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不冷嗎?
紫毛男人心中一驚,連忙轉頭,往下一層樓梯口看去。
那是領頭羊男人躺下的位置那一片,他頭部的前方,在樓梯的最下方,那裏越來越模糊,昏暗暗的,竟是連底下的東西都看不清了。
連東西都看不清,就更不要提哪個角落哪個拐角。或許那個女人就在那男人的旁邊也不一定呢。
浮玉看着那個地方輕輕皺眉,一種不好的感覺漫上心頭。他怎麽記得…這個男人不在這個位置?
他們剛剛把那個男人拖到了樓梯的中間位置就沒有再去管他了。
自己滑下去的?
不可能。
他食指彎曲頂了頂自己鼻梁上的金邊眼鏡淺淺的思考。自己肯定不能記錯,他看向沈琅,發現這人居然也皺着眉看向領頭羊男人的方向。
那應該沒錯了。應該是那個女人把他拉下去的。
就在他們談話的時候,那個老太婆悄無聲息的把男人拖走了,有點細思極恐。
浮玉估計,如果他們這會兒再拖拉那麽一會兒,再轉過頭去看,應該看不見這個男人的身體了。
其他人剛才在原地沒動,或許就是剛剛在領頭羊男人旁邊的沈琅、自己、和那個短發女孩兒。
浮玉開口道:“我們還是把這五個N…”停頓了下,想到可能現在那個老太婆就在一旁偷窺他們,還是沒有說出口。
“嗯…人帶回房間裏吧,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清醒不了,也不會打擾咱們。”
衆人沉默了一會兒,只有寥寥幾個人出來了浮玉擡眼一看,竟還是與沈浪相識的那兩位,還有一個很瘦弱的短發姑娘。
一共只有幾個人,怎麽可能拉動這麽多人,況且還有一個臨近危險邊緣的兩百斤壯漢,他莫名有些煩躁。
浮玉慢慢的盯着除了他們幾個人以外的衆人看了幾眼,雙眼深如一潭深水,而後極具諷刺的輕笑,将雙手挽在胸前,忽的蹦出一句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來:
“特阿的鄂烏味紙日以疑動勒鵝。”聲音輕輕的,語氣溫和,聲音不是很大,但全場的玩家都能聽清。
像是在說某種古老又神秘的咒語一樣,其實只要是個上過幼兒園的會拼寫拼音的都能聽懂,除非這堆玩家是個腦袋不好使的。
【桃桃:66666】
【阿膠:我跟着拼音念居然看明白了】
【季節上課:他的位置移動了!這題我會!】
【季節上課送給主播浮玉六六大順×10】
那群人其中有些愣,互相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那個男人,往後退了幾步。但是游戲裏的NPC就不知道能不能聽懂了,她除外。
沈琅聽完,嘴角上揚了一個細小的弧度。
浮玉聞聲“惡狠狠”的無聲控訴了他一眼,轉身就要上樓。他們不帶着就不帶着,反正自己好心也沒好報,自己這麽幾個人又拉不動,他也不想讓沈琅拉着。
這個想法讓浮玉一愣,跟他有什麽關系?怎麽就突然想到沈琅了。
他沒想追究本源,跟着幾人說了聲“走吧,我困了。”而後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人生來就帶着罪,無論是什麽。而罪的起源,絕大部分來自于這群異能者。
他們救不救自己也不管了,說是他談完在把他們帶回去,指不定再回來人就沒了,半夜再有什麽事自己應該也能應付過去。
一陣腳步聲臨近,沈琅腳步微快,走在自己的旁邊,他倆對視一眼,很默契的都走慢了一點。
畢竟還有人醒的晚,可能知道的線索會多一點。
果然,不過一會兒經過拐角處浮玉輕輕瞟了一眼,後面有幾個人合夥把那些昏死過去的人擡了起來。
收回視線,接着上樓。
耽誤太久了。
走過這層樓才能發覺,只是剛剛他們待着的地方有些昏暗,不知道是什麽撐起了滿屋的亮光。
原來上面也是有窗戶的。
浮玉停住腳步,往窗外看了一眼,有些許驚詫,他問到旁邊人:“咱們這是在幾樓啊…”
沈琅微微揚了揚下巴,想了想回到“按道理應該是在三樓吧。”
身體頓了頓,有些機械的回頭“三樓?”
怎麽可能是三樓
浮玉估測了一下距離地面的高度,如果說是七樓都不為過。
那個保安還在那裏!
