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猖獗寵妃

薛潮終于過上了夢寐以求的生活,成天霸占龍床,養尊處優。

蕭靈祤将他蓋得嚴嚴實實,又扒拉開被子,只露出張臉,這才滿意,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真可愛。”

薛潮:“……”

蕭靈祤:“晚上想喝什麽湯?”

薛潮:“烤鴨。”

蕭靈祤:“好,鴨血粉絲湯。”

薛潮:“……”

這些天,皇帝對薛潮是衆所周知的寵溺,将府堆滿了補品,風光一時。

只有薛潮明白其中的痛苦和掙紮。

蕭靈祤像是怕尋常布料将自己尊貴的皇後硌到一樣,錦被鋪得尤其柔軟,薛潮躺着很不适應,而且,他還對奢靡的空氣過敏。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都想讓他快滾。

蕭靈祤基本上一下朝就想看到他。

薛潮看着黑乎乎看不清成分的湯,抱有一絲希望:“能不能不喝?”

蕭靈祤板着臉:“不行。”

薛潮捏着鼻子一口氣灌下去,撈過人抱在懷裏,可憐道:“還要躺多久?”

蕭靈祤嚴謹道:“一百天,現在還有九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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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潮:“……”瞬間覺得生無可戀,日月無光。

薛潮躺在禦書房的軟榻上,活得像個沒手沒腳的小寵妃。

當然本人也很有寵妃的自覺,飯來張口,嚴謹來說,是藥來張口:“啊。”

沒想到蕭靈祤當真親手喂他,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送到他嘴邊。

外頭有人求見。

蕭靈祤:“宣。”

結果來人一進來便看到這麽驚人的一幕。

薛潮絲毫沒有覺得哪裏不好,坦然喝下。

猖獗,可太猖獗了!

蕭靈祤輕輕勾唇,這才想起邊上有人,淡淡道:“何事?”

來人沉默半晌,将折子呈上,便匆匆告退。本來還想說兩句好友家千金的好話,看這情形,別想了。

……其餘兩千九百九十九位都別指望了。

蕭靈祤怕他嘴裏苦,又喂他吃糖。

薛潮笑出聲。

“甜不甜?”蕭靈祤問道。

薛潮讓他嘗了嘗,反問道:“甜不甜?”

蕭靈祤耳垂微紅:“……還可以。”

薛潮摟緊他,眼神十分饑餓。

蕭靈祤被逗笑,扯扯他臉頰:“朕是不是讓你餓着了?”

薛潮幽幽道:“嗯。”

還敢嗯。蕭靈祤捏他的臉:“沒讓你吃飽飯?”

薛潮将人摟得更緊了幾分,頗為委屈:“什麽時候讓臣吃飽過了?”

蕭靈祤這才反應過來他倆說的不是同一回事。

薛潮親了親他耳垂。

蕭靈祤板起臉:“別鬧。”

薛潮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撩撥。

他倆很久沒見,見面後這幾天又一直很規矩,所以只是簡單的肌膚相觸,一切都被點燃。

薛潮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什麽,但蕭靈祤一個字沒有聽進去,總懷疑他要含住自己耳垂。或者是,希望他——

安神的檀香聞得人燥熱難耐,薛潮晚上不好好睡覺,總是滾來滾去。

蕭靈祤:“蟲子變的?”

薛潮幽幽地看着他。

蕭靈祤半跪在床上,俯身給他掖好被角,自己鑽進另一個被子裏。

薛潮的眼神更幽怨了,一直想不通為什麽要分被子睡?

蕭靈祤忍着笑,側身半撐腦袋。

自己何時幹過伺候人的事?便宜全讓薛潮占了,結果還敢這麽幽怨。這麽想着,擡手刮了下他的臉。

薛潮把他拉下來親伆。

過了會兒,蕭靈祤板着臉:“別鬧。”

“嗯。”嘴上答應着,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做白天沒做完的事。

蕭靈祤:“朕數三下——”

薛潮得寸進尺地鑽進他被窩。

蕭靈祤:“三,二,一。”

話音剛落,薛潮及時罷手,半趴在他上方,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攻擊他,就像餓慘了抱着骨頭卻不能吃的大狼狗。

蕭靈祤心癢癢的:“你給朕撒個嬌。”

毛茸茸的大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像是小豬拱白菜。蕭靈祤被腦子裏冒出來的這句話笑得肚子疼。

完全沒意識到把自己比喻成了白菜。

蕭靈祤快速親了他一下,在腰間的手驟然收緊時,小氣道:“不給。”

小豬繼續拱白菜。

蕭靈祤拍拍他的狗腦袋:“太醫說你要禁|欲。”

那你剛才為什麽騙別人撒嬌?

