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林冰！”方永的血幾乎在一瞬間凝固，“你瘋了！！！”
他立即想要沖過去，卻被林冰一把抓住，後者大吼：“跑！”
方永被他猛地一推，踉跄摔倒在地，愣愣道：“什……”
還沒把話說完，卻聽到不遠處傳說?一聲怒吼：“操他媽！一群找死的東西！”
方永下意識擡頭，卻見方才還得意洋洋的鐵飛石捂住右臂，鮮血如同噴泉般蜂湧而體，直接染紅了腳下土地，一股濃郁的甜腥氣在空氣中爆開，攪得人胃都開始翻滾。
一根根冰刺深深紮入了鐵飛石的手臂。
望着伊芙右肩上的深窟窿，方永才明白過來——林冰的那根冰刺刺中伊芙後并沒有停下說?，他是以伊芙的身體為障眼，實際瞄準的對像是鐵飛石！
右臂傳來的陣痛讓鐵飛石再也提不住伊芙，狠狠将她掼到地上，發出的沉悶聲響幾乎讓人牙酸，後者卻沒有絲毫停留，一落地就翻身站起，捂住潺潺流血的肩膀後退。
鐵飛石站在伊芙的面前，雙目充血。
“你……還有你們……！”他低沉的聲音猶如雷鳴，“我決定了……你們都得死！！！”
肩膀的大出血讓伊芙行動變得有些遲緩，她往後退了幾步，腳踩到一顆石子差點摔倒，幸好被趕過來的方永扶住了。
方永焦急道：“你別亂動！我現在就替你療傷！”
他才剛施展了一會異能，手卻被伊芙拂開了。
“不急，”伊芙道，“再等一等。”
說這話時，伊芙的口氣輕描淡寫，仿佛肩上被人開了個血噴泉的人不是她似的。
方永差點抓狂：“你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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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看了眼肩膀，方永的速度很快，那個窟窿已經愈合了一半，只是血還沒止住，鮮豔的紅色潺潺自手臂往下流出，幾乎将整個袖子都浸濕了。
她深吸一口氣，撕開袖子，頓時，一股甜膩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
方永一愣：“……伊芙？”
“躲後面去，”伊芙低聲道，“但別離我太遠。”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方永要努力辨認才能聽清。
“你說什麽？”他不得不重新問了一遍，“我……”
“砰砰砰——！”
他們面前忽然炸起一串槍聲！
——鐵飛石發動攻擊了。
他甩開臂膀，兩柄槍火力開到最大，子彈如同密密麻麻的急雨般砸向三人，林冰立即撐開冰層，堪堪替身後兩人擋住攻擊。
但他也支撐不了多久，為了穩住冰層，一張臉漲得幾乎快滴下血來，嘶啞着嗓音沖伊芙兩人吼道：“你們先跑！”
“林冰……”方永臉上閃過掙紮神色，但他也明白再耽擱下去，到最後只會迎來團滅結局，狠狠咬了下嘴唇，轉向伊芙，“我們先……”
卻見伊芙突然站起身：“她來了。”
方永一愣，下意識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
遠處，一個黑點正急速向他們的方向奔來，身影看起來莫名熟悉，方永艱難辨認了會，突然驚愕睜大眼：“守……守風？！”
她不是逃了嗎？怎麽會又出現在這裏？！
林冰也抽身看了眼，忽然罵道：“他媽的！她後面都跟了什麽東西？！”
他一提，方永才發現守風身後還墜了一串長長的尾巴，它們緊緊咬着守風的腳步，掀起的漫天黃沙幾乎将周圍景色都盡數吞沒……
“是……是僵屍……”方永喃喃道。
——跟在守風身後的，是數以百計的僵屍群！
方永震愕：“她從哪引過來這麽多僵屍？！”
