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不去的過往（1）
更新時間2013-6-23 20:49:25 字數：3105
“哎，承年，你相信命運嗎？我是一直相信的，因為命運讓我遇到了你！”
蘇和看到在路上發呆的念恩，高興地跑過來，“念恩，我考上公務員了！”蘇和興奮地拉起念恩的手，“剛剛接到的電話！”
“太好了，這回你可以和逢甲留下了！”念恩幾乎流淚。一件東西，你越是知道它來之不易，越是替得到的人感到開心。
“終于可以了！”蘇和咧着嘴笑着，那是收獲的喜悅。“我已經打電話給逢甲，一會他來找我們！”
念恩點點頭。蘇和終于圓滿了。
“你和承年怎麽打算的？畢業了留在海城嗎？”
念恩搖搖頭，“我們還沒有想好。”
“真希望我們可以在同一個城市！”蘇和笑着說。
“一輩子在一起！”那是兩年前的念恩許下的願望，可是夢想成真，怎麽這麽難？曲終人散，是所有故事的結局嗎？
蘇和和念恩并排走着，路邊，已經有離校的學長學姐擺起路邊攤，消化大學剩下的書本衣物，甚至還有人在賣電腦。
“明年就是我們了！”念恩感慨地說。
“是啊！我們四個搬進寝室的那天，還像是昨天呢！”蘇和也跟着感嘆起來。
“蘇和，我不要做寝室最後離開的那個，看着空蕩蕩的寝室，我會止不住哭。”念恩看着路邊陽光下擺攤的人們，覺得悲傷。
“不會，我們還會在一起，不離不棄！”蘇和挽起念恩的胳膊，“傻丫頭，笑一笑！”
念恩看看蘇和，終于笑了起來。
Advertisement
路邊賣舊音響的學長拿起一張CD，放進電腦裏，瞬間，整條街都是慵懶癡迷的曲調。
“我的悲傷，你不曾懂；我的難過，你不曾懂；我的癡情，你不曾懂；當愛情化成泡沫，我的眼裏，你的心裏，再沒有痛；往事成空；你不必懂，我的寂寞，我的歌；刺痛，時時刻刻；你不必懂，只要你快樂；你不必懂，天使的沖動；你不必懂，執着，淹沒；海的女兒，愛的赤裸；我的生命，你的戀歌；你不必懂，讓這海水将我淹沒；顫動，不朽，無需訴說……”大提琴哀婉的傾訴，女子帶着哭腔的執着爆發。
念恩停下腳步，走到音響旁邊，地上的包裝盒封皮上，是站在海邊，頭發飛揚的夏優。
“這是我早上買的新專輯，歌手很漂亮！”學長羞澀地解釋。
“賣給我好不好？”念恩哀求。
“送你吧，反正我也要離開了！”學長看是學妹故作大方地說。
“謝謝！”
蘇和看到念恩拿着CD走回來。
“蘇和，夏優真的出專輯了，‘海的女兒’，你看！”念恩激動地跑向蘇和，蘇和笑着接過CD，封面上的夏優穿着藍色的裙子站在海邊，妩媚的曲線，精致的包裝。Jason說的沒錯，夏優的時代終于到來。
兩個人興奮地向寝室走去，“打個電話給夏優吧！我們晚上要好好慶祝一下！”二人說着，就看到站在寝室樓下，戴着鴨舌帽擡頭張望藍天的小鷗。
念恩看到小鷗，飛一般似的撲過去。“小鷗，真的是小鷗！”念恩抱住小鷗。
小鷗也抱住念恩，“親愛的，我回來了！”
念恩知道，小鷗眼裏的和自己眼裏的都是喜悅的淚水。
逢甲去自習室找到正在專心做題庫的阿澤，“臭小子，收拾書包，一會一起去吃飯！”逢甲走到門口等阿澤。
“蘇和姐考上公務員了是不是？”阿澤笑着問。
逢甲幸福地點點頭。“不只這個，蘇和說今晚有驚喜！”
“你們不會？”阿澤笑着。
“臭小子，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們還沒有！”逢甲頓時滿臉通紅。
“老頭子，咱們專業多少名是保研的名額？”阿澤突然問。
“你不打算跑船了？那天主任還跟我說你的實踐操作特別好。”
“我想留在念恩身邊，就像蘇和姐要留在你身邊一樣。”阿澤漫不經心地說。
逢甲看看阿澤，是啊，從第一次見面起就顯露的情愫，他怎麽現在才發現呢？“我給你打聽打聽，你這兩年學分基點都不錯的話，應該是有機會的！”
阿澤點點頭，“老頭子，謝謝你！”
逢甲打了個哆嗦，“你小子，沒事肉麻什麽！”他笑着把阿澤推到一邊。
阿澤，那四年的漂泊生活，也是你計劃之外的吧？
蘇和帶大家去了7個人第一次聚在一起的餐廳。
小鷗撥通夏優的電話，“優，你猜我是誰？”
夏優看看電話，又仔細聽聽小鷗的聲音，“小鷗，你偷跑回來了？”夏優驚訝地問。
“快來快來，我們在學校門口的川菜館等你！”小鷗笑着挂斷電話。