薛潮和善道:“哪個太醫說的?”特別想見見他。

蕭靈祤忍着笑,有點幸災樂禍。

薛潮:“趁傷口不備,偷偷親一下。”

蕭靈祤事先跟他約定好:“就一下。”

薛潮目光堅定,從來不騙人。

蕭靈祤雙手攀上他肩膀,然後被親了個半死。

薛潮低頭親他的唇:“想不想我?”

太想他了,肌膚貼在一起,身體深處的某些記憶立即被喚醒,暧|昧濃度過高,空氣滾燙。

“嗯。”蕭靈祤沒忍住,說了實話。

薛潮壓低聲音:“想不想要?”

“不想,”蕭靈祤額頭重重地抵在他的肩上,說話的氣息明顯不穩,“你以為朕是你?”

薛潮輕聲道:“真不要?”

“嗯。”蕭靈祤眼眶發紅。

薛潮心疼地親了親他,早知道不逗他了,安撫般哄人,結果火氣愈甚,只能額頭相抵,極力平複着燥熱。

就像牙疼不能吃糖,非要買一大罐放在床頭,結果自讨苦吃。

兩人都很狼狽。

蕭靈祤眼眶微濕,額頭抵在他肩膀上,輕輕捉着他衣角。

薛潮把人哄得睡着,結果自己想起他剛才的聲音和眼神,看着床頂,完了,今晚是睡不着了。

次日醒來,蕭靈祤看着薛潮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活該。”

薛潮下巴抵在他肩膀上,生無可戀,想去禦花園跳個河。

蕭靈祤懶洋洋地捏捏他的臉,嚴肅道:“很醜。”

薛潮:“不可能。”

哪裏不好也不可能醜,畢竟是是靠臉吃飯的人。

對自己的核心競争力的定位很明确。

蕭靈祤摸了摸他腦袋:“還挺有自知之明。”

薛潮:“那必須。”然後就開始色|誘皇帝。

“別。”蕭靈祤笑着推開他的臉。

薛潮:“皇上喜不喜歡臣?”

“不喜歡,”蕭靈祤嫌棄道,“喜歡小只的。”

太大只了,硬邦邦的,抱着一點兒也不舒服。

薛潮:“生個小只的。”

蕭靈祤嘆道:“薛潮終于要給朕生小皇子了。”

薛潮笑着看他。

“當然先要把你養好,養這麽胖。”蕭靈祤扯扯他的臉,湊近親了親,仿佛看到了和薛潮一模一樣的小號薛潮,忍不住笑出聲。

……薛潮不用猜都知道他在笑什麽。

果然,蕭靈祤又問:“過分嗎?”

薛潮冷靜道:“不過分。”

蕭靈祤認真道:“可以做到吧?”

薛潮:“可能不太——”

蕭靈祤:“相公。”

薛潮淡淡道:“可以。”

也是,又不是養不起。

薛潮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過于悶,終于忍不住了,偷偷溜出宮。

陽光很好,薛潮神清氣爽地去找他的貪官朋友,結果剛進門,就被茍關塞進轎子擡回宮。

皇帝很滿意,賞了他忠誠的愛卿。

茍關樂呵呵回府,心裏猜想,這兩位在玩什麽,暴君和他的逃跑小愛妃?

之後,薛潮安分了兩天,這次吸取教訓,跑遠了一些,直接去了聞烽那兒。

聞烽熱情地接待了他,然後對着窗口嚎了一嗓子:“皇後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窗戶上立刻簇擁了很多八卦的小腦袋。

所有人蜂擁前來看傳說中的皇後。

薛潮被看得頭昏腦漲,最後和幾個能打的打了幾架,神清氣爽,滿意回宮,鑽進被窩裏,僞裝成躺了一整天的樣子。

很輕的腳步聲傳來,薛潮閉上眼睛裝睡。熟悉的氣息越來越近,終于挨得極近,輕輕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薛潮沒忍住,唇角上揚。

蕭靈祤:“……”

薛潮睜開眼,裝作剛被吵醒的樣子。

蕭靈祤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問道:“白天在寝宮做什麽?”

