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不想要孩子了?

原隋出門騎馬直接去了三七胡同,可白秋根本沒回三七胡同,在原家說清楚一切,他便離開了原隋撥給他的住宅。

長夜蕭寂,白秋只披一件單衣,肩上的傷,前胸的傷,讓他走的極慢,可再慢,他也都不停地走。

他去了上官府,在這種凄涼關頭,他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守夜的依舊是老鐵匠,白秋敲門,鐵匠開門,看到只佝偻的還以為是要飯,打了燈見是白秋赫然吃了一驚,“秋哥兒,你咋啦?”

老鐵匠迅速給白秋讓身。

小老板前一天失蹤,他和夏滿分批去找,十八裏鋪,三七胡同,各個大街小巷都找遍了,愣是沒尋着一點影,他們都以為白秋被壞人給抓去了,最差的,說不定已經殺了,可白秋卻出現在他面前,以一副這麽凄慘的樣子——眼睛紅了,臉頰也紅了,前大襟罩了件裏衫,被血浸的,叫人不忍心再看。

原隋随身帶的鞭子是羊皮鞭,制鞭的師傅,用紮刺的小羊皮織好,又在鐵砂裏磨,又在刀鋒上滾,這種鞭打在人身上,比尋常的柳條鞭、荊條鞭還要疼,加上白秋的皮膚過于細嫩,原隋那一鞭毫不留手,打在最脆弱的胸膛,怎能不皮開肉綻!白秋是強忍着一路行過來的。

“老師傅,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夏滿給白秋上藥。

白秋的傷看着吓人,其實就一道,比起鞭痕,夏滿更關心下面的地方。

他不懂白秋的臉為何這樣紅,唇也紅的奇怪,平常人挨了揍嘴巴都發烏發紫,白秋倒好,嘴巴又紅又腫,像被什麽給叮過,什麽樣的蟲會只叮人的唇瓣?別的地方怎麽就沒有?夏滿真想扒了白秋的褲子看看,或者,如果能讓他摸下,他能立馬判斷出秋哥兒今晚有沒有失身,只要在股縫中摸出一點點濕,不用懷疑,就是!

夏滿的手停在白秋的褲帶上反複糾結,最終沒有探下去。

說實話這也沒什麽好介意。

白秋早就說了自己的四段情史。

這家夥從一開始就不是個幹淨的哥兒,夏滿也不圖他多幹淨,相中他,想和他好,說直白點就是為了上床,白秋只要沒病,夏滿就沒什麽好計較,可這心堵堵的是怎麽回事?

看着那圓圓的屁股,想到不久前它正被別人抓在手心裏揉捏,夏滿就氣得半死。

為什麽要亂跑?為什麽又挨了人的欺負?為什麽他們都不欺負別人,就欺負你?是不是你也有原因?你長了副挨欺負的樣,自己心裏還沒數,其他人跑出去是不懂事,你跑出去就是勾引!對,就是勾引!你勾引了多少人!三十歲,四個男人,他們都不要你,你就那麽無辜?

夏滿恨恨地把藥敷完,也沒說話,推開門就走,白秋傻乎乎地在炕頭上等,以為夏滿是去老鐵匠那借被子,一會就回來,他等啊等啊,等的雞都啼叫,天也蒙蒙透出點亮光,夏滿還沒回來,他就猜到,夏滿是嫌棄他了。

他發現了,發現我做了婊子!

白秋揪着枕頭,一臉哀傷。

心裏有個聲音對他說:你還要臉嗎?要臉就快點自己走吧,別讓人趕!你沒察覺嗎?你的水流了一褲子,你的騷味熏的整個房間都是!你要讓人家老人家和小年輕一齊長針眼?你個賣屁股的!不,不是,你不是賣屁股,你不要錢!

“我走!我走!你不要說了。”

白秋吸着鼻子,眼淚糊住了視線,天才剛亮,他就頂着一身傷收拾東西。

夏滿打了洗臉水進來,看見正在掙紮下床的白秋,問:“你要去哪?”

“我,我出去。”

“你傷還沒好呢。”

“我到外面自己治。”

“你哪有錢呀,攤子砸了,荷包被搶了,連錢匣子都給人丢進了河,秋哥,你現在唯一的財産就是條狗了,除非你把它賣了,否則,你根本買不起藥。”

“那我也,我也自己想辦法。”

白秋咬着唇,緊貼着牆,不看夏滿,他怕看見夏滿不屑的目光。

夏滿嘆着氣,放下水。

屋子裏的氣氛從昨天尴尬到今天,造成這個尴尬的是自己,可他并不打算認錯,他認為自己有不高興的資格。

離開房間時,他也一直思考,之後要怎麽對白秋,是因為膈應就此不要了,還是假裝失憶,撿回來繼續啃呢。

夏滿選擇了後者。

再有不舒服,他還是沒辦法放棄。

白秋,是打從見面起就相中的小梨子,爛了,有洞眼,他挖掉,挖掉也不能扔。

發了通暗火他也想通了,只要白秋肯答應,以後都只他一個人,他便能抛卻過去,接手一個并不幹淨的破貨。

“秋哥,你別再耍性子,就留在上官家吧,這也是小姐的意思,我會照顧你的,我們兩找個機會結契吧。”

“啊?”

白秋驚訝地擡頭,“小滿,你胡說些什麽?”

“我說我們兩結契,我照顧你,怎麽,你不願意,看不上我?”

“不,不是,但是……”

白秋覺得腦子有些懵,他怎麽也沒想到,夏滿并沒有嫌他,反而跟他提了……那個。在這樣的節骨眼,莫非真是三小姐的命令?未免太委屈人!那麽精神的夏滿,合該娶個清白的姑娘,跟他這根燒火棍子攪什麽!他都三十了,哪配得上剛滿十八前途一片光明的夏滿?

