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馮年面色鐵青,她不明白他青什麽,他眼睛裏好像有火,很長一段時間一言不發,最後轉身離去。白露也被他的态度給氣到了,不應該是他求着我簽麽,怎麽還反過來是我求着他簽,他懂不懂法,愛簽不簽,被分錢的又不是我,反正通過離婚發家致富也是一條不錯的路。

白露在屋子裏自己給自己順氣,那個人簡直莫名其妙,直到外面門被敲響,她才從屋裏出去。

她哥趙智他們一家到了,趙智和劉蓉是青梅竹馬,兩個人從初中走到大學,一畢業就結了婚,趙智是搞新聞的,劉蓉是老師,兩個人做什麽都是有商有量的,從來沒有紅過眼,走到現在順順當當的,感情羨煞旁人的好,他們有一個兒子趙堯,今年十歲,妥妥的小正太一枚,又懂事又貼心,長大後絕對是一個暖男。

趙智見到馮年第一眼,有些出乎意料,盡管他媽在電話裏跟他說過,對方是做生意的,條件很好,但他實在沒想到竟是這麽一位,對于常常出現在財經板塊裏的豐益集團的一把手來說,不是僅僅用做生意的和條件很好就可以概況的。

劉蓉不知道馮年是幹什麽的,但見到真人很是驚喜,對方外在條件實在出衆,跟白露站在一起,男的高大俊秀,女的嬌小溫婉,很是般配。而且這位的氣質一看就是位居高位者,但是接人待物毫不倨傲,有禮有節,進退得體,劉蓉心裏悄悄的給了一個很高的分數。

她之前一直以為斯瑩的爸爸是始亂終棄的,她婆婆說,對方根本不知道白露當時懷了孩子,兩個人當時是因為誤會分開,再重新走到一起很是不容易,既然不是渣男,兩個人又有感情基礎,她最喜歡破鏡重圓了。

劉蓉沖白露眨眼,“撿到寶了,我就說看白斯瑩的小模樣,她爸絕對難看不到哪兒去。” 白露被她鬧了個大紅臉,推着劉蓉往屋裏走,留着他們兩個男人你來我往的寒暄。

飯桌上,馮年陪着趙智喝酒,趙智有心想要探探馮年的底兒,馮年生意場上走慣了的人,應對這種場合自然也游刃有餘,他對趙智的問題是有問必答,也不忘了坐在他旁邊的白斯瑩,剝蝦挑魚刺夾菜,沒有一樣落下。

劉蓉湊到白露耳邊,“将我家那位比的都快到地底下去了。”

白露不允許有人诋毀她哥,“我哥這種世上絕無僅有的深情好男人,進了你鍋裏,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劉蓉笑了,“你家男人不深情,都過了五年了,還在等你。” 白露順着劉蓉的視線看過去,男人将挑出刺的魚肉夾給白斯瑩和趙堯,堅硬的側臉在燈光下顯得異常的柔和,白露心想他的深情應該不是對她。

飯後,兩個男人占據了刷碗的位置,劉蓉看着兩個人的背影,用肩膀去拱白露,“我就知道你眼光是頂頂好的。” 白露不接她的揶揄,“馮年定了附近的酒店,待會兒司機送你們過去。”

“住什麽酒店,浪費錢。”姑姑出來反對。

“你和斯瑩跟着馮年回家,你哥和堯堯睡我屋,我跟你嫂子睡白露屋。”姑姑一錘定音。

“姑姑,酒店更方便一些。”白露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到了這個走向。

劉蓉在旁邊搭腔,“你不是嫌棄我占你床吧。”白露伸手悄悄擰她胳膊,嫌她也跟着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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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都沒有自己家方便,馮年你那兒有地方住吧,讓露露和小寶跟着你回去。” 姑姑根本不管白露,直接問馮年。

馮年回頭,白露給他做手勢讓他拒絕,馮年眼睛掠過她,看向姑姑,“地方夠住的,姑姑。”

白露面如死灰。

白斯瑩雖然不舍得跟她堯堯哥哥分開,但聽到要去爸爸家,興高采烈的又蹦又跳,最後沒有辦法,白露去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跟着馮年去了豐園。

房子很大,臨江而立,一整片的落地窗将這個城市的燈火輝煌盡收眼底,但是裝修只有簡單的黑白兩種色調,沒有絲毫的煙火氣,給人的感覺就像這個冬天一樣冰冷。

白斯瑩一只手拉着馮年,一只手還非要拉着白露,在房間裏穿梭,馮年把每個房間給白斯瑩做着介紹,這個是主卧,爸爸現在睡覺的地方,這間以後是給姑姥姥住的,這間你堯堯哥哥他們來家裏做客可以住,白斯瑩停住腳步,“爸爸,那我和媽媽住哪裏呀?”

