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領結婚證

“雲璎, 以後咱們家的事,除了我的工作上的事,其他的事以你為主。”

梁木再次加碼, 說完就忐忑地等樊雲璎的回話。

樊雲璎挑眉, 問:“那如果我不想要孩子呢?”

兩輩子親緣淺薄, 對于家庭, 對于孩子,她的期待很低,而她這麽說,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試探梁木對的包容性。

男人就算不在乎孩子,但大多數還是在乎自己家的血脈傳承,特別是現在的男人,更是把生兒子,然後幫兒子娶媳婦兒,等兒媳婦兒生下孫子, 這才算完成了一輩子最大的任務。

所以她才會用這件事試探梁木。

而梁木也沒有馬上回答,思考了之後, 說了自己的意見,“我本人對于孩子, 沒有特別的執着, 梁家還有梁榆,将來讓他傳梁家的香火。”

“不過我覺得夫妻倆人,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 還是要一個孩子好, 無論男孩還是女孩,這樣家裏不至于冷清。”

“當然生孩子主要女同志辛苦, 最終決定生和不生,鬥聽你的。”

樊雲璎不知道最後會如何,但是她知道此可梁木是認真的,說的話也發自真心。

在後世不結婚單身,都要受人指點,更甭提民風保守的現在了。

“成吧,等你選好了日子,咱們就領證。”

終于等到心愛的姑娘送口,梁木差點沒高興瘋了,他趕緊再次激動地保證,“雲璎,我會對你一直好的。”

比起他的激動,樊雲璎就冷靜多了,說的話更是煞風景,“結婚能結就能離,所以我們且行且珍惜吧。”

梁木臉黑了,咬牙切齒道:“我不會給你離婚的機會的。”

樊雲璎笑了笑沒說話,多少隊情侶結婚的時候,都幻想着白頭到老,可大部分還是把日子過成了雞飛狗跳,更有的是夫妻反目成仇。

梁木氣地伸手便把樊雲璎抱懷裏,霸道地說道:“反正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

樊雲璎點頭,“是啊,要一起過一輩子的。”

一輩子啊,好長,長到她都不敢期待。

“咳,咳咳!”

頭一次把媳婦兒抱懷裏,梁木臉紅心加速跳的同時,正準備親一親,那兩片夢裏不知道出現多少次的紅唇的時候。

親娘的假意咳嗽聲打斷了他,他郁地想要撞牆,為啥別人的母親都是助攻,只有他親娘是個拖後腿的。

李春燕也不是故意打斷兒子的好事的,一來她來得不巧,二來這房子連像樣的床都沒有,她孫子可不能來得這麽委屈。

“嬸子,醫院的檢查結果應該出來了,咱們貴醫院去拿檢查結果吧。”

樊雲璎尴尬地紅着臉提議道,她這會兒只想離開這個讓她尴尬的房間。

梁木自然是沒有問題的,而李春燕卻不想那麽快離開,她過來拉住樊雲璎的手,笑着拍了拍,問道“你們領結婚證,去哪裏擺酒席啊?”

樊雲璎疑惑到:“結婚時不是擺過酒席嗎?怎麽還要擺?”

現在物資匮乏,像結婚酒席這樣的大事,大多數人都是最少攢小半的票,再飯處托人情,這才勉強能辦起來,辦一場酒席,家裏人忙忙碌的,最少能瘦五斤。

家裏李春燕身體不好,她和梁木還要上班,家裏倆小的又太小,所以她并不想再辦酒席。

最最重要的是,這麽一來,豈不是告訴所有人,她和梁木醬醬釀釀了,太難為情了。

“嬸子,酒席就不辦了,買點糖給同事們發一打就好。”

梁木也想再辦酒席,上次的結婚酒,因為樊雲的自殺的事,回憶把那段時的色彩染成了灰色。

他想再辦一次,老了回憶起結婚酒,全是甜蜜。

樊雲璎沒成想梁木竟然也開始在意起形式來,她也不反駁他,只問了一句,“你有錢嗎?你的工資可是已經預支了倆月了。”

