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公債貶值

粵商會館。

氣氛十分凝重,陳随生嘴角噙着冷笑。今日粵商齊聚一堂是為了公債之事,年後公債貶值讓粵商們損失慘重。

“我商民處此時代真有岌岌不可終日之勢。”一名粵商痛苦地抱怨道。

粵商們這次栽了跟頭,粵商們對一再貶值的公債忍無可忍便在《廣州總商會報》上發出不滿言論,誰知軍政府竟然将報館封了。

之前尋求過陳随生的那名粵商小聲地對陳随生說道:“小老板的眼光不錯,這公債買不得。”

“自己種下的樹,即使長出石頭也得給我咽下去。”陳随生冷冷地說道。

軍政府不懂市場大量發行公債和紙幣,現在廣州商業市場混亂,當初自信滿滿的粵商們在發現這達不到自己的預期之後便慌了。他們痛苦,軍政府也痛苦,粵商們對軍政府表示不滿。現在才開春就這樣,後面還會發生什麽讓他們無法預計的事情?

“4月孫先生回廣州。這冤大頭咱們不能白白當。”方老板臉色鐵青。

陳随生身邊的老板暗笑:當初支持軍政府的是你,現在反對的也是你。

果然商人趨利。

大家竊竊私語在讨論着自保的辦法。

“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現在,還能如何?”

“成立公安會!”

“唯今之計只能如此。”

痛苦不已的粵商們在談了一整天之後散去,每個人愁眉苦臉。陳随生琢磨着,公債貶值也沖擊到了自己的商業。現在粵商被綁在軍政府身上,他無法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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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陳随生預感會有更糟糕的事情出現。

公債貶值讓陳随生有損失,但比起其他趨利的粵商,他的損失還是最小的。

“阿生。”魏宗的聲音響起。

“魏宗?”陳随生擡頭一看,是魏宗。和自己一樣穿着長袍布鞋,少了那身軍裝的銳利。

“你怎麽來了。”陳随生問道,看起來,今日魏宗不工作。兩人走在一起在熱鬧的大街上走着交談。

“來看看你。粵商在軍政府鬧開,李玉堂焦頭爛額。”魏宗說道。他生怕陳随生和那些粵商一樣因為公債貶值的事情而讨厭他。

“放心,粵商還有理智。最不想看到廣州失控的是我們。”陳随生說道。

廣州再次失控的話,估計一半的粵商會破産,所以誰都不願看到這樣的局面。

“沒事就好,這段時間我恐怕不能來看你了。”魏宗說着牽住了陳随生的手。

“嗯?”聽到魏宗的話,陳随生不禁愣了一下。

“軍政府內務有些事情要處理。”魏宗說道。

陳随生一下想起粵商中流傳出來的傳聞,胡陳兩個不和的消息在粵商之中傳着,他們争權奪利,作為軍事部部長魏宗會怎麽做?

陳随生的心莫名提了起來。

“那你,小心一點。”陳随生別扭地說道。

魏宗臉上帶笑:“當然,我還要參加念姨的婚禮呢。”

那天之後,陳随生就沒看到魏宗出現,4月,孫先生回到廣州便被粵商們圍住。因為公債帶來的損失的粵商們毫不客氣地質問孫先生:“我共和民國廣東而有此現象,此豈先生所忍見耶?此豈先生堅抱民生主義之初衷所能料到耶?”

僅僅一年的時間,粵商們前後的态度變化之大讓人震驚。

軍政府成立後收到粵商捐款和借債和前清官錢等合計2500多萬元,公債貶值當頭一棒打在粵商們的腦袋上,孫先生一回來被粵商們嚴厲質問。

公安會上陳随生看着這場“鬧劇”搖搖頭。

陳随生從“□□會”上退出來一個人走在大街上。這熱鬧喧嚣的廣州城,平靜的表象下是混亂的秩序。南北政府混亂,這個國家從晚清之後就一直混亂。

戰争什麽時候會來?

陳随生失笑,現在想這麽多幹嘛,活在當下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傲骨地活着。

不知道,魏宗如何了?

一段時間不見魏宗,陳随生若有所失。這段時間以來,陳随生的腦袋一旦空閑下來便會想起魏宗。陳随生苦笑:自己該不會真的喜歡上魏宗了吧?

可他們都是男人啊。

陳随生看不清,不知道該怎麽去回複魏宗那強勢侵略進來的感情。

“二少,大少在那。”大街上阿名對陳随文說道。

“哥,哥!”陳随文高興地揮手。

“阿文?”

