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永遠的第一

“杜南峪,你來這裏做什麽?”錢新誠眉梢一壓,下意識看向江繼莘。

陸簡陽一懵:“誰是杜南峪?”

錢新誠毫不客氣說:“二中的一個渣子,市第二。”一中二中向來不對付,這件事連街頭耗子洞裏剛下的崽都知道,更何況這個人是和江繼莘不對付的杜南峪。如今雙方都在場,錢新誠故意把“第二”兩個字咬的很重,譏諷意味十足。

江繼莘眼眸瞥過那張紳士臉,倒看不出什麽變化。杜南峪,市第二,雖然只是第二但每次都把第三名落下三十多分,這麽多年,只有江繼莘能一直穩壓他一頭。跟江繼莘這個風光的學霸太子爺不同,杜南峪雖然優秀,但在人品上留下不少诟病。最出名的是去年強迫未成年Omega的事情,曾經上過新聞頭條,引起了警方停課調查,雖然最後澄清是誤會,但錢新誠知道,他真的做了,只不過家裏勢力大,替他擺平了這件事。

“哦,第二啊。”陸簡陽腦中也适時想起了去年強迫Omega的新聞,記得當時歐星還特意給他看過,說白長了這麽一張瞎臉。

陸簡陽點點頭,從剛才開始,杜南峪的目光就讓他不怎麽舒服,雖然表面溫和,但內裏卻又仿佛壓抑着什麽欲望。跟江繼莘接觸多了,他的眼界跟思想也都潛移默化的膨脹,畢竟自己身邊成天有個學霸界的天花板,市第二,尤其還是人品存疑的二中市第二,寥寥點評:“确實次了點。”

陸簡陽腦中過了一遍,飛速把杜南峪的開場忘在了腦後。“有事嗎?”

被兩個人輪着番挑釁,杜南峪眼角略壓了點,臉上依舊維持着那股淡笑,淺灰色眸子透過眼鏡片望向陸簡陽,透出恰到好處情愫,又清晰的重複了一遍。“我喜歡你,能給我個追你的機會嗎?”

“呵——”陸簡陽确定自己和這位花花公子并沒任何交集,他剛才那句嘲諷就已經決定了态度,可杜南峪依舊迎難而上,不得不懷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陸簡陽抱着手臂勾唇一笑:“當然可以。”他說:“但是我選Alpha的标準很高,要省狀元校草級別,信息素匹配度太低我都不給機會。”

江繼莘擡眼看他,陸簡陽揚了揚唇角,這不過是他一貫拒絕人的理由。

杜南峪并沒有要放棄的打算,略微釋放出自己的薄荷味信息素,雙眼如勾盯着,笑問:“那這個味道你喜歡嗎?”

陸簡陽體質特殊,一般Alpha的信息素對他産生不了什麽影響,可當杜南峪薄荷味信息素釋放出後,他竟感覺心髒一悶,腿當即有些發軟。江繼莘上前,不動聲色隔着校服扶了一下他的腰。栀子的味道傳來,那是截然不同的感覺,很舒服,陸簡陽情不自禁往他身上靠了靠,壓低又不動聲色吸了兩口——真好聞。

“嘶——”錢新誠目光在江繼莘和陸簡陽間亂穿,那麽近的距離,陸簡陽幾乎依偎在了江繼莘懷裏。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江繼莘分化後就像貞潔烈女,很少會讓別人聞到他的信息素味道,連錢新誠都是因為不經意撞破他易感期,才知道江繼莘信息素是栀子味。

現在這麽大庭廣衆的釋放出來,如果只是為了激杜南峪……錢新誠想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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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為了激杜南峪利用陸簡陽?江繼莘才不會做這麽無聊的事情。

“不喜歡。”陸簡陽半靠在江繼莘身邊,長長出了口氣,生理上的不适在江繼莘信息素緩解中一點點驅散,勾唇一笑,暧昧說:“我喜歡栀子味道。”