夏優拿起外套，就看到站在門口的Jason。
“我一好姐妹回來了，我得去看她。”夏優解釋。
“非去不可？”Jason問，幹淨利落。
夏優點點頭。
“晚上10點，我去接你！”Jason轉過身，走了。
夏優套上外套，飛快地攔下一輛出租車。
廣播裏，DJ笑着介紹，這是滑石唱片新人‘海媚兒’推出的專輯《海的女兒》的同名主打歌，敬請大家欣賞，也請大家記住這個愛的心痛的女子。
夏優坐在後座聽着自己的歌，卻笑不出來，有誰，真的理解這已經付出的心酸。
包間裏，蘇和舉起酒杯，“今天，我們六個人聚在一起，希望再聚時承年也在啊，這句請念恩轉達。”
念恩笑，蘇和是顯而易見的開心。
“今天我們慶祝三件事，第一，我考上公務員了，下個月去單位實習。畢業了才正式上崗。”
“要和袁老師長相思守了！”夏優跟着搗亂。
“肅靜，未來的國家公職人員講話呢！”蘇和笑着打斷她。
“第二，我們親愛的小鷗回國了。一會慢慢解釋你是逃回來的還是怎麽回事啊！”
“接旨！”小鷗笑着說。大家一頓狂笑。
“第三，我們的夏優發專輯了，未來的大明星啊，大家趕快要簽名啊！”
“去，你要簽名，我往你胳膊上簽一堆。”夏優笑着說。那時的夏優，從沒有想過，有一天，真的有人要她簽一胳膊的簽名，也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因為成功而受到那樣的傷害。
“舉杯，最後，敬我們還在一起，希望我們一直在一起！”
大家舉杯，那是幸福滿滿的喜悅。
酒酣微醉，夜深漸近。
大家圍着桌子笑着，笑着。
突然聽到門口的汽車鳴笛聲，夏優知道，那是Jason在催自己。
夏優起身，從包裏拿出自己的新專輯，給每個人發上一個，她又走到阿澤的身旁，輕輕地說，“哪天想聽現場演唱，就來找我。”阿澤沒有回答。
夏優轉身出門，“對不起，我的經紀人在等。”
小鷗連忙追出來，“優，這個男人，真的可以嗎？”
夏優看看追出來的小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小鷗，很多時候，我覺得無能為力。念恩有你，有承年，有阿澤；蘇和有逢甲，你有念恩，而我，什麽都沒有，小鷗，我真的什麽都沒有。我只有一個癱瘓在床的父親和已經疲憊不堪的母親，小鷗，我做不到高尚，我供養不起高尚，你懂嗎？”
小鷗點點頭，“夏優，其實，你有我們。”
夏優笑笑，“第二位或者第三位，小鷗，我知道我不該貪心，可我想要唯一，我也想當一次唯一。”
“對這個男人是嗎？”小鷗突然覺得傷悲。
夏優苦澀地笑笑，搖搖頭，又聽到Jason不耐煩的車笛聲。“我必須走了！”夏優跑了幾步，進入Jason的車裏。
小鷗看着汽車漸行漸遠，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只覺得悲傷。
念恩走出來，坐到小鷗身旁，“小鷗，你提前回來，謝謝你，一年修了兩年的學分，你一定覺得很辛苦。
小鷗搖搖頭，想起Ben在機場哭着的臉，“姜小鷗，你怎麽可以抛棄我？”Ben一臉的委屈。“為了圓滿。”小鷗對Ben笑笑，就登上回國的飛機。“念恩，承年什麽時候回來？”
念恩沒有回答，她不知道答案。
阿澤看看坐在門口的念恩和小鷗，也走了出來。
蘇和和逢甲結了帳，就拿着紅色的孔明燈走出來。
“我們去海邊放孔明燈！”蘇和笑着，逢甲也笑着。
深夜的海邊，浪花洶湧，海風呼嘯。
5個人拿起筆，在微弱的燈光下寫下自己的願望。
“承年可以回家來！”
“念恩幸福！”
“未來的某一天，念恩可以成為我的新娘！”
“相愛到白首！”
“不離不棄，厮守到老！”
念恩擡頭看着黑色夜空中，越行越遠，漸漸變成一個紅色亮點的孔明燈，拿起電話。“承年，還在忙嗎？”
“恩，念恩，你在做什麽？”
“和大家一起放孔明燈！小……”念恩想告訴承年小鷗回來了，可是她聽到承年清晰的聲音。
“念恩，到北京來好不好？我很想你！”
念恩看看身邊擡頭仰望天空的小鷗和阿澤，又看看拉着手偎在一起的蘇和和逢甲，挂斷了電話。
“承年，我們從沒讨論過幸福是什麽樣子的，就固執地相信只要相愛就是幸福，可是生活真的是這樣嗎？現在的你，還是這麽覺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