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遲到的告白
更新時間2013-6-22 21:01:38 字數：2875
“哎，承年，為什麽我們會同時喜歡那麽多人，心裏卻只能深深的愛着一個人，你知道答案嗎？”
五年前，海城最出名的錄音室裏，Jason倚在門上，看着正在錄歌的夏優。
“完美！”Jason笑着為夏優鼓掌！
夏優羞澀地走出來，“可以了嗎？”她笑着問。
“已經很完美！忙了這麽久，我們大家一起去慶祝一下！”Jason拉起錄音室的同事，夏優也笑着拿起外套，跟着大家走出來。
搖晃的酒杯，迷醉的夜晚，成功，期待，一步之遙。夏優看看一桌子喝的微醉的同事，笑着想，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Jason把喝多的同事塞進出租車裏，又走回夏優身邊。“他們今天都很高興！”Jason解釋着說。
夏優點點頭，“我也很高興，非常感激您！”夏優笑着說。
“跟我去一個地方！”Jason轉過身，對夏優說。
“嗯，好！”
夏優跟着Jason走進酒店，進入電梯。
“來過這裏嗎？”
夏優搖搖頭。她突然想起Peter的眼神。
Jason打開房間的門，走到床邊坐下。
夏優站在門口，沒有動。“Jason，我想，我應該回去了！”夏優突然覺得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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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優，你懂的。有天資的人很多，海城不缺，中國更不缺。留下，下個月，音像店裏就有你的專輯，出去，你就一無所有！”Jason平靜地說，仿佛一切只是一場交易。
夏優先是向外走了兩步，停歇，終于她還是走了回來。
Jason把手搭在夏優的肩膀上，又用另一只手托起夏優的下巴，“聰明的女人知道自己要什麽，夏優，你會大紅特紅的，相信我！”
夏優沒有說話。
念恩撥通承年的電話，忙音中。她又打了一遍，還是忙音。終于放下手機，她一個人向食堂走去。夏優忙着出專輯，小鷗也去了英國，蘇和顧着和逢甲戀愛。四個人坐的桌子，現在只剩下一個人，四個人的寝室，如今只有念恩。念恩吃了幾口飯，覺得沒有胃口，就去水房打了熱水，一個人走回空蕩蕩的寝室。一個小時之後，念恩接到承年的電話，“念恩，剛剛一直在忙。告訴你個好消息，今天，一個合作商問我畢業後可不可以去他那工作，工資是七千，七千，念恩，以後我可以給你買大房子，可以帶你去吃西餐，可以帶你去環游世界！”承年滿滿的喜悅。念恩嗯了一聲。承年又開始高興地講起公司的趣聞。念恩心不在焉地應着。
那海城呢？承年，我們的海城呢？
小鷗在通向教室的路上打開念恩寄來的信。
“小鷗，我很想念你！你還好嗎？一直以來，你都是有主見的，獨立的，而我不是，我需要有個人依賴。你知道嗎？海城的合歡花開了，大片大片的粉，我突然開始害怕，害怕你不再回來。承年想要留在北京，那是一個擁擠的大都市，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小鷗，我是什麽樣子的？你知道嗎？我覺得我自己都不知道。夏優說我是幸運的！我覺得她才是。她要發片了，取了藝名叫‘海媚兒’，聽說主打歌叫‘美人魚’。蘇和和逢甲也很好，蘇和去報名了公務員補錄考試，現在在準備複試。真希望他們可以永遠在一起。阿澤也不錯，只是不願意聽我提起承年。小鷗，今天是十五，夜空中的月亮很大很圓，還記得你說的圓滿嗎？為什麽我只覺得寂寞？真的只是我一個人沒有長大嗎？”
小鷗看看紙上的淚痕，拿着成績單走進校長室。
火車慢慢駛進清水，熟悉的稻田，熟悉的茶山。
阿澤笑着拉起念恩的手，拉着她跑到他們兒時的大樹下。