随着守風和僵屍們的靠近，他們漸漸感到腳下的土地開始搖晃起來，就連鐵飛石也感到不對勁，躊躇停止了攻擊。
餘光中，伊芙突然上前一步。
“林冰，”綠眸盯着遠處的僵屍群，卻對林冰道，“等下聽我的提示，僵屍一過來，你就撤開冰罩。”
林冰下意識反駁：“別命令我……”但又像是反應過來，震驚看向伊芙，“……等等，你想控制這些僵屍？！”
伊芙朝他一笑。
“幾百頭而已，”她輕輕巧巧道，“又不是什麽難事。”
迎着林冰和方永錯愕的目光，伊芙揚起臉，眼睛明亮地像是跌入了無盡星光。
下一秒，自她的手臂處射出無數道血點！
那些血滴像是從星空墜落而下的彗星，拖着長長的紅色尾巴，瞬間沒入前排僵屍的眉心！
方永欣喜：“控制住了嗎……”
“嗷——！”
但下一瞬，僵屍群忽然爆發出一陣地動天搖般的吼叫。
而那一排被伊芙控制住的僵屍們只是稍微停頓了下，頃刻就被後來居上的野生僵屍卷入腳底！
“……不行，”林冰臉色驟然沉了下去，“守風引來的僵屍太多了！”
眼下，守風已經跑入了他們視線範圍，三人甚至能清晰看到她的面孔——以及那驚慌的表情。
“僵屍……窩……”她吃力地對三人做着口型，“——僵屍暴動了！”
原本她只是想引幾頭僵屍過來，好供伊芙驅使，卻不想跑入一個僵屍窩，引得所有僵屍傾巢而出。
但守風提醒的太遲了。
幾秒的功夫，那群烏壓壓的僵屍已越過她，餓虎撲食般撲向衆人，僅一瞬，它們交織而成的灰色海洋頃刻就淹沒了衆人！
“都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林冰猛地張開冰層，在周身布下一個半圓形的防護罩，方永連忙狼狽躲入，隔了幾秒，守風也像顆子彈似地一頭撞了進來。
衆人驚魂未定地望着防護罩外，即使隔着厚厚冰層，依稀能看到僵屍趴在上面，猙獰的嘴臉距離他們僅隔幾厘米之遙。
“這個防護罩……”方永咽了下口水，惴惴道，“夠厚嗎……？”
林冰臭着臉：“我怎麽知道？！”
在他們交談的短短十幾秒裏，防護罩已經開始發出搖搖欲墜的咔嚓聲。
林冰暴躁道：“媽的，防護罩一破，我們都得死！”
“但是……”方永小心翼翼道，“最起碼那個鐵飛石也活不了了。”
僵屍潮來得遂不及防，他們所站立的位置又擋住了鐵飛石的視線，他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轉眼就被蜂擁而來的僵屍給吞沒了。
“等等，”守風忽然開口，“伊芙呢？”
另外兩人一愣。
防護罩原本就狹窄，三人在裏面已經擠得夠嗆，一時竟漏掉了伊芙。
“草！”方永立即跳起來，“她還在外面！”
“你想幹嘛？！”林冰見勢不對，連忙拉住他，“我警告你——如果不想要小命的話，大可出去！”沒等方永回答，他又補上一句，“但只要我開了這防護罩，我們所有人都得給你陪葬！”
方永的步子不由一怠：“但是……”
他焦急望向屏障外，原本伊芙站立的地方已被數頭僵屍覆蓋，到處都是攢動的鐵灰色人頭，根本無處找尋她！
守風站在他的身側，注意到方永起伏的情緒，頓了頓，低聲道：“算了，她……伊芙已經……”
就算她能控制僵屍，但面對數量如此龐大的僵屍群，也根本無力對抗。
“……操！”方永用力一擊冰壁，奔潰道，“為什麽會這樣？！”
明明……明明只差一點他們就可以離開紫水城了！
但現在，伊芙已被僵屍吞沒，七和宋舒業攔在火牆另一側，不知消息，他們三人躲在搖搖欲墜的冰障內，距離冰破人亡也沒有幾分鐘了。
“閉嘴！”林冰滿頭大汗地抵住冰層，沖方永罵道，“有空還不趕緊給我療傷？你是想死得更快點嗎？！”
剛才鐵飛石的攻擊還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數道傷口，林冰的腹部受了幾槍，如今正潺潺往下流着血。