薛潮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發現了,第一次有了種自家媳婦是皇帝的可怕感。

蕭靈祤沒兇他,只是沉默了一會兒,盤腿坐在床上,掰手指頭,算今天是第幾天。

薛潮被逗笑:“用不着這麽嚴謹,現在已經好了。”

蕭靈祤:“嗯。”

薛潮撓撓他癢癢。

蕭靈祤沒笑,很不開心。

薛潮輕聲道:“笑一笑?”

蕭靈祤擠出一個笑。

薛潮看情況不對,慌了,立刻道歉:“我錯了。”

蕭靈祤不說話。

“當真知錯了,別不開心,”薛潮捉住他的手,哄道,“讓你打好不好?”

然後自己主動将前因後果交代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乖乖待在寝宮,盤腿坐在床上寫檢讨。小鹦鹉陪他解悶,在他面前跳來跳去,又飛去禦書房找蕭靈祤。

過了會兒,蕭靈祤過來了,身後的人抱着一沓東西,紛紛在心裏感嘆,這也太寵了吧,專程把奏折搬到寝宮來批閱。

小王爺聽聞後,痛心疾首,沖去皇宮,激動進谏:“太不像話了,成何體統!”

蕭靈祤:“朕知道。”

一句話就把小王爺給噎住了。

……那我還能說什麽?綿綿含淚滾走,再也不管他們了。

牙疼的人又在偷偷玩糖,成天在危險的邊緣試探。

蕭靈祤:“消停點。”

“好。”薛潮親親他。

過了會兒,蕭靈祤:“下去。”

“我不,”薛潮耍賴般抱着他,理直氣壯道,“都這樣了還不讓抱。”

蕭靈祤推開他。

薛潮看了他一會兒,露出受傷的神情,默默地挪到牀角,對牆自閉。

半晌,蕭靈祤從背後抱住他,小聲道:“薛潮,朕哄你來了。”

薛潮的心要化了。

蕭靈祤揉揉他腦袋:“哄哄哄哄哄。”

薛潮:“……”

薛潮實在沒忍住,将人壓在身下,捉着他的手按到枕側。

蕭靈祤單手解開腰間的衣帶。

薛潮看着他。這人長得清冷貴氣,給人一種距離感,但在自己面前從不是這樣。

蕭靈祤黑發垂落,手指勾開他衣帶,親親他下巴,又在他鎖骨上親了一下,擡眼看他,好奇他的反應,整個人認真得仿佛在研究一件神聖不已的事。

薛潮手指頭動了動。

蕭靈祤挑眉道:“不許動,小命不想要了?”

薛潮摩挲他的側臉。

蕭靈祤拉着他的手放在一旁,一本正經地命令道:“手就放在這裏,不許動,不能越界。”

接着又繼續研究,中途察覺到薛潮不太老實,警告般看了他一眼。

小瓷瓶随意地滾落在地上,薛潮整個人快要炸掉,管不了什麽違旨不違旨了,将人拉過來親伆。

蕭靈祤擺架子兇他,卻被按着後腦勺,伆得很深。

蕭靈祤不讓他動,執意要自己來,自己慢慢坐下,皺了皺眉,眼角有些水紅,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幹,緩了很久,結果還沒緩好,又被按着被迫。

蕭靈祤:“放肆。”

薛潮沒忍住,翻身将他壓到身下。

刺激極大,蕭靈祤猝不及防驚叫一聲,不知他一個病人哪來這麽大的力氣,微微蹙眉:“你——”

剩下的話被全數堵了回去。

反正欺君也不是一兩回了。

該逆臣賊子身殘但志堅,欺君欺了一整夜,直到蕭靈祤鼻音很重,帶着哭.求饒。

做皇帝真難,連自己老婆都管不住。

次日早朝,有些人表面上莊重嚴肅,看不到的地方卻坐着厚墊子,沒一點點九五之尊的樣子。

散朝後,蕭靈祤在禦書房批奏折,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專程跑回寝宮,戳戳薛潮,幼稚地報複他:“太醫說你還要躺二百天。”

正好太醫來診脈。

蕭靈祤看了他一眼:“咳。”

咳是什麽意思?老太醫緊張地揣摩聖意。

半晌,太醫道:“如果可以,休息得越多越好。”

薛潮微笑道:“什麽叫休息得越多越好?”

太醫對上薛潮和善的笑,吓得瑟瑟發抖。

薛潮鼓勵他說下去。

太醫緊張道:“當然這一百天是虛數,若是感覺可以,随時可以四處走動。”

薛潮平易近人道:“太醫大人的療法有些保守啊。”

雖然和善,卻感覺到瘆人的威脅。

這皇後真難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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