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挑釁
“就說說他長什麽樣嘛,年齡幾何?只說是小農民誰知道呢?”
駱菊生眼珠一轉,鼓着勁煽動旁邊的人一起逼問,鄭恩義頭個響應,有道是哪裏有姿色哪裏就有他這頭賤驢,舌頭都喝麻了也不忘試探原隋的床笫。
還有什麽比一棵鐵樹的燃情更吸引人?原隋不說幾句鄭恩義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原隋也意識到這點,想着話是自家大舅哥起的,他作為妹夫,替大舅哥把話頭收尾也無可厚非,便揀了幾處不重要的講,講完了大家依舊一知半解。
駱菊生品出原隋是有意藏嬌,也不戳破,自顧自斟了酒一個人默默地喝,鄭恩義是慣不會察言觀色的,原隋說的含糊,他的八卦心沒得到滿足,借着酒勁就開始耍賴,企圖再逼出點勁爆的,卻聽錦玉在一旁開口:“要說農民,我也識得一位,好巧不巧也是清豐縣的,說不準與原兄那位是同鄉。”
鄭恩義:“你也認識?好,那你說說你認識的那位長什麽樣,可不準學原隋一般敷衍,一個鼻子兩只眼,得說具體的,不然,咱可得罰酒!”
駱菊生:“是啊,罰酒。”說完還撂下酒杯瞟了眼原隋,原隋對錦玉口中的農家人也頗感興趣,坐着靜靜地聽,越聽臉色越不對,無他,只因錦玉的描述像是摹着他心上的人,米白的皮膚,彎彎的笑眼,暄軟的身段,再配上一雞一狗一院,天下間真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唯一的不同,是他所了解的白秋招人憎厭,錦玉講的烏冬卻是個嘴甜讨喜的小哥兒,在說到他揣着空碗去鄰居家過元宵節,吃完了鄰居家的湯圓,還順了盞兔子花燈回來,原隋總算沒有那麽生氣了,但還是不舒服。
這個錦玉像是有魔力,總能跳到他的雷區去踩,原隋不相信白秋真的和錦玉認識,錦玉是上官家的贅婿,即使出身微寒那也是讀書家的人,白秋祖上三代都是貧農,到了白秋這輩人口單薄,從沒聽說有文墨之交,且錦玉看上去不喜男色,白秋離開他是有一段時間的放蕩,但白秋的人品原隋還是了解,對方沒那意思,白秋也不會強求,可,這股詭異的煩躁感是怎麽回事?
原隋想不通,也不願去想,他本身就不待見錦玉這類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臉,東洋這趟貨走完,還了上官嫣然的人情,以後他和錦玉也不會再有往來。
原隋擱下酒杯,從座上站起,獨自走到甲板吹風,宋岚和鄭恩義面面相觑摸不着頭腦,只有駱菊生若有所思,貼近了錦玉,問:“你說的這個人和原隋說的,該不會是同一個吧?”
錦玉一愣,繼而微笑,“怎麽會?”
駱菊生:“怎麽不會!都是農家人還都在荷花鎮,天下哪有這麽巧的事!天下又有幾個模樣俊俏的務農人?如果不是,原隋為什麽臉色變了,不發一言地就走?錦阿哥,你可別釣着我!”
“誰釣着你了?”錦玉狀若無辜地眨着眼,臉上帶着抹微醺的嫣紅,輕柔低緩地說話,根本不會有人猜疑他話裏的真誠,“我認識的小農人姓烏,原大哥要納的小妾姓白,這分明是兩個,怎會是一個?原大哥到甲板上吹風,可能是他酒喝多了頭疼,我也有點頭疼,等下也要去甲板上吹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