方永一怔，但還算明白事情要害，狠狠抹了把淚，湊到林冰身邊，開始替他施展異能。
林冰才緩了口氣，手上發力，艱難撐起已經變形的冰障，算是為他們拖延最後幾分鐘。
忽然，守風道：“那是什麽？”
她指着冰障外的一點，另外兩人下意識望過去，但所見之處，只有一片烏壓壓的僵屍人頭。
“怎麽了？”方永問。
守風倏地站起。
“有人！”她的聲音忽然放大，兩眼緊盯着那個方向，幾乎在發光，“……我沒看錯！那裏有人！”
話音剛落，一道紅光忽然從守風指的地方迸發出來。
最初，它只有細細的一縷，但随即開始慢慢擴大，如同絢爛的煙花般綻放出燦爛光芒，所經之處僵屍發出驚慌的嚎叫，竟唯恐避之不及地拚命後退，簡直像是在懼怕那紅光。
三人似有所預感，愣愣看向紅光綻放處。
方永喃喃道：“那該不會是……”
“轟——！”
下一刻，萬丈紅光一飛沖天，在天空交錯相織，一朵緋紅之花緩緩盛開，透出的紅光幾乎染浸了整個天際。
而在那血花之下，站着一人。
她紅發綠眸，纖細的身影幾近被紅光所吞沒，卻又給人一種無法忽略的強大存在感，細白長頸微微揚起，玫瑰般的紅唇中緩緩吐出一個字：“散。”
瞬間，那朵原本含苞欲放的緋花猛地綻開，層層疊疊的花瓣如同蝴蝶翩飛的翅膀般不斷向外延伸，随即又化為滿天紅雨，飄飄揚揚撒向大地。
僵屍原本在狂躁怒吼，被紅雨滴到後卻又陡然熄了聲，紅雨如同活物一般鑽入它們的眉心，在沒入皮膚後猛地閃起一片紅光，随即消失地無影無蹤。
僵屍眼中的嗜血與狂怒慢慢消退了下去，它們伏下頭，慢慢朝伊芙靠攏，如同一群朝聖的信徒，對着她緩緩跪下，虔誠而溫順地将額頭貼在地面。
伊芙站在僵屍們的中心，那朵耀眼的緋色之花勾勒出她的輪廓，折出驚心動魄的光芒。
——她像是站在火中，耀眼得令人無法直視。
“這……”方永三人驚愕地望着伊芙。
伊芙……她竟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媽的……可惡……！”
忽然，他們身後傳來幾聲動靜。
幾人不禁回頭，竟看到鐵飛石費力地從僵屍堆裏爬出來。
他似乎在僵屍潮來襲的時候拿幾具僵屍的屍體擋了一陣，僥幸躲過一劫，眼下見伊芙控制住了僵屍，才從死人堆裏爬出來。
他盯着伊芙，眼中滿是震驚——與貪婪。
“居然有這麽強大的異能……”他喃喃道，“這可比白水川那小子強多了……！”
他替女王蜂從各地捕捉了那麽多的異能者，卻從未見過像伊芙這樣能大量掌控僵屍的異能，如果把她交給小溫先生……他的前途可就飛黃騰達了！
但沒等鐵飛石調整好臉上表情，那廂伊芙已經遙遙望了過來。
她盯着鐵飛石，祖母綠般的眼中緩緩漾開一抹漣漪。
就像是塞壬的歌聲，鐵飛石心緒一晃，有一瞬幾乎迷失在那魅|惑的笑容裏，卻在下一刻反應過來，背部忽然泛起一陣毛骨悚然。
心中警鈴大作，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架起雙槍，但沒等扣動扳機，伊芙已經施施然開了口。
她只說了一個字。
“殺。”
“嗷——！”
頓時，沖天的怒吼在僵屍群中爆炸開，它們如同一群訓練有素的獵犬，得到主人的一聲令下後，立即迫不及待地沖向鐵飛石，對方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千萬尖牙就在瞬間将他撕扯成碎片！
“啊！！”鐵飛石尖聲大叫起來，“住手……快住手！！！”
他痛到聲音都幾乎變了形，拚命舞動雙臂，狂亂無章法地朝四周發射子彈，但一只僵屍的頭被爆掉，便迅速有三四頭僵屍跟上，它們宛若一群無情的機器，機械化地撕咬着鐵飛石的皮肉，短短數秒鐘，這個莽壯大漢竟被啃得只剩下一層薄薄血皮。
