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什麽……怎麽回事？！”激烈的槍聲中，方永驚恐喊道，“誰在攻擊我們？！”
“快趴下！”宋舒業把方永那顆亂晃的腦袋狠狠壓下，“不要命了嗎？！”
方永：“但是……林冰他們……”
槍響之前，他們可都還在外面啊！
宋舒業聞言，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痛聲道：“……別去想他們，保護好自己要緊！”
萬幸的是他們所乘的這輛吉普車似乎是防彈玻璃，即使在如此密集的槍彈雨林下仍舊頑強挺住了，宋舒業費力撐住車門，擡高聲音對另外兩人道：“別出去！先躲過這一波！”
“不行，”伊芙說，“不能呆在裏面，準備跳車。”
宋舒業一愣：“什……”
“嘭——！”
下一秒，從頭頂忽然傳來一道悶響！
“！！！”方永張大嘴，吃驚地望着幾乎往下塌陷了一半的車頂，結結巴巴道，“這……這……！”
伊芙：“出去！”
随着她最後一個字在空中落下，七攔腰抱起伊芙，影尾順勢卷起另外兩人，車門被他一腳踢飛，帶着三人猛沖出車！
“轟——！”
四人剛出車，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幾人下意識回頭，數道火焰拔地而起，瞬間吞沒了整輛吉普車！
“不好！”宋舒業反應過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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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影尾再拖着，他和方永主動往外跑，伊芙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腰間的手臂忽然一緊，她擡頭，七的手臂穿過她的膝下，将她打橫抱起，腳尖一點，疾風一般沖了出去。
“嘭——！！！”
巨大的爆炸聲在身後響起，熱浪排山倒海般撲向四人，所經之處皆被滾燙的火焰吞沒，要不是他們跑得快，只怕直接葬身在火海之中！
“啧，人不強，跑得還挺快？”
四人驚魂未定停下，便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略帶譏諷道。
他們下意識回頭，一個女人自路旁的燈柱下走出，她身材瘦小，約30歲上下，細長的眼緊緊盯着四人，透出不懷好意的光。
方永震驚：“她……她的皮膚……？！”
女人裸|露在衣物外的皮膚上竟布滿了火焰般的紋身，在身後火光的照耀下勾勒出點點星光之光，簡直像在她的肌膚上燃燒。
伊芙直接道：“你是誰？”
女人居然很配合：“女王蜂總部隸屬，A級異能者閻炎，十二幹部之一。”
“幹部？！”幾人大驚。
為什麽女王蜂的幹部會出現在這裏，還突然攻擊他們？！
“不對……”宋舒業猛地想起什麽，扭頭看向另一輛車，“林冰！”
他的呼吸猛然一窒。
林冰仰面躺在地上，身上布滿彈孔，周圍散落着一些亮晶晶的東西，宋舒業遲鈍地看了會，才反應過來那是被打碎的冰柱。
閻炎哼聲評價道：“反應倒挺快，只可惜異能太弱，就算防禦了也沒有用。”
“那是，”又一道洪亮聲音響起，閻炎身側走出一個鐵塔般的男人，“就他那個弱雞異能，還不夠吃我一排子彈的。”
伊芙冷眼看向男人，他的雙臂以下連着兩把□□，鐵灰色的槍身與手臂之間沒有絲毫縫隙，乍一看，簡直像是直接從身體裏長出來似的。
那男人注意到伊芙在觀察他，炫耀似地揚了揚手臂。
“那是誰？”她輕聲問方永。
看方永的神色，他似乎也不認識男子，為難搖了搖頭，但宋舒業的臉卻驟然白了起來。
“他怎麽會在這裏？！”
方永問：“你認識？”
“……鐵飛石，”宋舒業蒼白着臉，沉聲道，“也是十二幹部之一，去年異能晉升至S級，實力……與常青峰不分上下。”
伊芙的視線在鐵飛石的手臂上稍作停留，想必剛才那鋪天蓋地的子彈便是出自他之手。
“三名幹部？”方永的臉也開始發綠，“為什麽會有三名幹部？”而且其中兩名還攻擊了他們！
宋舒業：“……等等，守風呢？！”
四人忙看了一圈，但原地除了林冰的屍體之外，守風卻不翼而飛。
