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早已沒了耐心等着溫水煮青蛙,剛才包廂裏她聽着他和別人的謠言無動于衷,看她和別的男人聊天那麽開心,他突然發現他沒那麽有耐性,不知何時,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破土而出。

更多的是受不了她一丁點的誘惑。

親就親了吧,反正他早晚會負責。

一定負責到底。

現在只是時間問題。

蘇窈整個人還處于驚慌失措的慌亂中,那顆久久不能平複的心跳聲暴露了她此時的心情。

他親她了。

他竟然親她了。

他醉了嗎?

可能現在醉的是她吧。

許繁年眯眼看着被吻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人加重了小臂的力道,把懷裏的人抱的更緊了些。蘇窈感覺有些透不過氣才想起要推開他,整個人有些驚慌失措,聲音也跟着顫抖:

“許繁年你喝多了!”

他舌尖帶着淡淡的酒香抻直了她整條神經,一根弦繃得緊緊的,仿佛稍用力就斷了。

“嗯。”就當他真的醉了吧。

她的唇異常瑩潤香甜,身上帶着甜而不膩的清香氣息。許繁年覺得一向沉穩自制的他随時都可能失控,不舍的緩緩将唇移到她的嘴角,沙啞的嗓音夾着絲絲引誘,低聲在她耳邊呢喃道:

“我和劉欣宜你怎麽看?”

蘇窈:“……”

這算什麽?招惹了她之後還想聽她送給他們祝福嗎?

可惜呢,她現在也不是好惹的。

蘇窈口氣很沖,睜大了一雙杏眼,氣呼呼的說:

“一顆好白菜讓豬給拱了。”

許繁年低低的輕聲笑了起來。

不錯,知道反抗了。

他整個人也跟着心情好了些,瞬間又恍然,故意捉弄着問她:“我是那只豬還是那顆可憐的小白菜。”

蘇窈:“……”

她不知如何接話了。

說他是那只豬??

她剛才已經用盡了畢生了的勇氣,現在底氣嚴重虧損,更別提當面說他是豬了,想想都不寒而栗。而且,很明顯許繁年不是啊,分明是劉欣宜拱他。

承認他是小白菜??

她依然記得高三那年在食堂。

那時候楊喬墨逮着機會就變着法的損劉欣宜,就連吃飯都不放過。

“你說她怎麽就這麽沒臉沒皮呢?看不出來許繁年對她沒興趣嗎?”

蘇窈嚼着嘴裏的米飯,含糊着說:

“我看兩人興趣相投啊,交流挺愉快的,一個不懂必問,一個有問必答。”

“那是礙于兩人認識這些年的面子,她是豬嗎這都看不出來?”

蘇窈看着餐盤的綠油油的菜,忽然咧了咧嘴角:

“你指許繁年是小白菜啊?”

一顆小白菜讓豬拱了。

蘇窈身後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許繁年的身影,楊喬墨看到他陰沉的臉時真想抽自己兩巴掌,說誰不好偏說這位高冷不好惹的冰山,說啥不好偏說人是弱爆的小白菜,而且還讓當事人親耳聽到,親眼看到。她此時只想減輕罪行,希望從輕發落,于是急急開口解釋:

“不不不,我可沒說這個,我只是說劉欣宜是豬。”

這話是對着許繁年說的,她的眼睛也是盯着許繁年的,楊喬墨的表情真誠又忏悔。

而蘇窈始終毫不知情,一邊垂頭吃飯一邊若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語氣也很篤定:

“你這麽一說還真挺像小白菜的。”

白白嫩嫩的。

楊喬墨就差哀嚎了。

姑奶奶,我可全程沒說一個‘像’字啊,這理解能力也真是絕了,敢情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

許繁年旁邊同樣端着餐盤的程諾安愣是沒憋住,笑出了聲。這兩個姑娘有意思,許繁年是小白菜這噱頭,聽聽就挺新鮮的,足夠笑話他一輩子了。

蘇窈被一聲嗤笑吓得回頭看過去,許繁年一副受害人的姿态落入她的眸中,他的目光幽深平靜如寒潭,果然不能背地裏說人壞話,報應來的太快,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他黑着一張臉問她:“我真的很像小白菜?有這麽弱?”

蘇窈再三保證,就差對天發誓了:“我不是說你,我說的是墨墨,鮮嫩翠綠,水靈靈,像極了小白菜。”說完她還不忘對楊喬墨擠眉弄眼,忙問她一句:“是吧墨墨?”

