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廣東軍政府解體
魏宗和陳随生的關系得到念姨的肯定之後，雖然魏宗遭到念姨的嫌棄，但魏宗每日都會在于賢詭異的目光中前往陳家接送陳随生。
隐隐地，于賢意識到了什麽，但魏宗不說，他們便不敢确定。
1912年的夏天廣州城依舊在亂世之中□□地朝着軌跡走着，粵商們努力地子啊亂世之中找打了自己的生存之地，冬天到來的時候精通消息的粵商們再次齊聚一堂。陳随生坐在其中聽着粵商們帶來的消息，這消息讓陳随生心中一跳和不安。
“這消息，不知真假，但還請各位做好打算，以免卷入其中。”粵商的領頭人說道。
粵商們憂心忡忡。
這內戰何時是個頭啊。
陳随生回到家之後沒多久魏宗便上門。陳随生招呼魏宗到房中。
魏宗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阿生，什麽事。”
“軍政府胡、陳政權內鬥，我有所耳聞。與粵商有生意往來的商人給我們帶了一些不利的消息。魏宗，你會怎麽做。”陳随生問道。
“南北政府遲早有一仗要打，阿生，不必為我擔心。”魏宗伸手将陳随生撈到懷裏抱着蹭。陳随生抱住魏宗的腦袋：“你要走的路，我不攔你。”
我會陪着你走下去。
“阿生，再等等。”魏宗身上的擔子會卸下，在軍政府和陳随生之間他選擇陳随生。在戰場上他曾經了無牽挂，沒有羁絆。但現在不同了，他心裏住進了一個人，這個人是他的全部。所以在混戰來臨之前他會處理好一切的。到時候他會解職陪在陳随生身邊。
陳随生溫柔地撫摸魏宗的腦袋：“好，我等你。”
時間碾壓到1913年，3月宋先生在上海滬寧車站遇刺身亡，宋先生的死将南北戰争快速推動，而6月胡都督去職，陳都督接任。不久之後，二次革命終于爆發。
同年7月陳宣布獨立發出讨袁檄文，而早就被袁用金錢收買的廣東将領脫離了軍政府的控制倒戈擁袁，廣東鎮撫使出兵讨陳，炮兵團長終于叛變。
8月，“轟”地巨響，都督府被炮火轟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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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地方上的政客、黨魁、軍閥争鬥不休你死我活，受到政權動蕩的廣東紳商發出電文反對動武。當初辛亥革命之後解散掉的民軍再次聚攏起來，一時之間，廣州城混亂不堪。粵商們看着混亂的廣州城咬牙切齒。
粵商們悲哀地發現，他們當初所支持的革命黨不僅沒有給他們帶來安定，還比不上腐朽然穩定的大清。
在都督府被炮轟之後，粵商們收到陳都督攜巨款潛逃香港之後，粵商們的臉色青白交加。
軍政府！完了！
陳随生打開門要出去，陳随文一把拉住陳随生：“哥！不要出去！”
“阿文在家，我出去看看就回來。”陳随生撥開陳随文的手。外面戰亂，這時候出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哥，我求求不要出去好不好。”陳随文哀求道。
陳随生轉身伸手摸摸陳随文的頭。
這孩子長大了，以前喜歡躲在自己身後，現在長得都要和自己這麽高了呢，陳随生說道：“阿文，哥呢，要去找你魏哥。所以你要好好在家看家，等我和魏哥回來。阿文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哥很高興。”
“哥……”陳随文眼睛浮起霧水。
陳随生放開陳随文離開，陳随文看着陳随生離開的背影咬牙：“哥！我等你和魏哥回來！”
廣東政權倒戈護袁，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軍政府從成立到解體只有21個月，在這21個月，軍政府帶來的民衆漸漸接受，但這短短的寧靜一朝打破，南北政權鬥争将民國所有的人卷入，這些革命利益集團讓粵商們苦不堪言。民國軍閥混戰、各地政權鬥争讓百姓你死我活，而這些政權者再次将手伸向粵商們的口袋，這一次粵商們将口袋捂得死緊不給這些軍閥們拿到一毛錢。早就受到教訓的粵商們這一次不會再輕信任何dang派的甜言蜜語。陳随生走在混亂的廣州城街頭，他已經有兩天沒見過魏宗了，他不知道魏宗站在那一派，他相信魏宗，但是他放心不下魏宗。
人心一旦有了牽挂，便不再能随心所欲。
陳随生在放倒了兩三個混混之後便坐上黃包車前往軍政府。到達軍政府之後，陳随生看到的是滿目的狼藉。陳随生的心提了起來。
陳随生踏進軍政府，軍政府還有一些人在收拾後繼。在這些忙碌的人影中陳随生沒有看到魏宗的身影。
