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宮崎智守
上午點,小栗惠看了看時間,猶豫了片刻還是跟兄長打了一通電話。
“兄長大人……”她的聲音有些抖,看起來不适應到了極點,“我加入的組織要我上午去一家餐廳裏談談關于未來的經濟預測,你能不能來一趟啊。”
“你自己不會去嗎?惠,不要告訴我,把資料全部背下來的你連胡扯都做不到。”
“可是下午我要去禦柱塔。”
“所以你上午應該準備的資料沒有準備齊全?”
“這個、這個……”
小栗惠想起以往兄長的形象,不由得抖了抖。
“怎麽了?惠,你不會是想讓我去應付上午的差事好讓你下午全力去博自己的前程吧。”
“因為見完組織的前輩後我就得立刻趕過去,所以我想讓兄長幫個忙。”
“自己去……”
電話那頭的宮崎智守語氣不耐,看起來就真的像一個厭煩妹妹的兄長一樣。
“可是兄長昨天都用我的樣子去見了別人啊。”
“惠,你是在威脅我嗎?”
“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兄長。”
“既然沒有就閉嘴……”演戲演全的宮崎智守在挂掉電話之前還惡狠狠的威脅了一下小栗惠,“如果伽利略先生知道了這件事情後果你明白吧?”
“是、是,我明白、我明白。”
宮崎智守挂斷了電話,他看着旁邊整理資料的東野圭吾笑道:“我覺得我們抽到了一張鬼牌啊,小栗惠似乎比我想的還能适應情況。”
“是啊是啊……”東野圭吾敷衍的說道,“小栗惠很厲害,所以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伽利略先生就開始厭棄我了嗎?”
宮崎智守修飾過的眼眸瞬間濕潤了起來,看起來楚楚可憐,這幅某樣放在外面一定會被不明覺厲的人好聲好氣的安慰,可東野圭吾是誰?
且不說眼前的是不是個女的,就算是個女的他也不在意。
注孤生的偵探耿直的說道:“你在我旁邊有些礙事。”
“怎麽會?”小栗真小姐氣呼呼道,“我這麽善解人意,才不會故意搗亂!”
“是啊,你只會有意搗亂……”東野圭吾看了宮崎智守一眼,毫不猶豫的說道,“就像現在你就在考慮把電腦電源給拔掉。”
“誰讓伽利略先生都不看我一眼啊,我難道沒有電腦好看嗎?”
“你演過頭了……”東野圭吾将宮崎智守湊過來的臉往回推了推,“我看別人的女朋友都很善解人意的,你這得不到關注就瞬間黑化是不是不太對?”
“可是小栗真就是一個病嬌啊,伽利略是他唯一的光,是他這麽多年來唯一擁有的東西,所以他會這麽迫切不是很正常嗎?”
“但他不會迫切過了頭,第一次見面就露出精神不正常的馬腳,所以你這麽做是想幹什麽?”
“尼采要過來了。”
“我知道,而且他還是你喊過來的。”
“我怕他會把我的劇本改了。”
“然後呢?”
“我們先給他安排的劇本吧,圭吾!”
白色相簿的導演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笑容。
給別人錯誤的信息很多時候不用做許多事情,只要一個眼神、一個猶豫遲疑、一句答不上來的話就可以做到了。
小栗惠坐在沙發上發抖,視線根本不敢向對面望。
加入組織的前輩不是前輩而是一個殺,這件事情她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如果是以前她肯定害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吧,但現在她不僅要說話還得把對面的人騙過去。
“為什麽你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你在遲疑什麽?”
“我、我……”
“說……”
對方的視線冰冷的讓小栗惠懷疑自己今天會不會死在這裏,但她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道:“我暫時忘記了。”
“暫時忘記了?這種事還是可以忘記了的嗎?你自己的研究理論你自己也會忘記?”
對面的人從口袋裏舉起了槍,直指着小栗惠說道:“你真的記不住了嗎?”
就算在民風淳樸的美國,她都沒有獨自一人被槍頂着腦袋過。
但沒關系,宮崎大人的預測不會出錯的,對面的‘前輩’非常看重這次的召見,所以她應該不會死。
小栗惠這麽想着給自己打了個氣。
“我真的不小心忘記了。”
再強調一次。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吧。”
然後對面的人就會扣下扳,子彈應該會擦着她的臉頰過去。
這個時候她只要假裝吓到就可以了。
“還不說嗎?”
“我、我說……”語氣要楚楚可憐一點,神态要柔弱恐懼一點,“你要找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兄長小栗真!”
“小栗真?我可沒有聽說過這號人。”
琴酒拽着小栗惠的頭發把她拎了起來,眼神冰冷的說道:“不要給我耍花招!”
