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瘾求我的時候別露出那種表情

孟綏而洗完澡出來,頭發還濕着,門鈴響了。

半個小時前嚴兮給她電話說一會兒過來,她以為是嚴兮到了,直接就開了門,當看到門外那張一如既往嬌蠻嚣張的臉,她有點後悔自己的草率,沒問清楚就開門。

沈未未抱着胸,看了孟綏而一眼,她頭發還滴着水,脖子搭着一條毛巾,接着視線越過她,打量着裏面的布局,“你住這種破屋子?”

“你有事?”孟綏而擋在門口,并不打算請人進去。

沈未未也不跟她裝模作樣講廢話,“我爸讓我給你帶個禮物。”

“哦。”

“一塊腕表,寶柏的新品。”

“是麽?”

“我過來的路上,順手扔湖裏了。”

“多謝。”

“……”

以前沈辭為了跟孟綏而培養父女情,經常給孟綏而買禮物,珠寶首飾名牌包,各式各樣的名品,這是他以前拿來哄女人的手段,女兒也是女的,那麽喜好應該差不多。

他膝下就這兩個女兒可以寵,送這點東西還不夠,以後他的身家都是她們的。

然而孟綏而拿了東西,轉頭就荒置在櫃子裏,直到現在那堆東西還丢在那積灰。

有一年孟綏而生日,沈辭送了一對翡翠玉镯子,孟綏而看着絨盒子裏的玉镯子安靜許久,忽然一只手過來拿走镯子,接着往地上利落地一摔,玉镯子碎了一地。

沈未未皮笑肉不笑,“抱歉,镯子滑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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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綏而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沒理會,轉身就要走。

沈未未拽住她,“你笑什麽?”

孟綏而抽出自己的手臂,“沒什麽,麻煩你讓人過來把垃圾收拾一下,”

在心性這一塊,沈未未一直比不過孟綏而,明明是她在欺負人,可是最後的勝利結果總是伴随着一絲她的不痛快。

可是這種不痛快就像是牙疼,越不爽利你就越想拿舌頭擠兌它,恨不得一下子把壞牙給捅下來才好。

“你還有事?”孟綏而問。

“我大費周章跑過來,不讓我進去坐坐?”沈未未這話說完自己都覺得丢臉。

孟綏而忽然看着她的身後,皺了下眉,說:“那是什麽?”

沈未未一臉狐疑地轉了過去,然後聽得後腦勺“砰”的一聲響,門關上了,還帶出一陣涼風,這下把沈未未給氣得鼻子都歪了。

正巧嚴兮從電梯出來,一看見她就樂了,“哎喲,沈大小姐這又搭了什麽順風跑這兒來找死來了?”

嚴兮一見她就沒兩句好話。

沈未未恨恨地瞥了她一眼,走了。

嚴兮備用鑰匙,她開門進了屋,一邊換鞋一邊問:“她又來幹什麽?”

孟綏而坐在沙發上擦頭發,“不知道。”

嚴兮換好居家鞋擡頭一看,“你額頭怎麽了?”

“說來話長。”

“哦,”嚴兮坐了過來,“明天咱們玩鬼屋去?”

孟綏而:“……”

這話題換得比雨天打滑還要讓人措手不及。

“剛才給你打電話,你怎麽沒過來?”孟綏而拿開毛巾,讓頭發自然幹。

嚴兮一想起這個就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抽不開身,我們在之前的那家清吧裏碰見盛子楮前女友了。”

“這跟你有什麽關系?”

嚴兮笑得蠻不好意思,“我客串了一下他的現女友。”

孟綏而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她覺得那場景确實挺抽不開身的。

“簡斯丞不是接你去了麽?”

孟綏而嗯了一聲。

“全場就他滴酒不沾,”嚴兮納悶,“也是奇怪,往那一坐,別人都抱着酒罐子,就他拎一只茶杯,不過也幸好他沒喝酒才能開車去接你。”

孟綏而點點頭。

晚上睡覺前,兩人說起今天孟綏而跟沈家的那頓飯,嚴兮聽得長籲短嘆,一時說不清誰對誰錯,嚴兮是個看得很開的人,過去的事情已然發生,未來對自己好點才是人間正道。

她太過潇灑,盛子楮都說她不像女人。

“明天咱們玩鬼屋去吧?”嚴兮對這個話題跟執着,“帶上簡斯丞。”

“不去。”孟綏而生平最怕鬼,鬼故事都不敢聽。

小的時候她因為年幼魯莽的好奇心,暑假時期連着看了好幾部港式鬼片,那一陣子吓得太狠,之後每天晚上抱着老孟睡覺,直到臨近春節才終于緩過來。

從那以後,她就再也不魯莽了。

嚴兮锲而不舍,“你幫幫忙,今晚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我和盛子楮輸了,我們十分大意地選擇了大冒險。”

孟綏而看着她,“這和簡斯丞有什麽關系?”

嚴兮有點內疚又有點想笑,“阿肯給我們的任務是,帶簡斯丞去鬼屋。”

孟綏而:“……”

當時嚴兮聽到大冒險的任務是玩鬼屋的時候,還輕蔑地笑了一聲,并且極其作死地反問:“就這樣?你确定?”