“诶？這不是小老板麽？你怎麽來了？”財政部部長李玉堂在收拾着手裏的事情離開。軍政府解體了，陳都督把錢全部卷走了，連個子都沒有給他這財政部部長留下。
他真的是窮的一個錢都拿不出來。李玉堂心力交瘁，從軍政府建立初期到現在。在以為能夠穩定并将廣州城發展，沒想到軍政府壽命只有21個月，這讓李玉堂恍惚。他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又不得不相信。他們都是軍政府的罪人，他真是恨死了那些倒戈和卷款逃掉的陳都督。
在得知陳都督攜巨款潛逃之後，李玉堂真是氣得病倒。當初軍政府建立初期，張鳴岐逃走時将廣東庫銀卷走讓軍政府陷入財政危急，讓他們向香港商會借錢并號召華人卷款向粵商借債度過最苦難的時期，沒想到，軍政府建立21個月之後，自己的人叛變，還将軍政府所有的錢卷走。這相似的局面讓作為財政部部長李玉堂真是又氣又恨。最不想看到這局面的是他們真心為軍政府付出的人啊。
他們最終還是沒有對粵商兌現承諾。李玉堂心力交瘁，現在軍政府滿目狼藉，只有他一個人在做着善後，李玉堂只祈禱混戰快點結束，讓社會秩序快點恢複正常。
“我來找魏部長。”陳随生回道。
“魏部長啊，他帶兵将廣東鎮撫使他們引出城外去了。”李玉堂說道。魏宗和陳随生經常往來，魏宗為了避免将廣州城淪為戰場便帶兵将倒戈的官員們引出城外打一場。
李玉堂了解魏宗，這廣州城要真的成為戰場，這廣州城勢必血流成河。魏宗是戰場上的殺神，當初李玉堂以為魏宗會站隊，但讓李玉堂意外的是魏宗并沒有站在袁總統那一邊也沒有站在孫先生這一邊，在廣東鎮撫使和炮兵團長叛變炮轟都督府的之後魏宗便帶着人燒他們屁股，将這這些叛變的人引出廣州城。
不然廣州城非得被轟掉不可。
“李部長知道他們往哪去了麽。”陳随生手不禁握成拳頭。
“這我倒是不知道。如果小老板是在擔心魏部長那倒是不必，魏部長在戰場上從沒吃過虧。”李玉堂的話并沒有讓陳随生心裏輕松多少。
戰場，子彈不長眼睛，一切都會有可能發生。
找不到魏宗的陳随生心情沉重地回去，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他不會奔赴戰場。這樣不僅愚蠢還會被魏宗帶來麻煩。
看到陳随生安全回來陳随文高興地撲上去。陳随生接住陳随文。
“哥，魏哥呢。”沒看到魏宗，陳随文有些擔心地問道。
“他有點事，讓我們等他回家。”陳随生露出沉重的笑容。
陳随生心事重重，念姨和夏衍得到消息的時候來看陳随生的時候陳随生帶着心事的笑容讓人看着心酸。
那天之後，陳随生不再去找魏宗。南北軍閥混亂，粵商們的工廠受到沖擊。好在與香港方面的生意從來沒有斷過得以讓工廠繼續開工。只是那些想對工廠下手的混混們讓陳随生不得不警惕。在混混打傷了一名工人之後，陳随生便請三叔公一起去找三合會，在三叔公的壓迫下，六指李只能接受陳随生低廉的雇傭去維護工廠的安全生産。
六指李真是有淚往肚子裏吞。
陳随生在解決了工廠的安全狀況之後便回家去。傍晚黃昏十分，粵江碼頭上的工人在忙碌着，即使是亂世，這些工人為了溫包會繼續勞動。民國的混亂讓他們肩頭上的壓力極其重，但能熬過去的人會活得更好。
陳随文回到家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但滿身血腥的人。那一刻，陳随生渾身一顫，他激動地跑過去擁住此人，陳随生抖着聲音輕聲喚道：“魏宗……”
“阿生，我回來了。”從戰場上回來的魏宗死死地抱住陳随生。
這一刻，解職從戰場上趕回來的魏宗心滿意足。
這一刻，陳随生深刻地感受到魏宗早就與他的生命融為一體……這種感情，在燃燒着他的身體和靈魂……
大門打開，看到擁抱在一起的兩人，念姨、夏衍、陳随文臉上終于松了一口氣。在魏宗消失的日子裏，陳随生雖然什麽都沒說，但大家都能感受到陳随生沉重的心事。想到自己曾經有過拆散他們的念頭，念姨只慶幸當初自己沒有這麽做，不然，即使阿生怨自己，自己也會後悔。
“阿生，別哭。”魏宗摸到了陳随生臉上的淚水又心疼又不知所措。
“魏宗，你要是再敢一聲不吭地離開，我陳随生不會再等你！”多個日夜不安難以入眠的擔心在此刻終于放了下來，陳随生真的很害怕。他跟着外公見過真正的戰場，這種如地獄般的地方，生死只在一瞬間。
“阿生，我不會再離開你。”魏宗承諾道。
他們都無法失去對方。失去了對方，他們的世界将會崩塌。
“都回家了，阿生，魏宗，進來，快進來。”念姨哽咽說道。
一家子擁着進門。
陳家緩緩地關上大門……
——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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