應該是感覺到了多個人的視線,那個肥碩的保安掏出塞在褲子裏的手,将帽子摘下來,一下子擡頭,眼球凸出布滿血絲,對上了所有人的視線。
不對,是對上浮玉的視線,別人看不清。
似乎是和旁邊的葉子混為一體,很難讓人發覺出那裏居然有個人。
後面的人都聞聲看去,果然,這個高度的确是有點高了,有記憶好的人來看至少是從外看的兩倍的高度。
不知道怎麽,浮玉突然就有種不好的預感,那種預感接踵而至,他神色莫名的看了看被幾個男人擡着的領頭羊,還是沒說出口。
“快走吧,不要在這裏多待了。”待久了太讓人壓抑了。
這回沈琅走在他前面,将他護在身後。前方的路誰都不确定會有什麽變量存在,還是小心謹慎些為上策。
浮玉也沒有說話,默默的跟在沈琅後面,腦袋竟有些乖乖的垂下來,手裏還抓着自己的一卷頭發。
走了幾階樓梯,這下許是不負有心人,竟也能毫無章法的走到一排排房間裏。
他們随意挑選了離得最近的一扇門,所有人帶着NPC都進了這個房間,最後的一名體型有些嬌小的男生,轉身關門的那一剎那,看了看門外。
這一眼,并沒看到什麽東西,但他就是心裏毛毛的,将這扇門緊緊的關上,又拉了拉,轉身和他們聚集在一起。
他最後看了一眼,又不死心試了一回,這扇門仿佛能抵擋所有的詭暗,也許是他最後的希望。
……
唐飛凡也躲在之前那群人堆裏,沒有出頭,想着能低調一點就低調一點,更可況是去“救”一個NPC。
他也不想救,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怎麽還有別的心思去管別人?!
可他聽見最前方的一個長發男說了句話,而後就走了,他聽懂了。
唐飛凡瞪大的雙眼,想乞求那個長發男人和在他一旁的人群等等他,可是看樣子他們已經要走了。
唐飛凡急了,一時拿不定主意。
[溫溫聞:啊啊啊啊主播我聽懂了你能不能不要發呆了太可怕了啊啊啊啊啊!!]
[a幣b:艹,這老太太太牛逼了,我剛剛一直看着呢居然不知道啥時候出來的…]
[人族風:還在這愣着一會兒那個鬼太上來把你們全吃了]
[ssr:別愣着了趕緊跟着那個高大的男人跑啊!!]
[落葉歸根:快回房間吧天快要黑了…]
[落葉歸根:喂!主播醒醒!!]
[落葉歸根送給主播唐飛凡薄荷葉×20]
…
他猛的驚醒,先起身想去拉那個女人,可不知是一股什麽力,竟促使着他往低處走去,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直到他拉起那個領頭羊男人的胳膊,他才回神,對上了拐角黑暗模糊處的一只紫青色的眼睛。
然後…好像有一小塊格子布掉了?她好像是彎着腰,好像離自己越來越近。
唐飛凡蹭的一下就拽着男人的胳膊,也不管樓梯硌不硌皮膚,連爬帶跑的拽上樓梯,心裏暗暗罵着髒話想着祛除鬼怪。
手中的男人好像越來越重了。
像是只有幾秒的時間,竟是有這麽多事情發生,與那只像是被青筋鋪滿的眼睛對視,也像是這是這一瞬的事。
直到聚集在人群堆裏手中男人才清了些許。
…
唐飛凡收回視線,也許…應該好了吧?直覺告訴他要離一旁那兩個男人近一點兒。
浮玉剛剛找了個地方坐下,就有人膽子大,摸索到了開關,不知道從哪個位置射出一到光線來,足夠讓所有人能看清屋裏的一切。
浮玉開始打量起這個屋子,他在夜晚有些看不清,是沈琅牽着他坐到這裏的。
果不其然,一有光,他就能看到別人坐的位置都是光禿禿的棕色地板,而自己卻坐着個毛絨絨的地毯上面。
心裏有些波瀾,他看向剛剛帶自己過來的沈琅,他依舊坐在自己身邊,只不過沈琅沒有看他,只能看見他側過身精致流暢的下颚線條。
他心裏有些好笑,拽了拽沈琅的衣角,摸到的事軟乎乎的毛衣。
沈琅感覺到衣服被拽了一下,眼神漆黑的像能溺死人的海,他看向罪魁禍首浮玉本人“怎麽?”
“你不冷嗎?”
“冷?我…”沈琅被這個問題噎了一下,心裏有些好笑,他是不會冷的,就算上衣不穿,在冬天裏玩鬧,躺在雪地裏打滾兒也不會冷的。
不過這種時候怎麽能說自己不冷呢,那不傻逼嗎。
于是他将毛衣領子向上翻了翻,回到:“還行吧,也就一般般冷。”
唐飛凡:“……”
黎貢:“?”
在一旁沉默的兩個人不禁在心裏暗暗吐槽。
浮玉心裏好笑,連眼尾都染上一點笑意,随即又立刻收斂,低頭想了想,将手插進一側外套兜裏,将自己這側的小外套一張開。
向沈琅那兒移動了下身子,微微傾身,伸手帶着外套蓋在沈琅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沈琅日記day1.2
真男人從不說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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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們知道那句神秘的咒語是什麽嘛?—?
那時跟好朋友讨論到拼音聲母韻母之類
又讨論起了為什麽她能聽懂我說話哈哈哈
于是我們在解剖拼音字音的時候
這段奇怪?的咒語就誕生了
有小可愛猜出我們琅琅的異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