這一問阿肯就不服氣了,立馬做了補充說明:“叫上阿丞一起去。”

盛子楮臉色一變,這下完了,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簡斯丞不會陪他們玩這種無聊的游戲,盛子楮十分無語:“你個白癡。”

他打了個電話過去,果然給拒絕了。

玩鬼屋是冒險,叫上簡斯丞一塊玩鬼屋那是艱巨任務,後來兩人一合計,決定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孟綏而。

嚴兮存疑道:“這能行麽?”

盛子楮說:“行不行的先試試看呗。”

簡斯丞這人的情緒一向比較淡薄,感情太過隐晦,要了解他不能看他的反應,要看他的行為。據盛子楮對他的了解,或許孟綏而能勸得動他。

于是,孟綏而就被趕鴨子上架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她準備出門,嚴兮趕緊叫住她,“你就這麽去啊?”

“還要準備什麽?”

“求人辦事要有态度,你好歹準備點什麽東西,把人哄高興了才好開口。”

于是孟綏而做了一份三明治,熱了一杯牛奶,還切了芒果擺上盤,她端着去摁了對屋的門鈴,也不知道他醒了沒有,被吵醒不知道有沒有起床氣……

正想着門就開了,簡斯丞嘴裏咬着一袋牛奶出現在門口,見是她,他咬着牛奶表示疑問:“嗯?”

孟綏而端盤子的手腕抖了一下,“你醒了?”

簡斯丞開着門讓她進屋,自己坐回了沙發。孟綏而來過一回,也不那麽拘謹了,進去把東西放在茶幾上,心裏帶着任務,索性也坐了下去。

“這是幹什麽?”簡斯丞擡擡下巴問道。

“這是我給你做的早餐,謝謝你昨天送我去醫院。”孟綏而謹記嚴兮的囑咐,不能一上門就提出請求,要迂回婉轉一些,但是該示好的時候又要主動。

盤子上的三明治已經切成塊,孟綏而拿起叉子取了一塊遞過去,“你嘗嘗。”

簡斯丞看了她一眼,俯身過來,咬下那塊三明治。

這個意料之外的情節,讓孟綏而猝然一驚——

出了點狀況,但是孟綏而沒有洩氣,她擱下了叉子,繼續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她正襟危坐,謹慎地問:“好吃麽?”

“還不錯。”

“那你多吃點……”

簡斯丞打量着她,“你找我有事?”阿昏

他這麽問,孟綏而心裏就有點猶豫了,要不就開門見山算了,這麽繞彎子要磨蹭到幾時?這麽一猶豫,于是就錯過了時機。

“昨晚哭鼻子了沒有?”簡斯丞很快又轉了話題。

他的口吻未免太過認真,孟綏而也就沒當做玩笑,“沒有。”

“轉過來我看看。”

“……”

簡斯丞靠着沙發,還真認真端詳起她的臉,從她的眉尾到鼻尖,再到嘴唇下巴……他剛睡醒,像只倦懶得貓,眼神懶懶淡淡,目光具象化了一般,孟綏而錯覺他似乎用指尖在勾繪她的輪廓。

孟綏而被他看得眉心一陣麻,生出了退卻的心思,不由得往後挪了半分,說:“你剛才上上一句問的是什麽?”

簡斯丞沒回答,直接道:“你有事就說。”

他這麽幹脆,孟綏而也不磨唧。

“你喜歡玩鬼屋麽?”

“不喜歡。”

幹脆過了頭她也是很為難的。

“你要不要試試?”

“不想試。”

居然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很好玩的。”她昧着良心。

簡斯丞沒搭腔。

孟綏而微抿着嘴,齒關輕磨下唇內線,簡直想破了腦袋,也只斟酌出生硬的兩句話:“你試試吧,你平時練車這麽辛苦,可以找個機會放松的……”

他仍是不言語,而是看着她靜默了半晌,最後他帶着點妥協的意味:“知道了。”

他的态度轉變得之快,孟綏而都感到意外,她還沒使出渾身解數呢他就想開了,原來他這麽心軟,這麽經不住求麽?

簡斯丞把她送到門口,他倚着門框,垂眼低語:“以後求我的時候別露出那種表情,否則我一直這麽聽你的話,那就太吃虧了。”

孟綏而一個愣神,他已經把門關上。

嚴兮在屋子裏靜候消息,等了半天終于把孟綏而給等回來了,她着急想詢問結果,一擡眼看見她眉眼含春,嘴角一抹笑,搞得她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去了一趟簡斯丞的屋子,怎麽還脫胎換骨了?

表情也太犯規了!

對于孟綏而真的能說動簡斯丞出來,盛子楮還是很驚訝的,以至于他開車到了他們樓下,看見孟綏而的時候,眼睛裏就多了幾分好奇的探究。

簡斯丞走在嘴前頭,臨近了說:“眼神收一收,別讓我誤會。”

盛子楮擡頭問:“誤會什麽?”

簡斯丞彎腰勾住他脖子,附耳低聲:“誤會你要搶我的人。”

溫熱的氣息忽然鑽入耳內,盛子楮的脖子起了雞皮疙瘩,他趕緊搓一搓耳根,“你特麽……是我錯了,我不該利用孟孟指使你做事,那我哪知道她對你這麽管用!”

簡斯丞聽得一笑,“她本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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