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初晴 他讓她睡他的卧室

原本幾人讨論時候, 就更為偏向的一個決斷,從聞漠北嘴裏說出,竟像是完全成了主觀臆斷一般。

令在場的幾名技術狐疑的看過去一眼。

雖然最終結果他們沒法參與, 但是意見建議倒是也有提。

威騰是新, 但是産品能在做到這麽薄的基礎上性能不減,的确難能可貴。

量身定制,明顯是有備而來。

她有備而來......

“那你就不怕——”

鐘寒煙一句話像是喃喃自語, 聲音很低,而且說了一半就停在了那裏。因為她覺得自己有點多事了, 人家都沒提。

“不然......怎麽叫冒險。”

聞漠北的回答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是啊!

不然,怎麽能叫冒險。

可他明明不是非要冒這個險不可。

合作初期威騰技術需随同極光一起,到練車場地做一個月的産品使用指導。

包括産品為威騰研發的Ai智能實時數據分析播報和3D打印渦輪增壓器兩種。

為了積極配合工作,威騰老板,也就是鐘寒煙的老板,索性租了一間聞漠北他們同一家酒店的房間給鐘寒煙住, 只為方便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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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共贏尋求長期, 威騰經營這麽多年, 好不容易咬住個大的, 自然是會盡全力維護。

力求之後新産品合作的持續,威騰甚至找人做了專項方案, 只針對極光的。

然而鐘寒煙帶着筆記本, 帶着各種資料, 想了很多接下來可能會遇到的問題。

唯一沒有想到的是, 過去的第一天,就将房卡丢了。

房間是以公司的名義開的,她此刻出示不了任何有效的證明來辦理一張新的房卡。

鐘寒煙拖着行李箱,夜深人靜, 在門口發呆。

“Hello,鐘姑娘還認識我嗎?”董川輝嘴裏咬着一根牙簽,像是剛吃過飯,一搖一晃的從電梯口拐向了這邊。聽說威騰特意在這邊為員工租了房,原來竟是真的。

“董先生,你好。”鐘寒煙沖人點頭笑,“朱珠有給我提過你。”

董川輝聞言拿下牙簽,不好意思的伸出舌頭抿了抿嘴,眼睛轱辘的一轉,直接轉移了話題,“那個......你們單位開的房間就是這間啊,這麽巧我也在這層住,對了,你怎麽立在門外邊?沒帶房卡嗎?”

“......”

鐘寒煙被問的一愣,啞在了那裏。

“......”

董川輝眨了眨眼,沒想到的是自己歪打正着。

鐘寒煙一時找不到合适的措辭,尴尬的笑。

“不會吧?丢了?”

“可、可能。”

“......”

董川輝思忖了下,擡手抓撓了下後腦勺,抿了抿嘴說:“那個......隊長住我隔壁。其他幾個小崽子住七樓——”

話沒說完就聽不遠處的電梯門再次打開,從裏面出來一個人,董川輝聽到動靜轉過身,手沖走過來的聞漠北擡了擡,“諾,說曹操,曹操到,他過來了。”接着又沖鐘寒煙說:“我們俱樂部今晚聚餐來着,隊長他去停車,我就先上來了。就是沒想到你住的房間......”

離我們的也忒近了點。

董川輝意味難明的沒往下說。

而鐘寒煙,看着穿一身運動裝向這邊走來的聞漠北,突然就想将身邊的行李箱藏起來。

別說董川輝沒想到房間會離這麽近,她也沒想到。

聞漠北手裏拎着一袋類似打包回來的飯菜,袋子磨着褲縫擦擦的響。

“你來的剛好,鐘姑娘房卡丢了,估計一時半會也補不了。這裏房子這個點兒也不好訂,你房間不是套房嗎?讓她将就一晚,住你那裏得了。”董川輝說完重新将牙簽咬進了嘴裏,一并沖人擡了擡眼。

“沒事,我出去先——”

“過來吧。”聞漠北淡眼看了看房間門口立着的兩人,丢下三個字。一邊從口袋裏掏房卡,一邊大步的往前走。

話語随口似的抛出,沒有遲疑,腳步也沒有停頓。

神情自然到不行,仿佛接下來住進去的是俱樂部隊員那般随意。

可鐘寒煙想說她是女的。

她遲疑着沒動。她剛剛原本想說先出去別的酒店看看。

董川輝跟着聞漠北身後走了兩步,看鐘寒煙沒跟上來,随即停下腳轉身問:“走啊,我的房間雖然也很大,但是你知道,我有女朋友的。”

“......”鐘寒煙無語的翻了翻眼,誰說要去你那裏,再說,難道沒有女朋友的人就可以那麽随便麽?

想到這裏又撩起眼皮看了眼早已走遠的那位。

“來,我幫你拿行李。”董川輝說着又退了回來,拉上了鐘寒煙的行李箱。

“......”

“沒事,隊長今天沒喝酒,不會對你怎麽樣的。”董川輝一邊半開玩笑一邊貓着腰将牙簽往樓道邊的垃圾桶裏丢,說着沖鐘寒煙賊笑了下,再回過頭剛好撞上聞漠北射過來的一道冷冽光線。他正一手放在門把手上,側低頭刷着門卡。

伴随着一聲滴的提示音,他推門進去,側目看過董川輝的目光也一并收回了門內。

剛剛口嗨的某位老老實實的拉着行李箱進了屋,接着十分禮貌的擺了個手勢迎鐘寒煙進了門。

最後還不忘沖裏面的兩人十分恭敬的鞠了鞠躬,接着退出房間,關了門。

特別禮貌。

禮貌到想令聞漠北沖過去踹他一腳。

“你去睡卧室,我今晚睡沙發。”

聞漠北進門換過拖鞋,将手裏的袋子随手放在了茶幾上。然後又将外套脫下,丢在了沙發上。

接着直接去了淋浴間。

頭都沒再回一下,也沒往身後的鐘寒煙那邊看。

鐘寒煙拖着兩條沉重的腿,看了一圈發現,真的只有一間卧室,怪不得他說要睡沙發。

可——誰說的套間?