大大的樹蔭下，阿澤躺在草地上，看着水綠水綠的葉子。“念恩，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一直一直想要娶你為妻。以前，我在你的眼裏只是個小弟弟，現在，我終于長大。我很想給你幸福，我願意用我的生命換取你的幸福。”阿澤握住念恩的手，“可是我知道你沒有這樣的準備，但是我很想讓你知道，我在等你，我已經等了你好久，我會一直等下去。”阿澤掏出兜裏的戒指，放進念恩手心裏，“這枚戒指，是我的愛情，蘇念恩，我是那麽愛你！”阿澤看着念恩。
念恩握着手心裏的戒指，她想起救護車裏夏優虛弱地叫着“超人小弟”，想起承年溫柔地在耳畔說的“念恩，畢業了就嫁給我！”，她想起小鷗發抖的身體，想起蘇和攬着逢甲的胳膊說“念恩，你要像我一樣幸福！”念恩把戒指緊緊地握在手心裏，說不出一句話。
推開家門，蘇爸蘇媽看到突然歸來的念恩和阿澤，很是開心。
“阿澤已經很久沒來我們家了，以前總是往我們家跑！”蘇媽一邊摘菜，一邊感慨。
阿澤笑笑，“蘇媽的飯最好吃了！”
“有女朋友了沒？現在大家啊，都是挑啊挑的，到最後就把自己剩下了！”
阿澤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念恩。
“咱們阿澤這麽帥，哪裏會娶不上媳婦！”蘇爸笑着接話，“不過選女人啊，阿澤，你得跟蘇爸學。你看你蘇媽多好，家裏家外，拿得起放得下！”
蘇媽笑着走進廚房，念恩也跟着走進去。
“就是喜歡唠叨和慢吞吞。”蘇爸看蘇媽離開，笑着對阿澤說，“我們家念恩，就是有了男朋友，要不我覺得你蠻好，知根知底的，還孝順。把念恩交給你，我們也放心，哎！”蘇爸感慨着。
阿澤沒有回答，“蘇爸啊，我回去看看我阿爸阿媽！”
“好好，帶他們一起過來吃飯！”
廚房裏，阿媽一面擇菜一面看看念恩，“怎麽沒帶承年一起回來？”
念恩沒有回答，“媽，你是怎麽愛上阿爸的？”
母親看看念恩，“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沒，就是好奇，問問。”念恩低下頭，擇菜。
“那時候，哪知道什麽是愛情啊，就介紹人領我們見了一面，吃個飯，也就結婚了。要說愛啊，結婚一個月後吧，那天天氣特別熱，你阿爸帶我去田裏幹活，他光着膀子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後，我看着他黝黑的膀子，突然就覺得有了依靠。你阿爸以為我走不動了，就過來拉起我的手。後來我們啊，就有了你！”母親說着紅了臉。
那些幸福的記憶，即使經過時間的摩擦，依舊帶來柔柔的少女情懷。
餐桌上，六個人開心地吃着滿桌的飯菜，宛如一家人。
傍晚，阿澤和念恩坐在門廊上，望着漫天的星鬥。
“念恩，你還記得嗎？以前，我們總是坐在這看星星。”
念恩點點頭，“那時，你總是不肯回家。”
“那時，我就只喜歡和你呆在一起！”
“可是我們回不到從前！”念恩沒有看阿澤，“阿澤，我已經讓他們明天把機票送到火車站。我活了近30年，學會的很少，但是我深深地學會一個道理，我們不可以任性地讓愛我們，和我們愛的人傷心，讓他們哭。三個月很快過去的，對你，對我，對夏優都是！我們可以喜歡很多人，卻只能愛一個！阿澤，仔細地想一想，我們應該怎麽辦，好不好？”
阿澤沒有說話，許久，他說：“念恩，我還能回到你身邊嗎？”
念恩點點頭，把頭靠在阿澤的肩膀上，她的兜裏，是阿澤的愛情戒指。
兩個人看着遠方，沒有再說話。
傍晚，火車終于抵達海城。
阿澤跟着急匆匆接站的人離開，他回頭看了一眼念恩，“等我！”念恩知道阿澤說的是“等我！”
念恩看着阿澤離開的背影，一個人走回家。
念恩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街邊的梧桐樹在微風下沙沙作響，終于，念恩看到不遠處亮着燈的小區，她擡頭看看亮着的窗子，“小鷗和Ben應該都在家。”
念恩加快腳步，卻看到在樓下擡着頭張望的顧承年。
承年聽到身後停下的腳步聲，回頭，“念恩！”他驚訝地說。
念恩走到他面前，摘下挎着的包，發瘋似的一下一下打顧承年。
承年沒有躲，也沒有掙紮，他只是看着流着眼淚發瘋似的打着自己的念恩。
念恩終于停下，她擦擦眼淚，對承年說，“顧承年，我恨你！”然後轉身上樓。
承年一怔，他癡癡地看着念恩的背影，沒有跟上來。
海城的天空，又下起寂寞的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