“那個小姑娘嗎？”閻炎将頭發甩到身後，笑道，“她的反應很出衆呢，在飛石發動攻擊前已經發現不對，一瞬間就跑了，不過……”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林冰的屍體，“年紀小小，倒是冷血得很，抛棄同伴都不帶一絲猶豫的。”
“你……”方永怒道，“如果不是你們發動攻擊，林冰又怎麽會死？！”居然還陰陽怪氣守風？！
“方永，”宋舒業按住他的手臂，低聲道，“別沖動。”
方永憤憤不平看向他：“我……”
宋舒業遞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即便這兩人殺了林冰，他們卻不能責問鐵飛石和閻炎——兩人皆是S級異能者，明力遠在他們之上，貿然激怒對方只會讓自己吃苦頭。
方永也明白個中要害，只能不甘閉上嘴，宋舒業才轉頭，盡量保持語氣平靜，對閻炎道：“我們也都是女王蜂的成員，為什麽要攻擊我們？這裏面是否有什麽誤會？”
“誤會？”聞言，鐵飛石卻哈哈大笑起來，“能有什麽誤會？殺的就是你們！”
宋舒業：“什……”
“白癡！”突然，白水川的聲音響起，少年趴在車窗上，又氣又急地沖他們吼道，“別試圖和這群人講理！在他們眼裏人命根本算不上什麽！趁現在有命，趕緊跑啊！！”
“喲呵，小白也在啊，”閻炎笑了起來，“半個多月不見，你的脾氣更臭了嘛。”
“滾開！臭女人！”白水川看見她，眸中怒色更甚，“別做出這幅惡心的嘴臉，誰跟你……”
“啪！”
他還未說完，臉上忽然狠狠挨了一耳光。
“小子，注意你的措辭，”餘奎冷冷道，他臉上的假笑已經剝了下來，露出底下的森然，“在醫院我已經忍你很久了，如果不想吃苦頭的話現在就給我閉嘴。”
白水川的頭都被打偏了過去，白皙的皮膚上浮起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腫，他恨恨轉過腦袋，用仇恨的目光瞪着餘奎。
餘奎二話不說，反手又是一巴掌。
“你瘋了！”方永不可置信道，“快住手！他還是個孩子！”
“有空關心別人，倒不如先為自己考慮吧！”
耳畔響起閻炎猖狂的笑聲，方永還未回過神，忽然被伊芙一把推開：“閃開！”
“轟——！”
他原先站立的地方忽然爆起一根粗|壯的火柱，方永在地上滾了三圈，狼狽站起，鼻子、口腔裏滿是吃進去的灰塵：“咳……咳咳！”
伊芙大聲道：“七！”
七用力一蹬地，整個人如同黑鷹般淩空而起，影尾刺破空氣，赫赫射向閻炎！
閻炎微有些吃驚：“好快的速度。”
她手下射出火焰，借着炎氣的噴射力，猛地朝旁躲開，與七的影尾擦肩而過，身子迅速在空中一扭，又是一道火焰噴向七！
面對來勢洶洶的火焰，七連躲都不躲，影尾急速收回，刀一般揮向火焰，那鋪天蓋地的熱浪居然被直接攔腰折斷，在空中漸漸消散開去。
“閻炎，你在玩個什麽勁？！”鐵飛石粗聲吼道，“別打壞了任務目标！”
聞言，原本正在後退的伊芙一頓。
“任務目标”？
她下意識看向白水川——他不是這次的任務目标嗎？
剛好白水川在同一時間望過來，他注意到伊芙的視線，臉色焦急地沖她打了個手勢：
“快跑！”
伊芙愣了一下，方永跑過來，一把拽起她的手臂：“你在發什麽呆？快走啊！”
“等等，”伊芙說，“他們為什麽要襲擊我們？是餘奎通知他們在這裏埋伏的嗎？”
“……大哥啊！”方永急得快哭了，“小命都要沒了你還在糾結啥？趕緊跑啊！”
“他說得沒錯。”
随着男人粗洪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伊芙感到方永搭在臂上的手一點一點僵住了。
她回過頭，對上鐵飛石獰笑的臉。
鐵飛石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卻又迅速轉到方永上。
“當然，她不會有事，”他的眼中閃着不懷好意的光，對方永道，“——死的只有你。”
話音剛落，只聽“咔嗒”一聲，鐵飛石手中的雙槍已擡起，黑洞洞的槍口緊貼着方永的腦袋。
“去死吧！”
在他扣動扳機的前一剎那，伊芙一腳踢開方永，同時舉起雙臂，牢牢抱住鐵飛石的雙槍，扭過頭，迅速道：“去林冰身邊！”
“伊芙！”方永才慌張站起，聽到她的話又是一愣，“……什麽？”
“快去！”身後就是鐵飛石，伊芙不能把話說得太開，只得隐晦道，“他周圍沒有血。”