他的內髒器官被胡亂扯下，僵屍啃了幾口，又不感興趣地丢在地上，被蜂擁而上的其餘僵屍踩成一團爛肉，空氣裏彌漫開嗆鼻的血腥味，等那群僵屍散去，原地只剩下一架不成型的白骨。
望着眼前這一幕，方永等人的臉色不由有些發青。
伊芙卻像是絲毫不受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影響，緩步踱到鐵飛石的骨架前，彎腰看了看他的屍體。
“原來你死了後，手臂會變回原樣啊，”明明鐵飛石已成一具骨架，她卻兀自說道，兩眼閃着好奇的光，“我還以為會保持槍的形狀呢。”
鐵飛石自然無法回答，伊芙也不在意，拍了拍白骨的腦袋，站起身。
“七。”她輕聲道。
伊芙的話音剛落，一抹黑影猛地在她身側落下。
——七單膝下跪，恭謹垂着頭，他的左手揪着一個圓形物體，仔細一看，居然是閻炎的腦袋。
閻炎死不瞑目地睜着眼，瞠目欲裂，死前表情定格在驚恐一刻。
而他的身後，宋舒業扶着白水川跌跌撞撞沖過來，兩人身上滿是火焰燒過的痕跡，簡直像兩只灰頭土臉的老鼠。
方永驚喜道：“太好了！你們都沒事嗎？！”
宋舒業：“多虧七殺了閻炎，我和白水川才……”
他還沒說完，身側一頭僵屍忽然暴起，一把撲倒宋舒業。
衆人大驚：“宋舒業！”
唯有林冰猛地直起身，目光尖刀般刺向伊芙：“……你什麽意思？！”
衆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頭僵屍眉心閃着點點紅光——它是被伊芙控制的！
伊芙擡起手，那頭僵屍停住了，滴着渾濁唾液的尖牙堪堪懸在宋舒業的脖頸之上，但雙爪依舊抓着他的雙臂，将人牢牢按在地上。
伊芙無視掉林冰的質問，徑直對宋舒業道：“你和他們串通好的？”
“他們？”為了不讓僵屍碰到自己，宋舒業艱難地揚着頭，臉都憋青了，喘着氣道，“他們是……鐵飛石？”
伊芙盯着他，緩緩點頭。
如果她的猜測沒有錯，鐵飛石等人應該是到處為女王蜂搜刮擁有特殊異能的人，譬如白水川，譬如她，而女王蜂發布的任務表面上是造福普通異能者，實則是用來為鐵飛石他們遮掩耳目的工具。
但這其中，宋舒業和林冰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伊芙……你到底想做什麽？！”
林冰忍不住動了下，伊芙側過頭，微笑看向他：“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他。”
“你瘋了！”林冰臉色鐵青，“我們可是隊友！”
“隊友也會背叛。”伊芙道。
那雙剔透的綠眸緊緊盯着宋舒業：“回答我，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嗎？”
僵屍掀起獠牙，警告性地貼着宋舒業的脖頸。
“咕嘟！”
宋舒業聽到自己吞咽唾沫發出的聲響，響亮地撞擊着耳膜，他深吸一口氣，低聲道：“……不。”
“我們從一開始就只是為了救白水川才來的紫水城，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上十二幹部……也沒想到他們會突然襲擊我們。”
他說完，破釜沉舟地擡起頭。
宋舒業心裏明白，自己的這番說辭有多不靠譜——他們和鐵飛石同屬女王蜂，原本和伊芙就不是一個陣營，加上昨晚他還勸說伊芙去總部……
宋舒業恨不得抽自己三下嘴巴。
伊芙靜靜觀察了會宋舒業的表情，忽然彎了下唇角。
“我知道了，”她輕快道，“那就相信你吧。”
她打了個響指，原本壁虎般緊緊趴在宋舒業身上的僵屍松開爪子，竟默默退了下去。
宋舒業躺在地上，他沒想到伊芙居然如此輕易就放過了自己，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你……”他猶豫道，“你不怕我說謊？”