一句話讓梁木發熱的腦袋冷靜了下來,有錢辦酒席還不容易呢,謝沒錢就更辦不成了。

雖然樊雲璎有錢但是那是她的嫁妝,他一個大老爺們掙不來錢,還要用媳婦兒嫁妝,以後甭出門了。

李春燕這時候卻說道:“我有錢。”

這錢她本來攢着給梁榆娶媳婦的,可現在她自己能上工掙錢了,梁榆年紀又還小,完全可以給大兒子用。

樊雲璎再次澆涼水,“可我沒時間啊。”

然後又給梁木使眼色,讓他配合她,梁木能怎麽辦,只好跟着附和,“娘,我也忙。”

剛說完,他肩膀就挨了親娘幾下肉錘,另外還要被親娘罵,“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生你不如生棒槌。”

樊雲璎見梁木被罵,難得良心發現,給他解圍,“嬸子,辦酒席有啥好的,咱們已經收過一回禮了,不能再收第二次,所以這領證辦酒席,純粹就是自己個兒又出錢,又出力的,請別人吃,有那錢和功夫,咱們自己多吃幾次肉,不好嗎?”

李春燕算是明白過來了,不願意辦酒的是兒媳婦兒,不過雖然被反駁了,但是她一點都不生氣,掙錢難,過日子得精打細算,兒媳婦這看着有了那麽點意思。

“不辦酒就不辦了,不過也不能委屈了雲璎,這五十塊錢和六尺布票拿着,回頭去百貨大樓給雲璎買件新衣裳。”

既然兒媳婦為家裏着想,李春燕便不肯委屈了她,掏出錢票遞給了梁木。

梁木趕緊保證,“有空我就去買。”

李春燕這才滿意,看着兒子和兒媳婦兒和睦的相處,她仿佛看到了一個胖娃娃喊她奶奶的場景。

說了正事,幾人便回了醫院,去拿了李春燕的血樣檢查結果。

“嬸子,結果還不錯,各項指标幾乎都達标了,說明咱們前面一段時間咱們做對了,嬸子回去後,還照着這個辦法調養身體,相信您很快就能恢複健康。”

聞言,李春燕大松一口氣之後,便把臉笑成了菊花,“也不看看每天肉蛋吃着,月子的女人都沒有我吃得好,再不好,能對得住花出去的那些錢嗎?”

在縣城也沒有地方住,李春燕又去藥房買好了藥之後,便趕緊回家去了,在城裏喝水都要錢,讓她每喝口水都是心驚肉跳的,還不如回家呢,最起碼喝水不肉疼。

“雲璎,咱們去木匠那兒看一看床吧?”

等李春燕離開後,梁木就趕緊說要去置辦床,以前媳婦兒沒松口,他還能等,現在媳婦兒松口了,他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樊雲璎打了一個哈欠,拒絕了,“你去吧,我要回去睡會兒。”

雖然她不計較梁木的小手段,但是心裏哪裏能不生氣,還讓她和他一起去看床,哼,美得他,怎麽也得等她睡飽了再說。

梁木眉眼間全是無奈,雲璎這是在生他的氣呢,不過她不去,他也不好定下床的樣式啥的,就怕她出不了氣,把領證的日子一推再推。

嗯,他必須得想法子讓她出了心裏的這口氣才成。

于是等樊雲璎晚飯時候醒來時,就看到了梁木端着一杯黃連水,“雲璎,我說過不再做讓你不高興的事,今天我違背了諾言,這杯黃連水我喝了。”

說完就一仰脖子一口悶了,繼而整張臉都皺巴起來,特別是臉上的那道疤,直接擰成了毛毛蟲。

樊雲璎暗罵了一句,“活該!”

心裏的氣終于消散了大半。

梁木一直有留意樊雲璎的表情,見她眉目舒展,也知道她氣消了,便趕緊再次問:“雲璎,咱們早點去領證吧。”

樊雲璎這次沒再拒絕,點了點頭。

梁木大喜過望,伸出胳膊就抱住了樊雲璎,“雲璎,我好高興。”

樊雲璎推了推她,“你抱疼我了。”

梁木趕緊松開,然後趕緊說道:“我這就去找木匠做床。”

這樣領了證之後,他便能馬上洞房花燭了。

樊雲璎趕緊叫住他,“天都晚了,明天再去吧。”

梁木卻道:“哪裏晚了,大家也剛剛下班而已。”

他可不想領了證,洞房花燭夜卻只能抱着媳婦兒打地鋪。

說完他就要往外走,腳步在門口處停下,轉身問:“雲璎,你去嗎?”

