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舌燦蓮花

我渾身僵硬,心有戚戚,這一刻才意識到自己的草率和魯莽。

第一反應是不能讓他知道我是珀元閣閣主之子,若是他以我為因威脅陌桐,或是以我之死挑起雲界兩大門派之間的紛争,那我……死不瞑目。

箍在我腰間的手情色意味濃厚地緩緩向下滑動,按在了我丹田之上,與此同時滑膩的舌頭勾纏住了我的耳垂,微微發燙,很是惡心,但我一動不敢動,任由他玩夠了我的耳垂後,沿着耳根向下親吻,在我頸側流連許久,允吻不休。

我麻木地站着,很淡的血腥味飄進了我的鼻腔,那是陸離的血。

我閉了閉眼,心知自己已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大難臨頭之時,我竟前所未有的平靜,問他道:“……你是誰?雲奚進不進秘境對你們來說很重要?你們對岚雲宗有何圖謀?”

他的唇舌離開了我的側頸,那裏的皮膚被他口中的涎液潤濕了,風一吹便被激起了雞皮。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他如此說道。

“珀元閣閣主之子雪見,你不過金丹之期,卻能一再發現我輩之蹤跡。”他邪笑了下,一字一句地貼着我的耳廓道,“可是別有神通?”

我心中已是拔涼一片,故作鎮定道:“胡言亂語,我不知你在說什麽。”

他拖長了聲音“哦”了聲,放輕了聲音道:“別害怕,小雪,我并非壞人。”

“說起來,我教甚至于珀元閣有恩,你該喚我恩人才是。”他笑道,“幾百年前有兩個不中用的小賊盜取珀元閣神器玲珑塔,被珀元閣捉住除去,實乃我輩之恥。後來我教便滅了那些個不入流的小門小派,免得他們再做出此等丢人現眼之事。小雪,你說這難道不是為你們珀元閣報了仇怨嗎?”

我默不作聲地将唇抿緊了,不置一詞。

“小雪大可放心,我對珀元閣并無惡意,你們所得皆是實至名歸,但岚雲宗則不同,他們掌有龍脈守乙。你可知着一條龍脈每日聚集的靈氣占據九州五界的多少?”他停頓了片刻,似乎在等我思考,接着才沉聲道,“九分之一。”他嗤笑一聲,“獨獨一個宗派占據了天下九分之一的靈氣,你說這公平嗎?”

我喉結滾動了一下,原來岚雲宗竟占據了如此寶地,怪不得魔道會眼紅至斯。

“世人根骨各不相同,有人不眠不休一輩子也只坎坎築基,有人數年便可九轉金丹,求道之路本就沒有公平可言。”我嘲諷道,“你說得道貌岸然,不也是想将那龍脈占為己有,與岚雲宗相比又有何區別?”

Advertisement

他靜了一會,手竟忽地用力,扯斷了我的腰帶,轉眼弄散了我的仙袍,将手伸進了我的羅褲之內,在他微涼的手碰到我的那處之時,我驚得在他懷中使勁掙紮起來,用手使勁拽他的手。

他揉了一把那處軟肉,這才随着我的力道,由我将他的手拽了出來。

他重新摟住了我的腰,手掌貼在我腰間裸露的肌膚上,摩挲着說道:“我挺喜歡你這身皮肉,小雪可要同我試試?”

我狠狠“呸”了一聲,怒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低低笑了兩聲,“何出此言,我是好人。”

我喘息着,法力在體內翻湧,還不如直接跟他拼個你死我活,也好過折辱于他!

“只是一個邀請,并非強迫,小雪這是誤會我了,先前也誤會了我教。”他聲音中的邪氣斂去了些,“你們正道門派收取弟子只會挑選根骨佳悟性好之輩,可剩下那些資質平庸之輩,過山門而不入,一生蹉跎。只是投錯胎,便被你們如同敝履般舍棄,他們逆天改命之心該如何得以成全?”

我被他問得愣住了,竟無言以對。

“你們口中的‘邪魔外道’,如若不投身我輩,便連這求道之路的入場卷都得不到一張。”他哂笑道,“天道無情,正道無義,而我教則是這九州五界之中的情和義,一切圖謀僅為天下蒼生搏一個公平。”

我有心反駁,卻一時間沒想出個頭緒。

耳垂一癢,竟是又被他親了。

像說悄悄話似的,他用氣音在我耳畔說道:“我教的目的……是毀去那龍脈。”

毀去?

龍脈乃是天地山川的走勢鑄就,延綿起伏的山川該如何毀去?

他們竟打算着此等異想天開之事?