“唔，”伊芙道，“從一開始我就不覺得你們是串通好的。”
宋舒業一愣：“為什麽？”
“鐵飛石不是想殺你們嗎？”伊芙歪過頭，“如果你們是一夥的，他為什麽要做這種損人利己的事？”
正常情況下，為确保能活捉伊芙，幫手自然是越多越好，但鐵飛石和閻炎的第一個舉動就是襲擊林冰——這個行為已經說明了他們的立場。
林冰錯愕道：“那你還……”
伊芙聳了下肩。
“只是想看你們的反應罷了，”她笑眯眯道，“我有點好奇。”
林冰：？
“我&#@#*……！”
他差點沖上去，幸好被宋舒業一把拽住：“別吵！現在是鬧騰的時候嗎？！”
林冰一接觸到他的視線，有些偃旗息鼓。
宋舒業道：“鐵飛石和閻炎這次是有備而來，女王蜂一旦和他們失去聯系，肯定會派新的人前來查看動靜。”
“況且我從未見過一次任務會出動兩名以上的幹部，”他補充道，“這足以證明女王蜂對伊芙和七的重視程度……”
他突然頓住。
林冰問：“怎麽了？”
“……不對！”宋舒業神情猛地轉凝，“他人呢？！”
衆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宋舒業口中的“他”是誰，方永愣愣問：“什麽意思？”
伊芙卻露出恍然的表情。
“……餘奎，”她低聲道，“他不見了。”
衆人才想起——在戰鬥的最開始，餘奎就沒露過面！
林冰轉向白水川：“你和他在一起的，沒看到他嗎？！”
白水川拚命搖頭：“沒有！他就沒從車上下來過！”
但白水川他們所乘的那輛吉普車早已被大火燒得只剩下個鐵支架，衆人繞着那團廢墟看了半天，也沒法分辨哪團灰燼屬于餘奎。
“……他是死了吧？”方永僥幸道，“這麽大的火，又有僵屍……”
宋舒業卻搖頭。
“幹部都有S級以上的實力，”他道，“千萬不能小瞧他們。”
像鐵飛石不就擋住了僵屍潮的攻擊嗎？如果沒有對上七，估計閻炎也能逃過一劫。
宋舒業沉吟片刻，嚴肅對衆人道：“再檢查一遍，如果讓他逃了就麻煩了。”
衆人深以為然，開始在附件搜索起來。
伊芙命令僵屍們擴散開，沿着大道搜尋餘奎，她自己則朝着通往紫水城門的路走去。
守風問：“你要去哪裏？”
伊芙：“餘奎一人很難在紫水城內存活，他一定會選擇先離開這裏，再去搬救兵。”
——這也是對他而言勝率最大的方法。
衆人覺得伊芙說得在理，便紛紛調轉方向，往城門口走去。
七原本走在後方，突然停了下來。
“？”伊芙問道，“怎麽了？”
七卻不回答，頭微微揚起，鼻子抽動，仿佛在辨認什麽。
伊芙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道：“七？你發現什麽……”
才剛說了半句，七倏然擡頭，影尾瞬間纏上伊芙腰間，用力一揮，将她往右側帶離。
于此同時，從斜對角陡然射來三枚黑色小刀，深深刺入地面——剛好是伊芙站立的位置。
七拉開伊芙後立即收起影尾，腳一蹬地，朝小刀的方向沖了過去。
“伊芙！”
但下一秒，身後忽然響起衆人的驚呼。
七的身形一滞，他似是意識到什麽，緩緩回頭。
伊芙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
——她臉色蒼白，頭揚成一個不自然的角度，數縷黑煙自身後蔓延出來，如同擺弄一個僵硬的木偶，将她的身體牢牢禁锢起來。
“七……”
伊芙失去血色的嘴裏只吐體一個字，便像是被掐斷了一般，陡然失了聲息。
世界在她的面前天旋地轉，她終于堅持不住，重重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伊芙：為什麽每次都是我在受傷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