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管真寬
陸簡陽嘴裏叼着棒棒糖,提一兜子零食回教室時,午休時間還沒過去,只有江繼莘和錢新誠在各自位子上看書。零食均分,好友共享,陸簡陽掏出一包巧克力派抛向錢新誠,出聲提醒。“接着。”
錢新誠對于陸簡陽突然抛吃的給他有點意外,反應慢了半拍,巧克力派打着旋砸在桌上後因為慣性沿着桌沿往外滑去,在即将要掉下去時,錢新誠終于眼疾手快的一把撈住,略松了口氣,揚了下手裏的東西說:“謝謝。”
陸簡陽口裏嚼着棒棒糖,含糊又不在意說:“別客氣。”錢新誠看着Omega不笑似笑的好看眉眼,陸簡陽确實生的好看。一頓火鍋讓他對陸簡陽有了全新認識,雖然偶爾騷包了點,但總體來說是個可愛的人。
大概明白為什麽最近江繼莘對他的态度轉變會這麽大。
陸簡陽回到位置坐下,見江繼莘合上書,猜是有話要說,主動轉過身去,将袋子敞在面前,一副我很大方任你挑選的模樣。“要哪個,自己拿。”
陸簡陽坐姿一直十分随意,怎麽舒服怎麽來,此刻兩腿撒着,跨間能過三條狗。袋子敞在大腿上方,從江繼莘的角度看去,正是某個十分不能描述的角度,他掃了一眼,散淡說:“把腿合上。”
陸簡陽:“……”遲緩轉回去,不滿嘟囔。“……你管真寬。”如果換成其他Omega,大概就會意識到一個Omega在Alpha面前敞開腿讓人看,這意味着什麽。然而陸簡陽一直缺乏這方面的覺悟,本來想借着零食逗江繼莘,這麽一打斷興致沒了,不怎麽情願從袋子最底下掏出那包蘇打餅幹推過去。“給你。”
江繼莘看面前黃綠包裝的袋子,是他常吃的那款。陸簡陽平日從不買蘇打餅幹當零食,他嫌幹和沒有味道。這一包,是特意為他買的。
“剛才為什麽要答應杜南峪?”江繼莘把蘇打餅幹往自己身邊收了下表示接受,對趴在桌上叼着棒棒糖玩手機的陸簡陽說:“你就那麽相信我?”用自己的終身标記去跟人做賭約。
“啊?”陸簡陽把糖從嘴裏拿出,離唇瞬間帶出一絲晶瑩液體,閃着細光。這貨确實心大,校門口剛發生過的事情轉眼就忘了,陸簡陽眼中懵了一瞬,随即有笑意從漂亮眸子裏散出一直蔓延到狹長眼尾。“肯定的啊。”他仰起臉,半開玩笑半撒嬌說:“哥哥最厲害了。”說着,低頭看手機,無意識将棒棒糖又塞進嘴裏拉扯着吮了吮。
江繼莘:“……”
一邊的錢新誠臉上先是挂不住了,他瞪大眼睛盯着陸簡陽這引人浮想的舔棒棒糖姿勢,本人竟然還毫無所查,暗道:這TM真是個妖精吧。也虧對面坐的是不鏽鋼牌江繼莘。
江繼莘視線轉回去,剛才的鏡頭定在腦中一時半會還無法散去,只能淡然打開政治書,想在各位前輩光輝的理論中洗滌一下思想,壓下那股不該出現的欲望。此刻,他并不厭煩陸簡陽的撩撥,只是希望這人偶爾能——有點自知。
江繼莘不吭聲後,陸簡陽也沒有閑心再去撩他,含着棒棒糖繼續低頭玩自己的手機。
教室中十分安靜,“叮咚——”突兀的消息提示音響起時三個人都聽到了。陸簡陽劃出微信,是範宇發來的。