樊雲璎這次沒再拒絕,因為房間小,過日子的時候,就得在收納上做功夫,所以她不打算要衣櫃了,直接把床下面用木板圍起來,做成櫃子好了。

木匠師傅有五十多了,做了幾十年的木工活了,所以樊雲璎一描述,他就知道該怎麽做了,說道:“就是費木料,做起來也費功夫,所以比平常的床要貴上幾塊錢。”

梁木和樊雲璎不在乎這個,他們只在乎床好壞,特別是梁木,再三叮囑,“床一定要做結實。”

媳婦兒臉皮薄,萬一他用力大了,床吱呀亂響,不願意和他好了怎麽辦,他不想被憋死。

這天晚上因為梁木傷好了許多的原因,這次他無論如何也不要睡床上了,“你睡床,我說過對你好,可卻讓你睡地板算怎麽回事。”

樊雲璎換藥的時候,看過他的傷,又給他把過脈,知道他恢複得不錯,便沒有再堅持。

因為白天睡多了,樊雲璎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了,梁木也因為明天領證的事,興奮得睡不着。

樊雲璎和梁木說道:“梁木,要不咱倆出去跑圈,跑累了再睡?”

梁木想說,如果給他一張大床,他們完全可以在家裏運動,他保證讓媳婦兒不出力,還能睡得香,不成,明天得去再催催大床。

最後兩人還是穿上衣裳出去跑了幾圈,路上遇到吃過晚飯出來溜達的人,還一起說了會兒閑話,這才回房間睡覺。

第二天一早,梁木就開始洗臉刮胡子,另外還穿上了一直舍不得穿的新公安制服,拿着鏡子左右照了照,總覺得缺點什麽,然後看到樊雲璎在擦雪花膏。

他抿了抿唇,難為情道:“雲璎,借我點雪花膏,我抹抹臉。”

樊雲璎詫異地看着梁木,不會一晚上的功夫,梁木就被穿越了吧?

不過等梁木抹了雪花膏之後,一直左右扭脖子,還不時地摸臉,怎麽都不自在之後,她便笑了,這人還是梁木,不過他今天抽風了而已。

他們先去了醫院請假,之後便一起去了民政局領證,這年頭的結婚證沒有照片,就跟一張獎狀一樣,看着非常簡陋,但是梁木卻把結婚證當成了寶貝,怎麽看怎麽也看不夠。

樊雲璎笑道:“至于一直看嗎?再看也看不出花來。”

梁木不吭聲,只是傻笑,他有媳婦兒了。

“雲璎,走,咱們去你們醫院發喜糖。”

其實他是要去縣醫院宣告主權,讓那個小白臉醫生死心。

“雲璎,恭喜你,祝你們百年好合。”

趙明宇收了喜糖,雖然臉色不自然,眸子黯淡,但還是送上了祝福。

梁木對他的印象也好了些,這小白臉醫生心胸還可以。

在醫院發了一圈糖,之後倆人便去了郵局,有她的包裹。

樊雲璎納悶,“也不知道誰給我郵遞的?”

除了周治,她可沒有外地關系親近的人。

梁木也疑惑,說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哪裏想到是她投的稿《小明歷險記》的讀者給她寫的信,編輯給她的信裏還說了,她的讀者看了她的作品後,還用裏面的辦法救過人呢。

樊雲璎高興地彎眉,她當初創作這個作品,不就是這個目的嗎?

梁木也跟着高興,“雲璎,你這算不算醫者仁心?”

樊雲璎沒吭聲,她離這四個字差遠了,她有時候可是會挑病人的,比如敵人,再比如傷害過她的人,她都不會幫忙醫治。

“雲璎,咱們把信放回家之後,咱們再去看看床做好了沒有,如何?”

今晚可是他真正的洞房花燭夜,他可不想打地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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