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放假的第一天早上,我是爸爸媽媽的小寶貝。剛起床就有美味的早餐雜燴吃,裏面有我最愛的炒蛋、培根和可頌。我懶洋洋地躺在沙發裏看電視,媽媽在拖地,爸爸在院子裏鏟雪。
放假的第一天下午,我就變成一只惱人的小巨怪了。無論我是坐是躺,是站是趴,媽媽總會挑我的錯誤。
“你站在這裏做什麽?擋着我看雪景了!”
“凱莉!你為什麽把圍巾扔在沙發下面,要我幫你揀起來嗎?”
“凱莉!你看你的鞋底有多髒,自己拿拖把拖幹淨!”
什麽呀!我忿忿不平地用力拖着地,我們明明馬上就要出發去爺爺奶奶家了,幹嘛還要我拖地?難不成在我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裏,還有客人要來麽?
在全家出門前,我單獨和對門的埃德去了市區裏購買聖誕禮物,我送給他一份從霍格莫德買回來的蜂蜜公爵巧克力禮盒,還是我央求安吉麗娜幫我帶回來的,為此我還付出了一個蝴蝶頭花的代價。
我裝在了一個金色的禮盒中,讓他聖誕節再打開,他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之後他先回家了,我就去了對角巷繼續采購。給哈利買了幾個精美的魁地奇擺件;給羅恩買了一副新的巫師棋盤,還有一只新的灰色小老鼠;給赫敏買了一大摞羊皮紙和墨水瓶;給拉文德和帕瓦蒂分別買了莎士比亞的作品精選集和新品魔法祛痘靈。
還有安吉麗娜、凱蒂、艾麗娅等等朋友們的禮物我都買了。買的時候很痛快,但是等我需要把它們都帶走時,我卻徹底傻眼了,只能灰溜溜地拖出破釜酒吧,在附近的公用電話裏呼喚我親愛的爸爸來接我。
等我挨個把朋友們的禮物都寄出去以後,克勞迪亞都累壞了,我不得不借用了家裏的貓頭鷹小豆,兩只貓頭鷹一刻不停地飛出去飛回來,終于把所有的聖誕節禮物都寄出去了。
我趕緊給她們備好了零食和水,放在窗臺上看着她們飽餐一頓,這才心虛地摸了摸克勞迪亞的背,她斜了我一眼,總算沒有啄我。
黃昏時分,我們準備啓程去爺爺奶奶家了。按照慣例,爸爸第一個撒下飛路粉,伴随着綠色的煙霧消失不見;媽媽磨磨蹭蹭地鑽進壁爐,又慢悠悠地揚下飛路粉,喊道:“莫裏斯的紅磚屋!”也同樣消失了。
按理來說,我應該是第二個進去的,不過我因為等貓頭鷹的時間太長了,只好推遲了20分鐘。而等我到紅磚屋的時候,所有人基本都在了。
爺爺哈羅德,是一個精神矍铄的高個子老人,曾經是不列颠和愛爾蘭魁地奇聯盟指揮部的部長,現在退休後被返聘到部裏做顧問。
奶奶梅麗莎,她是一個矮矮的、瘦瘦小小的老太太,有些唠叨挑剔,但是臉上總是帶着慈愛甜蜜的微笑。她的娘家人擁有一個麻瓜糖果廠,在我們這些小巫師成長過程中,總是會收到她寄來的一大包麻瓜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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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媽貝蒂和大姑父霍華德是一對很甜蜜的夫妻,他們的感情一向很好,婚後一年就生下了我的表哥斯科特和表姐琳達。
小姑媽伊娃是一個很潇灑的女巫,自霍格沃茨畢業以後,她就去了全世界旅游冒險,有很多假期她都不在英國,沒想到今年聖誕節她回來了!
“伊娃姑媽!”我歡呼一聲,剛從壁爐裏爬出來就撲到了她的身上,“我好想念你啊!你在中國旅游還好嗎?”
“哇!我的小凱莉,你可長得太快了。”伊娃姑媽驚嘆了一聲,穩穩地把我接住還在半空中轉了一圈,“那可棒極了,我還給你們帶了禮物,等着聖誕節早上收到驚喜吧。”
斯科特和琳達都圍在我們身邊,他們是一對長得一點兒都不像的龍鳳胎,而且剛從霍格沃茨畢業,特別向往伊娃姑媽的周游世界經歷。
見我纏着她不放,琳達伸手就把我抱了下來:“伊娃姑媽別理她!快給我們繼續講講你在昆侖的故事吧。”
“對啊。那只大雪怪後來怎麽樣了?”斯科特急切的詢問。
我雖然很想留下來聽伊娃姑媽的中國冒險之旅,但是我還得去和其他家人打個招呼,只能委屈巴巴地離開會客室,找到了正在屋外鏟雪的爺爺、爸爸和姑父霍華德。
“聖誕節快樂!爺爺、霍華德姑父。”我嘻嘻笑着沖上去抱住爺爺,他回過頭看着我,也笑呵呵地放下了鏟子,把我抱起來:“我的小怪物回來了,凱莉在霍格沃茨過得愉快嗎?”
“非常愉快!我交了很多好朋友呢,課業也還跟得上。”我快樂地回答,從爺爺身上下來以後就繞着他們跑了一圈。
霍華德姑父一邊抽着雪茄一邊鏟雪,我認出那根雪茄是爸爸愛抽的牌子,忍不住看了一眼他,他又背着媽媽偷偷買雪茄了。
爸爸幹咳了一聲轉過頭沒有看我,霍華德姑父則是問我:“凱莉,我聽說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也在霍格沃茨念書是不是?他長得什麽樣?是不是人高馬大,一拳能打死一只蟾蜍的?”