江繼莘半垂着眼皮看他。說喜歡一個人的信息素味道,就跟直接說喜歡這個人沒什麽區別。

錢新誠噗呲笑了出來,看破又說破調侃。“小陽啊,你直接把‘我要江繼莘’五個字貼腦門上算了。”

“你別說出來。”陸簡陽側過臉去,正經道:“我追江繼莘,這都是大家知道的,要是跟了比他差的第二名多掉面,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求而不得,退而求其次。”仰起臉,乖巧看江繼莘:“你說對吧哥哥。”

江繼莘沒什麽表情,淡淡說:“這次用詞還算準确,加兩分。”他看向杜南峪,無機質眼眸不帶感情撇過。“不如我的人,沒資格追你。”

錢新誠再次吸了口冷氣,看着這倆人一唱一和還挺來勁。他沒想到江繼莘會騷人,還是跟陸簡陽這個三歲半一起,就為了杜南峪?江繼莘是不是吃了頓麻辣火鍋把腦子辣短路了,這麽幼稚。

杜南峪和江繼莘對視,眼角一眯,直到此刻他終于從僞裝下撕開一條裂縫,露出了張狂陰晦目光,倏地笑了。“那就拭目以待吧,太子爺,但願這次,你能搶到第一。”

陸簡陽覺着這話有些別扭,但閱讀理解不及格的人不具備敏銳題感,只是順嘴回道:“江繼莘不一直都是第一嗎?還用搶?你還是擔心你的第二能不能繼續保住吧。”

杜南峪的目光轉向陸簡陽,饒有興趣說:“你就這麽相信他?”“既然這樣,那打個賭吧。”

“陸簡陽,我會超過江繼莘,到時候你要成為我的Omega,心甘情願在我的終身标記裏顫抖哭泣。”杜南峪笑着說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江繼莘眸色不由深了幾分。

“好啊。”陸簡陽這人就是嚣張,風愈大他愈浪,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對杜南峪口中超過江繼莘這話的理解錯誤,爽利應下了賭約,說:“那要是你輸了,你就要在你們學校貼吧首頁上挂一句:我杜南峪甘拜下風,承認江繼莘是我爸爸,挂到畢業。”

“好。”杜南峪仿佛胸有成竹,愉悅應下,說:“那就拭目以待吧。”

陸簡陽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答應下了什麽。杜南峪走後,他轉身就把這事忘到腦後,說:“我去超市買點吃的,你們先回去吧。”範宇不在身,他需要自力更生屯下度過下午漫長三節課的糧食。

錢新誠的臉色有點難看,欲言又止看向江繼莘。江繼莘望着陸簡陽那張天真的臉,平淡說:“嗯。”

三個人在校門口分開,陸簡陽快跑了兩步往左邊甬路走去超市。江繼莘和錢新誠沿中間主路,路過大廣場轉進右邊的小路中,此時還是午休時間,校園中沒什麽流動的人。透過樹葉的斑駁光影随着走路交錯搭在兩個人身上,錢新誠看了眼身邊沉默的江繼莘,依舊是面無表情,看不透心裏在想什麽。“杜南峪怎麽總是陰魂不散。”

江繼莘“嗯”了一聲。

“陸簡陽太沖動了。”杜南峪要跟江繼莘争得根本就不是成績上的第一第二,而是在陸簡陽身上咬下标記的次序,他聽懂了,江繼莘聽懂了,在場就陸簡陽一個悶瓜。錢新誠略猶豫了下,又說:“雖然他身上已經有你的臨時标記了,但以防萬一。上次的事情,要不要告訴陸簡陽,提醒他提防。”

江繼莘垂了垂眼。“沒必要,他不會把這些威脅放在心上。”按照陸簡陽的性格,只會嚣張的指着自己頸後說‘老子腺體就在這,讓他杜南峪來啊,看看誰先咬死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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