雖然不明白伊芙的用意，但方永信任伊芙不會害他，立即轉身朝林冰的屍體奔過去。
伊芙還沒喘口氣，身下猛地撞來一股大力，她被直接掀翻在地，還沒爬起身，一只腳已先狠狠壓在身上。
鐵飛石居高臨下地望着她：“小姑娘倒是挺有義氣，居然還想着幫同伴，是仗着我不會殺你嗎？”
伊芙歪過頭，綠眸透過淩亂的發絲，直直看着他。
“所以，”盡管鐵飛石在不斷加重力氣，伊芙的手已泛起窒息般的紅色，她卻像是根本感受不到一般，定定望着鐵飛石，“這是否表明了——我們……我和七對你們有特殊作用？”
在剛剛的幾十秒，她忽然想通了一些事。
譬如，為什麽白水川會警告餘奎“已經盯上了他們”。
譬如，為什麽鐵飛石和閻炎會埋伏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
又譬如，為什麽他們試圖清理林冰等人，卻不對伊芙和七動手。
再結合白水川的異能，一些事已漸漸明了。
“你們，”伊芙想了想，換了個稱呼，“女王蜂在各地搜索特殊異能者，并罔顧他們的意願，把人集中帶回黑城？”
而且按照他們殺人滅口的做法，這件事恐怕是秘密進行的。
鐵飛石目露訝然。
“很敏銳啊，”他上上下下打量着伊芙，“是白水川告訴你的嗎？”
伊芙道：“他什麽也沒說。”
“哼，”鐵飛石冷哼一聲，“就算你知道了也無妨，我們三個S級異能，不想吃苦頭就乖乖和我們回去。”
“至于你的同伴，”他不懷好意的目光如同陰影般蔓延向遠處的方永，“很抱歉，為了不走漏消息……他必須死——！”
随着鐵飛石的最後一個字吼出，他猛地彈起臂上雙槍，一連串的子彈織成細密的網，朝方永兜頭罩去！
方永吓得大叫一聲，但四周皆無遮擋物，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抱緊林冰的屍體，絕望看向襲來的子彈。
“哈哈哈哈！”鐵飛石猖狂大笑起來，“看你還往哪裏躲？！我鐵飛石想殺的人，絕對逃不出……”
他看到伊芙的表情，突然頓住。
伊芙站在鐵飛石的身後，靜靜望向方永，不知為何，她的嘴角微微揚起，勾成一個上翹的弧度。
“真巧，”她軟軟道，“我想護住的人，誰都殺不了他。”
話音剛落，兩人頭頂忽然降下一大片陰影，鐵飛石下意識擡起頭，兩道粗|壯的影尾夾卷着淩厲風聲，朝他當頭劈下！
鐵飛石：“！”
情急之下，他連忙往旁跳開，七一擊不成，想沖過來護主，但閻炎怒吼一聲：“小子！當心你自己吧！”
她猛然噴出一片烈火，瞬間将場地分割成兩塊，在七和伊芙之間攔下一道無法跨越的屏障。
伊芙隔着火牆對七道：“沒事，你不用過來，快速把她解決掉。”
閻炎差點笑出聲：“小姑娘，你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嗎？！”
笑話，她可是S級火系異能者，實力位居十二幹部上游，剛才只不過是一時大意，叫那小子撿了空檔……
突然，閻炎仿佛意識到什麽，猛地回頭。
——七冷冷盯着她，眼中的暗意幾乎化為實體，将她溺斃在那深不見底的黑淵中。
閻炎不由打了個寒顫，震驚道：“你……”
她身經百戰，無數次死裏逃生的經驗早已讓閻炎鍛煉出了能及時察覺到危機的第六感，但眼下，面對那面色陰沉的黑發青年，她的大腦正在瘋狂尖叫：
會死！會死！
閻炎吞了口唾沫，驚恐看向七。
“你……”
她才剛開口，青年的身影卻瞬間消失，閻炎怔忡了一瞬，忽然預感到什麽，作勢要放出火焰，但在她付諸行動的前一刻，頭頂已猛地遭到一擊重擊！
——七一腳踢在她的腦袋上。
“……咳！”閻炎踉跄後退，七的一腳差點将她的腦骨踢碎，兩耳回響着巨大轟鳴，口中滿是血腥氣，她差點穩不住身形，搖晃了下，膝蓋重重磕在地上。
而那抹未能及時放出的火焰，早已在半路夭折，七稍稍偏頭，輕而易舉地躲開幾點零散火星。
閻炎艱難咽下一口血，心中又惶又恐。
好快的速度！
他是什麽時候動身，又是什麽時候襲擊，她完全捕捉不到他的動作！
……會死。
巨大的恐懼攥緊閻炎的脖頸，叫她喘不上氣，她驚恐地盯着七，頭一次有如此強烈的預感。
……她會死！
***
與此同時，火牆另一側。
鐵飛石方才放出的子彈已被七一擊打散，方永逃過一劫，滿臉僥幸地跪在地上。
“哼，”鐵飛石冷笑，“狗屎運。”
但那又如何？大不了再放一擊便是，那黑發青年已經被閻炎攔下，怕是無法脫身了。