“要不我去跟三小姐說?小滿,你不用對我付有責任,你不欠我,況且,我也配不上你,我……”

“誰說的?不就是年紀大嗎?我不嫌。再有,昨天的事也都不說了,我猜你是有苦衷的,總之跟我在一起,我不會讓那種事再發生了。”夏滿目光灼灼地咬着白秋。

白秋心裏“咚”地一聲,感覺要壞,立即回道:“那你也得想想以後!等你二三十,我都四五十,小滿,什麽時候?你不會真的對我……不行!這不合适!啊!對了,孩子!你不想要孩子嗎?我是男人,可不能給你生孩子。”

孩子,這和孩子有什麽關系?

夏滿皺起眉,他不理解白秋的意思,在他眼中,生孩子不是現在要考慮的事,以後想要随時都能要,他也不覺得生孩子和睡白秋有矛盾,大管家娶了五房,妻妾間偶爾争個風吃個醋,多數時間都其樂融融,夏滿也想如此。

不娶妻的時候,他就和白秋混。

娶了妻,他也不會甩了白秋。

他們可以一直在一塊,白秋也能做他孩子的另一個爹,有什麽關系?只要有錢,日子過的順,根本不用在意外人的看法。

夏滿撇撇嘴,倒沒有笨到把心裏話原封不動地說出來,而是拐個彎和白秋撒謊:“小孩麻煩,我寧可不要小孩,也要秋哥。”

白秋胸口一震,厚兒因為孩子跟女土匪走的畫面再一次浮現在他眼前。盡管,夏滿說不要孩子的話充滿了少年人的沖動,可它依然給了白秋很大的慰藉,為了這慰藉,他也不能去耽誤夏滿。他對夏滿并無那方面的感情,夏滿就是他一個活潑讨喜的小弟弟。

“我一直把你當弟弟。”

白秋抿着唇,謹慎地斟酌着詞句,“以後,你也是我的好弟弟,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說一聲,我都會全力以赴。”

“那你就跟我在一起,全力以赴。”

夏滿寸步不讓,屋子裏忽然變得燥熱。

白秋最難消受這種裹挾着恩義的好意,夏滿越是迎難而上,他越是難以用重話去說。

從攤子被砸到給他上藥,夏滿幫了他多少回!白秋實在不忍心自己殘酷的拒絕叫夏滿失望,他也不敢擡頭,或者,如果他能擡頭,說不定就能看到,他心中澄澈的少年,眼中燃燒的并不只是熾熱的情愛,還有火辣辣的欲望,深重的,混濁的,就像快幹涸的湖水。

夏滿僅說着話呼吸就重了。

白秋,才被狠狠欺負了一晚,就這麽羞答答地在他面前低着頭,笨笨的樣子,很招人,也很騷。

“我會對你好的秋哥,你看,我條件沒有太差吧?”

夏滿舔了舔唇,繼續循循善透,白秋被他逼的沒法,只得口幹舌燥地一遍遍重複,對夏滿的喜歡是兄弟之愛,不涉及夫妻之情,這理由顯然無法說服夏滿。

夏滿不悅了,挺着身擠的更近,火熱的身子就壓在白秋身上,白秋避無可避,他現在才知道,原來一向嘻嘻哈哈活蹦亂跳像只小魚的小滿,也那麽高大。這是個男人,各種意義上,都成長成了真正的爺們!

“你對井兒一開始不也是哥哥對弟弟的喜歡?他可以,為什麽我不行?”

“井兒他,他,他是不同的。”

白秋突然開始後悔自己一時上頭和夏滿說了過去。

“有什麽不同?”

夏滿不依不饒,白秋柔軟的身軀就在身下,只要再強勢一點,他就可以把這朵小花攢在手,之前他一直都在忍,想找個合适的機會,盡可能平和溫柔地表達愛意,現在他非常得意自己沒那麽做,因為像白秋這種優柔寡斷的性格,勸和乞求是沒用的,必須得兇狠地逼才有用,夏滿相信昨天欺辱白秋的人肯定也是這樣逼的。

他的秋哥就是面團子,外面看着硬,裏面是空心,他拿筷子輕輕試探地戳,面皮把他彈回來,可當他扔掉筷子,果斷無情地扯,面就跟加了水,在他手心裏爛成一坨。

“你喜歡井兒,不就是因為他和你睡了嗎?我也行啊,別看我小,那事上我并不是一竅不通。而且我也成年了,不小了,你不知道,這院裏比我小得多的都被老人帶出去見過世面。男人,那方面是本能,你嫌我生澀,多試幾次,我肯定可以……”

夏滿臉紅紅,挨着白秋挺秀的小鼻頭,在他豐潤的嘴唇上親了親,“我去把門閘上……”

竟是迫不及待要試了!

白秋駭的手腳冰涼,拼命翻過身來,夏滿一把把他抓住,眼睛裏都是興奮的光。

“不行,小滿,不行!”白秋尖叫着。

夏滿卻像故意在逗他玩,也不急着去扒褲子,而是手拉回來推過去,拽的白秋暈乎乎,逮着空再親上兩口。

距離他下午幹活還有個把時辰,個把時辰,足夠他和白秋弄一次了。

“秋哥,你教教我?”夏滿調笑地解着褲子。

白秋簡直要瘋了,男孩濕熱的吻就停在脖間,這讓他想起原隋,沒拿鞭子的原隋,也是這樣,很憐愛甜蜜地親吻,以為用了最溫柔的方式,卻不敢問,他是否心甘情願。

“我說了不!”

“咣咣。”

就在兩人衣衫淩亂之際。

老鐵匠突然敲起了門。

“滿小子!你讓白秋出來,外面有客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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