【小陽,你到天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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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簡陽含糊喃喃:“什麽事神神秘秘的……”有話說的話發訊息或者語音不香嗎?陸簡陽爬起來,鼻尖對着自己懷裏嗅了兩下,眼睛一亮問江繼莘。“我身上的火鍋味兒還有嗎?我得去告訴範宇,他今中午錯過了什麽樣的美食。”
讓他放鴿子,饞死他。
陸簡陽的手機屏幕亮着随手放在桌上,江繼莘不經意瞥過,無意将那條信息看了進去。
“嗯。”他看了眼陸簡陽的校服,突然回手拉開拉鏈窸窣将自己校服脫下,遞過去,校服上的火鍋味夾雜信息素撲面而來,江繼莘說:“我的味道更重,穿我的吧。”
江繼莘的信息素對于陸簡陽有着極度吸引,從心底湧出渴望幾乎形成了壓抑不住的沖動。
“行。”陸簡陽不自覺的伸手接過來,源于本能驅使讓他根本舍不得拒絕。欲蓋彌彰為自己解釋。“好像是你的味道大一點。”
“嗯。”江繼莘看着他因為一點自己的信息素耳尖泛紅,放在下方的指尖小小勾勒了一下那弧度。
陸簡陽麻利拉開拉鏈将自己校服脫下交換,兩人裏邊穿的都是夏季校服的短袖。在敞亮窗戶投進的陽光下,Alpha和Omega的體格差距清晰展現。江繼莘的手臂凝實而緊致,纖長的肌肉線條形成好看又勁韌弧度,脖頸上頸線随着動作延展,張揚的蘊含力道卻又不噴張,這是一副讓Alpha看了都羨慕的體型。
陸簡陽反觀自己,他好似比江繼莘還要白些,胳膊腿細長,有種幹巴的瘦削,先前總是說江繼莘嬌嫩,但此刻他終于後知後覺,這個詞用在自己身上好像更合适。感覺自己思想越來越偏,陸簡陽忙打住心底即将開始的自我征讨與嫌棄,甩上校服出了教室。
學校為了杜絕輕生以及各種危險,天臺和樓體之間的們是上鎖的,鏈條拴着大鐵鎖纏在門上,經年累月從不打開。
但是,這一棟樓是例外,去年剛開學那時,陸簡陽幾人神通廣大的用鐵絲給鼓搗着撬開了,後來勤加練習終于征服了這把大鐵鎖,撬開合上再撬開再合上,業務熟練,例無虛發。
雖然學校每年都會定是檢查,但一看門還鎖着便撤,沒有人會端着一把鐵鎖看他有沒有被撬開過,因此,這件事到現在都沒被抓包。
這裏是全校唯一的監控死角,喝酒、抽煙、抄作業……他們一系列見不得光的違法亂紀行為都在這裏進行。
陸簡陽以為範宇又弄到什麽未成年不能碰的東西喊他過來共享。鎖已經被打開了,和鏈子一起挂在門把手上,陸簡陽麻溜從範宇給他留的門蹿進去。這棟樓的天臺刷了白漆,初夏中午的陽光下,驀然一片白色闖入視野十分刺眼。
範宇站在樓頂裝飾雕塑構築的那一小片陰影下,手背在身後。陸簡陽歪了下頭,想看他藏了什麽,但他還沒有适應這刺眼的白色,結果有點二五眼看不清。手搭上眉梢擋着陽光,漫不經心朝範宇走去。“你又弄什麽了?”
範宇校服下的身軀緊繃着,烏黑瞳孔透出的目光從陸簡陽上來就落在他身上,如果不是江繼莘突然出現,他大概會一直憋到畢業才說,但是現在他等不了了,陸簡陽情書收的越多他越是心慌,範宇眼看着他一步步走來,就像踩在自己身上,心跳愈發的快起來。他心中緊張但同時又十分堅定。
陸簡陽校服拉鏈沒拉,迎面風吹來将下擺吹得上下翻動,裏邊穿的短袖貼在身上,透出消瘦腰腹。信息素的味道也就在此時從外套上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