思及至此，他再度豎起雙臂，萬千子彈齊飛，頃刻射向方永！
但就在子彈快擊中方永的一剎那，一道堅冰忽然拔地而起，将子彈盡數擋下！
鐵飛石一愣，而方永則驚喜大叫起來：“林冰！你沒死？！”
——原本一直挺屍的林冰緩緩直起身，他揉了下下巴，狠狠吐出一口血，煩躁道：“閉嘴。”
“你……”鐵飛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你不是已經……”
“已經死了？”林冰冷笑一聲，“恕我直言，你們對自己的能力也太自信了吧？”
下車的時候，守風察覺不對，早已提前通知他了，但因時間緊促，林冰已經無法退回車上，只能讓守風一人先逃。
而他則假意中彈，實則用冰在身體表面覆上一層薄卻堅固的防護，萬幸子彈沖擊力不足，皆未能沖開林冰的冰層，他順勢裝死，直到方永逃過來。
直到此時，方永才明白伊芙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林冰并未中彈，所以他的周圍幹幹淨淨，不見一滴血。
方永也因此逃過一劫。
“他媽的臭女表子！”鐵飛石見自己中計，氣得破口大罵，“居然敢耍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他猛地朝伊芙掄起一拳，後者避之不及，被狠狠擊倒在地，鐵飛石抓起伊芙的脖頸，單手将她提起。
伊芙：“……咳！”
“伊芙！”方永驚慌大喊。
“別過去！”見他欲動，林冰連忙拉住他，“白癡！你能幫上忙嗎？還不快逃！”
“但是……”方永急道，“伊芙會被他掐死的！”
鐵飛石用的力氣極大，伊芙白皙的脖頸已經被掐得通紅，但他竟還在收力，簡直像是準備直接把伊芙的脖子勒斷！
伊芙張大嘴，一邊費力呼吸空氣，一邊試圖去掰開鐵飛石的手。
“哼，以為我不敢殺你？”鐵飛石陰陰笑道，“別覺得自己異能特殊點，就是個人物了，像你們這種人，組織內一抓一大把，但凡實力差一點的，只有丢去實驗室的份……”
他突然頓住。
從他的角度望過去，可以看到伊芙的嘴角彎成一個明顯的弧度。
——她在笑。
即便脖頸處的皮膚泛起窒息般的紅，即便頸骨都發出咯咯聲響，她卻低垂着眉眼，臉上帶着一副若有似無的笑意，淡淡看向鐵飛石。
綠眸中像是燃着一團火，一旦深望進去，便萬劫不複。
鐵飛石暗心驚：“你……”
“這麽說，”伊芙開口，因為窒息的關系，她的聲音極低極輕，每一個字卻依舊清晰無比地落入鐵飛石的耳中，“你們把我們捉回去，是想做實驗？”
鐵飛石僵住。
“可以告訴我——是什麽實驗嗎？”伊芙微微側過頭，眉眼彎彎。
她在笑，笑容卻未直達眼底，精致的眉眼下隐隐浮現出一股令人無法忽略的戾氣，就像是浮冰下的暗潮，稍有不慎，便會被拖下深海。
鐵飛石忌憚地看着她。
……此人不能留。
不管餘奎發給總部的報告裏寫了什麽，僅僅只是打了幾個照面，鐵飛石已經做下結論。
這個女人是個棘手貨，太聰明，也太危險，如果貪圖她的異能而貿然把人帶回總部，不知道會引起什麽風波。
為了杜絕隐患，倒不如……
就在這裏殺了她！
鐵飛石眼中閃起兇光，原本尚且留了幾分力氣，如今已抛開顧忌，猛地收緊鉗固，看那架勢，竟是絲毫不留餘地！
方永驚呼：“伊芙！”
林冰用力合起雙掌，數根堅冰凝起的利箭浮上半空，倏然射向鐵飛石，後者哼笑一聲，居然舉起伊芙，拿她當擋箭牌！
“……媽的！”林冰連忙一揮手，冰箭堪堪在伊芙面前停下。
“怎麽停手了？”鐵飛石道，“你不攻擊，那我可要上了！”
他仰天發出一道長吼，空着的左臂高舉起來，瞬間萬彈齊發，密密麻麻撲向林冰和方永！
“跑！”
林冰一把推開方永，同時猛地一跺地，數道冰屏拔地而起，擋住那些子彈。
借着喘息之刻，他回過頭，剛好伊芙擡起頭，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伊芙依舊被鐵飛石鉗住脖頸，林冰卻微微一愣，下一秒，他突然擡高手臂，一面屏障化為冰刺，猛地刺向鐵飛石！
“白癡！”鐵飛石沒料到他居然死性不改，怒極反笑，“不要她的命了嗎？！”
林冰咬牙，卻不改方向，冰刺速度絲毫不減，僅一眨眼的功夫，就已來到伊芙面前，徑直穿過她的胸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