前面陳随文對着陳随生招手随即蹦跶跑到陳随生的身邊,阿名緊随上去。

“今天幹什麽去了。”陳随生攬住陳随文的肩膀。

陳随文這幾個月的時間裏,頭發長了出來不再是光頭,現在漸漸開始跟着陳随生做生意學習,他的變化大家看在眼裏都很欣慰。

“我剛剛在大街上遇見魏哥了,他讓我告訴過幾天他來咱們家吃頓飯。”陳随文說道。

“到時候好好招待你魏哥。”不自覺的陳随生露出笑容。

“好。”陳随文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說着魏宗。在陳随文眼中魏宗就是一座厲害可靠的山。

晚上,陳随生關燈躺在床上睡覺。腦中充斥着陳随文的話。

這魏宗好生厲害,一下子就能将陳随文收買了,要是魏宗把他賣了還會替他數錢吧。陳随生想着是該讓陳随文見識見識可怕的世道了,還要把他送到三叔公那裏練練武。

這樣的世道,要活着,就必須獨立地依靠自己。

雖然只要自己活着就一定會保護他。但誰知道自己會不會有一天出事呢?

如果自己出事,阿文怎麽辦。

想着想着陳随生就要睡着。

翻個身,迷迷糊糊之間看到床邊站着個黑影陳随生一個激靈翻身而起襲向那個黑影。那黑影接住陳随生的手腳随即壓上去。陳随生一陣掙紮。

“阿生。”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陳随生渾身觸電似地一哆嗦。

“阿生,我好想你。”魏宗渾身散着濃濃的感情氣息幾乎讓陳随生窒息。

“魏宗,你怎麽跑來了。你起來。”陳随生想推開魏宗,但魏宗死死地壓着他不動。

聞着陳随生的味道讓魏宗蠢蠢欲動,多日來魏宗被軍政府的政權鬥争攪得不得脫身,現在孫先生回來好不容易脫身來看陳随生。魏宗心口溢滿的思念和愛意瞬間爆發。魏宗一把吻住陳随生。

“唔……”

面對魏宗這充滿愛意霸道的吻,陳随生的心口顫了顫。

這一次,他沒有試圖推開魏宗。陳随生主動張開嘴讓魏宗強勢入侵。魏宗感受到陳随生對自己的放縱心情一陣激動。

“唔哈……”陳随生艱難地呼吸着。魏宗将陳随生困在懷中,右手鑽進陳随生的衣服下撫摸陳随生的背,陳随生被魏宗那張長繭的大手撫摸渾身不禁一顫。

魏宗順着陳随生的嘴唇一路往下吻,對着陳随生的脖子又吻又吸。

“別……別這樣……”從來沒有感受過情愛之事的陳随生受不了魏宗的撩撥。如果是在白天,魏宗一定能看到陳随生面色緋紅迷離。

陳随生弓起身體抱着魏宗的頭。

“阿生,阿生……”魏宗恨不得将陳随生柔了吞進肚子裏。

魏宗粗暴地撕開陳随生身上的衣服,将頭埋在陳随生的胸膛裏又吸又舔的。陳随生身體一陣酥麻,嘴裏不自覺地發出□□聲。

為了确定自己對魏宗的感情的陳随生放縱自己和魏宗的親密接觸,卻沒想到會讓我魏宗往失控的方向走去。

直到魏宗胯間那硬物頂着自己身體的時候陳随生才從魏宗給予的欲海中醒過來。

陳随生掙紮:“魏宗!停!”

魏宗壓抑zhe。抱着陳随生躺在床上蹭了蹭魏宗低啞着聲音對陳随生說道:“阿生別怕,今晚我什麽都幹。”

他怕吓到陳随生,今晚陳随生給出的反應讓他高興,但是他得等,也得忍。

陳随生老老實實呆在魏宗懷中,魏宗胯間的那根東西在頂着他的腿間。

“你怎麽來了。”陳随生悶聲問道。

“想你。”心上人在懷,魏宗壓抑着自己的欲望實着痛苦。

黑暗中,陳随生看不到魏宗的表情,但卻能切身感受到魏宗對自己濃厚的感情。

陳随生薄情,從小到大跟在爺爺身邊,常年跟着爺爺在外跑也練了一身的拳腳功夫。他知道自己的感情除了對家庭之外對別人薄情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但魏宗。

這一刻,陳随生知道自己對魏宗的感情是不一樣的。這種感情不是親情——

陳随生腦中混亂,隐隐約約之間,他已經找到了答案。

魏宗抱着陳随生心滿意足。

“阿生,咱們在一起好不好。”魏宗親親陳随生的臉問道。

陳随生沒有馬上回答魏宗,就在魏宗以為陳随生不會回答他的時候,陳随生一把回抱魏宗:“魏宗,給我一點時間好麽。”

得到這個基本等于“同意”的答案,魏宗心中雀躍。

“好,我等你,我等你。”魏宗高興地說道。

陳随生将腦袋埋在魏宗的懷中:“睡吧。”

魏宗溫柔地撫摸陳随生:“好。”

魏宗一夜好夢。

第二天,陳随生清醒過來,看到自己被撕掉的上衣,身上緋紅的痕跡臉上一紅。

魏宗。只能是魏宗了麽。

請給他時間,至少要等到念姨嫁給夏衍之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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