楊喬墨:“……”

簡直恨的牙癢癢啊,但是又不能拆了好閨蜜的臺。

“啊!對!我是,我是小白菜~”

當時程諾安心裏嗤笑,上下打量着楊喬墨,呵,小小年紀就長這麽媚的能是小白菜?他看是吃人的大灰狼還差不多。

大概,楊喬墨和程諾安的梁子便是那時結下的。

而許繁年看着坐立不安,垂頭認錯的人卻開始自我反省。他剛才表情是不是有點太嚴肅,吓着她了?他和蘇窈交流就不多,以後會不會更是零溝通?

事實證明他的猜想是對的,以後的高中一年裏蘇窈見了他都好似老鼠見了貓一樣,說不上為什麽,她就是不敢和他對視,可能她對‘小白菜’的梗還記憶猶新。

時隔多年,如今舊事重提,他明知故問的神态倏然使她羞紅了臉。

憑什麽他問她就要答?管他是豬還是小白菜都和她沒半毛錢關系。蘇窈剛才差點丢失的自信又重新撿了回來,語氣不善:

“和我有什麽關系?”

她大膽的怒視他,一鼓作氣的推開了許繁年,轉身就走。

“別人怎麽以為我都不在乎,也不屑去解釋,但我有必要和你說清楚,我和劉欣宜從來不是那種關系。”

他的話讓蘇窈不覺停下腳步,她的臉色有些動容,眸光微動,聲音卻波瀾不驚,她“哦”了一聲繼續離開。

許繁年:“……”

他頓時感覺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蘇窈和許繁年相差不到五分鐘的一前一後重新進入包廂,她略微紅腫的嘴唇仿佛是有利的證據。再觀許繁年,一掃剛才的陰霾,眉眼充滿笑意。楊喬墨仿佛早已知曉,見怪不怪,李啓明則是一副‘早知道就是這樣’的表情。

劉欣宜的一雙眼睛幾乎要在蘇窈的身上盯出窟窿了,蘇窈覺得劉欣宜的眼神太過毒辣了些,她可從未主動招惹她的心上人,現在是怎樣?向她問罪嗎?她可承擔不起呢,因為現在她才是被招惹的一方。

蘇窈已經沒有了繼續坐下去的打算,正巧紀家凱打了電話過來,他已經在外面等她了,叮囑她不要着急,什麽時候結束了給他打電話,她趁機直接和他說她馬上就下去。蘇窈挂了電話低聲和楊喬墨說了兩句,然後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歉意的和大家說:

“不好意思我朋友來接就先走了,下次有機會我請大家。”

本來他們就已酒足飯飽,班長以身作則早已結了帳,現在有人看到蘇窈第一個主動開始撤離,于是那些‘家教’嚴的人便開始了蠢蠢欲動。

“我也打算走了,下午還約了朋友逛街。”

“我老婆要查崗,我也得早走。”

“那大家一起下去吧。”

她不記得中間有人都說了什麽,腦子裏全是最後許繁年那句:大家一起下去吧。她能說不想和他們一起嗎?樓下還有紀家凱在等,一會互相看到了場面該有多尴尬,她這些同學最擅長聊八卦了,她可不想有一天成為他們茶聚的讨論對象。

不待她開口許繁年便擡腿走到了最前面,蘇窈卻站着不動了,要不是楊喬墨推着她往外走,她真想等他們都消失了再出去。

楊喬墨直言不諱:“你怕什麽?讓他看到正好,證明你不是非他不可。”

蘇窈及時伸出手堵住了好友的嘴巴,人言可畏啊姐姐!況且後面還有同學呢,聽到了會怎麽想。

哪知被堵住嘴巴的人還是不安分,一邊拍開她的手,一邊翻着白眼斜她,說出的話直讓蘇窈當頭一棒,“全世界都知道你們剛才親一起了。”

她張了張嘴想反駁卻什麽也沒說出來,全世界都知道了?剛才那豈不是……

她死也要死個明白啊。

“哪裏看出來的?”

楊喬墨擡起一根纖纖食指點了點蘇窈的嘴唇,“貌似戰況很激烈?”

蘇窈:“……”

她怎麽忘了這個好友有個收集小黃文的癖好,任何話從她嘴裏出來就變了一個味兒,輪調侃的功夫,她永遠都不是楊喬墨的對手,蘇窈索性不答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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