頂的梁柱上,一只撐着傘,另一只虛扶着剛剛還在的屋頂,似笑非笑的問道:“你們兩個在談什麽?能帶上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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