董川輝剛剛明明說的是套間。

鐘寒煙想說,要不我睡沙發吧,但是聽到淋浴間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後,就打消了念頭。

拖着行李箱直接進了卧室。

關上門,避免再碰面。

不知道為什麽,當年可以心無旁骛的同他住在老家,陪他住院。但是現在的心境,似乎哪裏不太一樣。

有點別扭。

鐘寒煙想着不洗澡,直接睡。

可這樣他會不會認為自己邋遢?

但是進來卧室不就是為了避免接下來的尴尬嗎?

可尴尬有時候也不是、不可以......

鐘寒煙思緒萬千,不知道在想什麽,不知不覺,已經換上了睡衣,接着就聽到砰砰砰幾聲,聞漠北在敲卧室門。

“我洗好了。”

“......”

他洗好了是什麽意思?

鐘寒煙哦了一聲。

洗不洗澡是自己左右的吧。

雖然這樣想着,但她推開了門。

門口沒人,不遠處的沙發上,隐隐可以看見一截衣角。

還可以聽到翻書的響動。

鐘寒煙拉了拉身上的睡衣,覺得可太不妥了。

為什麽要換這麽早的睡衣。

但是人都出來了,腳總不能再收回去,還是大大方方的好。換就換了吧。

拖鞋擦着地。

除了聞漠北翻雜志的聲音,就是她的拖鞋擦地聲。

兩種聲音,襯托的房間愈發的靜。

也讓鐘寒煙推開浴室門後啊的那一聲,更為石破天驚。

一并喊了聲聞漠北。

鐘寒煙滑倒了,貌似,還磕到了頭。

手往額頭一碰,濕濕黏黏的,好像還滲了血。

可這麽慘,她竟然覺得,這一跤,摔得,還挺好......

聞漠北趕到沖跌坐在地上的人喂了一聲。

“你沒事兒吧?”

鐘寒煙有點暈血,頭沒擡,手上沾的那點血被她顫顫悠悠的舉起向後給人看:“有事兒,我碰到頭,流血了。你得過來扶我一下——”

“......”

聞漠北揪了下褲腿蹲過去,越過向後伸向自己的那只手,向下直接抓住人的胳膊肘,扯着将人從地上拉起。

他力氣大,鐘寒煙覺得被扯得有點疼。

被半拖半拽着坐到沙發上的時候,忍不住嘶了一聲。剛撞到頭時候的那陣眩暈勁兒過去,擡眼看過旁邊的人,卻發現人坐在那裏不動,扯着嘴角盯着自己似笑非笑的。

“你不是一直挺能耐的?”

不僅沒有憐香惜玉,聲音都帶着嘲。

“怎麽最近這麽迷糊?又是忘東西,又是丢房卡,又是滑倒——”

“我又不是故意的......”

聞漠北沒搭理人,目光從上往下,停在某個點頓了頓,擡手将鐘寒煙那過于往下的衣領向上拎了拎。後直接起身往裏邊卧室去了。

再出來,手裏多了枚創可貼。

“我這裏只有這個。”

邊說坐下來開始扯外邊那層包裝。

“你将就着用。”

“有沒有碘酒?我想先消下毒。”

“我還需要吃點消炎藥。”

“我怕感染留疤。”

“......”

聞漠北垂眸停住撕扯創可貼的手,聽到話沒覺得事多,少有耐心的頓了頓,突然發現,平常處理自己小傷口時候的這點東西,似乎對于女孩子不怎麽适用。

随即放下手裏撕了一半的東西,重新回到卧室,換了身衣服出來。

“那你等着,我出去給你買。”

明明傷口不深,輕微擦傷,稍稍滲了點血。

可鐘寒煙突然就想、小題大做。

聞漠北出去的時間不長,十幾分鐘。

手裏拎着袋子,買了一盒阿莫西林,一瓶雙氧水和碘伏,還有一包棉簽。

往桌上一放,邊脫外套邊問:“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鐘寒煙扯過袋子,道了聲謝,“我自己就行。”

于是聞漠北重新窩進沙發,但是沒躺,與鐘寒煙并坐着。拿過旁邊剛剛丢下的雜志,重新翻着看。

鐘寒煙看了眼袋子裏的東西,一樣一樣往外拿,拿過一半,側臉看了眼旁邊的人,又猶猶豫豫的。

“怎麽了?”

聞漠北翻了頁雜志,察覺到目光偏過臉看。

“我好像看不見磕傷的地方,要不,還是你幫我吧?”

聞漠北鼻腔輕嗤,将手裏的雜志放到一邊,坐過來,拿過一瓶雙氧水擰開,接着又去擰另外一瓶。

“不是好像看不見,是肯定看不見。你對面又沒長着一雙眼。”

他手下動作沒停,說着下意識撩起眼皮看了眼人。

鐘寒煙看過去的眼神太過直,讓他一愣。

“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聞漠北眼睛彎起,半開着玩笑,“是不是突然發現我很帥,也很好,其實跟別人一點都不像?”

說到最後,他捏着剛沾了雙氧水棉簽的那只手頓了頓,一滴藥水順着又滴進了瓶內。

但很快他又說:“好了,把你額角的頭發往上捋一捋,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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