“爸爸帶你去看你的房間。”

房門打開的那一刻,白斯瑩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爸爸,這是童話書裏的房間,童話書裏的房間跟這個一摸一樣。”

牆面完全被塗成了粉色,四周垂幔的粉紅色小床緊靠着牆,床上擺着大大小小的毛絨玩具,窗簾是粉色的幔紗,窗上貼滿了卡通玩具,橘黃色的燈光将整個屋子映襯得溫暖又夢幻,白斯瑩晃着馮年的手,十分激動,“爸爸,這是我的房間嗎?”

“對,這是小寶的房間,喜歡嗎?” 白斯瑩得到了确認,大聲的尖叫起來,白露出聲制止,“小寶,不可以叫這麽大聲,會打擾到鄰居。”

馮年像是故意跟她作對,“這一層只有我們家,小寶可以想叫多大聲就叫多大聲。”白露氣結。

白斯瑩沒有感受到大人們之間的劍拔弩張,“可是爸爸,我的床太小了,睡不下媽媽。”

“媽媽跟爸爸住一起,小寶長大了,是個大寶寶了,要開始獨立了,不能一直讓媽媽陪着睡覺。”馮年耐心解釋,白露瞪他,你跟孩子亂說什麽。

“對,我長大了,可以自己一個人睡覺的。”白斯瑩特別不喜歡別人把她當個小孩子。

“不過今天晚上小寶可以跟媽媽一起睡,你們就先睡姑姥姥那個房間。”

“那爸爸呢?”

“爸爸還要工作,要到很晚。”

“爸爸好辛苦。”白斯瑩摸了摸馮年的手,給出她的安慰。

他看向她,一晚上對着別人都是和顏悅色,到她這兒就成了面無表情,“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可以住酒店。”

“這麽晚了,還折騰什麽。” 又不是睡一屋,白露還不至于矯情到這個地步,而且你把什麽都安排好了,現在又多此一舉的問上一句,“我帶小寶先去洗澡了。” 白露覺得他這個人十分可恨。

白露本來以為自己會失眠,結果一夜無夢到大天亮,她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都八點多了,白斯瑩已經不在床上了,白露穿上拖鞋着急忙慌的沖進客廳,看到白斯瑩在沙發上好好的坐着,才松了一口氣。

“媽媽,你醒啦。”那人的視線也看過來,從上到下的一寸一寸的打量她,白露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嗯嗯的應了兩聲轉身回了房間,“我去洗漱。”

“媽媽,你快點洗漱,爸爸做了早飯,特別香。”馮年會做飯,這是白露沒有想到的,畢竟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馮年從來沒有下過廚房,不過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後,還管誰會不會做飯,白露差點叫出聲,又趕緊把自己的嘴給捂住,她昨天洗了頭拿吹風機吹了個半幹就睡了,現在的頭發亂的說是雞窩都不過分。

真的是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利的。

白露重新洗了頭發,收拾結束出去,馮年已經把飯擺上了桌子,“媽媽,你還說我是個小懶豬,你明明比我還能睡。” 白斯瑩把手放在鼻子上,做出小豬的表情來嘲笑她,白露簡直是無地自容又無法反駁。

“小寶,過來吃飯了。”馮年的開口緩解了她的窘迫,她拉着白斯瑩進來餐廳。

白露和馮年被白斯瑩安排在她一左一右的座位上。

桌子上有小米粥,煎雞蛋,烤面包和果醬,中西結合的一頓,倒也豐富,白斯瑩對馮年的手藝贊不絕口,她之前怎麽沒有發現自家的閨女有做狗腿的潛質,白露恨恨的咬着面包。

白斯瑩看着白露的臉咯咯的笑了起來,“媽媽,你又成了小花貓了。”

白露被笑的有點發懵,“怎麽了,媽媽臉上有什麽嗎?”

白斯瑩伸手想幫白露擦,奈何胳膊太短,夠不到。馮年把咖啡放在桌子上,杯底觸碰到大理石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白露被聲音驚醒,想要後退已經來不及,他隔着白斯瑩伸過手來,一只手固定住白露的頭,另一只手,輕輕的擦了一下白露的臉。

馮年将手上沾到的東西擺給白露,白露的眼睛從他微抿的嘴唇滑過他滾動的喉嚨,再到他手上的乳白的液體,她只覺得自己的臉轟的一下,熱氣四散開來,她沒有把乳液抹勻。

馮年收回胳膊,光滑細膩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手上,眼前的人,瓷白的皮膚迅速被緋色占據,從臉上蔓延到脖頸隔着衣領往更深處滲去,绮麗無邊。

白露聽到一聲幾不可聞的笑聲,只想找個地洞穿進去。

“媽媽,你害羞啦。” 白斯瑩絕對不是小棉襖,她就是一個露風的皮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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