在我怔忡間,他落在我腰間的手指撫琴似的一點點向上攀去,聲音重新染上了邪氣,“合作罷,小雪。珀元閣乃至天下蒼生皆會因此獲得更多靈氣,求道之路的平衡将得以重塑。”

“怎麽合作?”我心跳得極快,發現自己也許還有一線生機,“我能做什麽?”

合作是不可能的,離開這裏我便将此事全盤托出。

“噓,莫急。小雪可知,雲奚為何待你不同?”他的手滑過我的腹部,還在向上,“小雪有所不知,你同一人長相極為相似,那人姓簡,名文若,乃是那雲奚真正的心上之人。”

我心髒在這一刻開始狂跳,大腦一片混亂,數個問題在我腦中交織不去。

“你在胡說什麽,雲奚的心上人分明是雲裳蓉。”

那只手停在了我胸口,隔着薄薄一層皮肉貼着我的心髒,似乎在細細感受我失控的心跳。

他遲遲不吭聲,好似在看我笑話,我惱羞成怒地去扯他的手,他順從地拿開了手重新搭回了我的腰上,笑道:“小雪喜歡他,事成之後,我便将他許給你。”

我心頭狠狠一跳,當真是魔道!把人當作物件看待,說的這都是什麽話!

我先前竟還差點被他的“情義”說教打動了,我呸!

我冷道:“強扭的瓜不甜。”

他笑起來,“小雪說得是,不過我自有辦法令他傾心于你,你可聽過空悲散?”

“那是何物?”

“一種能令人識海無防備敞開之物,此藥世人皆将其用以刑訊,可我卻不同,以我修煉之法配以此藥,便可封印被下藥之人的部分記憶,令其忘卻前塵。”他不知這話已在我心中引發了軒然大波,還在繼續,“雲奚實乃岚雲宗最為棘手之人,早些年便窺破了我教之大計,幸而我及時發現空悲散之妙用,借由一機緣将其打落九州,令其忘卻前塵。他便是在那時同簡文若相識,很快便湊成一對佳侶。本來他抱得美人歸而我教大計順利推進,皆得快活,誰知他就是不肯安心過日子,不過幾年便沖破封印,若不是他回岚雲宗之日恰巧被我撞到,只怕又要毀了我教數年之鋪墊。”

“原來如此,所以你便又令其忘卻了前塵?”我咬緊了牙關,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

原來我的仇人并非是雲奚,而是此人!

他聞言頓了下,調笑道:“怎麽,莫不是心疼他了?”

他咬着我的耳廓,仿佛心魔般低語,“傻瓜,先得到才有資格心疼。我能做到之事,便是令他忘卻岚雲宗,忘卻雲裳蓉,他能想起的便只有簡文若,而你同簡文若僅一痣之差,稍作變動,他便可将你認作心上人,他曾經如何疼簡文若此後便如何疼你,不是強扭的瓜而是一顆真心。”

我冷聲道:“你這手段不過是笑話,封印了他複又想起,有何意義?”

他道:“此言差矣,最初之時,我封印之法仍不熟練,會被他沖破也不算太過意外之事,此番他見了你面,數次引動封印,卻依然僅可想起些零落碎片,這便證明次回之封印強于首回,而今又是幾百年過去,小雪以為我如今之封印會如何?”

我閉了閉眼,勉力控制住了自己,問道:“你告訴我這些做甚,究竟要我做何事?”

“很簡單,”他道,“你只需在秘境開啓後确保雲奚入內便可。”

“他早已超過金丹期,他怎可入秘境?”

“壓制修為便是,”他邪笑道,“你難不成以為他是什麽正人君子?那白鹿面具之人便是他為自己留下的空位。”

我想起陸離死前之言,懵道:“所以他原本打算護衛雲裳蓉取得傳承?”

“正是如此。”他道,“不過如今他閉關并不合常理,怕是已有所覺,也許不會再在此當口入秘境,這便需要你了。”

我隐隐不安道:“我能做什麽?”

他的手在我腰間滑動,“你二人近日寸步不離,是為何故?”

我裝聾作啞地不吭聲。

他笑道:“莫不是小雪有着察覺魔氣之神通,被雲奚察覺,便來同你合作?”

我膽寒不已,他這回比起試探更像胸有成竹,我努力控制着心跳,盡量表現出平靜模樣,“我并無神通,我原先也不知他為何纏着我,如今才知他同我在一處僅是因我這張臉,你對此事該是一清二楚才是。”

“看來是我搞錯了。”他低笑了下,“好,無妨。不論何故,你已取信于他,你便同他告發,說陸離便是那魔教潛伏之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