“我沒有……”小栗惠吃痛着,眼眶不自覺的紅了起來,“我沒騙你。”
因為之前根本就沒有這號人啊。
“說……”
“我的兄長小栗真因為自小患有精神疾病,所以被家族除名了,但是兄長他的天賦太過可怕,留在暗處就是浪費,所以我們兩個共用一個身份,他在暗地裏,我在明面上。”
女子的聲音哆哆嗦嗦的,看起來害怕極了。
琴酒眼神危險的問道:“所以那位著名的經濟學家小栗惠不是你?”
“我、我也是小栗惠啊……”小栗惠抖了起來,歇斯底裏的喊道,“如果我死了的話哥哥也不會幫你的!”
“那就打電話讓你哥哥過來。”
“好、好的!”
小栗惠壓住自己顫抖的,心底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不枉費她昨天熬夜把綠茶的自我修養看完,果然不管哪本書流行起來都有一定的道理啊。
“叮鈴鈴、叮鈴鈴——”
振動了下,宮崎智守第二次将電話挂斷。
“好了,宮崎你已經挂斷她兩次電話了,再來一次琴酒應該會忍不住出的。”
“都怪圭吾,如果圭吾答應我邀請的話我肯定會立刻去見琴酒啊。”
“不,請恕我拒絕,先不說我上午還要去見的鈴木先生,單說琴酒看到我也會産生懷疑吧。”
“你會露餡嗎?”
“不會……”東野圭吾實話實說道,“我是怕你玩起來把自己的身份扯掉還把我捎帶上。”
“果然,伽利略先生愛的不是我,那您愛的誰呢?”
“宮崎,你自己出門吧,我先走一步。”
東野圭吾面無表情的把桌上的合同拿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另一個戲精上身的自己。
“就走了啊。”宮崎智守撇了撇嘴,感覺連接下來看別人變臉的樂都少了不少。
“叮鈴鈴鈴——”
電話再次響起,宮崎智守眯起眼睛摁下了接聽。
“惠,你有什麽事情,最好是真正緊急的事,不然我得好好來找你算個總賬了。”
“哥,兄長,我真的有事,求求你快過來吧,你快過來吧。”
宮崎智守聽着電話那頭略帶哭腔的女聲略微一頓,語氣帶着嘲笑的問道:“喲,小栗家的大小姐也有求別人的一天啊,你不是一直很驕傲嗎?”
“我錯了兄長,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妒忌你,我錯了,你快來吧。”
少女說到最後忍不住哽咽的哭了出來,簡直形象完美的演示出了什麽叫影後。
宮崎智守沉默了,他沒想到對面的小栗惠演得這麽好,好得讓編劇都忍不住拍案叫絕。
這感染力,當什麽經濟學家,不去當影後真是虧本了。
“兄長大人!兄長大人,求求你過來吧,求求你啊!”
沒有聽到回複的女子歇斯底裏的喊着,她看着舉起槍的部門前輩,抖得越發厲害,抱着就像抱着救命稻草一樣。
“那好吧,把地址發給我。”
報完地址後電話就挂斷了,小栗惠蜷縮在角落裏滿臉淚痕。
她剛剛情緒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如果不是确定自己在演戲,她估計會真的認為自己有一個被藏在暗處的哥哥。
“你這麽菜,你哥哥會好到哪裏去?”
琴酒覺得自己走了一步臭棋,動用組織的力量就推出了這麽一個殘渣?
“兄長、兄長很厲害的!”
“厲害也來不及了吧,離你前往禦柱塔還有一個小時,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琴酒開始考慮要不要把小栗惠滅口了。
“來得急,絕對來得及!”小栗惠喊道,“我哥他穿了女裝啊,我們一模一樣!”
“你哥哥為什麽會穿女裝,還光明正大的待在東京,你不是說他被除名後一直待在暗處嗎?”
“因為他、他有一個網戀對象要來東京,所以他偷偷跑出來了。”
“網戀對象?”
“是、是的……”似乎怕琴酒不信,小栗惠強調道,“兄長他有精神疾病,再加上家裏多年的壓抑,他、他現在腦子有點不正常,一直以為自己是我的雙胞胎姐姐,是個女的。”
“然後呢?”
琴酒有點不相信眼前的事情。
在找的人前往禦柱塔的一個小時前發現自己找來的專家不是專家,而是磚家。
而真正的專家就在旁邊,太巧合了,他不信。
小栗惠可不管琴酒怎麽想的,她只負責演戲:“然後他為了不讓網戀對象發現他的真實性別就跟我一定程度上的互換了身份,有的時候是他待在明處。”
“等等,他為什麽不讓網戀對象發現真實性別還女裝?”
“因為那個對象是男的啊。”
琴酒、琴酒感到了久違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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