我默默想着哈利瘦弱的模樣,再想想他用拳頭去打納威的蟾蜍萊福的樣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你從哪兒聽的小道消息呀,哈利才不是那樣的人呢。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小男孩,魁地奇飛得特別棒!也是因為他,我們格蘭芬多才贏了比賽的呢。”
爸爸再次看了我一眼,我沒理會他,興致勃勃地和姑父、爺爺科普關于哈利的事情,我盡力想讓他們知道哈利并不是一個“傳說中的人物”,而是一個就生活在我們身邊的小男孩,勇敢、害羞、厲害的小男孩。
“好了好了。”爸爸忍不住出聲打斷了我連綿不斷的誇贊,他扔下鏟子把我往屋裏推,“你該去和你奶奶姑媽們打招呼了,別在這裏打擾大人們做事。”
我哼了一聲,樂颠颠地和意猶未盡的姑父道別,爺爺已經把雪鏟到小路上了,其實爺爺家又沒有麻瓜的汽車,真不知道他們鏟雪幹什麽。
我順着噴香的烤肉味鑽進了廚房裏,奶奶正在做她的秘方小羊排,貝蒂姑媽和媽媽在旁邊幫忙做其他配菜。但是廚房裏的氣氛可不太好,因為奶奶太過挑剔和絮絮叨叨,我注意到媽媽幾乎快爆發了。
“奶奶!貝蒂姑媽!聖誕節快樂!”我連忙出聲打斷了奶奶再一次挑剔羽衣甘藍做法的唠叨,她驚喜地回過頭看着我,笑呵呵地把雙手往圍裙上蹭了蹭,朝我張開了雙手:“快來,我的凱莉小乖乖。”
我小步跑過去撲進了奶奶的懷裏,她身上總是有一股很甜蜜的糖果香味,而此時又沾染上了廚房的香料味,不過還是挺好聞的。
“凱莉小乖乖,你餓了嗎?”奶奶把我放下後,從臺面上端了一盤剛出爐的巧克力餅幹來,餅幹的形狀是三種魁地奇球類,我挑了一個金色飛賊的吃了,又香又甜。
貝蒂姑媽在旁邊揉面團,也是微笑着注視着我們,媽媽放松了很多,輕聲和她聊起天來。
“……然後哈利就拿到了金色飛賊!”我又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比賽過程,奶奶很配合的露出各種驚訝、開心的表情,直到她的魔法烤箱發出‘叮’的一聲,才急匆匆地回到屬于她的戰場上:“凱莉,你先去客廳玩吧,奶奶要開始忙了。”
我不情不願地答應了,擡腿又回到了客廳裏。此時伊娃姑姑的故事已經結尾了,斯科特和琳達都露出了十分向往,激動的表情,琳達還宣布,明年暑假她就要和朋友一起去中國旅游!
離晚餐時間還有一段時間,斯科特和琳達都是大孩子了,不肯帶我玩,兩個人分別躲在房間裏不知道幹什麽,我只要湊過去就會被他們趕出來;伊娃姑姑也進了廚房幫忙,爺爺他們又去了後院驅趕地精,我只好一個人出了門,在附近逛。
爺爺奶奶的紅磚小屋是自己設計建造的,這一片的巫師房屋基本都是自己建造的,從魔法部申請到一塊地後,就可以自己發揮創造。
紅磚小屋的屋頂是橄榄綠色、反光的瓦片,在大雪紛飛的天氣裏特別好看,點綴在屋檐上變成一道銀邊,每年都需要爺爺手動清理,不然就會時常突襲到某個經過的人,澆他一身的雪。
巫師之間的房屋距離隔得比較遠,還施了麻瓜驅逐咒,只要有麻瓜想要來這裏,就會“意外地”想起許多另外該做的事情從而離開。
紅磚小屋在奧特裏-聖瑪麗村和奧特裏-聖卡奇波爾村中間的部分,我沿着森林的邊緣慢慢走,很快就把冒着青煙的紅磚小屋抛之腦後,走到了結着厚厚一層冰的小河邊。
我低頭看了一眼今天穿的鞋,是防滑的雪地靴,所以我放心大膽地踏上了冰層,追着冰層下面的小魚奔跑。
“嗨,你在做什麽呢?”突然有個聲音響起,我吓了一跳踩在了河邊的積雪上,狠狠地摔了個大馬趴。那個出聲吓到我的男生立刻跑到我身邊,伸手把我拉起來:“真對不起,我只是想打個招呼。你是附近的孩子嗎?”
我沒好氣地擡起頭,入目的卻是一張不遜色馬克·歐文*的臉,這麽近距離的和他對視,我都感覺我的心髒停了幾拍,這,這是什麽大明星嗎?
“呃。我來爺爺奶奶家過聖誕節……”我磕磕巴巴地說,盡量不讓自己露出癡呆的樣子,“我叫凱莉·莫裏斯……”
“原來你是紅磚小屋的。你好,凱莉。我可以這麽叫你嗎?”他露出一個很溫柔的笑容,陽光似乎被雪地反射在他臉上,綻放出閃亮的光芒,“我叫塞德裏克·迪戈裏,就住在前面的房子裏。”
哇!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